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刷小说的时候也感觉到,陈楚瓷简直是撩妹狂魔,战场上英姿飒爽不说,对身边人又关怀体贴,温柔细腻。虽然说这本书的分类是言情,但是读者在评论区里一直说的是:
我瓷最帅,跪求无男主;
天啊瓷瓷好会撩,撩到我腿软怎么办,啊啊啊老夫的少女心啊;
被瓷瓷掰弯了怎么破,这些男人和我苏苏都不配啊,还是和瓷瓷比较配;
原著党的势头还是很猛的,官博下面的评论感觉都被原著党给占领了。容亭刷完了小说,发现小说和剧本的走向还是有微妙差别的。
先前她就发现原著里陈楚瓷和苏尔之间情愫更浓,即使没有直接的描写,但是也留给读者很多自行发挥的空间。
甚至有一处描写是,陈楚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苏尔,几乎溃不成军,落荒而逃,至于前一天晚上真的发生过什么,也无从知晓,全凭想象了……
剧本里陈楚瓷这一角色的悲剧命运没变,仍然是精心谋划,克制隐忍,以身赴渊,在封禅大典上,先是故作惊慌失措,引得众人纷纷露出潜藏已久的本来面目,世家,敌国卧底,甚至连她不忍心流放的太子……
这一场混乱持续了数天,最后陈国朝堂终于宁定,总算是没把她们陈家的江山断送在她这一辈,而一代女帝也油尽灯枯,自此香消玉殒……
这一场戏在后天,太子终于暴露出来对自己姑姑的怨恨,他每句话都像刀子,扎在了陈楚瓷心上……尤其是他竟然给了女帝一巴掌,让身体本就到了极限的陈楚瓷,咳血不止……
容亭想想后天自己要跟那个恶心人的演员,喻林,和他对上好长一段时间的戏也真是够恶心人的。尤其是还要借位被那种人渣打一巴掌,可真够憋屈的。
小说看到最后,苏尔的命运走向变了,不像剧本里苏尔公主和苏杭生回到了姜国,自此平安喜乐。小说的结局是她偷出来陈楚瓷的骨灰,紧紧抱着个小罐子,近乎痴痴傻傻的走了。
结尾处是她踽踽独行的身影,还有她飘荡在风中的喃喃:“我陪着你,从此以后,天上地下,我都陪着你……”
容亭看到这里,鼻尖莫名有点酸,即使是躺着,也感觉泪珠要往下掉。她伸手扯了张纸巾放在了脸颊上,深吸了一口气,又回过头去看剧本里,自己和姚灿的最后一场对手戏是什么,可别再这么悲情了。
现实又一次教会容亭做人了,她的最后一场戏,竟然是陈楚瓷病重,侧靠在苏尔公主的怀里,最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容亭一想到自己要侧卧在姚灿怀里,虽然不用说话,但如果要代入角色,那么必然要做到眉目间皆是不舍,心里面是无尽情深和眷恋……
她想到这里就不禁有些害怕,这剧情走向真的很迷很迷了,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和另外一个女人演这种感情戏呢?
容亭忽然意识到,那一刻自己心里浮现出的若隐若现的丁点恐惧,不由一愣,她为什么要想这么多?还有刚才她为什么为结局落泪?
不不不,容亭驱散自己的混乱思绪,这剧走向再迷也没什么,她就不信,她这个直女难道会被掰弯吗?
不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容亭:被掰弯?不存在的!
