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两人都很担心段朔行,却听他突然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赵成道:“你终于愿意看我了?”
这一刻,杨夕雪觉得段朔行不像他平常一样稳重,对什么人也应付自如,反而像过激怒了母亲的小孩,在用拙劣的技巧哄回自己母亲。
赵成立即恢复面无表情,不看他,收回双手,段朔行看他不再是锅底面,知道他没那么生气了,又伸手去拉赵成的手,继续哄他道:“师兄不喜欢我随便收别人东西,我明日便把这玉佩还给老大,之后他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再收他的东西。”
赵成这下心软了,转头看他,语气淡淡道:“师兄不是不让你收礼物,只是这些随身戴着的私人物品,就不好随便收,会让人误会的。”
段朔行立即乖巧道:“嗯,的确,师兄说得对,我明日就命人还回去。”
赵成仍没有表情,但留心看他的嘴角,会看到微微的去上弯着,他道:“嗯。”
杨夕雪看着这像相公为妻子打破醋埕的戏码想:“土匪老大也不是没送过礼物给段朔行,送的都是名贵的字画、花瓶等,也不曾见过赵成有多大反应,敢情是不喜欢段朔行收贴身物品,我说你这师兄也管得挺宽的。”随即杨夕雪表情顿住,眼睛睁大,看着赵成和段朔行,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第62章 第 62 章
这天,出奇的不是土匪老大亲自来找段朔行,而是土匪老大命人请段朔行去他房间,段朔行带着杨夕雪去到土匪老大的房间,杨夕雪看到除了土匪老大,还有赵成与他身后的柳凌言和老张,段朔行和杨夕雪向土匪老大叫了声老大后,等的段朔行坐下,土匪老大才道:“收到密函了。”
段朔行没了平常总卦在嘴边微笑,表情认真问:“那边情况怎样?”
土匪老大把那封密函递给段朔行,段朔行接过,看了一片,看后,面露疑虑,杨夕雪站在他身后,也看到了信上所写的,原来这密函是那内应陈县令写的,内容大意是,这次朝廷派来的人甚为愚蠢,比上一个李大人更为不堪,竟想单靠五百兵力歼灭他们,也没有看见他有什么对战策略,极为轻敌。
土匪老大大笑,眼中充满狠毒道:“没有到朝廷竟如此落魄,派来的人一个不如一个,竟想用那小小兵力就想剿灭我们,做梦!他也未免太小看我们吧!”
段朔行看完那信,抬头对土匪老大道:“这其中可能有诈,不能完全相信。”
土匪老大问他:“为何这样说?”
段朔行想了想,像想着怎样道出来,他道:“我们并不知道这派下来的人是否如信中所说甚为愚蠢自大,但朝廷再派下来的人,经过前车之鉴,也应该稍微对我们有所警惕,不会再轻敌,或许是他装出来,想让我们放下戒备心,再攻我们不意,又或者是我多想,他或许是真的如信所说那样狂妄自大,不论那一点,我们宁可过分戒备,也不能轻敌。”
杨夕雪和柳凌言听到他这番话后,对视了一眼,也不禁看了一眼段朔行,然后做会自己现时的本份,事不关己地直立在他们身后。
赵成也道:“的确,他们轻敌是对我们很有利,但若是我们轻敌就可能会变成最后一战了,还有我们不知道那陈东会不会倒戈相向。”
段朔行否定道:“陈东虽为人贪婪、胆小怕事,但也还是有小聪明的,知道我们有事,他多半也会遭殃,在他还没有想好脱身之法前是不会出卖我们的。”
土匪老大思量半刻问道:“朔行,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段朔行道:“静观其变,让陈东一有消息,便派人送密函来,一点小异样也要。”
杨夕雪和柳凌言心想终于见识到这事迹多多的段朔行的实力了,不愧为曾经击退朝廷军队的土匪军师,竟猜到八九不离十,幸好他还猜不到他们已知有内应之事,也没想到他们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也安插了内应进来,都暗暗松了口气。
土匪老大听后道:“嗯,就按你的意思做。”然后命了身旁的一个土匪按照段朔行意思写封回信去,自己站起身,走到段朔行面前,扶他起身道:“朔行真是未雨绸缪,来,你身体不好的部你回房吧。”
段朔行顺着他的手站起来,然后自然地收回手道:“谢谢老大关心,可老大有太多事要忙了,要准备应战的事,又要处理寨内的事,实在忙不开,朔行不敢妨碍你办事,有景纯部我便可了,既然没朔行的事,那朔行便告退了。”
土匪老大看他不愿意,也没有强求,笑道:“那好,等我有空了便过去你那儿坐坐。”
段朔行应了声好,便带着杨夕雪离开,杨夕雪在土匪老大过来扶段朔行时,就一直用眼睛偷偷在他们和赵成之间扫来扫去,他离开时,分明看到赵成的面比之前还黑,现在竟黑如煤炭,他双手紧紧握着椅柄,手指握得也发白了,但还是装没事样。
杨夕雪一路很安静地跟着段朔行回到房间,表情纠结地看着段朔行的背影,段朔行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他的视线,突然转头看他,杨夕雪还纠葛他想的事情,没来得及改变表情,正好让段朔行看到他用这表情看着自己,他用一贯温柔的嗓音不解地问杨夕雪:“怎么了?为何用这么纠结的表情看我呢?”
