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央芙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偏偏这几日懒洋洋的不经闹。容泯痕今早尝了甜头,自是百依百顺陪在一旁。
用了早饭便去园中散了会儿步消食,还拉着人一起喂鲤逗猫,磋磨了一上午时间还要陪人午睡。
可他的少年却没能陪璟帝午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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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璟帝沾了点小便宜哈哈哈。
九十七、情热蛊
御医急召入府,见新帝紧张候在床边,浅粉的纱帐垂下只留细细皓腕。
探指上去,片刻后却不住打颤,他也说谁家千金骨架仿若男子,可在新帝不怒自威的注视下只能答道:“公子、公子怕是发作了’情热’。”
南疆情蛊以情热为首,母蛊牵动子蛊,二者生为人死,死也为人死,只能完好引出才能活人。
天色暗得厉害,乌云翻滚的天际仿佛预示着一场春雨降临。
容泯痕站在窗前望着东湖,抓在窗棂上的右手指骨泛起微白。
他一时冲动让二人情动做了纾解之事,虽不算欢好,却因柳央芙身子干净而诱发了情热。若他一时难以把持......
“殿下,小柳大人醒了。”雀翎奉茶进来撞见青年压抑盛怒的样子,心中一顿忙说了正事。
青年松了眉眼中的戾气,转身往内间走。
拂开内寝的纱帐,容泯痕一手端过宫女手心的药膳轻声问:“怎么不乖乖吃东西?”
可少年像是不开心的样子,还躲了一下他伸出的搂他的手。
柳央芙脸色苍白,醒来时便被告知在东宫,近来本就有的隐隐不安加上心生疑窦,让他没办法心情很好。
“近来不太平,我不放心你在家中。”容泯痕轻描淡写说。可柳央芙还记得他说的宫中事杂,攥紧了被单许久才说:“我给你惹麻烦了是不是?”
九十八、在心口
容泯痕笑着说:“你能给我惹什么麻烦。”
柳央芙皱了皱眉:“好好同我说话。”明明不比自己大太多,却总喜欢用对待孩子的方式对他。
容泯痕又去搂他,被人推了几下才将人搂好了才开了口:“的确是不太平。”
柳央芙不傻,只是对方要存心瞒着他是定然问不出来的,安安静静地把粥喝完了。
外头终于下起雨,雨点声听得人昏沉,又是春日困倦,少年一觉刚醒,身上又不舒服,可他又懒洋洋地不想睡,偎在他怀里歇着。
容泯痕一直低垂着眼眸瞧他,笑意却覆不了眼底忧色。
惊雷炸响,柳央芙昏昏欲睡时忽地握了一下容泯痕的手,醒过来揉着眼睛问他:“要走吗?”
容泯痕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说:“不,我在这儿陪你。”
少年心里有些难受,觉得自己肯定给他惹了很大的麻烦。
他反身搂住青年的脖颈,亲昵地贴住了他的脸侧。“我是不是没说过。”
容泯痕稍稍侧了脸,少年在他耳边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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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诉你们说了啥。
九十九、登基礼
三月十五,瑞祥呈锦,宜祭祀、大礼。这日正是云璟帝容泯痕登基为帝,举国同庆的大日子。
卯时起祭天祭祖,日半时太子登基、享百官臣服。京城撤下白纱换上正红,城中悄然安寂,无人出行。
太子东宫里更是过分的安静,宫人各司其职不敢随意走动。
拂柳宫里雀翎取了衣饰一一为太子穿戴,眼前只见袍上繁复龙纹。容泯痕笑她今日沉默,可雀翎没办法不紧张。
一墙之隔的内室里沉睡香弥散,少年睡着的容颜纯美如天使。
繁杂的祭祀礼结束,新帝正在太和殿侧殿里换礼服、整新仪,稍作休憩后,便是最为重大的登基仪式。
容泯痕已换好礼服,明黄的九龙皇袍束四指白玉腰带,帝冕却随意搁置在礼案上。
再过一会儿就会有礼官来提醒他吉时到,应该去金銮殿了。
礼案上摊放着一张空白的明黄诏书。
殿外忽地闹了起来,有人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青年还没出声让侍卫阻拦,那人就闯了进来。
看见少年时,他怔了一下,他到身前时还伸出手想给他系紧衣带。可他打掉了他的手指,下一刻又捧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一百、叛贼起
他想起那日阁中来访的人手中把玩着装有解药的小瓷瓶,笑着要他在登基前写下传位的诏书。
他想起某日与父皇下棋,他笑着说出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想起他第一次在少年唇间落下吻时,少年说的“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柳央芙发现了他的不专心,在他下唇轻咬了一记,停下来皱着眉看他。
容泯痕看到被少年弄翻的礼案和上面的诏书与帝冕,不禁失笑,问他:“怎么醒了。”
柳央芙一听这个便怒气上窜,扬着被人投入内室的纸条,僭越的问:“你要传位给容祈年就为了那个解药?”
