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穴道被封，鹿难烛的手很冰，夏秦怡轻轻摩挲对方的手指，希望能把自己的温度传到对方的指尖。
“小鹿……”
心中本有千言万语，却只是叫了一声名字，便哽住了喉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一更到了，(╯‵□′)╯︵┻━┻，居然有人说我是怂货，说我不敢写虐文，也不敢写BE
(╯‵□′)╯︵┻━┻
(╯‵□′)╯︵┻━┻
(╯‵□′)╯︵┻━┻
好吧，本文HE，我之前说过了，开放式结局┭┮﹏┭┮
你们为什么欺负我，这种又丑又穷的人。
第84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夏秦怡把鹿难烛的手捂在胸口, 无声的落泪。
这一路她一直睡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再睁开眼，小鹿就成了这般模样。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 她抱着凤血刀，坐在鹿难烛身边, 对她说：自己要和她并肩作战。
小鹿还和自己打趣, 叫自己夏女侠, 她们有说有笑，却突然感到一阵疲倦袭来, 便靠在了小鹿的肩膀上, 沉沉睡去，直到今日。
自责和心痛交织在一起，片刻后, 房间里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一朝惊变，她不再是华夏山庄的大小姐, 最信赖尊敬的亲人对她下蛊, 是小鹿, 在她绝望之际，追到她的身边，将她从泥潭中拉了出来。
可是，她给小鹿带来的是什么呢？
夏秦怡完全可以想象，势单力孤的鹿难烛, 带着一个几乎是废人的累赘，面对重重追兵，还要护她毫发无伤，该有多难，多辛苦？
自己一次次毫无征兆的沉睡，给小鹿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明明上一刻还有说有笑的人，下一句就没了回应。
从华夏山庄到西南密林，小鹿是怎么过来的呢？
眼泪全然没有止住的迹象，夏秦怡越是想，便越是觉得胸口撕扯一般的痛着。
她完全可以想象，小鹿在发现自己又睡着的时候，笑容凝固在脸上的模样，一次又一次默默的抱起自己，把自己轻轻安放在马车里的模样。
她们成功脱离危险，小鹿却倒下了。
巫马无救说：小鹿之前就落下了内伤暗疾。
夏秦怡知道，一定是那次被二爷爷击中胸口留下的。
后来小鹿又拖着受伤的身体遇到了北冥鲲，还被对方打断了胳膊。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夏秦怡还记得，那天夜里，丑侠“再次夜袭”，她是怎样的愤怒和疯狂。
每一次对小鹿使出的，都是杀招！
可是小鹿呢？只是抓住她的手腕，用商量的口吻说：“可否放我离开。”
无论是丑侠，还是小鹿，这人一直都在让着自己。
甚至在自己数次想要杀她时，也从未对拿出全力来应对。
华夏山庄北路山道一战，沧龙剑三亮三暗，每一次对上她的时候，沧龙剑的剑气都会暗下去，从始至终，小鹿一直在包容着她。
她应该早些认出小鹿的！
夏秦怡哭的悲切，家族的决裂，亲人的背叛，还有鹿难烛的昏迷，暂时脱离困境后，所有积压在心中的情绪一次性爆发。
鹿难烛的昏迷，更是击溃了她最后的坚强。
两年前，她和小鹿在华夏山庄的汤池里初遇。
她无比的慌乱，居然有男子胆敢闯入她的汤池，她好怕，可又不敢大声叫喊，毕竟当时的情况，护卫闯进来只会更加糟糕。
她是华夏山庄的继承人，肩上背负着父辈的使命，不允许有一丁点的错误和污点。
就在她绝望之际，对方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拿了夜明珠便离开了。
夏秦怡动用了手中的信息网，查到了这个冒犯她的贼人就是时下名声鹊起的丑侠。
从那天开始，“丑侠”这个名字，便成了她的忌讳。
第二次见面，在天穹山的屠魔大会上，丑侠被玉面狐狸设计上台，与自己对招。
上蹿下跳的戏耍自己，夏秦怡恨不得将丑侠碎尸万段。
可是，当沧龙剑褪去丑陋的铁衣，显出本来模样的时候，夏秦怡是震撼的。
沧龙剑，她太熟悉这个名字了，老祖宗留下的那个不死不休的遗命，目标就是沧龙剑。
那一刻，夏秦怡觉得：她和丑侠，注定就是宿敌。
再后来，丑侠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将她从荒火和修罗的包夹中救了出来，护住了凤血刀，也保住了她的命。
夏秦怡的心情是复杂的，一个自己厌恶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淫贼，一个命中注定的宿敌，竟然救了自己。
也是从那开始，她对丑侠，多留了一份心。
得知丑侠只是行窃从未杀人，夏秦怡决定不去主动招惹对方。
即使拿到沧龙剑，就可以立刻敲定她庄主的身份，她也没有动摇。
她不想欠丑侠什么……
可是，却还是欠了，亏欠了太多太多，多到她不知如何偿还。
