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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破戒 (冢祭)



虚生伸手想拉怀明墨,可手伸到一半,恰好对上他的黑眸,不禁想起那日情景,心没由得快了半拍,手一瑟缩,尴尬清嗓子道:“去酒市那,黑面护送来的两缸酒,早一个时辰前就到了,我要去瞧瞧有没有问题。”

手藏在袖中,怀明墨两指揉搓,到底忍下内心骚动,哼笑了声,“走吧。”

虚生偶尔酿出的次品,时常会被辩机先生拿出来卖,借的是一品居的名头,所以当黑面装成平头百姓把酒送进一品居分店,立刻引来周围酒客围观,只是碍于这些送酒人凶神恶煞的脸,遂不敢造次。

众客把店门外堵得水泄不通,虚生只好将就从后门进酒馆,转眼一头栽进他的酒房,好半天才满身沾香地出来,已经被喂叼的骆辰恰好归来,走到院里闻到酒香阵阵,肚里不争气的酒虫爬出,差点将虚生扑倒吮上两口。

怀明墨心明手疾地伸手挡住,低斥两句,方呵醒被酒香醉倒的骆辰。

骆辰发觉自己失礼,挠头傻笑了声,给自己寻借口道:“这不是好多天没喝酒,闻到这股味,有点馋了么。”

虚生推开怀明墨的手,淡然笑说:“不碍事,站这儿我怕引来一群酒鬼,先进屋里说。”






第89章 第89章
一叶孤舟在沧浪江虽是随波逐流,时常飘忽不定,但船的主人好美酒,每年都会趁会酒市囤积半年量的酒放船上。有次这船的主人恰好遇巧,帮当地酒坊的几个老板打走海倭,那些老板为表谢意送了他满船的酒,因而他在红河镇附近甚是有名气,只是大家就知他武功高强,并不知他真名,所以都称呼他为酒鬼阿秦。

骆辰起初去打探,大家都没把仅用过一次武功的酒鬼阿秦想起,后来还是个渔夫那次正巧在场,他年轻时候又是走过漕运混过帮派,会写腿脚工夫,所以听后随口一提,哪知骆辰问得越细,倒也对上了。

夜半的沧浪江边犹旧热闹,渡口附近停了许多船,这边渔歌对酒略显粗俗,那边琵琶弹奏以酒对诗。

一行人站在江边张望,可这停了百多艘船,瞧得头晕眼花也难找到一叶扁舟。

忽然虚生在莹莹泛光的江面看到艘似是运货船,船舱里飘出微弱的烛光,它离大量停泊船的渡口不远,却像被遗忘在喧嚣外,随波轻微摇曳,在黑影中有种说不出的萧条寂寥。

黑面看沉香一挥手,立刻打开酒盖,用特制的风轮扇往那船扇去,顿时酒香如清晨弥漫在江面的薄雾。又有几人拿出小酒罐,使内力直往那搜船砸去,瓦罐落在船头夹板,酒水四溅,打湿了遮风的帘子。

“哪来的酒味?”

“好香的酒,这是哪家酒坊的酒?”

……

停靠在岸边的船家闻着味纷纷从船里走出,站在仓板动着鼻尖,四处在嗅酒香的来源,渐渐沸腾喧闹的江岸,黑面继续着干手上的任务,大约倒完三缸酒,忽有人道:“是江中飘起的酒香,你们闻闻是不是?”

众人一闻果真如此,好些人惜酒忍不住抱怨可惜,还有几个不拘小节的,索性伸手到江中捧起一口来喝,称赞连连。

就是江上如此热闹,那一叶扁舟上的主人犹就在船舱里没出来,这边亦是没张口请人出来,两边始终僵持着,只有那数缸酒缓缓倾倒进江中发出的咕噜声。

“慢着!这些好酒全倒进江里太可惜,妙僧留些给我吧。”黑面掀开仅剩一缸酒时,船里的蝴蝶君总算开了口,只见船突然急速驶来,稳稳靠在江边。

蝴蝶君从船舱中走出,刺拉的胡须蔓延到鬓边,身着麻衣粗布,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明明自带风流却被沧桑所掩,他的长相不老,但神色看来像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虚生见到人,立刻礼貌地冲他作揖,淡笑道:“姨夫。”

这句称呼直惊掉了骆辰的下巴,他张大嘴好半天愣在原地,反观蝴蝶君眉目只是刹那微动,半晌道:“你是阿芜的……”

怀明墨信步到虚生面前,挡住他脸上没来得及流出的哀伤,含笑替他开口:“他的母亲是芜姨的姐姐。”

蝴蝶君沉吟半晌,眼底淌过一丝苦楚,似是苦笑叹了声,“上船说吧,只是我这破地方有点小,恐怕挤不下这么多人。”

怀明墨不由分说道:“我与虚生上船,其他人在江岸边等着。”

沉香见虚生颔首不敢质疑,而那边立刻反对的齐张口:“阁主……”

怀明墨抬手制止他们多言半字,等黑面搬完酒出来,蝴蝶君淡笑把两人请上船。虚生扶完人,后脚刚踏上,就觉脚下微动,只见蝴蝶君手扶船杆,用内力催使,没多久便稳稳行到他方才停泊的方位。

