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凌淞解释的很是清楚,晏瑕没想到钟离煦在京城活的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或许正因此这样,才造就了这样的一个钟离煦吧。
骆凌淞看着面前的晏瑕,似乎忘问了一些东西,于是开口道:“你们为何来京城?”
晏瑕不想瞒着骆凌淞,于是就将洛水之滨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番,只将他与钟离煦曾经的交易瞒了下来,骆凌淞听后十分惊讶:“所以你们是来找藏宝图的?”
晏瑕点了点头,骆凌淞皱眉,眼里带着不解,道:“藏宝图一事我也听闻了,近日也有许多人经常谈论这些,只是这东西虚无缥缈,如此关头传得轰轰烈烈,很有可能是别人设下的陷阱,你说你已经拿到了,不怕是别人所造的假物么。”
晏瑕给骆凌淞一个安心的表情,认真道:“这件事我有确定的消息来源,不会被人坑害。”
骆凌淞见晏瑕态度如此明确,身后的叶惊寒也并未阻止,也不好多加劝阻,只是讲了几个他所听闻因藏宝图之事所带来的祸乱,让晏瑕引以为戒。
晏瑕明白骆凌淞所言的担忧,于是很认真听了下去,听了许久,结果到了中午,骆凌淞道:“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毕竟你们身份特殊,外面也没那么安全,我要走了,怀熹他一定会查我的行踪,我不能因为我暴露了你们,吃食的话,这里面的下人会提供的。”
晏瑕面容透着感激,道:“多谢。”
骆凌淞客套一番便离开了。
沈喻见骆凌淞离开,他目光放在了晏瑕脸上,叹息了一声。
晏瑕听着有些发毛,小心翼翼地问:“我脸上怎么了?”
沈喻眯起了眼,左看看,又看看,看的晏瑕心惊肉跳,然后他听见沈喻语带轻佻:“啧啧,左脸刻着招蜂,右脸刻着引蝶。”
晏瑕瞬间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他此刻心脏跳动极快,有种恍惚在云端的感觉,沈喻惊讶道:“你脸怎么这么红。”晏瑕能听出沈喻话中的轻笑,感觉像是一场别有居心的“嘲笑”。
他急忙后退,可刚迈出一步就在想他难道不是已经和沈喻确定了关系了么,就算沈喻调笑他又如何,他难道还不能调笑回来么。
于是晏瑕想了想有段时间恶补的那些柔情蜜意的故事,向前走了一步,沈喻看到他的表现,有些讶然,似乎和平常有所不同,可又有些释然,若是晏瑕一直被压制着反而就不是他了。
沈喻什么都没做,说到底,他也只是想看看晏瑕会做些什么罢了。
晏瑕前进了一步,他的身形几乎将沈喻拢住,沈喻看着面前离着有些脸红的人,歪头轻笑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晏瑕的脸更红了,可晏瑕说出来的话却更为清晰,打破了之前沈喻的那份不自觉:“我唯一想让一个人的目光停在我身上,如今看来我成功了,至于其他人看不看我与我何关?”
“况且。”晏瑕的声调明显拉长了些,“某人可比我更招人喜欢,可惜了,某人现在只属于我一人。”
沈喻能看到晏瑕目光透彻,像是看着心心念念的宝物,眼底尽是他的倒影,然后他惊讶看到晏瑕的脸越来越近,之后只感觉唇上一片湿润,他的气息飘荡在自己的鼻息之间,那一瞬间,沈喻有些恍惚,自己多久没这么接触过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了敲门,一下子打破这旖旎的气场,他们急忙分开,此时此刻晏瑕该是感谢外面那个人,毕竟那人是在外面等着,而不是直接进来,要不然也太尴尬了。
可此时此刻,晏瑕的脸却一点也不红了,他目光灼灼,盯着沈喻,话中像是烧着经久未灭的火种,带着要烫伤人的热意:“我不会这样对另一个人,永远不会。”
说罢他就转身打开了门,面前的下人很是礼貌:“公子,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沈喻看着那人的背影,轻笑一声,或许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应该说的是他吧。
吃饭的时候那下人并未上桌,但确实准备的东西却是极为尽心,不得不说,晏瑕跟着骆凌淞来此不过一段时间,而短时间内准备的这般好着实不易,八角桌上摆的很是雅致,香酥鹌鹑、芙蓉鲫鱼、葱泼兔、牛乳菱粉香糕、薏米红枣汤。
沈喻看着桌子上的这些菜,他从那种朦胧却又似是而非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低下了头,眼神清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明显晏瑕的侵略性更强一些,更让这个下人注意,因此,虽然沈喻表情奇怪了些,这个下人丝毫没有注意到。
