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自己都惊住了,自己家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女娃娃?还有,自己难道不应该在神木之下才对?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自己家中?
“你感觉怎么样?”那小女娃娃头一歪就这么问道,这小丫头片子是还没长开,要是长开了指不定是什么祸水。
“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南冥结结巴巴地问道,自己难道是当了人贩子把小姑娘给拐卖到自己家里来还让她照顾自己这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不过现在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是这个小姑娘拐卖自己。
“那看起来是没什么事情了。”小姑娘拍了拍手,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然后郑重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梦蝶,是一株蝴蝶兰,生长在历皃山之上。”
“所以我现在还在历皃山?”南冥听了一会儿像是抓住了关键词,“那...那神木呢?”
“嗯,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你先做好一个心理准备。”小姑娘咬了咬牙,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着。
南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他现在不知道为何,生平头一次觉得这世间如此真实,甚至真实得有些模糊。
“你说吧。”南冥抱着怀疑和不相信的神色就这么说着。
“我受人所托,来为你造一场梦。”蝴蝶兰就这么说着。
“受谁所托?”南冥追问道,眼神之中满是探求。
“是一个叫做木春的人。”蝴蝶兰就这么说着。“他要我来,为一个叫做南冥的人造梦。”
“造什么梦?”南冥冷眼看着,自己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个小丫头片子是来做什么的,或许这只是上山途中的一场幻境一个考验而已,自己可不能轻易地相信。
“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小丫头说着。
“我看到?看到的什么?”南冥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
“也就是从神木开始,都是在骗你的,你没有经历过什么轮回,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寻找,你只是从一开始就被安排在了木春给你的故事之中。”蝴蝶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到底全不全,面前这个人能不能理解通透,但是自己已经是尽最大努力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表达地清清楚楚一干二净了。
南冥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梦境,亦或真的只是一场考验。
“嗯,木春他还给你留了最后一个梦境,你不如就看看?”蝴蝶兰小声地说着,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怕伤害到南冥最后一丝希望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呢?这万一连你都是假的怎么办?”南冥脑海之中有些接不上,他拒绝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把那个梦藏到了你刚刚喝的水里。”蝴蝶兰冷冷地说着,她似乎已经看过太多人,在醒来之后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或许南冥心里也是明白的,木春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就像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一般。
南冥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那棵大树。
这次不一样的是,那棵大树在彼岸花花海之中缓缓散去,不留一丝余地。
只待那抹尘烟消散殆尽,南冥看到木春的背影就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地站在夕阳里。
木春缓缓转过身来,笑着朝南冥招了招手。
南冥知道,自己已经等这一幕很久了。
故事六 蝴蝶兰2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让你见到的第一瞬间就飞奔过去,那大概是很喜欢了。
木春朝自己招了招手,南冥明明知道那是一场梦啊,还是忍不住沦陷进去,朝木春飞奔跑过去。
“你别慌啊。我又不跑了。”木春好笑地看着他,一派和煦。明明是这么温柔的笑容,明明是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在笑的那一瞬间南冥突然眼泪就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你到底去哪了?”南冥此刻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没办法克制自己不朝木春发火,就像是要把这一路的艰辛都蕴藏在怒吼之中再蓬勃地发泄出来。
可在下一瞬那人狐疑地再望向他,就将那怒火尽数化解在春风里。
“你在说什么?”木春的声音一如往昔,就像他才离开了没有一会儿。
南冥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眼泪还来不及擦,沮丧也没来得及收,“到底还是栽在你手里了。”
木春看似不耐烦但是足够轻柔地揉了揉南冥的头,“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似乎是很悲伤的。”
南冥顿住了,不是因为木春的手正正好在自己头上,而是因为木春说,“虽然我们不认识。”南冥的脑子突然一瞬间就像是禅院里巨大声钟鸣,将自己包裹在之中震耳欲聋五脏俱裂,脑海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
这片花海究竟是一切的开始还是一切的结束轮回?自己究竟是已经将櫔交给了神木现在自己是在回忆之中,还是说产这神树的櫔是蝴蝶兰所造的一个梦境根本不存在而现在的木春也不过是一个梦境?