小鹿一次次救她，更是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包容她的任性，自己说不想嫁给苏慕白，小鹿便毫不犹豫的带她离开，甚至没有去考虑，带走她将会面临什么。
如今的她已经是一无所有，除了守着小鹿，什么都做不了。
痛哭过后，夏秦怡压抑的心情得到了一丝舒缓。
她擦干眼泪，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鹿难烛，摸上了对方的脸颊。
夏秦怡吸着鼻子，勾了勾嘴角，当日；夏权力谏她去夺沧龙剑，她却选择了奔赴天穹山，支援武林同道。
也是在那里，她遇到了卸下伪装的丑侠，也就是小鹿。
夏秦怡的手指勾勒着鹿难烛脸颊的轮廓，喃喃说道：“小鹿，我突然发现，你和沧龙剑真的好像，褪去丑陋的伪装，都是那么的惊艳。”
手指点在了鹿难烛紧闭的唇上，想到这人曾为自己以口渡水，心里有些羞涩，嘴角也跟着扯出了一丝弧度：“你这个坏人，还骗我你不会讲话。”
巫马无救走到半路有些不放心，又折了回来，听到房间里传出的哭声，暗问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怎么说自己也是“长辈”为了私心，去这样欺负一个小辈……
就在巫马无救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夏秦怡真相的时候，房间中的哭声止住了。
她又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再传出哭声，转身离开了。
不过她也确定了一件事，那个小败家子并不是单相思，这位夏小姐哭成这个样子，她们俩之间的绝对不仅仅是“朋友之情”。
另一边，公孙晴来到鬼医的医庐，看到床上正躺着一个男子。
男子的身材壮硕，胸口有一处狰狞的刀伤，肩膀上还有一处对穿伤，公孙晴觉得男子有些眼熟，一时间没想起来。
她外公的脾气她了解，除了华夏山庄的人不救之外，哪怕是乞丐来了，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从前公孙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知道了。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她外公对她如此冷淡，自己那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娘亲把自己丢给了外公，带着一个奶娃娃不方便寻找小姨的下落。
一想到公孙瑶已经去世多年，公孙晴有些难受，她看着公孙衍双鬓的白发，不知道等下要怎么告诉老人家这个消息。
她打算去外间等候，一转身，看到了墙角立着的巨剑，眼皮一跳：“北冥鲲！”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没看到我正在缝合伤口吗？出去！”
若是放在平时，公孙晴肯定会反击，但这次，她只是瞪了一眼，便乖乖退了出来。
公孙衍没有听到熟悉的“顶嘴”，意外的看了一眼公孙晴的背影。
半个时辰后，公孙衍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洗净的手，一边问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外公，我还以为你和你娘一样，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公孙晴沉默了片刻，说道：“外公，我有事和你说。”
公孙衍呛了两次，公孙晴都没有顶嘴，这让他有些意外，心里的火气消了些，坐在椅子上，问道：“说吧，这次回来又想要什么毒草？”
“外公……我知道小姨的事情了。”
闻言，公孙衍“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公孙晴的面前：“是谁告诉你的？你见到你小姨了？”
公孙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姨……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外公！”见公孙衍身形不稳，公孙晴扶住了老人。
公孙衍摆了摆手，问道：“消息准确吗？”
“嗯。”
“我知道了。”
公孙衍的语气很平静，可是公孙晴却觉得，他的外公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她搀扶着公孙衍坐下，本想安慰几句，就听公孙衍问道：“是谁告诉你的，你小姨葬在哪里？”
“是小姨的女儿，她……”
“瑶儿的女儿？她现在在哪？怎么没一起带来？”
“外公，我这次回来，就是请您出山的，表……小鹿她，身中剧毒，现在在五毒教的总坛。”
“党参，黄芪！”
“弟子在。”
“准备马车和药箱，为师要出去一趟。”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