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枫将秦颜攀上来抓住他手臂的手拽下来,“你觉得呢?”
秦颜毕竟比椿笙聪明,只看一眼,再听汐枫说话的语气,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
汐枫靠近秦颜,拿手抓着秦颜的下巴,“十五那日,宫里的那个孩子,是我最为重要的亲人,是你害死了他。”
秦颜凶狠地瞪着汐枫,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那孩子……不是无父无母?”
汐枫松开了秦颜,将她甩到一边,闭了闭眼,忍耐了内心的想要杀人的暴躁感道:“他本是无父无母,可是他有了我,我就是他的亲人了。”是啊,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啊……他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秦颜疑惑道:“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查不到。”
汐枫用阴森的眼神看着秦颜,“因为我在等着一天,等你也跟我一样,失去自己珍惜的东西。”汐枫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阴狠过,从来没有像现在想要杀了一个人过。
秦颜喘着气道:“你对我做了……做了什么?”她的腹部传来阵阵疼痛,像是里面在搅动着,要把她的肚子都搅碎掉一样。
汐枫将药碗拿过来给秦颜看了一眼,“知道这里是什么吗?这是我特地为你熬制的益母草。”说完,就把药碗摔碎在地上。
“益……益母草……”秦颜并不知道益母草是什么东西。
汐枫笑道:“放心,这可是好药,益母草利尿消肿,活血祛瘀,可助难产的妇人生产。哦,忘了,你还没有足月不能生产,刚好益母草可以帮助你活血,让孩子趁早出来,否则变成死胎就会危及母亲的生母了。”
汐枫顿了顿接着说:“秦颜你真的该死,你做了多少坏事,你的母妃又做了多少坏事?但是我想留着你的命,因为死了比活去来得容易,本来我以为你醒不过来,没想到益母草的功效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孩子,从你腹部脱离。”汐枫的双眼通红,眼里似乎还噙着眼泪,“我要你知道,明明好不容易得到,却又失去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秦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之下不断流出的鲜血,“你……啊~本公主要你偿命!”
汐枫嘲笑道:“你如今自身难保,怎么敢让我偿命呢?”
秦颜不解,疑惑地问:“我堂堂……长公主……怎么就自身难保了……”秦颜话语声刚落下来,外面的房门便被人踹开,汐枫笑道:“你看,这不是来了。”说完便趴到桌上。
开门进来的是秦曦部下的陈墨,陈墨走近,大声道:“圣旨到!秦颜接旨。”秦颜刚想发作,凭你一个武将居然敢直呼我秦颜,但无奈那是圣旨,见圣旨如见皇帝本人,秦颜只好从床上挣扎着跪到地上,“秦颜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秦颜,与驸马生活日久,却不能发现驸马的谋逆之事,即日起去其公主封号,收回宫中,关入千寒院中,没有朕的旨意,到死不得出院。”
秦颜痛倒在地上,对着陈墨撒火道:“你……放肆……你居然敢……假传圣旨……好你个陈墨……你陈家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陈墨将圣旨放到桌上,对着秦颜不屑地说:“如今你已不再是长公主了,不必如此作威作福的。”陈墨再拍了拍汐枫,问:“汐枫先生,怎么样?”出宫之前,秦曦特地嘱托过他,要保汐枫先生无虞,如今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汐枫从桌上起身,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场景似的,无措地说:“是椿笙,椿笙不知道哪里熬了一碗益母草喂着长公主喝下了,我想无奈,只好把一根带有绝筋草之毒的银针扎过去,没想到她反应过来,把药碗砸到我头上,把我砸晕了。想来是我这绝筋草的毒让她毒死在此处吧。”
秦颜恶毒地在心里咒骂着汐枫,喊着:“啊~我的孩子~啊~”这是她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孩子啊,她一定要把汐枫碎尸万段。
陈墨扶着汐枫起身,汐枫蹲下把住秦颜的脉,一脸遗憾地说:“长公主,孩子保不住了,您节哀顺变吧!”
