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手下来报,说未找到冯灵荟,他冷哼一声,看向下位,容碧在底下跪着,面色苍白,他身边容晖也跟着跪着。
华盛正是而立的年纪,因常年掌权身上威压甚重,他看了眼容碧,声如洪钟:“那个丫头最后和你在一起,你还没个解释。”
容碧说:“我们走了一会就分离了,我自然不知道他去了哪。”
华盛说:“你说的根本没人证明。”
容碧回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原本就不知道。”
容晖求情:“犬子不知礼貌,求将军原谅。”
华盛冷哼:“原谅,如果那女孩跑了无异于放虎归山。”
容晖道:“他家族都已经将军被将军覆灭了,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罢了,她还能翻天不成。”
华盛怒斥:“可她是在坚如壁垒的将军府失踪的,如果有人凭空出现呢,谁来保护我的安全。”
容晖低着的头皱了一下眉,没人看到。
华盛还未觉失言,但想了想这下属从他潦倒时就跟着他,他就这么一个病弱的独子,倒也不能让他失望,于是道:“罢了,这件事我再严查吧,他从门口站三天吧,之后就在这呆着吧。”
容晖的心瞬间就凉了,但面上不显,对容碧说:“还不谢恩。”
容碧谢恩,站在外面,外面骄阳似火,容碧却流着冷汗。
容碧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前一片迷茫,后来有一个声音问他冯明兰到底在哪,他发现他嘴已干裂,口不能言,然后他重重的倒了下去。
容碧从床上躺了半个月,他身体不好,是打娘胎就落下的毛病,以前在府里可以说是娇生惯养,这才养的可以出来,对于别人来说是小事的,对容碧来说都十分危险。
这次容碧站了两天,没有站完,直接在床上躺了半月,太医说若在站着是要命啊,于是华盛取消了他的惩罚,容碧躺在床上,看着不熟的丫鬟,听到这件事,冷笑了一下。
状态并不是很好,若初遇时是十分的俊朗,如今却是十分的狼狈。
容碧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直在找冯灵荟,昼夜不息,原来这就爱情,让人疯狂。
容碧说:“我有什么道理隐瞒呢,我和冯明兰是第一天才见到的,你会为陌生人瞒着她的行踪么。”
华熙不语,可他忘不了那个夤夜安慰他的少女,他在井中那么害怕,是她讲了那么多史书英雄激励他,他当时没有上去,觉得她声音那么好听,比他父亲重金买来的雀鸟的叫声还要打动人心,他在井中想,无论她好不好看,她身份如何,他都要娶她。
可一上去发现她只是个孩子,比他妹妹还小,他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一夜,终于决定等她长大,结果第二日就是她失踪的消息,他没法忍受。
听到容碧的话,他终于放弃了,他将这女孩尘封在心里,没人能取代她,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了。
容碧见他失魂落魄的离开,看着这个屋子,他知道自己终于在这个牢笼里了。
过了几日,他身体慢慢转好,他选择出门,然后发现这是一个院落,有许多孩子或是少年,容碧知道这些都是那些官员重要之人。
这半月其他人都已经互相认识,再见到容碧,都十分吃惊,但他们也不是不知容碧的身份,毕竟从将军府站了那么久实属罕见。
容碧慢慢过去,没有人和他搭话,却都偷偷瞄着他,容碧走到一石桌旁,他另一边有个大约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那少年终于忍不住了,问容碧:“你就是最后和冯明兰在一起的人。”
容碧说:“是啊。”
少年感慨:“你可真厉害,能承受将军的怒火。”
容碧小心翼翼回道:“原本就不知道,我也回答不出来,只是听将军教诲罢了。”
少年容碧说话如此小心,想起自己也是寄人篱下,不再言语。
众人原本都竖起耳朵听,此时想起自己境遇,皆心有戚戚。
容碧观察了一下周围表情,心里有个大概。
之后容碧又和他聊了一会,这少年将他介绍给别人,他们关系逐渐变得很好。
之后过去了一年,这一年容碧要么闲聊,要么看些书本,过得甚是肆意。
小院里风平浪静,朝堂上风起云涌,因华盛日渐暴虐,肆意斩杀官员,众官员战战兢兢,之后有些官员私下联合,对抗华盛,民间乱匪当道,扯块虎皮当大王。
朝堂苦不堪言,民间水深火热,侠者替天行道,想要刺杀华盛,却挡不住华盛重兵当道。
容碧正听休息,忽然听丫鬟传话说容晖来找他,容碧出门,见四周有人看着,愤恨说:“娘亲曾临别馈赠,我没带走,身陷囹圄,愿她能替我祈求安康。”
容碧做法并不让人奇怪,因之前有人见那院子里的孩子,孩子各种行为都有,容碧不过是表现的愤怒一点,对看守的人而言不过是毛毛雨。
容晖嘱托几句便离去了。
太后寿辰,举国大庆,防守看似严谨,对容晖而言,却有极大的漏洞,至夤夜,竟有红色烟花绽放,甚为不祥,容碧见此,声音温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此时将军府不知因何缘故竟慌作一团,竟无人看管他们,容碧叫了小院的人,带他们来到深井,容碧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信我就和我走。”
众人抉择不定,一人说:“原来放了冯明兰的真是你,我要告诉将军。”
那人刚要离去,忽然颈间一凉,再无呼吸,几个黑衣人凭空而至,众人畏惧,那些黑衣人便称容碧公子。
容碧对众人笑了一下,说:“现在可以走了么。”
所有人都有些畏惧,原本容碧不过是个病弱公子,如今竟杀人不眨眼。
有一黑衣人在前走,剩下的人跟着,容碧说:“华盛还活着?”