杨夕雪看着他,迟疑道:“你和成哥不单是师兄弟的关系吧?”
段朔行顿了顿,随后笑道:“不只师兄弟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哦,亲如亲兄弟的关系?”
杨夕雪摇摇头问:“你们是情侣吗?”他语气是疑问,但表情却是肯定自己是对的。
段朔行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温柔的嗓音透着股冷意道:“没想到我们藏得这么好,这几年也没有人发现过,连老大也不知道,竟被你这一个小孩看穿,怎样?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噁心?不耻与我们为伍?”
杨夕雪表情无比真诚,他摇头,语气坚定道:“我从不觉得。”
段朔行愣一愣,随即又问:“那你为何一脸纠结地看着我了?”
杨夕雪认真道:“我只是不理解你们明明讨厌老大的逾越行为,为何还要哑忍着,并不是觉得你们噁心,我母亲教过我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论那人是谁,该不该爱,爱上了就不要后悔,勇敢去爱,不论结果是怎样,你也尽过全力,已无愧于心,虽然我认为母亲说的是男女之间的爱,但我觉得这也适用在每一个人之间,无论是男和男,女和女之间,而且我觉得爱是无分贵贱谦卑,无关性别,爱上的人不论是男或女,这分爱也是最纯粹的心意,都需要用心呵护着,不该糟蹋,也不能强求,你们虽同为男人,却真心相爱,是不该的,这是世人的歧视,我觉得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的爱,不应让他人来阻拦和决定的。”
段朔行睁着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一本正经地讲述自己爱情观的少年,竟觉得他说的很对,像是给了他多年为这事已被摧残得破烂不堪的心送上一份暖意,他觉得他会明白自己和赵成的关系,不自觉地想再一次确定他所说的话,他问:“真的?你真的这样认为?”
杨夕雪坚定地看着他,点头道:“嗯。”
段朔行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垂下眼,像深思着,片刻,为自己和杨夕雪斟了杯茶,语气回复正常的柔和道:“坐下吧,我慢慢告诉你,我和师兄的事。”
第63章 第 63 章
杨夕雪坐下来,段朔行徐徐道:“你可听说过江湖中的段家庄么?”
杨夕雪诚实地摇摇头。
段朔行轻笑道:“也对,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下意识一只手握着杯,一只手沿杯边轻轻模着,接着道:“在段家庄在江湖中也是小有名气的,我就是那段家庄庄主的儿子,师兄是父亲的入室弟子,我与师兄由小就比别的师兄弟要亲近,初时,我俩也懵懵懂懂的,没有察觉到彼此对对方的心意,我们也觉得只是如同亲兄弟的亲情,但随着我们长大,开始懂男女之事,便慢慢发觉自己对女性和其他人也没有这种感觉,也开始察觉自己对师兄的感情不是亲情,而是爱情,我知道自己对师兄的感情是不为俗世所认同,师兄也不可能接受自己,本想埋藏它,至少能和师兄做永远的师兄弟。”
他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些许甜丝丝的笑意道:“可想不到师兄竟和我怀有相同的感情,我们是在一次下山修行时彼此发觉到的,当时,我们也是第一次下山,什么也不懂,由另一位程师兄带着我们,那知道,他竟带我们到翡翠院······”他看了看杨夕雪,看到他疑惑的表情,解释道:“即烟花之地。”
杨夕雪皱皱眉,不知给怎么反应好。
段朔行好笑道:“你还小,不知这些地方也是正常的,那时我们也不知道,只听他说是好地方,便跟着程师兄去了,去到后,看到有很多女人向我们搔首弄姿,抛媚眼,时不时过来摸手摸脚,我和师兄一直在山上,没有人教过这些时,还不知是什么地方,我知觉得乌烟瘴气,让我很不自在,我看见那些女人摸师兄时,我很生气,很想扒开她们的手,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可想走,又担心自己走后师兄会比这些女人吃掉,于是程师兄要了一间雅厢,我也跟了上去,他叫了几个姑娘来陪酒,一人一个,我和师兄相邻而坐,那两位姑娘在我们左右,我们俩都觉得很局促,不太理会身旁的姑娘,那些姑娘却变本加厉,我身旁的姑娘竟开始伸手摸进我衣襟里,我立即就想把她的手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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