他们坐下吃饭,晏瑕对下人道:“你坐下吃吧,武林不讲究这些个严格的礼法。”
下人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在公子在的时候才秉尊礼法,公子一走就肆意妄为。”
下人的态度十分坚定,把晏瑕刚要说出的话堵了回去,还不等晏瑕相出新词继续说,沈喻看着面前的菜道:“这些菜品色泽引人,看起来就十分好吃,既然这位不想做下来,那就不要辜负这位的好心了。”
晏瑕尝了尝,味道十分的不错,不一会他们就吃完了。
之后他们回到了那屋,沈喻知道那下人正在收拾桌子,沈喻一句话打破晏瑕的固有印象道:“看样子你我都低估了骆凌淞了。”
晏瑕微微有些疑惑,但似有所感,感觉沈喻要说出什么话来,果然,沈喻下一句话让晏瑕瞠目结舌却又觉得理所应当:“骆凌淞是钟离煦的人。”
第118章 一一八近
晏瑕或许是诧异的,或许又是理所当然的,他并不愚笨,甚至一想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可晏瑕一涉及到骆凌淞就不愿意深想,或许是第一次初见时那一身白衣孑孓一人的样子太过萧索,或许是那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太过紧密,他总是会将骆凌淞看的更不染世事一些,可当沈喻说完这话后,骆凌淞那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东西便慢慢浮出了水面,映在晏瑕眼中。
比如京城的这所房子,京城的房屋又岂是那般好买,就算有足够的钱,也需要通天的人物来帮身为被朝廷坑过归衍山的子嗣,而那个下人,也绝非普通的下人,他在饭桌上的动作极其熟知怎样更好侍候别人,而最后是骆凌淞的话,就连晏瑕都是在云绡和沈喻各个人的帮协下才知道个大概,骆凌淞若是和钟离煦没有牵连,那些东西,骆凌淞是怎么知道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暴露着,让晏瑕一想便知道结果。
沈喻一看晏瑕的表情,便知道晏瑕已经知道其中的机巧,他只能安慰晏瑕:“毕竟你如今还不属于归衍山,而钟离煦想做的事结果未定,他不告诉你想必在他心中也是为了你好。”
晏瑕摇了摇头,脸上那种纠结的表情消退,换上了理解的神色:“这种事他告不告诉我都是他的自由,本身没什么问题,况且我也有瞒下他的事,只是钟离煦若是败了,他和归衍山恐怕前路更为艰辛了。”
沈喻听后笑了一声,笑声舒朗:“那你也和钟离煦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怎么就不担心担心自己呢。”
晏瑕眼睛一弯,双手扶上了沈喻的肩,认真的看着沈喻的眼睛,晏瑕的眼中淌着一片深情,将念想传到沈喻的心间,而他的手太过灼热,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晏瑕的执着:“第一,朱厌我和它打不知道胜负,其他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就算钟离煦败了,也牵扯不到你我,况且当时也不过是个口头协议,并未留下什么证据,第二,就算我再不济,摆脱不了那些你也会救我走,不是么,到时候救命之恩,让我终生来还可好?”
沈喻不自觉想起之前的那个吻,想着没想到晏瑕说情话的能力随着那个吻后不自觉地就开始愈演愈烈,但自己毕竟活了那么多年,若是被一个没吃过糖的少年用情话镇住了那也太丢脸了,于是他直接了当的揭穿了晏瑕,他说的话十分轻佻,在最后几个字时不自觉转了个弯,活脱脱像个锋利的刀刃,将晏瑕的所知所想剖析的一清二白:“就算我想救你,你的自尊会给我这个机会?”
晏瑕无奈的笑了笑,语气十分包容:“你啊。”
沈喻看着未离开的手,眼睛一斜,无声的告诉晏瑕的手可以离开了,但晏瑕却像是看不见一样,还在沈喻的肩上,只是目光愈发的胶着,沈喻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是这一次在没有下人来耽误了,于是晏瑕的唇再一次印上去,沈喻心里却想,恐怕那个牵个手都要脸红的晏瑕再也回不来了。
是夜,晏瑕一身夜行衣,身如幽影,在京城上空踏着轻功找些东西。
沈喻在晏瑕临行前给了晏瑕一张黄纸,道:“这上面我写了符咒吗,能指引你找到藏宝图。”
所以就算晏瑕不知道怀熹的府邸在哪,也不妨碍他找到藏宝图,可以说他如今的武功确实是高超的很多,京城晚上路上除了会武的士兵,再无一人,晏瑕在夜色中穿梭,晚上寂静道只能听到那些士兵脚步和甲胄摩擦的声音,没人发现晏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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