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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半段的时候这帮人依旧摆脱不了那点德行,已婚的还找了个漂亮女孩作陪,已婚的贤妻良母依旧喜欢嫩脸的男人,很多结婚的都是必要的结婚,各玩各的还是很多的,孔一棠见怪不怪,推开了贤妻良母给自己找的男人,自顾自地摇了会骰子。
因为乔含音深夜点赞又取消的事儿,网上倒是不少说她包养应昭的帖子出来,柴颖还打电话来问要不要删,但孔一棠看应昭没什么反应,也就放着了。
她看了眼手机,发现自己和应昭的消息还停在上午。
很无聊的对话,其实还有点干巴巴的。
她有点想她。
又希望对方能找她聊天。
眼看这帮人都要进入心照不宣的成年X时光了,孔一棠觉得自己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先走一步。
她对司机说去应昭那。
应昭的公寓算是高档,就是有点小,是名副其实的单身公寓,远看灯火通明,她坐电梯上去的时候觉得心安无比。
又觉得志得意满。
乔含音算个屁,她想。
反正应昭现在是我的了,你以后会后悔都没用的。
但过了两分钟,她那点志得意满就跌入谷底,变成了忐忑不安,人生头一次被酒泼头之后还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傻乎乎地笑了一声。
还希望突然停电,电视黑屏,不用再看到程天海就更好了。
她这样傻笑倒是让应昭有点哭笑不得,她把杯子放到一边,拿了条毛巾擦了擦孔一棠的脸,发现对方居然没半点反应。
「一棠?怎么了?」
孔一棠猛摇头。
应昭:「那你去洗个澡吧。」
她还低头凑到孔一棠脸侧闻了闻,「我怎么觉得你原来就一股酒味儿……刚刚喝酒啦?」
凑的太近,以至于说话之间的气音都特别清晰,孔一棠连脖子都红了,最后想奔过去洗澡,结果拐棍掉在地上,她给忘了,转身就跑的时候又给踩了上去,整个人就往前倾。
应昭:「……」
最后等棠总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程天海的节目是没了,但是到了最后的节目,镜头扫到的依旧是对方。
孔一棠:「……」
她看了眼应昭,发现对方都靠着沙发眯着眼,像是睡着了。
大王蹲在对方的脚边,正咬着应昭的拖鞋。
孔一棠走过去,没拐她走得就是有点难看,迅速关了电视,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到应昭边上,想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她才刚俯身,就被人抱住了,整个人倒在应昭的怀里,头顶上方是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消灭证据?我还想留着问问你呢?」
这个姿势太亲密了。
孔一棠有点变扭的同时又可耻地想蹭一蹭。
「我没有!」
她迅速地反驳。
应昭就这么抱着她不动,「那为什么要关?」
「怕吵到你?」
您自个儿都没底气了啊。
「是是是,谢谢金主关心。」
应昭打了个哈欠,问了句:「你年三十,是在家过么?」
她明天也是一个人,和她家大王一起,早知道那仙侠剧能这么早杀青,干脆跟肖文琦一块回家算了,年纪越大,虽然觉得一个人没什么,但始终觉得还是有点不适应。
但她不想去袁家,也不太想一个人。
所以现在还是有点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棠总:往事不要再提(严肃脸)
——
是滴就是能涮锅吃的KTV
第24章 直播
「年三十?」
埋在应昭胸里的孔一棠抬起头,「我得去我外公那。」
她自然是听出了应昭的言外之意,闷了几秒后又说:「要不你和我一块去?」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太草率了,又低下头,抱住了应昭的腰,装死。
「这也太快了吧。」
应昭笑了笑,她倒是没想到孔一棠居然这么干脆,不过她也没当真,「那你今天还走么?」
她现在倒真的生出了一两分「被包养」的自觉,口气遍愈发地没正行,「棠总晚上有什么打算?」
她也就是开玩笑,毕竟孔一棠看上去其实蛮直,之前除了跟那位柴助理搞了些绯闻外,喜好都是清一色的小鲜肉,柴颖她也接触过,发现那姑娘年纪轻轻但脾气还挺有趣。有天从公司回去晚了,发现来接对方的男朋友看上去还是个大学生,还是骑共享单车来,小两口在没什么人的道上吵了两句,最后柴助理居然还妥协了,两辆小黄车并排骑走了。
可能有别的原因吧。
她这么想,但孔一棠好像一直不怎么想提,也就不问了。