姚灿:我就静静等着看你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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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剧情的最高潮是女帝登山,封禅祭祀。这处剧情需要室外取景,冬天天气冷,快到年底了,着实很辛苦。
这一天拍戏快要收工的时候,容亭一直觉得小腹有点隐隐作痛,很不舒服。真正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容亭觉得时间有些难捱。赵澜这次没跟过来,没办法,她即使再难受也只能一个人忍着。
容亭是那种有事自己担着的人,习惯以善意对待别人,但是不轻易寻求别人的帮助。因为有点担心衣服上沾到些许,她抿紧嘴唇,不发一语,坐在一旁等别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站起来。
她挪动步子,走的极慢,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个人站在那里,静默看着她。是姚灿。
为了不那么尴尬,容亭勉强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来,对姚灿笑着点头示意,从她身边走过去,却没想到这人跟着她后面半步,亦步亦趋。
容亭有些不解的看向她:“你这是……”
姚灿偏过头去,脚踩着容亭的影子,半晌才说:“我在等你。”
容亭微怔,姚灿对人平日里偏冷,但是对她,除了最初有些疏远之外,却始终有种莫名的关注在……
姚灿顿了顿:“上一次,我……”
容亭轻轻笑了一下:“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我没放在心上。”
她语气轻轻,第一次透出淡漠来。那天到她家去,容亭虽然有些生气,后来想想也就算了。自己确实有碰瓷之嫌,而且生病的人做事不过脑子,容易冲动,叫她去说说话也能说得通。但是她能理解,并不代表她喜欢这样的行为。
姚灿不说话,看着前面那人走的很慢,但是很坚定,似乎永远不会后退,这辈子……都只能看着你的背影吧……
容亭感觉到自己说完话之后姚灿还是跟着,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忽然驻足,转过头问她:“你还想说什么?”
姚灿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忽然停下来,险些要停不住自己的步子,直勾勾的撞入她眼眸里,看着她那因为恼怒而格外炽热的,温暖又明亮的眼睛,微微出了神。
人身体难受的时候,情绪也成了脱缰的野马,平日里容亭再怎么克制,此刻她完全不想在寒风中和姚灿纠缠,只想快点回到酒店去好好休息,本来心里就残存的不适,此刻无限的放大。
容亭看着姚灿的脸颊,心里面怒意上涌:“你是不是还要说,是看着我的剧长大的?”
姚灿:“我……的确是啊……”
容亭:“……”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我不就比你大七岁吗,剧里面演你婆婆,被你叫母亲大人也就够了,你现在天天追着我后面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姚灿因为她忽然间的情绪爆发呆住了:“我……对不起……”
这是她第二次和容亭说对不起了,第一次是刚开始演对手戏的时候,因为她的刻意闪躲而说过一次对不起。
容亭说完那句很情绪化的话,心里面就开始后悔了,她克己自律,对别人却很宽和,向来不对别人抱有期望,也从来不提要求,更不要说讲话这么冲了。
她转过身继续走,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可没过几分钟,她又听见姚灿的声音:“你等一下。”
容亭有点无奈,这姑娘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可是才发了一通脾气,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情绪化,耐着性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姚灿正快步走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接了一包热乎乎的东西,容亭一怔:“是什么?”
姚灿后退一步,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神情破天荒的有些局促:“就是桂花炒栗,我很喜欢,刚看见路边有大叔在卖。”
容亭听见桂花这两个字,下意识的就低头深深嗅了一下,真的超级香啊。
她从小就喜欢桂花,每年秋天在桂花树下捡掉落的金黄色的馨香花瓣,晒干了放在茶叶里,从中能闻到秋天的味道,干净的,澄澈的。
这冬天的寒风之中,手上忽然捧了一包热乎乎的东西,人的心好像也硬不起来了。
接了这包桂花炒栗,容亭思想经历了好一番斗争,最后还是怎么也舍不得还回去,牢牢捧在了手心里,对着身旁的人也实在摆不起脸色了。
哎,容亭啊容亭,你怎么就这么好收买呢?一包桂花栗就能收买你……容亭继续走,看着酒店就要到了,步子也加快一点。
姚灿忽然说:“你等我一下。”
容亭看着她忽然转身,快步走到路边,走到一个大爷跟前,买了一包……烤红薯……
容亭:“……”
你天仙小花的人设还在这,你这样以后会后悔的!
容亭觉得这画面实在违和,不忍心去看,姚灿走回来的时候,容亭偏过头去不看她。
姚灿却丝毫未察觉,那烤红薯太烫,她捧在手里,左手右手来回的换,又吹了几口气,感觉没那么烫了才递给容亭:“给你,很暖的。”
容亭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我不要了,这么晚了,会长胖的。”
她还是没忍住,把刚才的腹诽说出来:“你说你啊,好好的一个小花,在人家心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不食人间烟火,忽然间买路边摊,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姚灿抿抿唇,声音清冽,如月下清泉:“那你呢,在你心中,我也是这样的吗?”
容亭想了想:“好像也是啊,毕竟你相貌就是这种风格,平时穿衣服也是冷色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