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听后也很是震惊,他一直以为晏瑕很了解自己呢,于是反问道:“你真是没发现自己一遇到厉害的人就要约来比武么。”
晏瑕想起来桑乐这般管着桑微让她不去比武,于是将心比心了一把,可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那你讨厌武痴么。”
沈喻扬眉道:“我不讨厌对什么事都认真的人。”
晏瑕听完这话,琢磨了一下,后来灵光一闪,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误区,如果沈喻不喜欢自己干嘛跟来呢。
他心里的愁云尽数消散,对沈喻会以自信的一笑,沈喻却换了话题:“你说宫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晏瑕回道:“明明年纪不是很大,但在青年一辈很有威望。”
沈喻道:“是啊,所以你该和他多多交流,好好学习一下。”
晏瑕想自己从小所学就是沈喻教的,何必去找宫廖去学,刚想反驳,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沈喻说出这话的意思,藏宝图和宫廖有关,他目光带着探究,沈喻回以一笑。
桑微和桑乐说完了话,桑微好奇:“你们不是去找宫寰的么,宫廖也很强么,强到让你去找他打一架。”
晏瑕解释道:“并非这个原因,只是对他有些好奇。”
桑微想了想道:“是因为灼流的事么”
晏瑕有些好奇:“灼流?”
桑微道:“感觉他在那些弟子面前很是威仪,如果他想的话,应该能知道浮屠大部分的事,可以从他下手,打探一下啊,你不是这样想的么。”
晏瑕没想到桑微这么短时间能想这么多,但晏瑕想了想桑微刚才直率的行为,直接击碎少男一见钟情的心,实在是与现在思考的她十分不符。
晏瑕问了一句:“可如今已经这样了,你要如何和他说呢。”
桑微疑惑道:“什么叫已经这样了,不是一切才刚开始么,我决定接下来我要去找他约架,打败他,让他说出来。”
晏瑕看向了沈喻,眼神里透着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痴迷打架的样子么,沈喻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你不仅仅会打架,你还会做别的事的意思。
晏瑕放心了,桑微看了眼晏瑕和沈喻的互动,直觉上有被小瞧的感觉,于是直率道:“我懂你们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我太冲动了,可除了这个办法我没有别的啊,我也不是看不出来他的表态,就是因为他对我有感觉,所以我更不可能去找他谈天说地最后得知答案的,如果这样的话最后我们关系会变得不清不楚的,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用这种行为让她心里面难受。”
晏瑕听后似乎被什么拨动了心弦,心都被震住了,沈喻教过他太多东西,他自雁州出来后也经历了太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教会了他如何在武学上神乎其技,如何在处事上世事洞明。
可没人教过他感情的事,他所有对待沈喻的感情,都是他自己靠着直觉和那些感情匮乏的前世总结出来的,他像是一只横冲直撞的小兽,没有人告诉他在感情上该怎么走,他都在靠着自己探索。
桑微的话在他的耳边炸起,像是为他点亮了一盏明灯,为他懵懂未知的感情下的留下一缕光,替他照清了一条弯路,让晏瑕不必在此路前行。
晏瑕表情很是郑重,口中话语十分诚恳,道:“多谢,我明白了。”
桑微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当别人情感上的老师,道:“没什么啊,等你和你喜欢的人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尤其是你的恋人是个小醋坛子的时候,桑微看了眼桑乐,桑乐眼里很是满意刚才桑微的话,桑微瞬间怂了,没敢说这句话,把它咽回了肚子里面。
桑微不想接着这个话题了,毕竟桑乐在自己身旁,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恐怕倒霉的还是自己,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怎么没看到你那个小侍女呢?”