她们之间有彼此隐瞒,也有名义上的各取所需,相处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地儿,待在一块也还算舒服。
当前阶段应昭觉得还挺满意的。
她谈恋爱其实都这样,很容易平淡到没滋没味,除了前任男友是「被分手」状态,其他都是因太忙没时间见面,没什么激情这种理由结束的。
还有「你根本没心思花在我身上。」
说这句话的是应昭的二十五岁谈的男朋友,是个摄影师,现在在圈内也是一线杂志的御用,是个讲话很直的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比她还大几岁的男人跟个小男孩似的,表情还有点赌气,应昭当时也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或者怎么去辩解。
因为她的心思几乎都花在乔含音身上,很容易忽略恋人的感受。
她的错,没办法反驳。
但现在她已经没放下那段感情了,意味着可以把所有心思花在事业和爱情上。
她现在的「爱情」听了她这句话在她身上扭了扭,颇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往上挪了挪,舔了舔应昭的下巴。
应昭觉得自己可能养了两条狗。
「我重不重啊?」
应昭把她往上抱了抱,「不重。」
孔一棠觉得自己有点被应昭给撩到了。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好像没这么圣人,她是在谈恋爱,应昭是她对象,好像也是另外一个身份。
以前她对这个还蛮坦荡的,到现在却有点害羞。
一点点。
就……一点点。
她想是这样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应昭,想跟她接个吻。
应昭的下嘴唇有点厚,舌尖滑过能感觉到中间有个小硬块。
棠总阅人无数,亲吻的时候本能比害羞管用,率先就占领了应昭的唇舌,应昭后脑勺枕着沙发上的抱枕,她按着对方的背,孔一棠穿的是她睡衣,睡衣原本就大,给孔一棠穿就更大,她隔着衣服划过对方的背,按在孔一棠的腰窝,最后还掐了一下对方腰侧的软肉。
正攻城略地的棠总突然一软,被应昭接个正着,最后抱着去了卧室。
孔一棠估计还没九十斤,瘦得要命,一副常年不见光的小可怜模样。
小可怜。
应昭觉得真的太贴切了,她看着被她吮到泪眼朦胧的女人,觉得对方哪有她曾经见过的那副拄着拐阴沉地要吃掉人的模样。
是有人说孔一棠挺会折磨人的,说是床上手段还挺多。
应昭觉得也是。
折磨得她胸口发烫,瞧见她被被汗打湿的发,和湿漉漉的目光就觉得有些失控。
她的手段就是那双眼,眼尾没有上挑的很厉害,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后让人忍不住凑上去亲吻,紧接着她的腿就勾上来了。
像个讨你喜欢的小动物。
连发出的低喘都是惹人怜爱的。
孔一棠喜欢仰视应昭,看着她的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抚摸自己。
她回忆里的那个片段,是自己躺在诊所的病床上凝视打电话的应昭。
哄着发脾气妹妹的应昭。
窗外的天是灰的,女青年的外套是灰的,地面是灰的,最后贴上回忆的覆膜,又都泛了黄。
她现在才恍然发现,自己一直笃定的仰慕可能是假的。
那是爱慕。
是这些年接连不断的性幻想,是她自欺欺人企图从乔含音那里抢过来的妹妹的称呼。
妹妹算什么。
她抱住应昭,觉得自己跟应昭最开始吃的那顿饭想的玩意简直是狗屁。
谈恋爱不睡觉。
当时简直是脑子被门夹了。
睡觉太好了!
和应昭睡觉太幸福了。
她青春期所有朦胧的幻想都是由这个人而起,理所当然地成为一种取向。
她的取向是应昭,性也是。
她只有和应昭的时候才能那么地满足。
好像把那个在学校里对她不屑一顾的乔含音踩在了脚下,还顺带抢走了她以为不重要其实最重要的人。
关键时候还在瞎几把想的棠总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应昭那个时候都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孔一棠穿着她被应昭烘干好的衣服拎着她的拐棍走出卧室的时候,瘸腿的土狗冲出来咬着她的拖鞋不肯松嘴。
孔一棠:「?」
大王继续咬。
听到动静的应昭走出厨房,瞧见这俩小瘸子的对峙,说:「那双是我的,它最喜欢咬,早晨下床穿错了。」
应昭系着围裙,她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不少,用发圈随意地绑了绑,有些松松垮垮的,屋里暖气特足,她就穿了件家居服,领子很大,锁骨能瞧见,胸脯……一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