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筱笙这套拳已经打第二遍了,收式后接过毛巾擦擦汗,“哥你今天不用出去了?”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一杯温茶。
庄大哥看着对方脸色红润的样子心里一片欣慰,不阻止他练拳是正确的决定,二弟回来之后一定要让他再多教几招,小弟现在这样子上街说不定会很招人,多几招防身。
大哥,你真相了。
“待会就走,我过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看你在院子里待得有点腻。”大哥一副关爱弟弟的眼神。
庄筱笙正抻胳膊抻腰,谢绝,“不,大哥我一点都不腻,不想出去。”有预感最近不适合他出去浪。
大哥想劝他出去走走突然想起什么画风一转道:“好吧,我下次再带你出去。”放下空了的茶杯,起身,“那我先走了,拿了点吃的。”指了指桌上的食盒。
“谢谢大哥,大哥再见。”庄筱笙正弯腰触地,一个不防被自家大哥拍了一下屁屁,震惊地倒着看他,大哥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说好的翩翩佳公子人设崩了好嘛!
大哥背对着他挥挥手走了,“好好锻炼身体。”
“安康,我觉得今天的大哥不是我大哥。”庄筱笙起身一本正经地对安康说,不过安康没理他,自己在一边看上次买回来的小话本,一直看得很慢,舍不得看完。
正在一边压腿的时候院子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厮,“三公子,有位姓韩的公子说要找你。”
韩?应该他要的东西样品弄好了,“请他进来吧。”
“是。”
韩毅顶着一张普通人的脸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丢石子,看到那个准头心中惊讶,之前那晚听到暗卫说他有些手脚功夫也挺惊讶的,他还以为他要的东西是帮人做的,现在看来是准备自己用的了,他这个新夫人有点有趣。
庄筱笙扔完手中石子刚好看到他,“嗨,大壮哥你好呀。”庄筱笙擦擦手,“安康上茶。”
韩毅无奈,不就开个玩笑吗?太记仇了,“在下姓韩。”
庄筱笙摆摆手请他坐下,因为最近都不出门,他只穿了一套轻便的紧身练功服,仍然是大红色,现在躺在摇椅上,纤细的腰肢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后脑勺上的长发也吊在摇椅背后在地上一点荡来荡去,韩毅不禁在他的腰上多看了几眼,这人太瘦了。
“大壮哥多有个性。”庄筱笙心里在笑,王大壮,连隔壁老王都不叫大壮了,亏得他编得出来,“开玩笑,韩大哥,东西做好了?”
“做好了。”将小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你看看有哪里还需要修改的吗?”
庄筱笙把东西拿起来摆弄,东西不大,银白色,只有两节手指大小,呈尖锥形,外围看着像刻着无数装饰的小刻点,不过转动平底上机关,刻点就伸出来密密麻麻的细针,庄筱笙伸手碰了一下,还没等韩毅叫他小心,手指立刻就冒出一点血珠,把细针收回去,“好手艺,这个我就先拿着了,这个东西我需要两个。”庄筱笙拿起另外几个小号的子弹,只有小拇指尖大小,手上用劲,远处墙上的木板中心通了一个洞。
“好手法。”韩毅拍手叫好,奇怪的是他刚才并没有感受到一丝内力的波动,难道真的天赋异禀?
庄筱笙这一手是故意的,至于为何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至于子弹嘛,“这东西应该好做吧,能不能多点?”庄筱笙问他。
“自然可以。”韩毅虽然对他兴趣挺大,但是回去该让人再深入查查,为何在大病一场之后变化如此之大,而恰恰还是在老夫人张罗这婚事之后,这人还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换做任何一个常人都不该是这种反应。
庄筱笙将刚才大哥提来的食盒打开,东西还挺多,“吃一点吗?”
韩毅看着里面的各种糕点,摇摇头,他不好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想着自己待会还有事,没再找理由留下,“既然东西我已经送到了就告辞了,在下还有事情在身。”
庄筱笙也没有留他,“辛苦韩大哥走这一趟了。”看向之前领人进来的那个小厮,“送送韩公子。”
“以后有空再请韩大哥畅饮一番如何?”庄筱笙躺在摇椅上一手撑在侧额,凤目微挑看他,掉下来一缕头发在脸上又被风吹起,看得韩毅心中一跳。
客人将行,他这番动作其实可以说是很不礼貌的,但是却让人生不起气来,韩毅忽略掉心中那一瞬间的怪异感觉,“自然可以。”
人走后,庄筱笙把玩着手里剩下的几颗子弹久久没有再开口,转头就看到安康低着头看地面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笑道:“怕吗?”