桑微说完这话就感觉自己说错了,她感觉晏瑕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而她的心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桑微感觉这才是说错话了,她听到晏瑕说话,晏瑕的声音很低,像是压抑着什么,让人无端的觉得悲伤:“云绡她走了,选择了她要去的地方,她跟我许了一个愿,我一定会帮她实现这个愿望的。”
桑微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云绡姑娘她…”
桑微止住了话语,但话语中带着歉意和悔意。
桑微她不知道怎么该接这句话,她感觉是云绡出事了,但再多的她不想问出口,毕竟这再多问是在伤害晏瑕。
晏瑕倒也没在意这话,道:“已经过去了。 ”
桑乐此刻说了话:“出去看看吧。”
桑微亦步亦趋的跟着桑乐,不再吱声。
桑微默不作声的跟在桑乐身后,直到出了门,桑微问桑乐:“我直接出来好么。”
桑乐道:“你若是想插在两人之间碍事,就回去。”
桑微睁大眼睛:“你说晏瑕和叶惊寒,他们关系和你我一样。”
桑乐颇有股很铁不成钢的意思在话里:“为什么你在这上面这么迟钝。”
桑微扁扁嘴,有些楚楚可怜,委屈道:“才不是这样呢,我只是对别人的感情迟钝了些,你对我的任何情绪我都就没猜错过。”
桑乐一愣,她似乎身上有了烟火气,停了一会,最后渐渐淡了,只留下轻声的话语:“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说罢桑乐转身去了别处,桑微抿嘴一笑,跟着一起走了。
屋内。
晏瑕看着离去的两人有点懵,沈喻解释道:“可能是看出你我的关系,所以让我安慰安慰你。”
晏瑕没想到桑乐这般细心,竟然看出了他和沈喻的关系,道:“没想到她这么细心,不过我现已经好多了,只是突然听到有些伤感而已,如今我想着的是找全藏宝图,去乌泊,斩朱厌。”
沈喻话里带着认同:“看样子你心里已经明确要做什么了。”
晏瑕嗯了一声,道:“我知道,我原本早该知道的。”
沈喻要说些什么,但感觉有人来了,他选择了闭口不言,果然很快就有人开始敲门了。
沈喻和晏瑕对视一眼:宫寰来了。
第95章 九十五重
晏瑕打开房门,只见宫寰额间朱砂红的耀人,目光泛着温润,而他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初见时的那身青黑素衣,而是在这原本的颜色上面添了鹤纹,绣工高超,十分精致。
宫寰笑意一如平常,仿佛让晏瑕想起了几月前,他们在宗彭初遇的时候,晏瑕惊艳于他周身气质。
如今几月未见,晏瑕觉得他一丝未变,依旧是那幅样子,笑意盈盈,泛着慈悲。
宫寰看到晏瑕,话语带着好奇:“我一直等着你来,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毕竟自从我回浮屠后就一直听闻你的传言,当真是年少有为。
只是武林大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当真是遗憾,不过我还以为你会留在洛水之滨或去其他地方闯荡呢,不过忘了之前长辈犯了大错,晏公子来此才是对的。”
晏瑕见宫寰说起灼流时并无悲伤,也无羞愧,表情十分自然,晏瑕心道看样子灼流的这些事对宫寰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或者宫寰藏着自己的心,不想让晏瑕看到。
晏瑕解释道:“灼流之事,对于我而言已经算是结束了,只是碧水轻霄的两位姑娘还想着查上一查。”
宫寰想起宫廖和自己说过她们也来到这里了,可在这个屋子里面却没见到她们,道:“看样子我是十分的不巧了,竟然在她们出去后才来此。”说罢他看向了沈喻。
宫寰眼里透着敬佩:“素来听闻叶公子少年天才,却没想到在浮屠相见。”
沈喻脸色极是平静,道:“不过是因为家父身份我自小见识多些,兼之他人谬赞罢了。”
宫寰自然没信这话,他只是浅浅一笑,只是道:“叶公子之能不在他人言语之内,只在所破案件之中。”
沈喻想,没想到几个月没见这个人倒是变得极会说话。
宫寰又接着说:“不过叶公子这样的人能来浮屠倒真是浮屠之幸。”
沈喻奇怪:“有何之幸?”
宫寰看向了桌子,上面茶壶壶嘴处雾气环绕,丝丝缕缕,宫寰的目光都有些放空,他话语终于带着一丝肯定:“叶公子年幼时曾在疏磬镇断过案,在疏磬镇百姓的口中广为称赞,近日因着浮屠长辈的错处,让镇里的百姓都对浮屠抱有怀疑,既然叶公子来了,不知可否替浮屠澄清一下呢,也好让百姓再次信任浮屠。”
沈喻眼里带着玩味,大约已经明白宫寰要如何做了,只是话语中听起来有些疑问:“这我要如何做呢?”
宫寰收回那目光,眼里的神采凝于一处,十分真挚的看着沈喻:“我知晓像叶公子这样的人物爱惜羽毛,不会轻易的做出承诺,况且此事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就容易让公子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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