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被叶迟宣拿肩推开,这一路上不长的几步路中,韦书漫的衣服已经被叶迟宣拉扯得凌乱不堪。
韦书漫觉得不公,凭什么我衣服乱七八糟,你只穿件睡衣却高冷禁欲!手下也穿过睡衣去摸叶迟宣,结果刚往上游一点便愣住,手停了,脚下动作也停了,就这么被叶迟宣推在床上。
韦书漫的舌头忽然开始打结,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你你你你怎么怎么什么都没穿……你!”
叶迟宣闻言,低下头看看自己,衣带依旧系得好好的,只是胸前那片散开了些,底下的肌肤雪白通透。
她眸中含了笑意,嘴上嘲笑着明知故答:“我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衣,底下还要穿什么?加件秋衣秋裤么?”
韦书漫羞愤,猛地起身拉一把叶迟宣,后者重心不稳,朝前扑过去,韦书漫好不容易起身,又被压得倒在床上。
叶迟宣眼中的笑化之不去,“某人这下可真的是投怀送抱了。”
韦书漫生为一个文科生根本不能忍,“成语是这样给你用的吗……”
没说完,唇又被叶迟宣吻住,一吻封缄。
韦书漫快要被溺死了,她抱着叶迟宣,紧紧地抱着,仿佛是抱住了她的救生圈,恍惚中她脑中浮现叶迟宣的声音,“乖,我带你上岸。”
你看,她要死了,真的要死了,连幻觉都出来了。
韦书漫拿手乱摸,摸到一个凸起的衣结,脑中叶迟宣的声音蛊惑着她:“拉开它,那是救生衣的绳索,拉开它你就得救了。”
韦书漫便拉开它,感觉到衣带落下来垂在她腹上。她手往上抬,手背触及一片柔软,反手过去,摸到羊脂玉一般光滑旖旎的肌肤。
“书漫。”昏沉中听见叶迟宣的声音,真真切切的,比先前更加哑,几乎是压着嗓子在她耳边。
“书漫。”她蛊惑着她,“叫我。”
“嗯……”开口只化作一声低吟,韦书漫费了些力才吐出两个字,“迟宣……”
后续不得知,脑中再没有词句可让她用,她只感觉叶迟宣的唇又吻上她的耳朵,又顺着耳廓往下吻着下颌,又顺着下颌往下吻上脖子,她吞咽一下,那片唇瓣便吻上她的喉骨,又从喉骨到锁骨,细细舐舔啃咬。
酥麻要渗入骨隙中挥之不去,韦书漫大口呼吸着,手下也没了动作,只知紧紧抱着叶迟宣的脊背,不让她离开,要把她扣入怀中永不松开。
不知何时衣服被脱了下去,叶迟宣顺着锁骨往下亲吻,郑重其事得像是在亲吻某位高贵的神祗,可是却又像是想将神祗拉下神坛,让她尝遍世间百态,把人间欢爱给了她,叫她不能再重回到天上去。
胸脯在叶迟宣的唇下起伏不定,腿间好似被人夺去了某个零件,空虚与灼热混合着,韦书漫快要哭出来。
叶迟宣察觉到了,手也顺着她的身子骨往下,同时唇又回到韦书漫的唇上,亲吻着、含住她的唇。
“乖。”
腿间有手指轻轻划过,她被抚弄着、被揉捏着,这一刻突然感官分明,知道身体间被她贴了过来。
韦书漫曾经在本科上哲学课时,听讲师讲德意志的哲学家叔本华曾说过这样一段话:“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
韦书漫睁大了眼,眼前是一片虚空,是暴风骤雨后的初歇,第一次亲吻后的甜蜜在她眼前,酒店间的欲言又止也在她眼前。
水泽缠绕在手指间,她被渐渐深入,阿尔卑斯山上终年覆盖着的积雪、天山脚下及膝的草原、澳大利亚黄金海岸间吹来的海风、巴哈马群岛间清澈如洗的海水……叶迟宣把世上的所有美景都给了她。
她低吟着,喘息着,生平还未曾像是这样一般,如游鱼得水,久旱逢甘霖。
叶迟宣在她耳边低声安慰似地叫她的名,“书漫……”
韦书漫喃喃自语:“现在我的生命满足了……满足了,便不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面红耳赤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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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被群里一群作者嘲笑QAQ
她们说我不如去写清水文QAQ
☆、Chapter.40
韦书漫现在的感觉不是很好,倒不是身体上的不适,而是长这么大以来,她头一次在女朋友家留宿,就把女友,呃……是女友把她睡了。这种体验可所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个鬼啊!她一丁点都不想要好吗!
