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不容易沈啸不说煞风景的话了,又轮到你了。”白九撇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他说着,起身拦住收拾妥当就要离开的柳渊,“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就在我这里凑活一宿呗。”
“不行,我认床,必须回去。”
他没想着事情会商量到这么晚,他给任青的药据说药性猛烈,他本只是想小惩大诫,一两个时辰便放了他,甚至可能都要不了那么久,他就会赶在任青向他屈服之前率先投降。
可如今已近四五个时辰过去了,他都不敢想任青究竟忍受着怎么样的折磨。
“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成了亲,必须回去陪媳妇过夜呢。”白九翻了个白眼。
“滚蛋。”柳渊骂道,开门就走。
府里幽暗的地牢里,狱卒引着柳渊和随侍快步前行,一片寂静中隐隐传来小姑娘低低啜泣。
柳渊来到牢房门口,看到守着的小婢子,皱眉道,“你在这儿好好守着,哭什么?”
小婢子跪在低声哭道,“大人放了公子吧。都是奴婢不好,惹得大人生了公子的气,大人罚我吧,放了公子吧。”
“这里又有你什么事。”柳渊淡淡道,说着示意狱卒开门,也不理那婢子,自己快步走了进去。
一片黑暗,柳渊借助淡淡的月光,找到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安安静静,全没有他想象中的呻吟难耐。柳渊从狱卒手中接过提灯,示意旁人出去。
将提灯放在一侧,柳渊慢慢走过去,朦胧中,任青埋头抱膝蜷坐在那里,粗长的链条垂下来,牢牢锁在手腕上,蓦地让人心疼。
“任青。”
没有人回应他。
柳渊担心他是晕了过去,心中大骇,上前两步,便要抱他出去,甫一碰他这厚厚的冬衣竟被汗完全浸透了,触手又凉又湿。这深秋天气,穿着湿衣一会儿便是要生病,又何况任青这样子熬了这么久。
他不敢多想,伸手绕过任青的膝下腋下,正要用力,只感到一阵挣扎,是对方在用力避闪。
他看任青举止不像是被情`欲控制,应当是药性过了,心便放下了一半。只怕他在这阴冷的地方得了风寒,想着赶快带他去温暖的地方,“任青,是我,”他低声道,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是我错了,我不欺负你了,我这就带你出去,去找大夫。”说着将披风脱下来盖在任青身上。
对方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手脚虽然似乎早就没了力气,却依然低着头挣扎着躲避着柳渊的触碰,手脚的铁链撞击在一起,叮当作响。
柳渊料想他肯定是因为喂药的事情,更加气恼讨厌自己,但心中再苦涩,也只得耐着性子去安抚任青,可没想到对方反抗的愈发激烈。
“任青!”柳渊心中着急,终于直接上手,轻而易举便捉住了任青,“你不要再动了,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身子下面的人抖得厉害,隔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柳渊,却仿佛没了焦距,眼角已经染上暧昧的颜色,干净俊秀的脸上也带着不正常的绯红,贝齿紧咬着满是鲜血的下唇,血一滴滴留下来。
任青的药性还没过!
柳渊愣住了,心跳如鼓。
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眼前的人仿佛变成了玻璃做的,让他碰也不敢碰一下。
乌黑柔顺的长发失了发髻的束缚,披散的垂了下来,让任青带了一丝雌雄莫辩的风采,下唇上殷红的鲜血即便是在黯淡的月光下也似乎带着瑰丽的魅惑,可一滴滴的,却让柳渊莫名心疼。
“不要再咬了。”柳渊轻声道,像是生怕惊动眼前的人,“松开嘴。”他说着,伸手捏住任青的双颊让他松口。
触手一片湿漉漉的,满是水痕。
他哭了?