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自己一腔孤勇是为什么?
总觉得一腔孤勇这个词涵盖了自己所有的狼狈,它有种奋不顾身的决绝,是全力以赴之后败兴而归空空如也的颓废和扫兴。
木春在南冥发愣的片刻,看他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已经不再激动之后,觉得或许是自己安慰有效了,就转身想要走。
南冥看到木春正转身要走的背影之后,就像是第一次遇见时那样对木春的背影擦了擦眼泪,冲着背影大吼着,“前面那位公子你要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不如考虑一下跟我回家。”南冥笑得就快要哭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的,十分狼狈,还好那人没有回头。
那句话,南冥第一次见木春的时候也这么说过。
此时此刻场景一如初见,人也还是那个人,为什么故事变得不一样了。
旋即传来了木春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停下来,转过身,朝着南冥走了过来,
不紧不缓,像极了他的风格。
他走进了南冥,将南冥怀抱起来了。
南冥被怀抱地一惊,可那怀抱却再熟悉不过了。
只听得木春在他耳边轻轻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我原本是想骗骗你的,结果你这么一喊我还是不忍心了,你太狡猾了,明知是假的你也会再来一遍,经历这么多为什么就是不变呢。”
那语气如此悲伤,就像是被逼无奈无法做出的选择一般。
“那你骗我做什么?”南冥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可是又有种马上要失去的感觉,在这短短几瞬之间南冥仿佛用完了这辈子仅存的情绪。
可是只有你回来就太好了,南冥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我只是不想你太难过了。”木春犹豫了片刻内疚地说着,“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木春在天空中挥了挥手,漫天的彼岸花瓣弥漫了视野,像是天空下起了一片花海。南冥渐渐凝视着这一切,只能看到红色将自己温柔地包围住了,自己已经看不见一切,等到自己亲手将挡住自己视线的花都拨弄干净,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正坐在窗边,小桌上已经有了袅袅茶香,是木春一贯喜欢的味道。
这果然是一场梦,连场景都可以随意切换,那木春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可是这真假如今还有意义吗?
木春坐在南冥正对面,是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他有些愧疚地看向了南冥,神色吞吞吐吐,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终于在南冥喝完那杯热茶的时候,那热茶的味道也和真实没什么区别,木春终于开口说话了。
“嗯,南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问过我,我的真身是什么?”木春的话似乎是从齿缝之中一点一点蹦出来的,“你其实是看不出来的吧?”
“嗯。”南冥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自己认不出来的,“不过你名字是木春,那和起来不过就是椿而已。我曾经听过,‘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想来说道就是你吧。”南冥说着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如果说木春是椿,他这么长的寿命却不忍心多陪一陪自己这一辈子,可自己完完全全把自己这辈子交付给他了,想想这个人真是薄情,可南冥自己明明心甘情愿,但是又不甘心,很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胸口。
“我...我其实,不是椿。”木春咬了咬嘴唇,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你想必也听过这文章的一句,‘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南冥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是朝菌。”木春低下头笑了笑,笑得有些无奈,“我是寿命极短的生物啊,比不得那些上古的神木,我不过是这凡间的沧海一粟而已。之所以取木春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因为我渴望那样长长的寿命,想着如果我就叫木春了,是不是能多活一段时间。可是我又没有勇气直接叫做椿,我不过是一个杂草,怎么能玷污了神木之名。我多希望我可以这般掩耳盗铃地活下去,可是我做不到了。”木春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南冥看得一阵心疼。
“我遇到你之后,突然就想长长久久地在这世间活下去了。”木春看着南冥说着,他眼底有泪光闪烁着 如同繁星璀璨在夜空,寂寞而孤独,“这世间让人流连忘返,太美妙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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