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泉叫道:“珠子在你宋爷这里,有本事来抢!”
德吉转过头,就见宋林泉手拿青铜盒子在那晃动。德吉放开了我的手,开始往宋林泉那里跑。宋林泉挣扎了几下,双腿好像粘在地上一样,居然站不起来。
燕子骂道:“白痴!”就地一个翻滚来到宋林泉的边上,从他手中接过青铜盒,开始朝帐篷处跑。
德吉吼了一声,不管宋林泉,直接去追燕子。
我来到宋林泉边上,“你怎么样?”
宋林泉被那一拳打得七窍流血,他伸手随意抹了一把,满脸的血污。骂道:“这小子身上有一种强大的力量,燕子不是他的对手!”
我见德吉就要追上燕子,急的大叫:“张宗仆,快出来!”
张宗仆在帐篷里,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燕子忽然轻盈一个转身,把手中的盒子向我这边抛过来。盒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落在我前面一米的盐地上。
德吉就像发疯了一样,朝我这里跑来,我一把扑倒抱住盒子,叫道:“燕子姐,你这不是坑我吗!”
燕子叫道:“打开盒子!”
我无语,我也想打开,可这怎么开呢?
我知道自己指定跑不过德吉,只能研究那盒子。盒子底部密布着很多突出的铜丸机窍。宋林泉叫道:“玉圭轮回圈,星图!星图!”
我确实看过星图,但我怎么可能记得!德吉就要过来了,我只能闭着眼睛一通乱按。
没想到“咔嚓”一声,那盒子居然四分五裂地开了,一个猩红如血的串珠落在了我的手中!
德吉的手就要伸向珠子,我下意识朝后面退。
只听到一声枪响,德吉的小腿鲜血飞溅,他整个人一下扑倒在我身前,谷梁燕拿着枪站在后面。
那串佛珠在我手中光华突增,那些流光好像有意识一样地往我的皮肤毛孔中钻。变化很快,几乎就是一瞬间,我还没反应过来,佛珠就已经失去了色彩,变得苍白无比。
张宗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帐篷中跑出。他并没有理会我,而是跑向德吉,手中拿着玉葫,有隐隐的光影从德吉身上散出,被吸入了玉葫之中。
我睁大了眼睛,想要开口问他,眼睛却一黑,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
我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醒过来。
张宗仆一身西装笔挺,安静地坐在我身边。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在做梦。
“不是梦,一切都结束了。”他将玉葫挂在我的脖子上,淡淡地道。
我吃了一惊:“你……你开什么玩笑?爸爸呢?小叔呢?德吉呢?宋林泉和燕子呢?”
他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还要问燚燚、老井、麻绳呢?”
我点头。
“小叔带你爸爸去了北京,他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你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控制德吉的那种力量已经消散,宋林泉在燕子的青木客栈。至于燚燚老井和麻绳,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佛珠骨磨粉服食,或许对他们的病症有用。”
我一头雾水,“这……这究竟是整么回事?”
他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对我说:“这里,是你爸爸对你的解释。”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来看,上面是爸爸密密麻麻的笔迹。
我看了三个小时,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有漏下。
这天傍晚,我看着窗户外面艳丽的晚霞,在我生命的二十年间,从未像这一刻一样,认真思考生命的意义。
我不是爸爸的私生女,真如梦中一样,我是在雨夜的莫高窟,被爸爸捡到的弃婴。
甚至连爸爸也说不清我的来处。他只说我是一个“特别”的孩子,从他见到我的第一眼起,就知道我与“长生”的巨大关系。
他说权且认为我是白鹿血珠物质化出来的孩子。
爸爸研究莫高文化,在某一种力量的牵引下开始寻求长生。二十年,他耗费了无数精力,他甚至知道我的命牵连着白鹿血珠,我不能与血珠距离太远,只有血珠的幻光融入我身,我的魂魄才算真正地完整,我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我问张宗仆那种力量究竟是什么,张宗仆解释说那是欲望,想要求长生的欲望。
爸爸在最后写道:“鹿珠儿,爸爸不想求长生了,那些虚无缥缈之物,怎及我养育了二十年的女儿?但是爸爸还是要去那个地方,不为长生,只为你。爸爸不愿你一辈子被牵绊在此处,我要将那本就属于你之物,为你寻来,为你打破这不同常人的宿命!”