安康听到他的话楞了一下,看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怕现在的我吗?是不是和以前差别很大?”庄筱笙转回头看天上,今天天气甚好,天蓝湛湛,白云悠悠地飘。
安康立刻回答:“不怕的。”想了一会,“不管以前的公子还是现在的公子都很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公子仍然是那个不打骂下人,会给他分好吃的,对他很好的,偶尔闹闹幺蛾子的公子,安康又在心里加一句,就是现在的幺蛾子有点大而已。
庄筱笙看看他,面无表情地,“过来。”等安康走到他旁边,“弯腰。”
安康疑惑地弯腰,不知道公子要干嘛。
庄筱笙一本正经地盯着他,在安康渐渐红脸之后坏笑地伸出手揉他的脸,“小孩你好乖,让叔叔揉揉。”
安康被揉得猝不及防,又不敢用力挣扎,“啊!公子你干嘛!不要揉了。”
把安康揉得脸通红之后他才放手,小孩脸上的肉还挺多,手感不错嘛。
安康真的怀疑公子是不是真的需要找个大夫看看了。看到桌上东西,想起之前看到的就有点心慌,:“公子你要这个东西干嘛?太危险了。”
“用来杀人放火。”庄筱笙摆出一副煞人的样子,“今天晚上就把你卖了。”
“公子!”安康没好气道。
“放心吧,有用处才做的,找个盒子来把东西装好,没有我的吩咐不要碰就是。”咬了一口花生糖,真香,“对了,别告诉其他人我弄了这个东西,尤其是大哥。”
“知道了。”安康把之前公子扔墙边的那个小东西捡回来就去找盒子去了。
“进来吧。”庄筱笙看向远处的院子门口,那个脑袋探进来好几次了。
素玉抱着一件衣服忐忑地进来,走到他面前小声喊,“公子。”
“看到什么了?”
素玉赶紧摇头,“素玉什么都没看到。”
那就是都看到了,庄筱笙心想,不过看着也是挺懂事的一个小姑娘,“你只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行了。”
素玉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庄筱笙看向她手里的衣服。
“我不小心把衣服剪了一个口子。”素玉把那个口子翻出来给他看,语气快要哭出来了,公子的一件衣服能抵她三个月的月钱了,她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家里还需要她补贴的。
看着那个不到一公分的口子,庄筱笙想说没关系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不好,容易助长不好的风气,“这样吧,你自己想办法补救一下,好好一件衣服丢了可惜,还有绣这件衣服的工钱就没有了。”庄筱笙一脸严肃道,“下次小心点。”
素玉连忙点头,“是是是,谢谢公子。”她根本没有想过帮公子绣那个狼头是有工钱的,现在这样的结果她感激不尽。
“下去吧。”庄筱笙歇够了,准备回去洗洗浑身干掉的汗水,黏黏的不舒服。
就在庄筱笙在小院里佛系练功的时候,外面关于将军大婚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之前还是小范围地传开,现在因为开始布置各种事情,整个京城都流传开了,大家都在讨论这庄三公子到底是怎么个人,长相如何,品行如何,才识如何,甚至还有人在讨论这个新一任你的将军夫人能活过多久。
没过多久庄三公子病秧子的消息就传开了,即使有人透露他已经大好,但大多数人是不信的,一病二十年怎么可能说好就好,还是大好,现在大多数人都猜测庄三公子以这个身子嫁进将军府能不能活过三个月还是个未知数。
庄筱笙的美娘最近都气呼呼的不想出门,那些长舌妇这么说自己儿子怎么忍得下去,堵又堵不住她们的嘴,叮嘱了府里的人不要让这事传到庄筱笙的院子去,幸亏自个小儿子最近都安安分分地没有出门,要是听到这些该多堵心呐。
庄大哥和庄老爷直接和那些说闲话的取消了合作,不管庄家有没有和将军府联姻,庄爸爸还是他们庄爸爸,等着合作的人还排着长队呢。
庄筱笙正在小院里研究如何用那个武器,他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千斤锤,因为千针锤不好听。安康在心里腹诽千斤锤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接连的翻墙他都没有看到那个将军长啥样,说实话他放弃了,还是等结婚吧,希望不要与想象相差太大就行,因为最近连墙都不翻了,他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他觉得弄点不容易断的丝线来控制千斤锤,也不知道那种铁难削火难烧的天蚕丝存不存在?要是有那就太完美了,然后就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了,现在手上这把只是安康找来的普通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