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很想你,我是真的很想你!”
沈君晗将脸埋在许锦言怀里,低声道。
——大师兄,你的阿遇又回来了。我虽然又弱又没用,还时常给你惹祸,可今后我会慢慢长大,不管以后如何,我只想做你身前可靠的厚盾。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波谲诡异的党争,我也知你从未想过争权夺利。沽名钓誉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但我愿意陪你一起。今后所发生的一切,我都想替你扛。我只愿你能乘风破浪,一世华裳。我愿替你披荆斩棘,愿你之所居之所,晴空万里。而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今世只想跟你在一起。
半晌儿,许锦言才低低的念了一句,“我也……很想你……”
雪下的越发的大,不一会儿地上、树梢以及朱红色的房檐就覆盖了浅浅的一层。
许锦言拉着沈君晗的手往回走,亦如当年的模样。
这时远远的只听见一声惊呼,沈君晗听的一愣,随即暗叫一声不好,方才只顾着和许锦言互诉衷情,一时间竟把惜萝公主忘了。
沈君晗跟许锦言相互对视一眼,随即飞快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待他二人赶到时,只见凉亭内,一群小姐们围在一起,个个面露惊色,而她们目光所及之处,许墨垂着头瘫坐在树下,而他的左肩正插着一支箭。
惜萝公主蹲在许墨身边,面露担忧的摇了摇他的手臂,“哎,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啊!你快醒一醒!”
许墨嘴角染上血色,闻声皱了皱眉头,咬牙一把将左肩上的箭矢拔了出来。
滚烫的鲜血一下子飞溅出来,惜萝公主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当场瞪圆了眼睛。
许锦言慌忙从人群中走出来,先是点了许墨身上的两处穴道替他将血止住,吩咐左右,“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找大夫过来,快!”
很快就有两个小厮跑下去请大夫去了。
沈君晗站在许锦言身侧,眉头一皱,环顾了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许文和七皇子等人身上。故事果然还会继续,许文又开始残害庶弟了。他心里暗暗补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他们手上的弓箭还未来得及放下,事情的因果其实一目了然,但君晗还是想让许锦言知道,他嫡亲的弟弟许文,到底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君晗偏头疑惑道:“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人受伤了?不会吧,这里难道不是王府么?”
只见惜萝公主满脸怒色,伸手一指场上的许文等人道,“你问他们!”
原来惜萝公主跑开后,就一直躲在假山后面等着沈君晗来找她。可她却不知道沈君晗遇见了许锦言,一时间没来得及出来寻她。
惜萝公主还以为沈君晗只顾着自己玩了,于是就生了闷气,一路走到了凉亭处。哪知就见许文和几个富家公子在比较箭术。
单单比较箭术也就罢了,可他们竟然让一个少年当箭靶,还将一个苹果放在他头上!
惜萝公主本就生了一肚子气,如今见他们这般不将人命放在眼里,当下更是怒气冲冲。
可还未来得及制止,就见一支箭矢猛的射了出去,可却射偏了,眼看着就要射中少年的脸颊。少年头微偏险险的躲过一劫,可随后不知是谁又射了一箭,直直的射中了少年的左肩。
之后就如许锦言等人所见了。
许锦言听着惜萝公主如此说,当下眸色一沉,脸色就不好看了,他环顾四周,这才把目光停在许文身上,“二弟,你说。”
许文应声出列,将弓箭往下人怀里一丢,笑道:“哥,你怎么来了,也没个下人通知一声。”
场上一片沉寂,人人都在望着传说中在青离山拜师多年,前段时间才刚刚回京的世子。
许锦言皱眉,不悦道:“二弟,既然你在场,为何不阻止?”
许文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很显然许锦言众目睽睽之下的质问,让他脸上挂不住了,他缄默片刻,道:“许墨不过是一个庶出而已,伤了就伤了,怎值得兄长如此动怒?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兄长为何一定要为了点小事,就败了大家的兴致?”
“是啊,大表哥,你不要怪二表哥了,是我看许墨在后面贼头贼脑的,才想着喊他过来玩一玩的。在场这么多人,谁知道怎么就射到许墨了。跟二表哥有什么关系。”说话的这人正是平阳王妃娘家兄长的孩子苏真。
沈君晗往苏真身上看了几眼,据他前世的记忆来说,苏真只不过是个顽劣的公子哥,而且唯许文之命是从。
想到此处,沈君晗悄悄走至许墨身侧,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声问道,“是哪个射的你?是许文还是那个苏真啊?你说出来,让你哥哥给你报仇!”