柳渊心里仿佛被针扎利了一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浅浅的呻吟从任青被解放的双唇中泄了出来,直接让他僵住了。
辗转的呻吟仿佛是一个泄口,一点点听命于自身体内部那一阵阵磨人的酥痒,任青的腰不由自主地辗转摆动,仿佛点燃了新一轮的高`潮。
柳渊哪里见过这样的任青,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由去捉他的手。
“啊……”任青身子猛地一颤,忍不住向柳渊的方向探去,喘息变得更加急促起来,口中浅浅的呻吟也变得愈发难耐起来。
柳渊扶住他的腰。
腰上的手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肌肤上的渴求得到暂时的满足,却又在瞬间点燃更加强烈的欲`望。一声更加火热难耐的呻吟从任青口中吟唱出来,带着被满足的慰藉,和对更多触碰的渴求。
发出这一声呻吟后的任青似乎得到了一丝清明,短暂的静止之后,他挣扎地在柳渊怀里弓起身子。
遍体鳞伤的任青一举一动都让柳渊觉得楚楚可怜,“你在做什么?”柳渊已经不敢再强迫他了,虚扶着他轻声问道。
没有回答。
是任青在竭力找回意志。贝齿狠狠地攀附上已是伤痕累累的下唇,硬生生地把诱人的喘息锁在口中,因为强行禁锢快感而产生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跌落下来。
“任青,任青你不要这样。”柳渊小心翼翼去捉他,可一碰他,任青的牙便咬的更狠,身子也抖得更厉害,似乎以此来对抗即将压抑不住的对触碰的渴望。
说不得,碰不得。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是动辄得咎的境地。
柳渊的声音隐隐发颤,“任青,我去叫大夫来,你等我。”
“不,不要。”任青蜷缩着退回角落。
“不行,你这样下去不行。”柳渊克制住想抚慰他的手,低声道,“任青,我错了,我去叫大夫,你忍一忍。”
“不要!柳渊,是你吗,不要叫人。”任青低喃。
柳渊不再听他的,起身就要走。
“柳渊!”任青急促的叫道,“不要,不要让别人看到。”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掉落下来,一滴一滴似乎打在柳渊的心尖上。“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不行,你不可以。”柳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竟是一阵苦涩,他后悔了,也屈服了,折磨任青,是一件比折磨自己更甚的事情。
柳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你若是不愿意我来帮你,”他顿了顿,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那我把景雅带进来。你……和她,至少让她帮你熬过去。”
“不,不用。”任青喃喃道,他已经被滚滚的情`欲燃烧得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个影子,热浪一阵接一阵的袭来,疼痒难耐,不断撞击着他本就摇摇欲坠的意志,“不要景雅。”
柳渊张张嘴,艰难开口,“景雅她服侍过你,”他顿了顿,“比较有经验,”他认输了,随便任青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由自己发起的折磨。
“不要,不用她。”任青艰难地发声。
“你到底在倔什么!”柳渊忍不住低声道,“你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好,我成全你。可景雅是你的侍妾,你对着她又有什么可顾忌的。”
第四十二章
长久的沉默,几乎让柳渊放弃等待,想要直接出去叫人。
“我没有碰过她。”任青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暧昧的喘息中逃出来,徘徊在理智与失控的边缘。
柳渊一愣,心跳快得仿佛要脱离身体的掌控,忍不住掰过任青的肩膀,低头去找他的眼睛,“你说什么。”
“柳渊,饶了我吧,求你,出去吧。”任青摇着头,柳渊的靠近仿佛带着无穷的吸引力,让自制力几乎失控。
“什么叫你没碰过她。”柳渊不依不饶的发问,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手指微微发颤。
任青吃力地推拒着柳渊,“不要再逼我了。”他轻声道,隐隐带了一丝哭腔,身体的一阵阵潮热仿佛要把他融化了,意志力在一点点丧失,越来越无力去分出精神应对柳渊的逼问。
柳渊的黑眼睛厉得像是能把人烧出个洞,带着疯狂地执着,任青的破绽已经露出,他不能再放过他,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让对方逃了,便是他自己的万劫不复。
他把任青按倒在地上,伏在上方居高临下,“你再不说信不信我在这里强要了你。”
任青躲避着柳渊带来的温热气息,顿了顿,艰难开口,“我从没在他们那里过过夜。”
当年任父察觉到任青的不对劲,便赐这两个姬妾来试探他,而他应承下来也只是为了打消了任父对他的怀疑,心里想的却是有朝一日再把他们送出去另许良人,不要耽误了他们。
从他明白自己对柳渊的心意以后,他就知道自己是这豪门世家里的怪胎,是对同性产生非分之想的变态,他怀揣着最不该存在的秘密,这秘密本该随着他逝去,而不是在这里被人生生逼问出来,就好像当众羞辱一般。
一阵沉默。
这长久的沉默意味着什么,是柳渊终于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和任立一样对他有着畸形的想法了吗?是他开始他后悔曾经对自己毫无防备的信任了吗?任青被充满情`欲的身体变化折磨的狼狈不堪,带着哭腔哽咽哀求,“不要再问了,柳渊,我求你,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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