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问什么?”
“哦,那个……你之前都在这里啊?”
“嗯,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的。”
“那你在这干什么呢?”我仔细注意他的表情变化,不过他却没什么表情。
“……记不清了。”
我听他这么说,以为他是耻于言谈,心里的猜测就又确定了几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以前的事情咱就不提了……人生还是很美好的。相信我,没事了啊。”
“没事了?”
我朝他笑了笑,有点心疼又有点疑惑。张宗仆身上是有功夫的,而且还懂得风水术数,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控制呢?难道有什么软肋被谷梁燕捏着。
想到这我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谷梁燕的手里啊?”
张宗仆点头说:“她的确为我保管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哦!”了一声,怪不得!就安慰说:“是什么东西?之前在兰州见到你时,你不也一无所有吗?索性咱就不要了,现在这个社会,没什么东西是不可或缺的。”
张宗仆摇头一笑:“那些东西对我十分重要,岂能说不要就不要?”
我皱了皱眉,“那你知道东西在哪吗?实在不行咱们去偷过来。万一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你本来就一无所有嘛。”
他听罢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偷?”
“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啊,难不成你甘愿被那个女人拿捏一辈子?”
张宗仆露出一副很难以理解的表情。
我想当时我的脑子应该是进水了……不对,应该是脑残了。愣是没发现这里产生了一个天大的误会。看到张宗仆这么疑惑的表情,我居然以为他是贪恋谷梁燕的美貌才不愿意离开。
我想的是,那女人长得跟天仙……不是,跟狐狸精似的,被她控制就控制了,张宗仆指不定还挺享受呢。
我十分生气:“那你要是自甘堕落,我也没办法!以后咱俩少联系,有缘的话漂流瓶见吧。”
……
晚上吃饭是在一个小小的木厅,涮的牦牛肉火锅。谷梁燕在屋内烧着炭盆,炭盆上还悬着烧酒。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和牦牛火锅麻料混合的香气。
吃过饭围着炭盆烤火,很有一种围炉夜话的意境。不过没有好友相聚的温情,几个人都不能交心,气氛表面活络,其实凉薄。
宋林泉一直在那跟谷梁燕贫嘴,期间我问了一些爸爸的消息,知道爸爸之前在这里通过谷梁燕与一些活跃在文物黑市的人搭上了线。
张宗仆好几次插话我都没搭理他,我也不知自己这是在赌气还是泛酸。
暗中观察张宗仆和谷梁燕之间的相处状态,我其实已经缓过劲来,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关系,但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因为他们之间的状态实在太自然了,自然的让我嫉妒。
我承认我现在的想法是不对的,甚至有点不道德。我并不认为我和张宗仆之间会有什么结果,但谷梁燕的出现还是让我心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征服欲。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我坐了起来。不行,我就是看不惯张宗仆和别的女人那么亲近自然!
我得做点什么!
给周青青打了个电话,她听了好久才搞明白我现在的状态。
最后她给我定论:“你这是一种被激发出来的危险意识。”
“唉你别讲这些专业术语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嗯,这有点麻烦啊。”
“你别绕圈子了,还能难得住你吗?”
“关键是我没遇到过你这种情况啊,主要……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快说!”
“主要是你的对手太强大了,那女人长得那么好看,你这……没什么竞争力啊!”
“你说点有用的!”
“那这样,你现在是不是还搞不清楚张宗仆的想法?不如你先去试试他。”
“怎么试啊?”
“半夜勾引,睡衣诱惑。”
……
我在张宗仆门前徘徊好久,思考周青青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万一勾引不成,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他呢?万一成功了,也不能说明什么,顶多这家伙对我有点兴趣,我又拿什么跟谷梁燕竞争呢?
总之这就是个馊主意,正当我敲退堂鼓准备溜回去时,张宗仆的房门却被打开了。
他披衣站在门口,“有事?”
