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JOICE能欣然接受师琴的道谢,也许宏光今年举办年会的场所就真在HOUSE了。可是,一听是因为季菲菲故意让出来的,师琴的瞬间没了表情。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下嘴,站起来对JOICE说了声“抱歉,JOICE,看来今年我们宏光还是另外找场所比较好。两位,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不理会两人惊愕的表情,转身就出了餐厅门口。
师琴才刚走到车门边,季菲菲就踩着那七寸高跟追了过来,一把抓住师琴正准备开车门的那只手臂,“师琴,你这是什么意思?”跑得太急,连那光亮的桃红皮鞋被溅了水渍都未发觉。
“菲菲,已经迟了。鞋子脏了,用这个擦擦吧。我先走了。”师琴用另一只手把季菲菲的手扒下,顺手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放到季菲菲手里,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车子缓缓驶出车位。
“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师琴打开车门,对着拦在车头的季菲菲吼道:“你疯啦,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呀。”
见师琴这样大吼自己,季菲菲竟然笑着跑过去把师琴一把抱住,“师琴,你还是担心我,对不对?以前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我知道错了,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一向冷傲的季菲菲能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师琴亲耳听到,任谁跟她说也不会相信。可是,有的东西一旦被取代,就很难再回到最初。
师琴双手扶上季菲菲的双肩,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用异常平静的口吻说道:“菲菲,你是我的朋友,担心你是应该的。你也不用对我道歉,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好了,我要先走了。”师琴回到车里,把车小心的从季菲菲身边驶离。
朋友?季菲菲任由师琴的车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要是以前师琴对她说这两字,她一定会以为那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可是现在,为什么那两字却刺得心那么的痛?季菲菲站在原地,无语凝噎,“师琴,为什么等我爱上你的时候,你个混蛋才对我说朋友两个字呢?”
知道下午罗绢不上班,师琴径直把车开到了她的住所。按了门铃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响一声门就立刻被打开。从包里拿出锁匙打开,看到的却是窝在沙发里睡着了的罗绢。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师琴把手中的包轻轻的放到一旁,在罗绢面前蹲下,把手放罗绢脸上用拇指轻抚了几下,小声呢喃,“豆豆,跟我在一起,很累吧?对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让你伤心难过。我想给你一生的幸福,可是,老天似乎在跟我过不去。兰花花纪律部长给我下最后通谍了,春节前我要是再不回家,估计就会被某些部门冠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给押解回去。”
说到这儿,看着罗绢那张睡脸的师琴眼中已泛起雾气,抬起另一手的袖子擦了擦,“也难怪她,容许我在外面野了这么些年,算是已经突破她能忍耐的极限了。那个约定,我以为已经逃掉,可是现在看来,今生我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了。可是,怎么办,豆豆,我放不下你了,这辈子恐怕都放不下。你要答应我,就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汗,为啥昨晚写的时候会哭得唏哩哗啦的,这儿再看一次木感觉了…果然因为受了某些事的影响咩??
72有心自然成
独自呢喃的师琴,没有注意到罗绢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水。手指已深深的嵌进掌心,钻心的疼不是来至于手,而是来至内心。装睡的罗绢强忍住那要哭的冲动,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段时间,罗绢发现师琴总是悄悄的到阳台打电话,而每一次打完后都烦燥不安,对她也特别好。
兰花花纪律部长是谁,师琴从没有正式对罗绢提起过。可一听完刚才的那些话,罗绢似乎已大概能猜到那是何方神圣了。罗绢付出了所有的真心,全身心的爱着师琴,也因为这样,罗绢不想成为拖累住师琴的那个人。她只想用仅剩的这点时间,跟师琴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也许,以后的人生,就只有这些回忆陪她过活。
罗绢慢慢睁开眼,佯装伸了伸懒腰坐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双手挂上师琴的脖颈撒娇。
