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山的李管事十分期待沈喻能破案,但又不信任这么年轻的沈喻,沈喻转念一想,若他是李管事,也不一定会信任自己,毕竟虽说程穆说了自己自幼机敏,但从未有过他的传闻,毕竟他叶惊寒之前所做的事是让他父亲如何更好的升官,在破案上,比一般人厉害,却非专精。
他看了叶梁,叶梁倒是极信任叶惊寒,一脸等着他讲的表情,而最角落的怀熹,则是玩味的表情,他混在捕快之中,还特意遮了遮他的容颜,看起来十分不显眼。
他刚要收回目光,看到一人,那人生的十分端正,却有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看起来十分不好招呼,他忽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归衍山骆凌淞,晏瑕的母家人。
沈喻环顾了这么一圈,基本上也把这些人看了个遍,他缓缓开口:“第一件案子是林舟案,林舟是个柔和的人,他不会过多的与人交仇,但虽然不想交,但有时仇恨就是这么及时的找上来。”沈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的出来苍黄门掌门握紧了拳头,仿佛就在等着沈喻说出凶手,然后出手。
“林舟的记录上说他经常夜半回屋,作为一派的大师兄原本也该无何厚非,但他的房间里找到了并蒂花的花瓣,古语有并蒂花暗喻着情谊一言,想必林舟不会随便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
“但奇就奇怪在捕快调查过林舟身边人,他们都说林舟没有喜欢的人,但大重山的顾易襄曾说他见过林舟曾经和一个姑娘在洛水之滨见过,而这个姑娘在某些方面要比林舟还要强,只有她感知到了追踪的顾易襄。”
在沈喻说完这话后,众人惊讶,因为林舟可能死于情杀的这件事,苍黄门掌门开口:“顾易襄,当时你并没有说出这些话。”
顾易襄没想到祸水东引,引到他身上,但这也是让他师兄洗刷怀疑的时候,于是道:“我之前不觉得此事有用,后来叶公子说事无巨细,我就说了,我也没想着这件事会成为破案的关键。”他表情十分真诚,一点看不出来他原本的想法。
苍黄门掌门气的直咳嗽,但又无话可说,沈喻接着说:“其实那个姑娘就是郑凉阙。”沈喻说完,底下窃窃私语。
“郑凉阙她原本就和林舟好过,想必林舟也十分爱慕于她,甚至想在这场武林大会之中暴露他们隐藏的关系,因为林舟觉得没什么,毕竟他们真心相爱,林舟和郑凉阙的师门也没有禁过娶妻嫁人,所以林舟就将此事同郑凉阙说了。”沈喻说完看向了燕兰锦,燕兰锦她的脸绷的很紧,她握紧了手中的拂尘,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将沈喻绞死,让他永远都没法说话,但此刻她不能这样做,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如今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深渊,无路可走。
沈喻依旧说着话:“郑凉阙自然不能希望将此事说出,于是她毒杀了林舟,用的是夏轩的药,她当时太过慌张,以至于根本没有丝毫准备,所幸是林舟回回见她都十分谨慎,所以她才没有暴露。”
“郑凉阙虽然是慌张做的,但她也确实也没有觉得这件事会被发现,因为药是夏轩新做的,武林上可以说除了她没有别人知道,只要夏轩不出来,但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向沉迷炼药房的夏轩出了门,并且威胁郑凉阙,郑凉阙不想将此事暴露,于是也就将他杀了。”
此时韩钰萧收起闲散的表情,道:“我很佩服叶公子的想象力,但一切都没有证据,似乎很多地方都不合乎情理。”
沈喻道:“若是我要是听别人说了这么一番言论想估计这人也应该是自己想出来的。”
“可惜不是,郑凉阙能给林舟下药,第一,她是林舟心上人,林舟不会怀疑她,第二,林舟虽然只爱郑凉阙一人,但郑凉阙所爱却非林舟,夏轩的新药之所以能到郑凉阙手中,就是因为郑凉阙和夏轩也有染,所以郑凉阙不敢让林舟说出来这件事。”
燕兰锦怒斥:“你胡说。”
沈喻冷笑:“在燕掌门眼里,我自然是胡说,因为这件事,罪魁祸首就是你。”
燕兰锦大怒:“黄口小儿,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说罢她猛地前冲,大部分人都没想到燕兰锦会临时发难,但晏瑕早有准备,他赤霄已经在手,冲到了沈喻前面,手中内功附上剑刃,竟将燕兰锦的一击逼退一部,此时程穆动了,他手上什么也没有,仅仅是空手而已,见燕兰锦被击退,他一个轻巧的动作,就点住了燕兰锦的穴道。
燕兰锦内力涌动,冲破了穴道,却也吐了口血,她目光中泛着幽幽的一层冷意,又泛着嘲笑,晏瑕想,燕兰锦可以说是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燕兰锦几乎可以猜出沈喻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她没有办法再袭击一次,她只能等着沈喻继续的话。
沈喻道:“燕掌门,看样子你真是慌了,竟然败在一个新人手中,照残红立于武林这么久,能有如此规模也真是不容易,相必燕掌门当真是付出很多,哪怕用了邪教的功法。”
沈喻说完后,众人惊讶,他们从那里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件事,而燕兰锦依旧是那副表情,丝毫未变。
沈喻道:“这门邪教的功法可借阴阳交融而一方采补,从而获得无上内力,夏轩知道真相威胁了郑凉阙,郑凉阙通过这种方式杀了夏轩,抛尸湖中。”
“而传她这份武功的人是你,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可以通过别的手段吸收这种内力,但十分繁杂,需要时间洗涤,所以燕掌门,想必你内力怕是有些不对劲。”
程穆道:“刚才我点你穴道,你的内力就是这样,叶惊寒说的对么?”