容泯痕说:“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柳央芙狠狠皱着眉,他知道彻帝没有死是计划,却不知道他们计划着什么,难道一定要到这最后关头?
还未说到重点,外头突然喧闹了起来,伴着兵刃相接声。
两人脸色一变,同时想到了逼宫一词,容泯痕拉着他站起来,脸色竟有些意料之中的意思。
“陛下!叛贼逼宫,请移驾安全处。”窗边站着几个黑衣侍卫,二人扶持着对方往后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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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散的逼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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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宫变时
叛贼一行闯进太和殿时,青年一眼便瞧见那翻在地上的空白诏书。
容祈世一脚踢飞了地上的帝冕,重重击掌,少年寒星眸微垂,拍了拍木盒,半晌木然道:“后宫。”少年正是那位礼官苏珮珞,又或说是情热蛊虫的饲养者。
容祈世让人先行,自己却在被绑来的容连雾前蹲了下来,捏着他下巴狠声说:“贱种,你以为告诉了柳央芙是什么好事?你偷去的以为是解药么?呵呵,都让我一并解决了吧。”
又丢开他的脸,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容祈年:“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原本金砖玉裹的宫殿染上了戮杀血色,愈接近御花园鲜血的铁锈气便愈重。
几排穿着染血盔甲的侍卫护在璟帝与小柳大人面前,正与叛军对峙。见容祈世到了,严家军分开中间两拨,让出路来。
他甚至放慢了脚步,眼神还带了一点兴奋地盯着那个与自己同高的男子。
终于到了这一步,他梦见了多少次的场景,自己用这种胜利的姿态看着他,夺去他的一切。
他从来就没有甘心过,凭什么……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啊,容祈世甚至没见过生他的女人,只听闻她应该是死在冷宫里的。
容祈世堪堪停在三步外,说:“你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亲情爱情权势江山……”
一百零二、楼阁殿
“你算什么东西。”柳央芙冷着眼瞧他,也再没什么礼数好言了。
容祈世脸色一瞬的扭曲,看似少年只是说一句反击的话,却正击中了他的暗面。他算什么东西......可容泯痕又算什么东西!他按住要毁掉什么的暴烈,狠声说:“看来容泯痕没舍得好好调教你。”
容泯痕面上无甚表情,只将柳央芙往身后再护了,说话却是朝着跌坐在地上的容连雾说的:“五弟,这便是你的决定了?”
容连雾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色更显惨白,唇瓣紧紧抿着,別开视线声音低到再听不到:“那是我的事。”
容祈世向来瞧不起比他还要悲哀的容连雾,脸上泛起快意的笑:“你比我要可怜,到头来向谁报仇也弄不清楚!”
容连雾攥紧了手,已经到这地步了,他为何还在想着被他狠狠推出去的那个人呢。
柳央芙在容泯痕身后紧张地瞧着御花园里各色的人。容泯痕虽总说一切有他,可如今对峙场面,让他不得不十分不安起来。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人盯上做了什么威胁容泯痕的事,今早被投入内室的惊醒,看到那纸条时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将会发生什么。然后拾起小瓷瓶却迟疑地没有吞下那颗解药。
方才奔逃时吞了下去,现在却痛得他直不起身来。
一百零三、墨白赤
容泯痕不知道他很痛,因为少年握在自己袖上的手完全没有动摇。
反倒是那位默默随在容祈世身边的苏珮珞露出惊讶的神色,眼神望在容泯痕身上,不一会儿,便让他瞧见了脸色惨白的柳央芙,这让他当机立断将手中母蛊的木盒狠狠往地上砸去。
变故就在那一瞬——
容祈世不防属下要摔了那个情热蛊母蛊的木盒,那母蛊要是死了柳央芙必死,他也再控制不住容泯痕在宫中的人马,便立即要出手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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