陈墨补充道:“林左仁因谋逆大罪抄家,牵连六族人,皇上仁慈,留你一命,一会儿就会有人把你送进宫去。”
看着秦颜的样子,陈墨只觉得秦颜很悲哀,嚣张了半世,却落的在冷宫凄惨过日的下场。所以说,做人还是给人留一线,自己也好。
秦颜不甘心地看着汐枫走出去的方向,“汐枫,我秦颜只要在世一日,定要找你报这个仇。”汐枫闻言笑着走出卧房,道:“随时恭候。”
身后不住传来秦颜不甘的呐喊和凄惨的叫声,汐枫只觉得自己突然轻松了很多,像是压在心口的重石被自己击碎了。
汐枫回到医府,来到平日里正源睡得那个房间,一个人无力地坐在地上,不复之前的阴狠和冷血,满脸的温柔,喃喃地对着桌上正源的灵位说:“源儿……别怕……你还有师父……”
第六十三章 诬陷
出了金銮殿,秦曦便马上赶到了晰心院,只见碧清在院内焦急地走来走去。
秦曦意料到大事不好,立马问道:“念安呢?”
碧清循着声音转过头,匆匆跑出来,对着秦曦道:“说是去幽兰殿请安,却到现在也没会来,我跟四皇子亲自去了一趟幽兰殿,说是早就走了,四皇子担心在宫里有什么事,已经出去找了,让我留在院中,若是有消息了再出去找他。”
听完碧清所说,秦曦没有多留,内心骂到“该死”就冲出了晰心院,开始准备直接赶赴勤德殿。
两个时辰前。
念安还在幽兰殿中,和兰妃下棋,“母妃,今日感觉如何?”
兰妃将手中的黑子下到棋盘之上,堵住了念安的白子,“甚好,已无大碍了,我这身子骨,好一天坏一天的,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念安见路被堵,就换了一条路继续发展白方势力,“母妃不要这样说,您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享享清福呢。”
兰妃不屑地笑了笑,“我这辈子啊……算了,不提这些了,你呢?今日怎么样?我听曦儿说了那事了,你也不要太过忧伤。”
念安愣了愣神,没想到秦曦把这事跟兰妃说了,自己一时也怪不好意思的,只好说:“我知道的,秦曦已经安慰过我了。”
兰妃将手中的最后一颗代表着胜利的黑棋下到棋盘之上,看着念安无奈的脸道:“今日你的心不在这棋盘之上,要不然我还真赢不了你。”
念安把手中本来拿好的棋子放下,烦恼说:“我听说驸马的事,秦曦……应该是……”
兰妃从位子上站起来,念安忙上前搀扶着,兰妃拍拍他的手道:“孩子,你不用担心他,曦儿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念安点点头,若有所思,兰妃接着道:“尊儿差不多该下朝了,你也该回去晰心院看看了。”
念安看了下天色一想确实出来挺久了,这才行礼道:“那念安就想告退了,母妃切记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兰妃看着念安退出去的样子,心中满是甜蜜,想着这样的两个孩子应该可以长长久久的,只要秦曦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情,念安这人虽然原则性很强,但是为了自己珍贵的人却是最愿意受委屈的。
真正的爱情其实最容得下沙子啊。
念安走出幽兰殿,往来时的路返回晰心院,虽是心不在焉的,却被人从沉思中打断。
一个身着紫色宫女衣的宫女道:“你是四皇子宫里的念安吧?”
念安见眼前的人甚是面生,疑惑问道:“你认识我?”
这位宫女正是勤德殿宫里的一位侍女,名唤鞠汀,只不过大家只识得勤德殿中的紫姬,并不识得她,所以德妃才派了她出来,把念安骗走,鞠汀娇媚地说:“能不能到那边帮我一个忙,我是司膳房的宫女,要是姑姑知道我犯错了该责罚我了。”
也是听凡阔说过司膳房的姑姑的人,念安见眼前的宫女也是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道:“那你带我去吧。”
鞠汀走在前面,绕到一个鲜少人至的地方,念安刚觉得不对劲,问:“这里不是接近暴室的地方了吗?来这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还没得到回答,就有一阵剧痛出现在脖颈上,瞬间就昏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个满屋漆黑的地方,还有一股又难闻又熟悉的味道。念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居然是那个宫女和暴室里掌事的李問李姑姑。
“我怎么……会在这里……”
鞠汀笑着说:“你把德妃娘娘的东西偷了,我在你身上找着一枚德妃娘娘的戒指,德妃娘娘说了,送你到暴室来等候发落。”
念安感受脖子后面剧烈传来的酸痛感,“我……根本都没有去过勤德殿……更不可能有你说得戒指……分明就是栽赃……诬陷……”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念安又问:“你不是说你是司膳房的宫女吗?怎么会是德妃殿里的?”
鞠汀大笑起来,“你小命难保了,知道这么多干什么?”说完,鞠汀就走出了暴室,留下念安和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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