应如墨下一刻便知其身份,凌未让小安子搬来椅子供其坐下。
“见过兰妃娘娘。”应如墨行礼道,这便是宋老将军家的宋息音。
长相虽不如方玉娇美,到底是出生世家,举动间皆是规矩得当。
“国师有礼。”她捻着一张锦帕,柔柔说道。
“臣妾可是打搅皇上与国师。”她那双水眸似乎会吸人一般,娇弱美人,的确是会引起心底怜惜,就连应如墨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呵护一二。
然而……上面坐着那位依旧不动如山。
“爱妃到此可是有事。”
“臣妾听闻皇上近日休息不好,便吩咐人熬了些羹汤。”她说着,身边宫人小心呈上去。
“这些让宫人来做便是,你莫要为此劳心。”
比之方玉,应如墨倒觉得这位才像是凌未的妃子。
不过……总觉得凌未同他两位妃子相处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罢了罢了,这事又不得她操心。
“启禀皇上,微臣府中还有要事,便先告退。”这话说得客套。
“站住。”
应如墨:“……”
她以为今日进宫目的已经妥了,事实上她还是把凌未看得少了。
“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她等着凌未的话,宋息音看看她又看看上面静坐的男子。一时间无话,这气氛让小安子免不得为自己捏把汗。
因为在场,只有他知道缘由。
第30章 用刑
凌未沉默,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应如墨不打算辞官, 他原本该放下心来, 可并不觉得高兴。
“国师的东西忘了拿走。”他的话冷淡且显君王气势。
应如墨知道他所指, 然在宋息音跟前,她不会再像方才那般。
只得上前将檀木盒收回手中, “微臣告退。”
宋息音见她离去,方才说道:“臣妾……”
“朕还要处理政务,爱妃身子不好, 先回宫好生养着, 待朕处理好便来看爱妃。”
宋息音略微失望, 自打她进宫,同凌未相处不过寥寥,她知道自己是个病秧子,若不是看在家世上,对方又怎会纳她为妃。
比之方玉,她实在不起眼。
只是嫁于他, 他便是自己的夫, 要是无所期待也不可能。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乖巧懂事。
“那……臣妾告退。”
出了御书房不久, 应如墨便看到柳耀先往未央宫的方向而去。
柳照月的二哥,走路带风, 身姿魁梧,虎虎生威。
应如墨站定几分,垂目瞥见脚边残花, 思绪远不在此,想来是询问柳照月天北营侍卫一事。
毕竟,那些侍卫相当于专门暗杀的人,早年便有朝臣建议将天北营废除,奈何当时先皇有自己的顾虑便推脱了,现在这天北营已然成了别人手中的刽子手。
她倒也不必担忧,冬梅还在她手中,只要柳照月没傻,就不会老实吐露,除非她真不顾及柳家了。
未央宫
柳照月眉间疲累,自打昨日回宫缓了许久,面前挡着层层帷幕,隐约可见殿前人影。
“若夏。”
“奴婢在。”
“去备水,哀家待会儿要沐浴更衣。”
“是。”唤作若夏的宫人,转身绕过帷幕,余光多看了两眼柳照月。
待到整座宫殿无声下来,柳耀先迫不及待问道:“小妹,前日你借的那些个侍卫怎么一个都没归来?”这事儿隐隐让他不安。
柳照月只手撑着额际,“他们都死了。”
“什么!谁干的?”
“是哀家。”
“为何,他们都是我的人。”柳耀先明显激动起来,天北营侍卫不是寻常士兵,那都是他手中利刃啊。
柳照月闪过不耐,“他们做了有失分寸之事,哀家不过是下了狠手罢了。”
“可他们……”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对,柳耀先缓下来,“小妹,你当日为何要借他们,现在十多个侍卫突然死亡,你让兄长我……”
“啪。”柳照月坐起身子,手掌重重拍在旁的桌子上,响声震慑住柳耀先。
“哀家自然是有原因的,难道兄长是在怪哀家?”