黑衣人道:“传来消息,还活着,不过身受重伤。”
容碧说:“走吧,出去和父亲汇合吧。”
他们也跟着下去了。
他们在密道九转十八弯,终于从这里走出来了,一出密道,便见容晖一身银色战袍,在洞口等着容碧。
容碧已出皇城,见朝堂不少官员,那些跟随的小姐公子一见家人,抱头痛哭,涕泪四流。
容晖说:“你值得我骄傲。”
容碧问:“那块玉佩把皇帝带回来了。”
容晖脸上虽无笑意,声音却愉悦道:“所以我才敢反,不,应该说我才是正道。”
容碧在离开前又看了一眼皇城,此刻将至黎明,皇城墙壁宛若牢笼,天上似有黑雾笼罩,他忽然想起冯明兰,似乎是到了换声期,他声音低沉:“虽说我看不懂星辰,我却能看清时运。”说完便转身骑着马离开了,再无留恋。
接下来是战火纷飞的五年,容晖建立新朝,众人就将华盛执掌之地称为旧朝,之后南征北战,容碧身体不好,就留在新都,陪着小皇帝,他看起来病弱,十分无害,小皇帝十分聪慧,很快便与容晖交好。
容碧坐在宫殿看奏折,小皇帝在那边看书,小皇帝说:“你喜欢在这个位置么。”
容碧说:“您呢,喜欢这个位置么。”
小皇帝并不开心:“我一出生就在这个位置,不喜欢,可我不敢不听别人的命令。”
容碧说:“包括我?”
小皇帝急忙解释:“你不一样,你很温柔。”
容碧听后就笑了:“我只是身体不好罢了,如果我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我一定肆意天下,轻狂一世。”
小皇帝歪下头,说:“可你就是不一样啊。”
容碧说:“谢谢圣上对我的赞誉,我最近要离开一阵。”
小皇帝问:“你要去哪?”
“旧朝皇城,我有一个朋友在那。”
小皇帝皱皱眉,道:“如果华盛在那我一定不回去。”
容碧摸了摸他的头,看向了天空,此时天空碧蓝,万里无云。
容碧来到皇城姑子庙,看着荒芜的院落,容碧知道冯灵荟离开许久。
他刚要离去,悠悠女声响起:“好久不见。”
容碧看向声音来源处,一女子出来,身着青衣,面色苍白却似空谷幽兰,淡雅绝伦。
容碧说:“好久不见,冯灵荟。”
冯灵荟笑容淡淡:“你看起来很好,我听说你当时为我病了半月真的很担心。”
容碧面色担忧,他感觉冯灵荟脸色十分苍白,白得有些不正常:“你没事吧。”
冯灵荟声音忽然淡漠:“谁知道呢。”
容碧道:“你究竟怎么了,是你给我一封信,我来这你又不告诉我。”
冯灵荟没有回答,而是问:“我们初遇的时候希望都变成大人,我终于长大了,你后悔了么。”
容碧叹道:“你不过及笄,我还未加冠。”
冯灵荟皱皱眉:“好吧,我们确实离大人差了一步,对了,我家是书香世家,藏书极多,因此也有很多嗯,那种仙啊妖啊的荒唐书。”
她笑得明媚,衬得她的话却有几分悲哀:“我去求妖了,我用了我的身体,只要杀了华盛,我什么都能做。”
容碧皱眉:“你说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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