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武功被封住,除了必要的吃食等生理活动,这两天便是与这些怪物大眼瞪小眼坐着,已经到了怪物们见他不实的动弹也就是懒懒抬眼瞥他一眼。
这洞里也是没有其他人了。
又是仔细想了想,傅慕皱着眉右手摸向腰间的几个不起眼的盘扣,五指翻飞几下,竟然是从中抽出几根软软泛着金光的针来。
他伸手将针捋直,也不知他是怎么做的,他做完这一切,几根针竟然不再是软软垂着。
离他近的怪物缓缓站起来,怒目瞪着他,发出低低的嘶吼。
傅慕不为说动,只见少年人手腕一番,几根细针□□而做,嘶吼着的怪物猛的晃悠了下身体,“嘭”的倒在了地上。
其余的只是警惕性的抬头开了眼,又是萎靡的垂下头不再关注。
显然用了他十足的力道。
傅慕揉揉正发疼的手腕,将这两天吃饭的一个瓷碗摔碎,拿起一片和另一碗来走到倒地的狌兽的牢房前,蹲下身将狌兽的胳膊拉过来,而后手腕发力,碎片利落一划,顿时血腥味弥漫他整个周围,傅慕面不改色将瓷碗递过去接了满满的血。
血倒是红的,傅慕拿着根针搅了搅,盘腿坐在地上盯着碗血入了迷。
很快就有守卫提着个饭盒进来了,傅慕默默看着守卫拿出饭菜,道:“往常这些狌兽也是这般?”
或许是见这人两日也没看出来什么,守卫放菜拿碗筷都是漫不经心的,听了傅慕问话,他头也不抬对着这“空有名头实际是个草包”的傅三公子道:“算是安静的了。”
傅慕点头,又见守卫想将那碗血收走,连忙道:“唉,你……,算了,”傅慕摆手,“收走吧。”
大不了再接一碗便是。
他便端起碗来想要去拿筷子,却是一时愣了。
是银著,傅慕浑身发冷,一头竟然是发了黑。
他放下了碗,是刚刚的不称职的守卫救了他一命。“萧景胜不可信,”他心中暗自道,“莫非这两日的饭菜皆是……”
唉,傅慕无声叹口气,将饭菜倒掉后又是拿着碗接了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半日后,傅慕逃走,且是放出近百头狌兽,成了整个凤凰关的噩梦。一做便是四年。
————
“你瞧,仇这种东西啊,一来一往就有了……”傅慕不再说,又是垂下了头。
姜枢此时完全是没了火气,他甚至还能从这过于平淡的讲述中看到了当年眼前这人的遭遇,莫名心里也是一疼。他抬头看着士兵们相互搀扶渐渐远去的背影,叹道:“善恶终有报。”
傅慕应了:“当时……”
————
他费劲了心思逃了出来,一路便是狂奔进中州,他心知这次狌兽一旦泄露出去,这世间将是大乱,然而十七岁的少年心系族人,不得是自私了一会儿。却不曾想,那两日已是带给了他无限的灾难苦痛。
是在一条偏僻的山路,傅慕突然便是头晕目眩,一个踏空,从山路直接摔了下去。
这一摔加昏迷,便是整整耽搁了一月。等他心智恢复,赶到了长云,入目便是破败苍凉,脑中想的便是不妙。
————
“什么?”姜枢忙打断皱眉问道。
“是,”傅慕点头,“那两日我还是着了道,又是因为武功不在,被药蒙了心智,这也是,唉,是我从未与你提过的顽疾。”
姜枢皱着眉:“被药蒙了心智?”
“这几年已是很少发作,”傅慕揉揉眉心,他今日一早便出了门,此时有些疲倦道,“发作时无异于儿童。”
“真是好阴毒的药。连你也没能瞧出这是什么药?”
“医者不自医,”傅慕叹口气,“我查遍医书也是毫无所获。”
“这般?”姜枢问完,随即打了个响响的喷嚏,又哆嗦了几下道:“可真越来越冷啊。”
满血复活的傅慕道:“咱们回去,这里也是用不到我们了。”
姜枢皱着眉答应了:“嗯。”
两人便是快速回了房。
傅慕生起火去热茶水,忽觉袍子被人拉扯,低头一看就见只呆头呆脑的纸人抱腿坐在他脚边,傅慕愣了下,直到纸人又扯扯他的袍子边,他这才道:“抱歉抱歉,差点踩着你了……”
这时姜枢道:“行了啊你,装什么可怜,还不快滚回来?”