这下轮到柳耀先紧张了,“怎会,小妹做事妥当,兄长自然不会怀疑。只是……小妹若有何难处可向兄长坦言。”
“没有,这段时日兄长莫要进宫,做事为人方面也莫要失了分寸,总之事事小心,这些话有劳兄长转告家中。”
“发生什么事了吗?”柳耀先不禁担忧起来,原先为那侍卫一事他还有些介怀,但碍于身份他自然不会为此等小事同柳照月计较。
“其他的兄长莫要过问,只要记住便可。”
“是。”
等到柳耀先离开,柳照月才从帷幕后走出来,脸色惨白,双目失神。
“冬梅……你可千万别叫哀家失望。”她微微抬眼,道出此句。
“太后,柳姑娘求见。”一个小宫女进来禀报,打破柳照月的思绪。
她摆摆手,“让她回去好生呆着,就说哀家近日身子不大好,无法露面,有事自然会召见她。”
唉,她自己都被人拿捏住,哪还有心思去帮柳慕雪。
还是……暂缓吧。
南郊
应如墨来到此处府邸,她没有提前告知任何人,守门小厮见她没带一人,颇为惊讶。
“昨日抓来的人在哪?”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引路小厮回道:“在以前小宝呆的屋子。”
“行了,去准备一些刑具带过来。”
小厮不敢耽搁,快跑去准备。
应如墨踢开紧闭门扉,里面还有低低咳嗽声,一股潮气袭来,充满窒息感。
此间屋子空落落的,简而言之什么都没有。
而冬梅面无血色的被绑在柱子上,那麻绳将她手腕都快勒出血痕。
之所以没将其带回国师府也是怕打草惊蛇。
冬梅看到她明显害怕,但一挣扎,那些麻绳便将她磨得刺痛。
眼角流落晶莹,倒是脆弱得紧。
“本国师不喜欢婉转那套,明确告诉你,本国师不是你主子,你若是不老实本国师可不会手下留情。”
“奴婢只是个宫人,什么都不知。”她拼命摇首,就怕应如墨问什么。
早已看穿她,应如墨没打算跟这耗着,“行了,开始吧。”
她说着,下人已经带着刑具过来,冬梅每看一眼,心头便怕得不行。
那些刑具,她只是听过,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用上。
应如墨挑起炮烙,前锋还燃着火红冒着烟,以此便能想象到那东西落在皮肉上滋滋作响的感觉。
冬梅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国师……你,你这是动用私刑。”
“你就算是死在这里,太后也不会吭声,所以……想想自己的前途,你是要锦绣前程还是忠心护主的名声,本国师不强人所难,你选前者就不要拖拉,选后者本国师也会好好待你的。”她最后一句说得极轻。
吓得冬梅腿软差点晕过去。看到她手中炮烙,她真真想要晕过去。
“本国师耐心不好,你最好想快些。”说着她又换了一把刑具。
冬梅咽下口水,若是被用拶刑,她的手指怕是废了。
该怎么办啊?太后……太后还会来救她吗?还是已经放弃她?
她可是太后心腹,若是背叛……冬梅不敢想,只是摇头,逼得自己冷汗与泪水交织。
“看来你已有选择。”应如墨推开窗,刺眼光芒袭来,让冬梅觉得更冷。
应如墨勾起一抹诡谲笑意,从刑台上取了一根银针,“就先从这个开始吧。”她说得轻巧,渐渐逼近,冬梅恐惧的看着她指尖银针。她挣扎着,血丝黏在麻绳上,传来浓浓血腥味。
应如墨拿捏住她的手指,好似欣赏一般看她面色痛苦泛白,明明还没有动手,“都道十指连心,本国师今日便要瞧瞧是何等的十指连心。”她挑其食指,银针顺着指尖缓缓插入,冬梅忍不住叫出声来,原本一夜未进食早已疲惫不堪。
“不要……不,不要……啊!”
银针还在加深,血滴顺着青葱指尖缓缓流出。
“国师……不,不要……”
冬梅紧咬唇瓣,没过一会儿便晕过去,应如墨冷眼看着那根银针,不过插进去分毫,她方才不过是找准了点,只要微微刺入,疼痛感便会席卷其所有。
“还真是……嘴硬。”她低声道。
“来人。”
说完,门前候着的两个下人进来,将刑具一一搬离。
冬梅依旧呆在那儿,只是再次醒来,却是被盐水泼醒的,疼的不是手指,而是身上被麻绳勒伤的皮肉,好似被刀刃一道一道割开一般。
天色渐晚,屋子里不只她一人,应如墨翘起脚,手中执着一盏茶杯,好不自在。
面前方桌摆着一盏烛火,将整间屋子照得微亮。
“考虑好了吗?”她如此一句无疑吓到冬梅。
“奴……奴婢……”冬梅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既想保命,又不想背叛太后。
可现在……
“已经在此同你浪费许久,本国师乏了。”应如墨站起身来。
“来人……送她一程吧。”
进来两个下人,手中拿着一根白绫。冬梅哆嗦起来,“国师……国师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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