张宗仆跟我说,在地下盐宫我踏入轮回的时候。宋林泉在盐宫一个地下水通道空腔中发现了爸爸,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却牢牢抓青铜盒,那是他千辛万苦从盐宫无数地下通道中找到的。
因为水中多爪兽的阻碍,他没办法从底下水通道中爬出去。当时他已经好几天不眠不食,整个人进入了恍惚状态,抓着盒子的手却牢牢不放。
……
我在镇上的医院住了三天,张宗仆一直陪着我,他身上的西服是宋林泉的,宋林泉给我打了电话,说姓张的穿西服比较庄重,等你好了之后,可以直接去照相领证,让我不用骂他!
想起他瞒着我爸爸受伤的事,我劈头盖脸把他一顿臭骂,直把他骂的挂了电话。
张宗仆在一旁神情温淡地看着我,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身上有一种静默的温柔的力量,那种力量给予我一生心安。
我笑说:“你老是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那……你可能要一辈子都不好意思了。”
“哼!我要去找谷梁燕,把你的卖身契讨要回来。”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送到我的面前,“我已经要回来了。”
我接过那张纸,是燚燚与谷梁燕的干尸买卖交易账单。
我瞥了他一眼,满心喜悦,哼哼道:“算你有眼力见!”
“阿珠……”
“什么?”
“你怀孕了。”
“啊?什么!!!”
“你别急。”
“张宗仆!你不是说没有中阴身就不会怀孕!!!你敢骗我!我打死你!”
“中阴身,在地下盐宫中却是有的!”
我愣住。“地下盐宫?你不是说中阴身只会在那什么的时候入体么?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千年前阿珠失子的中阴身一直被封在地下盐宫。你昏迷时,我看那中阴身就要消散,情急之下就……就自作主张……哎哎,你别冲动小心……”
“张宗仆!!!你个死变态!!!”
作者想说:
我想大多数女孩,心里都会有两个情人。一个端庄稳重,一个幽默洒脱。
我想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追求永恒,一种享受当下。
佛家说轮回,道教求长生。
于是我写了这本书,本来有好多话想要说,但到了这个时候,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想大哭一场。
这本书从上架入V时起,数据成绩就并不好,但初冬还是写到了现在,因为有你们。故事是完整的,挖过的坑都是填满的。
故事已经到了尾声,这是个小小的完整的中篇,其中很多情节,初冬写着写着就泪流满面。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我知道一个网文作品最重要的是故事性,但初冬总想在故事中表达一些自己的想法,可能这些想法根本就是谬论。
我写故事,更想写情。当我重新看这个文时,个中悲喜,莫不感怀。不知道初冬笔力如何,你们能感受到吗?我感谢若初给我这个平台,感谢你们给我以包容。
但初冬必须承认,故事其实还有一条感情线,是宋林泉和谷梁燕的故事,很遗憾我没有能展开来,以后如果有机会,可能会写姊妹篇,说一说谷梁燕与宋林泉的前世今生。
感谢有你们,接下来会补上宗仆和鹿珠甜甜甜的番外,会有好多篇。
初冬会继续写下去开新文,感谢你们给我力量!!!
番外第1章:
我和张宗仆好不容易挤上了德令哈开往北京西的绿皮火车,正赶上春运结束,简直挤得要人命。
张宗仆拎着行李,额间都冒出了细汗。大概是觉得盐田上的死亡蠕虫也不如这样人山人海的情形恐怖。我虽然从没出过远门,但在新闻里也见过,比他稍微有点心理防备,一边在车厢里找座,一边安慰他。
车票是宋林泉用抢票神器捡漏买的,一张坐票,一张站票。
我现在是一穷二白,车子撞进了白公山的溶洞中,完全报废,我还借宋林泉钱交了罚款。
燕子告诉我另外一个消息,之前从燚燚那买张宗仆花了三十万,后来张宗仆又从她那里拿了两万块给我。
我倒霉催的当时就不该把两万块钱装兜里……因为那钱后来在地下河中弄丢了!!!
现在我欠了燕子共计三十二万,她瞧我可怜,给我打了个折扣,算我负债三十万。
别说三十万了,三千我都拿不出来。
爸爸还在北京医院里,宋林泉整天赖在谷梁燕的客栈,这见色忘义的家伙根本就不搭理我,更别说开车送我去北京看爸爸了。后来看我心灰意冷,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微信转五千块钱给我打发了。
我就这样揣着五千块钱和张宗仆一起坐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
张宗仆放下行李站在过道,指着靠窗的那个位置让我坐下,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讨厌靠窗的位置。
走道边的位上坐着个一头长卷发带着鸭舌帽的美女,她大概是看见张宗仆一身西装站在她位置旁边比较惹眼,摘下耳机,打量了他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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