纸人轻飘飘飞起来,在空中风|骚的转了两个圈,这才满意钻进主人的袖子里。
当真是“滚”回来的。
姜枢啧了声。傅慕道:“还真是听话。”
“听个屁!”姜枢气哄哄道,“有时候能烦死人!”
傅慕笑了笑,向他招招手:“过来烤烤火。”
这人初见时冷着脸不好接近,接触下来却是面冷心软的,此时一片晕黄的灯光下,他满脸掩不住的疲惫还站在那里对他笑着招手,姜枢心里一颤,接着“怦怦”更加快速跳起来,他不自觉抿抿嘴唇,后知后觉喉咙有些发干。
长成这样还笑这么好看,有些犯规啊。
他按捺下躁动的心慢慢走过去,而后不经意挨着他坐下来。
紧接着傅慕挨着他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爸爸我:我儿子春心不动还行,一动那就是开了窍,多少“小毛驴”也拉不回来。
姜枢:如何隐晦的矜持的表达爱意……
爸爸我:儿子你这自我定位不太准……
伤心作者昨天自闭了一天……
谢谢支持,感谢你们!
第20章 第二十章
傅慕丝毫没有察觉身旁这人的心思变化,此时他强忍着紧张挨着姜枢坐下,在这十一月份他的手心竟然出了汗。
他不动声色在袍子上擦干净。
姜枢倒是非常满意。“很好,”心里的迷你小姜枢背着手不断点头,“我与他挨得这般近心里也没有别扭,还,”小姜枢羞羞脸,拿手捂住,“还有些小兴奋。”想到这儿,老流氓不自觉红了脸。
心里的小姜枢继续道:“哎呀,我前几日还出言调戏他,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轻浮?”大姜枢皱皱眉。
小姜枢:“嘤嘤……”
我艹?你是嘤嘤怪吗?姜枢心里大惊失色,表面冷静无比,他用手肘碰了碰傅慕:“咳,你那什么,那什么……”有些问不出口。
傅慕转头看向他:“什么?”
姜枢道:“那什么……哦,我偷听到萧景胜质问过你为什么不听他的解释……”
傅慕听了,垂下眼盯着他:“不过又是一场欺骗,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姜枢点头,嘴却如同脱手的瓢接着问:“你回到长云之后呢?”
————
那时的傅慕刚恢复神智,武功不过恢复两成,尚控制不住情绪,破败苍凉的长云仿佛成了一根刺,直直扎进了他的眼里心里。
再怎么神童之名,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岁醉心医术的少年人,桃花林被毁,他深知是一线忘川出了叛徒,当即就是双膝跪在了地上,心中悔恨交加,双目通红恨不得立即折返回凤凰关杀了他亲手救下的那人。
傅慕忍下恨意,起身四处查看是否还有遗留的族人,族人尚未找到,却让他找到了几头正在撕咬着什么的狌兽。
恰巧一片沾了血的长云常服被风吹了起来。
怔在那里的傅慕只觉心中一痛,再看向几头狌兽带了浓浓杀意,顾不上闷痛的心口,运起长云针法几根银针要了它们的命。而后猛的吐了口血,踉跄几步跪在地上。
许久,他终于站起来走到狌兽尸体旁边,伸手扒出族人的尸体,埋到桃花树下。
如今他还是知道了,祸因他而起,却不是他能了结的。但,傅慕狠下心,他却可以让全九州看到齐国甚至是四国的狼子野心。
一月时间,初夏悄至,傅慕执剑站在倒下的黑衣人前,默默抹掉脸上沾着的血,抓起一旁的斗笠戴上转身走了。
一旁的暗处有人窥见了这一幕,那人想了想,还是退了回去。
第二日黄昏,傅慕面无表情站在城门前看着官府贴出来的告示,心里竟没有一丝的快|感。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傅慕一惊,那人及时按住,低着声音道:“三公子莫惊。”
他缓缓转过身来,那人没有蒙面,对着傅慕点点头,傅慕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到了没人的地上,那人弯腰道:“三公子这些日子去哪了?”
“四处。其余人在何处?”
那人接着道:“幸存的族人就在城外别庄。”
他垂下眼,攥紧了手里的剑,良久淡淡道:“带路。”
两人皆是运起轻功赶去别庄,一落地便是有人出声道:“可是青南?”
那人朗声道:“是我,”而后一瞥身旁的傅慕,“还有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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