我咽了咽口水,看他披着一件青色的棉大衣,真是青衫淡泊,说不出的潇洒帅气。
“哦哦,没啥事,我那个……屋里冷。”我眼神游移,尽量避开他温和的目光。
他“嗯”了一声,上前拉住我的手,我顿时感到一股暖意从他的掌心传来,同时也发觉我的手真的很凉。
脑中短暂的空白,我讷讷说不出话,就被他拉进了屋内。房间里充盈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与张宗仆身上的气息很像。
这间房与我那间的摆设并不一样,屋内狭小,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看样子这是张宗仆过去一直居住的房间。
“你床上被褥一定都是凉的,睡在此处吧,不会冷。”
我心里怦怦直跳,其实这话很符合我心意,但嘴上还是假装为难说:“啊,这不太好吧。”
昏暗的灯光下,我居然看到他的脸上浮出一抹微红。
“无妨,快歇息吧。”他说着拉灭了灯线。
我矜持了一下,天气真的很冷,也来不及多想就先爬上了床,被褥是温热的,带着他身上的气味。
钻进被子里,我整个脸都在发烧,完了,这下可能把持不住了。
可是,没想到,张宗仆居然推开门好像打算出去……
这是什么操作!!!
“你去哪啊?”
“我……我去看看院中的门有没有上锁。”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有点犹豫。
“你骗人,院门早就锁好了,燕子锁门时你还在边上。”
被我揭穿,他显得很局促,“……我去再找一床棉被。”说着就推门出去了。
我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暗想我就这么没魅力吗?心里有些挫败感,更多的是对张宗仆的不满。
没好气地躺在床上,以为张宗仆是不会回来了,哪知没过一会,他居然就抱着一床被子进了屋。
我闭着眼睛装睡,感觉他把被子盖在我身上,然后在我边上躺了下去。
我心里疑惑,等了许久想看他究竟要干什么,哪知过了一会听他呼吸沉稳,好像是睡着了!
我一下翻身坐了起来,他居然什么也没盖,就那么裹着衣服睡在我边上。
我把一条被子扔在他身上,“想冻死啊?”
他睁开眼睛看向我,“我不冷。”
“那你睡我边上干什么?”心里愤愤,其实想骂他个不中用的,还睡在旁边勾引我。
“我怕你冷。”
“我不冷!”我哼了一声,从他身上跨过去,直接跳下了床,趿鞋回我自己屋。回去一看不由得呆了,原来这姓张的把我床上的被子给抱过去了。
我拍着脑门,张宗仆随即跟了过来,什么话也没说,俯身一下把我抱起来,直接把我抱回了他屋里床上。
我本来穿的就少,这么一折腾简直浑身冰凉,也顾不上跟他别扭,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张宗仆把两条被子重新铺好,也想钻进来。
我一下把他给推开,“走开!你不是不冷嘛!”
他低低叫了一声:“阿珠……”
我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三次叫我阿珠,第一次是在雅丹沙山群,第二次是在敦煌马路上。
在我愣神的功夫,他已经钻进被子。我们贴得很近,他身上很热,简直就像炭炉一样散发着热气。
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钻进来,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大号的暖手宝。
我很不客气地把冰凉的手放在他胸口处,“别叫我阿珠,听着肉麻。”
他“嗯”了一声,忽然一个翻身,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口中低低地叫着:“阿珠……”
我脑子里一闪,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张宗仆每次叫我阿珠时,都与我很亲近。当他不这么叫时,就变得清清冷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个发现让我很吃惊,甚至忽视了他现在亲昵的举动。我深深皱起了眉,这种感觉好像他认错了人一样,会不会他口中那个叫“阿珠”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呢?
我试图推开他,“张宗仆,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微微抬起头,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你说。”
“开灯,我要看着你的眼睛。”
他没有犹豫,伸手拉开了灯。
一团昏黄之中,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不同于平时的风轻云淡,此时此刻正氤氲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我是学绘画的,善于捕捉眼神中的含义,看得出来他的眼中满是刻意隐忍的情欲。
沉默了一会,我问:“你为什么叫我阿珠?”
他眉心微皱,“阿珠是你,你是阿珠。”
我摇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是沈鹿珠。”
他微微笑了笑,很真诚也很魅惑,像是一声轻叹:“沈鹿珠就是阿珠啊。”
听到这句话,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他没有看错人,这一点对我很重要。心里有一丝淡淡的甜意,我抿嘴笑了笑:“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别总那么高冷,老是对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并未如此。”他马上辩解,好像我冤枉了他。
我“切”了一声,柔声说:“你一直就像现在这样好不好?”这话听在我自己耳中,我都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他好像也受不了我这种语调,生硬地把头转到别处,轻声说:“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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