许墨闻声脸上略带惊讶,随后不动声色的回道,“是许文。”
听到这个答案,沈君晗心里暗暗琢磨一番,若是许文伤的人,那这把火也烧不到七皇子身上去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给七皇子点颜色瞧瞧。他又瞟了惜萝公主几眼。
惜萝公主道:“啊,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君晗道:“有血,你赶紧擦擦吧!”
“啊?!”
这时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七皇子开口道,“锦言,这事只是个误会,想必苏真不是有意的,等下让他给许墨赔礼道歉,这事就算完了,可好?”
苏真明白七皇子的意思,这是要维护许文,方才射中许墨的那箭,本就是许文射的。别人兴许没注意,可他站在许文边上,看的一清二楚。许文那箭,分明是想要了许墨的命。
“表哥我错了,我等下就去给许墨赔礼。”苏真道,可脸上却并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
许锦言见状眉头一皱,对着七皇子道,“请七皇子见谅,许墨也是我的弟弟,今日我务必要还他一个公道。”
这时大夫也赶了过来,众人让出了一条道,让大夫先给许墨包扎伤口。
好在许墨伤的不重,只是血流的多了些。
许锦言见许墨脸色惨白,遂吩咐下人将他送回去养伤。
七皇子见许墨没事,当下就道,“既然他无事,大家不妨散了吧。”随后又话音一转,对着许锦言道,“许久未见锦言,今日借着赏花,不如一同去喝酒?”
“好啊,喝酒喝酒。”苏真兴高采烈的应道。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君晗开了口,“慢,方才我好像听世子说要替许墨讨回公道,怎么,你们大家都没听见,还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话一出,许文和七皇子等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苏真脾气火爆,当下就动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七皇子面前放肆,信不信我弄死你!”
惜萝公主不乐意了,她都不舍得对沈君晗说一句重话,苏真又算什么东西。当下眉头一皱,冷斥道,“你又算什么东西,居然有胆子在本公主面前放肆!信不信我现在就进宫禀报皇兄!让皇兄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苏真一骇,慌忙跪地道,“公主息怒,我……我……”
见此情形,七皇子眼睛微眯,当今皇上膝下公主甚少,对惜萝公主这个最小的妹妹异常宠爱。又有皇太后护着,惜萝公主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如若今日惹恼了她,想必当真会一气之下告到皇上那里。
到时皇上就是看在太后的脸面上,也断然不会让惜萝公主吃了亏。如果是那样,那他们一众人又有谁能讨的了好?到时太子还不知会如何趁机打压他!
这样想着,七皇子忽而脸色一沉,看着苏真的眼神不善。许文最是会察言观色,趁机一脚将苏真踢翻,斥道:“七皇子和公主都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射伤了人,该当何罪?”
苏真被踹的翻了几个跟头,随后爬起来连连求饶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惜萝公主冷哼一声,看都不看苏真一眼,反而偏头对沈君晗道,“阿晗,你想怎么样处置他?”
沈君晗一笑,对于苏真这样无足轻重的小棋子,他没什么兴趣,今日若是能让七皇子讨不到好,自然是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这样想着,沈君晗轻笑道,“我自然没什么想法,可是军畿重地,天子脚下,怎么会有人行事如此狂悖?许墨到底也是平阳王府正经的小公子,今日受了委屈,自然得讨回公道才是。”
惜萝公主点头,对着许锦言道,“你是平阳王府的世子,这事得归你管。”
许锦言点头,不容置喙的一字一句道:“自然。”
☆、险恶用心
许锦言道:“苏真, 可是你让许墨当箭靶的?”
“是。”
苏真点了点头,他就是见许文不待见许墨, 所以才想着借机讨好许文。
“那射伤许墨的箭, 也是你射的?”
这次是沈君晗问的。
闻言, 苏真没有立及回话,而是偷偷的瞧了许文一眼, 只见许文眼睛微眯, 眼里的警告意味极浓。这事本不是他下的手,若是他今日承认了,回府后定会被家里的老爷子打断腿。若是他不承认, 今后许文一定不会放过他。一想到许文的雷霆手段, 苏真不由的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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