韦书漫默默把被子往上拉,拉过脖子,遮住下颌,只留出个鼻孔来透气。
随即听见叶迟宣发出一声半嗤笑半嘲笑的笑声。
韦书漫窘迫地又把被子往上捞,“你、你笑什么笑!”
“笑你欲盖弥彰。”声音都带着笑。
韦书漫羞嚇,捂在被褥底下的半张脸都红了半分,却还是嘴硬:“谁、谁欲盖弥彰了?”
“嗯?没有吗?”叶迟宣拿手肘抵枕,手掌撑着头,自上而下观察她:“那你捂这么严实做什么?”
“我、我冷!”
“还结巴。”
“冻、冻的。”
叶迟宣又笑,起先还抿着嘴,后来憋不住了,牙齿也笑得露出来。她这一笑,胸脯起伏几下,原本半遮着的被子也滑下去几分,锁骨整个都露出来,连带着以下部位也若隐若现。
“你说话就说话,起身干嘛,赶紧躺下去!”韦书漫凶道,靠上边的手伸出来扣在叶迟宣肩膀上,把她往下按。
叶迟宣低头看一眼自己,了然地挑下眉,随着韦书漫的力道又重新侧身躺好,手却不安分,抓着韦书漫的手就忘自己身上放。
韦书漫吓得搐一下,手反射般往自己这边扯。
叶迟宣瞬间大笑不止,“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韦书漫:“闭嘴!”
“唔,在沙发上,主动的是谁来着?”叶迟宣拿指尖点着下巴,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是谁说‘高兴’来着?”她还特意强调“高兴”二字。
这下韦书漫倒是不用再遮遮掩掩了,因为她的脸已经全红了,忆及昨夜种种,韦书漫羞得想捂脸,精虫上脑,真是精虫上脑,自己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话呢……还主动勾引对方……
这脸可算是保不住了。
“爱谁谁,反正不是我。”韦书漫装傻正经道。
叶迟宣笑,笑完后顾着韦书漫这点根本不存在的面子,没有死缠烂打,而是善解人意地新引个话题:“你昨夜一直在喃喃自己不痛苦了,是为什么?”
昨夜喃喃那会儿,正是她这辈子最面红耳赤的时候,叶迟宣不提还好,一提,韦书漫就想起关键时刻的抚慰亲吻,叶迟宣手下温柔、体贴入微,却又死缠着不放,纠缠着到骨子里去。
可真是要命。
于是叶迟宣就一头雾水地看见韦书漫好不容易才缓下来的脸,又红了。她转念一想,也猜到了原因,但却不点破,而是又追着问一遍:“这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故事吗?”
“倒也不是。”见叶迟宣处处给自己找台阶,韦书漫咳一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秀声道:“是叔本华的一句话,恰好想起来,其实原意与这个一点都不搭边。他要是知道我把这句话用在这种地方上,估计会气得从墓中跳出来。”
“哪种地方?”
韦书漫打一下她:“你说呢!”
“你继续。”
“说完了。”
叶迟宣想了想,“你说‘现在我的生命满足了,满足了便不痛苦了’?”
韦书漫无语:“我谢谢你啊,那种情况下还记得我说什么。”
叶迟宣暧昧地笑,又被韦书漫瞪一眼,这才安分,“可是依照原话,若不痛苦,便会无聊。”
韦书漫答:“人生在痛苦与无聊间徘徊,比起痛苦我更想选无聊,何况……”
“那你的意思是,我无聊?”
韦书漫:“我腰疼了一晚,到现在还疼,你觉得你无不无聊?”
叶迟宣讪笑:“你继续,何况什么?”
何况有你,又怎会无聊。韦书漫红着脸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撑着床往边上一滚,“何况已经日上三竿,晚起的鸟儿没虫吃啊叶大影后。”
饭后两人分工合作洗了碗,叶迟宣给韦书漫找套未拆的衣服出来,韦书漫接过后试了试,“可以啊叶大影后,刚好是我的码。”转而坏笑,“说说呗,闷骚老干部同志,自个儿在这暗搓搓计划多久了?”
叶迟宣挑眉,“闷骚?”她上前来抵着墙,直接壁咚韦书漫:“我闷骚么?”
韦书漫:“……”
她打开叶迟宣的手,“闹什么闹,你看看表都几点了,你还要不要去录音室了!”
叶迟宣看眼表,时间确实有点紧,她松开手臂,似笑非笑:“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有必要要抽时间跟你讨论一下。”
“反正不在今天。”韦书漫耸耸肩。
叶迟宣微笑:“来日方长。”
叶迟宣去录音室,韦书漫准备回家一趟。原本是要在元旦时就回去的,但无奈美色误事,一直拖到今天才有时间。
韦书漫打给叶迟宣报平安,一边摸包去掏自家大门上的钥匙,结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