师琴来不及擦掉眼里的泪花,慌乱的别过脸去,“刚回来,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
“眼睛进沙子了吧,看你,眼都红了。别动,我给你吹一下。”罗绢见师琴那样,已快崩溃,深吸了口气,咬了下嘴唇才拨过师琴的脸对着那双已擎满泪水的双眼吹了吹气。
紧紧的抱住眼前这让人怜惜的人,霸道的吻中带着苦涩,两行无声的泪在两人闭眼的同时滑落脸庞,淡淡的咸味不似调味,更似那撒在被撕开伤口上的盐粒,让人疼得不能呼吸。
不似平时宣泄彼此的心中的□,这一次更像是在激情中寻求安慰的两人,较平时更为疯狂。从客厅沙发一路直到卧室,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后,紧紧相拥在一起任泪水肆意滑落。
就算罗绢不说,就凭那双通红的眼和刚才都快把自己揉进骨子里的动作,师琴也已猜到她在客厅里说的那些话,罗绢已听到。可是这女人却什么都不说,让师琴更加心疼。豆豆,想对你承诺此生绝不负卿,可是,不想让你跟我过那样的生活,那样太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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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站在房里盯着日历发呆,今天是小家伙四岁的生日。一直计划着的生日派对也成了一场空,小主角不知身在何方,而暗地里筹备这事儿的莫言这会儿也在酒店里。特定的那份生日礼物这会儿应该已经被人送到别墅里,要是莫鸣哲还在那儿的话,估计看到后脸都会被气绿。莫言轻叹了口气,哎,不知道小雪跟点点两人是否安好。
这段时间,莫言调动了一切资源查找尹慕雪的下落,可查到的行踪都止在了娘俩中途被人从长途车上截走,后面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下,再也查不到任何蛛丝蚂迹。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找到,莫言每每想到这儿又是一阵阵的绞痛。可就算再怎么着急,似乎眼前的这事儿也一样的客不容缓,急需解决。
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刚才还一直在发呆的莫言赶紧收回眼神,转过身对着红瑗笑了笑,“妈,师琴找我有事,明天我得出去一趟。”这么些年,不管因为什么事冷战,不出三天她爸绝对会腆着个脸来给她妈赔礼道歉。莫言这还是头一次见她爸能这么长时间一直僵着,两周时间过去了,都还是对她妈不理不睬,连电话都不打一个。生她的气,莫言可以承受。可要真的她爸跟她妈俩要出个啥事,莫言还真心担不起。看来,是时候该去见一见她那老爸了。
“去吧,你也有段日子没跟师琴见面了。”红瑗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又滴了点精华液在掌心揉搓了两下后在脸上轻拍直至完全吸收。红瑗现在是越来越用心的对待她那张脸了,就如她这几天保养时心里的那些话一样,就算他莫鸣哲真要离婚,她红瑗也能凭她那张实在是有点不像话的脸蛋找个比他莫鸣哲年轻个十来岁的男人。
是夜,躺在宾馆床上的两母女各怀心思,都久久未能入眠。
而同时,孙宅里则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只因为孙道义的一句“乖乖回家的第一个生日,一定要热闹一番”,当地的许多政商界名流都闻风而来,齐聚在孙道义的别墅里。
当被打扮得像公主一样的小家伙被孙道义和尹慕雪一起牵着出现在楼梯口时,原来下面很哄闹的人群瞬间静得哑雀无声,全都齐刷刷的看向那三人。
在楼梯半腰处停住,孙道从服务生的手里把酒杯接了过来,对着下面的人群举了举,异常激动,“今天,是我重孙点点的四周岁生日,也是我孙道义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可能在场的有很多人已经听说了,我孙道义苦寻了二十几年的外孙女终于找到了。上天眷顾,不止让我找到了外孙女,还多了个重孙。我孙道义在此谢谢各位的捧场到来,这一杯我先干为尽。”孙道义在底下全声举杯的动作中把手中的那杯酒全倒进了嘴里。
在场的很大一部份人都是只闻有尹慕雪这个人,却还未来得及一睹尊容。当这些人看到孙道义身边那面容娇好,大气中透着贵气的漂亮女子时,一个个眼都有些看呆。自然,一整晚都有人围在她身边各种献殷勤。碍于孙道义的面子,尹慕雪也只好强装笑脸相迎。可每一次当身边稍微清静一点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出现那张脸。
小家伙有张木看着,尹慕雪也不用太担心。可这一波又一波来打招呼抑或套近乎的人群,让尹慕雪着实有些吃不消。趁人不注意,一个人悄悄的推门走了出去。夜晚的风有些刺骨,只着了件礼服的尹慕雪禁不住双手抱臂打了个寒颤。
“有点冷吧。”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把尹慕雪吓得往门边倒退了两步,还好扶住了边上的柱栏才不至于狼狈跌倒。慢慢站直身子,借着路灯的灯光,尹慕雪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头发长长的都快遮住了眼睛,但还算有型,脸也还算长得不赖,可那身衣服实在是让尹慕雪不敢恭维,那身犀利哥的打扮怎么看都像是个流浪汉,可与里面那些西装革履假模假样的人比起来,不知为何,这人却感觉更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