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凉薄,却也难怪刚刚见面的时候,有那样的大气与贵气。
“姑姑淡泊名利,不同于旧楚权臣,你可以与她为友。”
马车载着沐有韵和魏裳楚到了太京城最豪华的驿站门口,刚下车沐有韵就开始喘息起来,她失去了以往大气端庄的风度,此刻脚步凌乱,快步向驿站里走去。
魏皇爷一把推开迎上来准备汇报情况的下属,望着沐有韵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沐有韵快步走回房间,胸腔里鼓风机一样的喘气声已经压抑不住,她坐到书桌上从桌下摸出烟斗,拿火点了猛吸了几口止住喘息声,剧烈颤抖的指尖才慢慢平静下来。
沐有韵看着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凄然一笑,顺着书桌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她正准备再吸一口,手里的烟斗却被一把打飞,落在地上听令哐啷一阵乱响。
沐有韵抬起头,眼神狠狠刮着魏裳楚。
穿着黑色王服的短发女子看起来十分生气,猛地抱起沐有韵就把她摔到了一旁的大床上。接着附身而上凑到身下人的耳边:
“我派了三千定国军保护你,你却自己抽那毁身子的阿芙蓉,嗯?!”说着唇间的轻触已经变成了充满掠夺的轻咬。
沐有韵感受到耳边一阵酥麻之中的痛处,不自主“啊”了一声。魏裳楚单手锢住身下人不安分的两只手,抬腿顶进身下人修长的两腿之间,极其霸道不容抗拒地把对方压迫在床上。
沐有韵别过脸,咬牙切齿硬是不看身上的魏皇爷。
魏裳楚无所谓地笑了笑,俯下身,用更加激烈缠绵的吻强硬地堵住沐有韵的唇,抵抗,挣扎,撕咬,沐有韵红唇开了一道口子,甜甜的血腥气在两个纠缠的人之间蔓延。
“我皇帝哥哥满足不了你,你应该感谢我,嫂嫂。”魏裳楚回味似的舔了舔唇,不给沐有韵丝毫喘息的机会,吞没了她一直压抑的喘息声。
同时手掌上下游走,指尖发力,华贵的丝绸呲的一声裂开,露出了下面白皙细腻的皮肤。
“东……东珍”沐有韵强压下身体中一浪接一浪的疼痛和快感,颤抖地从唇中吐出两个字。
魏皇爷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在北魏,过的不好吧。”沐有韵眼里有破碎的水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她伸出手揽上身上人的脖子,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揉了揉魏皇爷干净利落的头发。
“闭嘴。”
魏裳楚单手捏住她细瘦的手腕压在床头,闭上眼睛碰着她的锁骨处的皮肤,另一只手扯下了两人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
当年穿着绛色郡主服拉着手在结了冰的湖上,比她大几岁的姐姐说要照顾自己一生一世。
沐有韵情不自禁地弯腿勾住身上人的细腰,碰撞磨擦之间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是沉沦在她们错开的十年。
魏裳楚看着身下喘息不止的沐有韵,也闭上眼睛,手游走到隐秘部位,魏皇爷额上的汗顺着淌下来,到了她狭长魅惑的眼角滴答到了沐有韵袒露胸口,沐有韵似乎感受到两滴泪的滚烫温度,身子明显地抖了一抖。
魏皇爷闭着眼睛,用力拥有了她一次又一次。
沐有韵身体非常虚弱,等魏裳楚动作一停,就失去意识沉沉睡了过去。
魏皇爷轻轻抚了抚睡去的沐有韵,拉过棉被轻轻给她盖上,才衣冠楚楚翻身下床,蹲下身来慢慢把沐有韵刚才弄乱打翻的物件一件一件捡起来重新摆放好。
不是沐有韵叫,她都快忘记了薄东珍这个名字。
十几年了,再没人这样叫过她。
重新来到这片土地,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叫她一声魏皇爷。
儿时的皇城还是这般,到处种满了梧桐,被四方军队势力糟蹋之后的皇宫现在看起来也一点儿不落魄,只是让她看过去,满目宫殿石像雕栏玉砌都是道不尽的凉薄。
那会儿父王从不正眼看她,母亲也去世的早。只有带大她几岁的姐姐一直带着护着她,踩了冰车在湖面上跑,和年轻的宫人们躲猫猫,叫沈郡主听皇奶奶看戏,晚间找小皇帝都斗蛐蛐儿。
因为一时的旧楚颜面,父王把她当作礼物送给了魏国的君主。
薄东珍年方十七,魏国旧皇摸黑进了她的房间,肥胖的身体抱住了她,她万念俱灰之下割腕自杀,才总算换回了对方养了她六年的一点儿人性。
手腕上的伤口流干了楚人的血,没想到还被救了回来,自那以后养父的肥胖的身体和嘴脸就是她每个午夜梦回时候最大的咒。