燕兰锦道:“无论对不对你们不也是会信么,我说话有什么用。”
沈喻道:“燕掌门确实不错,但‘郑凉阙’不止一人,练就那门武功的女子也不会只有她一人。”
沈喻看向了上方,那里早有埋伏,是程穆的人,将沈喻所言的那些女子抓住,她们大部分人没有燕兰锦的拒死不从,沈喻只说了她们虽练了邪功但未害人不会太过受罚一类安抚的话,沈喻说话太过柔和,他声音散着那种让人信任的感觉,又隐隐透着安心,有一个年纪轻的小姑娘莫名的开了口,其他人也纷纷说了。
燕兰锦看着沈喻和晏瑕,最后盯向了沈喻,道:“未想到我败了两次小辈,可笑可笑。”她承认了,她转身看着殷绫,那眼神太过明白,像是早已明白殷绫做了何事一般,但她没有歇斯底里,只是道:“我不是一个好师傅,但我唯一要提醒你的就是,不要摘下面纱,永远不要。”
殷绫泪如雨下,燕兰锦她忽然吐了口黑血,直直的倒了下来,眼睛都没有合上,沈喻叹息了一声,晏瑕则去查探了一番,摇了摇头,道:“她已经死了,她身上有□□,这药见血封喉。”这时沈喻蒙上她的眼睛,燕兰锦死在了这里,其他的照残红人见事态是这样的展开,大部分人都掉下了眼泪
剩下的事太过好办,燕兰锦已经死了,沈喻道:“照残红的一部分人都是为了仇恨加入,想要报仇,但她们真的太过平庸,又过了练武的好时候,所以,剑走偏锋。”沈喻的话止于此,在场的诸位哪有不明白的,于是纷纷叹息,苍黄门掌门开口:“那如今的照残红怎么办?”
沈喻看的出来,这位老掌门恨上了照残红,他道:“有问题的已经都在这了,不知苍黄门掌门想要对无辜的人做些什么?”沈喻着重在无辜二字上。
苍黄门掌门见沈喻这么说,没在说什么,他只是道:“叶小辈当真是个奇人。三言两语就道破真相。”
沈喻没在多言,只是看着殷绫,殷绫挺拔的像株孤竹,道:“没想到燕掌门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身为照残红圣女,这次武林大会,宣布照残红不会再参加了,若有调遣,我辈必全力以赴。”
第68章 六十八清
在殷绫说完这话后,程穆答应了她的要求,殷绫转身,看着慌乱的照残红弟子,又看向苍黄门掌门,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肩膀之上,逼得她无法喘息,看着众人指责厌恶的表情,甚至在底下窃窃私语,她觉得似乎那个被师傅护在身后的姑娘一下子就要直面这些锋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她像是踩在棉花上,走到苍黄门掌门面前,跪了下去,她狠狠的磕了头,磕了三下,磕完后额头上有了血痕,她道:“林舟夏轩之死,非照残红众人所愿,罪人也已伏诛,但我身为照残红之人,向苍黄门和小重山允若一事,若两派有不违武林道义之事,我必相助。”
苍黄门掌门很是不屑,他甚至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透着嘲讽,但殷绫并未在意,只是静静的起身,退于一旁,她额头上已经有了鲜血滑落,但她依旧只是呆在那里,小重山掌事也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晏瑕看着众人,想必这次武林大会后不去找照残红麻烦就很难得,怎么可能因为殷绫折损的自尊就原谅她呢,只是碍于众人在场,所以苍黄门掌门没有出手,但这场大会之后,会那么容易么。
想到此,晏瑕不禁心里嘲笑自己一番,钟离煦多番谋划就是为了覆灭武林,他怎么可能让武林大会这么轻易地结束,他看向了程穆,当时钟离煦不小心亦或是故意暴露自己和皇族有关,不知这么久了,程穆会查出来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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