待船停后,虚生方扶怀明墨进了船舱,舱内的布局很简单,一张简单的柳木床放在角落,边上放了个樟木箱子,不远处安了张四方小桌,就再无其他,其余的地儿全被酒缸占满。

虚生走上前掀盖粗闻,居然九成是一品居的酿品,略觉惊讶,又心里得意。

蝴蝶君眼尖看破,笑道:“天下买得到的好酒,当属一品居。可惜我没这运气,尝到你的珍品。”

虚生二话没说,立刻奉上随身带的玉酒葫芦,蝴蝶君拔盖稍闻,仰头便灌,意犹未尽地倒尽最后一滴,他又说:“你倒是小气。”

怀明墨弯身摸着桌沿盘腿而坐,闻言笑道:“他只对自己大方。”

虚生略不服地辩驳,“好酒难得,又岂是那大缸能酿。”

蝴蝶君似是认同地颔首,起身去船尾滚了壶水,在船尾的樟木箱里翻了好半天,只找到几片快发霉的庆安茶,一把抓起直接扔进江中,光提了壶滚水回来,倒进杯口破碎的白瓷茶杯里。

“我这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你们,若是你们好酒,请随意。”

怀明墨捧茶笑谢,却听到茶杯摩擦案面的轻微声响,虚生往前推了推白瓷杯,扯笑摆手。他还从手腕抽出帕子,细细擦拭过自己身前的桌沿案面,方把手轻搁上,他又从暗袋拿出个玲珑袖珍的墨玉小杯来,倒了杯滚烫的水,轻吹热气。

怀明墨呆愣了片刻,与蝴蝶君同笑出声,摇头道:“我今日真算是服了你。”

虚生白一眼他,像只高傲的猫微抬下颚,不予理会懒得辩驳,可惜他现在猫步有点笨拙,没法子撅了翘臀就飞回岸边。

蝴蝶君酒量甚好,又小酌了两坛酒,仍是面色不改,他用手背擦嘴,笑道:“没想到你是那穆老头的外孙,更没想到,他居然是阿芜的生父。”说话他咂舌道:“那臭老头。”

虚生眼神略有黯然,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低喃道:“那日在隐世山庄,从你口中,我才知他原来穆。”

蝴蝶君颇为惊讶,奇道:“他没告诉你吗?”

虚生一摇头,心底懊悔不已,感叹说:“他待我极好,却从来没说过缘由。有回我是问过他,也只是说与我有缘,又看中我武学天资,可到他死前,都没说过原来我是他的……”

蝴蝶君翻了翻身边正烤到一半的鱼,递给他俩全遭回绝,他不在意的耸肩,两指不停捏着两头,急促朝那冒烟的烤鱼吹气,半晌道:“玄空那老秃驴和穆老头可是生死之交,难道玄空也没说你身世?”

虚生扁嘴瞧秦玉安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无法和江湖传言的蝴蝶君想到一块儿,沉默间怀明墨猜想道:“或是故意不想你知道,因为他怕你会怨,怕你恨他当初没找到你,害你受了苦,还险丧命在荒山里。所以干脆只字不提,如此你至少记得他待你的好。”

憋住口冲到喉间的涩意,虚生岔开话欲引到莲心慧姬身上。

而他还没说出口来的目的,蝴蝶君抢在前头道:“我知道你们来找我的目的,可我真帮不了你们。”

怀明墨又问:“你与她不是露水夫妻吗?”

蝴蝶君心口干涩,眼底悔恨难掩,他面色痛苦的闭眼,良久才睁开道:“我不该招惹她,有今日的下场,是我的业果。可对她……我并不了解,如果你们去过合欢谷打探,那知道的事恐怕不会比我少。”

虚生目光游走在蝴蝶君眉目间,“难道你就没她一点消息?”

蝴蝶君侧头哼笑,又灌下壶冷酒,露出愤色道:“我那些年四处找她,要拿她的命来祭阿芜,可是这女人真的狡猾,我根本找不到她踪迹。青锋派的掌门,我那左兄弟是多么精明的个人,一样栽在她手里。季先生不也找她多年,结果呢?如今她都上门来挑衅,季家还是拿她无法。”

“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虚生尖锐道:“所以忘记我姨母之仇。”

蝴蝶君不知是怒是悲,抬头回瞪的眼圈泛红,情绪激动地开口:“莲心慧姬武功不高,可你知道她的易容术有多高明?她不仅会易容,更能学人学得惟妙惟肖,就是再亲近的人也分辨不出来。”

虚生目光直逼,这双眼与阿芜极像,蝴蝶君有一瞬的恍惚,耳边的话变得没那么真实,“你记着与莲心慧姬的儿子,难道忘了与阿芜的女儿吗?”

在蝴蝶君追问前,怀明墨淡淡开口:“她很安全。”

“她……在哪?”蝴蝶君双手握拳搁在桌边,头垂的很低,因没尽过为人父的责任,心中愧疚得很,连抬头与人对视的勇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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