从那以后她斩断了所有女子的特征,也恨自己是女子之身,所以世上有了心狠手辣的魏皇爷。
“我苟延残喘的回来,你的心里就只惦记他?”魏裳楚把先前一片狼藉整理之后,发现书桌上书下面压着一副男人画像,画中男人跟她有几分相似,又有着别样的阴柔,正是旧楚的小皇帝。
魏皇爷慢慢站起身。
“那成全你。”
旧楚最后一张皇帝画像在她手里成了一片片的粉碎,她长袖一挥,把刚刚整理好的物件一把重新扫落到地上。
魏皇爷勾唇笑了笑。
东珍郡主,早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严肃的征婚!替人征婚。
从我开始写文的时候就给我投雷的殇忆小姐姐,是一只高冷温柔略攻的小姐姐,再此征一个能陪她秀我和夫人一脸的小姐姐。【认真2333】
副cp的车本来不打算开的,某位星星公举说上了钻石要开,我且开开。
刚刚码这辆自行车的时候总是和太太互发消息2333,当时心情复杂,但是她又那样可怜巴巴。
魏皇爷也是苦命的女子,沐皇后知道。
第12章 她不在乎
两人坐在将军府黑顶马车里不说话,已经是深秋季节,马车里温度正适宜,谢冰媛有些许不自在,不过被她优雅得体的坐姿掩饰地很好。
沈清爵坐在一旁,撩起帘子看着窗外,这时候太京城还没有被战乱波及,行人商贩来往穿梭吆喝,颇有一国之都的繁华味道。
而之后的岁月里,魏国女帝挥兵南下,北四州成了她扶持下的恢复旧楚的傀儡政权,魏裳楚带着西域各国住进太京城,这里才有了战火纷飞的荒凉意味。
而今目光触及这一切,其实无论旧楚还是如今的沐国,放眼望去,都是她的子民,皇奶奶老年之后,一手把持着旧楚朝纲,被北魏带着各小国欺负到了头上,进皇宫打砸抢烧,来皇都杀人放火,老太后知道沐国被前面几个皇帝糟蹋,到如今根本没有打仗的实力,老太后一退再退,背了后世万古骂名,可是到底旧楚人也没有在她手底下死多少。
前世沈清爵被沈靖背叛之后,沐国就溃不成军,她不知道自己死后沐国还能在她师父手里撑多久,也不知道前一世的谢老板知道自己死讯后……会不会在一生中大喜的日子里伤心难过。
想到这儿,那份生离死别的情绪又仿佛穿过了时空,她收回思绪,转头看着身边的谢冰媛。
谢冰媛从沈清爵看着马车外的时候就想,这个人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仿佛万里河山尽收眼底,时间流动与她无关。所以当这个人转过头来问她吃不吃糖葫芦的时候,她脑子一时不够用,凭借本能反应回了声“吃”。
这条长街也算是距离皇城比较近,有几家大户,也算是繁华,到处都是吆喝叫卖的小贩,只是到了这一处,没有放着摊位,只有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儿抱着一垛糖葫芦,身后放了个木板凳,木板凳上坐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女人。
看一老一少这般架势,沈清爵很少见地起了恻隐之心。
穿着碎花破布大红棉袄的小女孩呆呆地看着从马车上面下来的两个人直奔自己而来,一时之间忘记了做出私下练了很多次的招待客人的动作。
“两串糖葫芦”
等沈清爵开了口,呆呆看着两人的小姑娘才回过神来,忙摘了这一垛上最大的两只给了面前的人。
“两位姐姐……是天上的仙人吗?”沈清爵刚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来,听到这个女孩儿这么问,手上一顿,脸上浮起一层极淡极淡的笑意。
“这位穿青衣的姐姐是,我手上沾了血,天上是不要我的。”
“可是姐姐的手明明很干净啊。”
“小妹妹,你这个年级不上私塾,怎么跑来卖糖葫芦。”谢冰媛阻止了这位上将军大人近一步的打趣她,换了个话题。沐国虽然落后,可是这教育方面不曾放松,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多半也是要读书认些字的。
“瞎婆婆没钱了,我得卖糖葫芦才能给她买吃的。”两人的视线跟着这句话移到了小女孩身后坐着的老妇女身上,老妇人穿着质地还算好但明显已经长久破烂的干净衣服,垂直手,偏头闭着眼睛,看来这位“瞎婆婆”是睡着了。
“这怎么行”,沈清爵掏出手中的金叶子递给抱着糖葫芦垛的小女孩,“这个拿去上私塾,不过也记得读书之余要干些杂活养活自己。”
小女孩认真的接了金叶子用力点点头,看她这模样,两人转头准备离去,沈清爵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回了头:“还有,别再叫瞎婆婆了,要叫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