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二人连忙告罪。
公孙晴的面色稍霁,继续说道:“此等英才,却一身潦倒,甚至要靠典当赃物换取盘缠,可见在江湖中并无根基,若是能借此拉入圣教岂不美哉?”
“小姐英明!”
公孙晴勾了勾嘴角,她的话并没有说完,通过那支玉簪和上山一路的相处,她已经知道鹿难烛并非好拉拢的人,不过,这不要紧,她自有手段,让他归顺。
鹿难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了去,她一直生活在避世的天山下,对于这片江湖,还知之甚少。
她自恃有自保的能力,答应了公孙晴的提议与她一同山上,却并没有看透,隐藏在相邀之下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活的纯粹,不懂人心的深沉。
入夜,热闹了一天的天穹山上也重归于平静。
鹿难烛从床上翻身而起,来到窗前,轻轻的在窗户小格上戳了一个洞。
向外看去,此时已经接近午夜,院中居然还有巡山弟子。
鹿难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山上高手云集,她不敢贸然行动,看来还是要等到白天了……
鹿难烛回到了床上,将用布包好的沧龙剑抱在怀中,卸下木质面具放在一旁,脸上仍旧带着丑陋不堪的人.皮面具,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众人用过早饭后,演武场上的钟敲响了。
鹿难烛出了房间,本不想再与白衣女子同行,却不想刚一踏出房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衣女子。
面具下的秀眉微蹙,未及开口,便听女子说道:“我们四人是一同上山的,若不一起出现,岂不惹人怀疑?”
鹿难烛无法,只得跟在女子身后。
公孙晴走在前面,唇边绽放出得意的弧度,她果然猜的没错,这人的江湖阅历很浅,他也不想想,这么多人谁会在意他们这些“无名小卒”呢?
天穹山上的演武场很大,已经在演武场的四周搭了高台,而在演武场的正中,摆了擂台。
难得江湖各派齐聚一堂,以武会友总是免不了的,切磋之中看看各门各派新一代的实力,也是各大门派在不伤和气的前提下,展示自己力量的一个很好的途径。
鹿难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高台的夏秦怡,在诸多上了年岁的人中,无论是夏秦怡那一身火红,还是她那花样的年纪,都很引人瞩目。
鹿难烛对夏秦怡有很深的印象,毕竟二人初次见面的场合很特别。
鹿难烛有些心虚,想到当日这少女义愤填膺的模样,莫要让她认出来才好……
鹿难烛朝着白衣女子的身边靠了靠,随着人流来到了擂台下。
一边走,一边朝着悬挂在演武场一周的各派印旗看去,并没有看到她一直寻找的图案。
鹿难烛不免失望,同时困扰在心头的疑惑更深:难道爹爹胸口的图案,有其他特殊的含义吗?
“咚咚咚……”随着一阵细密的鼓点,鹿难烛敏锐的向右看去,一直站在天穹剑派掌门身后的青年男子足下一点,从高台上跃起,高台距离擂台数丈开外,是不可能一口气到达的。
果然,男子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正好踩在天穹剑派另外一位弟子的肩膀上,借力再次跃起,如此往复三次,安然落在擂台正中。
“好!”男子落地,人群立刻爆发出了喝彩声。
“好漂亮的飞鹰三抄水!苏少侠好身手!”
“是啊,苏少侠才三十出头吧?轻功已然大成,天穹剑派果然人才济济。”
鹿难烛听着身边江湖客的诸多赞美,有些诧异,平心而论她并不觉得这手轻功有多出彩,换做是她的话,只需借力一次。
“哼……”鹿难烛听到一声冷笑,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白衣女子,然后再次将目光投上了擂台。
苏慕白听到台下的喝彩声,并未露出骄傲的神色,向前迈了一步,以左手搭右手抱拳,躬身朝四方各一拜:“各位英雄,在下天穹剑派第三十八代弟子苏慕白,向各位英雄见礼了!”
苏慕白行礼的手势和谦逊的态度,立刻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喝彩之声又起。
就连坐在主位上的天穹剑派掌门,看到这一幕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捋了捋垂到腹间的长须。
“感谢各位英雄远道而来,共商屠魔大业,造福武林苍生;今日我派特此设下擂台,供各位英雄以武会友,优胜者我派还准备了微薄奖品,以兹其勇;比武规则很简单,凡跌出擂台者,主动认输者,均告负;刀剑无眼,还请诸位英雄点到即止,我派先派出一位擂主,战到最后的擂主获胜!”
“好!”
“明远!”苏慕白喊了一声,从台下跃上了一位二十岁上下的男子。
“这位是我师弟陆明远,忝居第一回 合擂主,比武切磋正式开始。”
苏慕白说完,将擂台让给了陆明远,自己退到一旁,充当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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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
没让鹿难烛久等,马上就有一人跃上了擂台。
公孙晴看了看身旁的人,耐心的解释道:“江湖上有不少散客,这种场合的前半段是他们大展身手的好机会,一来呢,是在江湖上为自己博取几分名声,二来若是被高台上任何一方势力看中,也许会被招致门下。”
鹿难烛听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陆公子有礼了,在下河南王虎,领教。”
“请。”
王虎将手中的金背大砍刀立于胸前,朝着陆明远冲了过去。
鹿难烛摇了摇头:这王虎全身上下都是破绽,特别是下盘极为不稳。
陆明远捏着长剑左闪右闪,灵巧的避开了王虎的两次攻击。
后退一步长剑出鞘,与王虎战在一处。
鹿难烛看得出来,这陆明远的功夫要比王虎高多了,不过是象征性的和王虎比划比划。
果然,十招过后,陆远山使出一式平沙落叶,扫在王虎的下盘上。
王虎从地上爬了起来,自知不敌,朝着陆明远拱了拱手,灰溜溜的走下了擂台。
“承让了!”
“陆师弟蝉联擂主,还有哪位英雄上台赐教?”
……
陆明远坐足了三轮擂主后,被一位手持双刀的男子打败。
不过接下来的擂主却很少能有蝉联,至多获胜一场就会被后来的挑战者击败。
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守双方的武功越来越高,打斗也愈发的精彩了。
鹿难烛看的津津有味,她很少与人正面交锋,更多的时候是凭借着过硬的轻功避开对手。
其实她非常渴望能与人切磋一二,看看自己的功夫到底如何,所以她才会应下了燕云十八骑的战书。
那一次,她轻松破开了燕云十八骑的虬龙大阵,自此鹿难烛对自己的武功信心倍增,可惜从那之后,再无切磋的机会。
怪侠留下的《天魔功》是一本内功心法,内里并无基本招式。
所以鹿难烛的招式很匮乏,很多时候用的都是最简单的劈砍,好在有强大的内力辅佐,威力同样惊人。
这次不同了,台上的比试一场接着一场,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层出不穷,鹿难烛很快就看入了迷。
她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们的招式,默默的将一招一式记在心中,并且想象着,自己在什么情况下可以用到这一招,又会有怎么样的威力。
公孙晴数次转头打量鹿难烛,后者浑然不觉。
此时的鹿难烛好似一块海绵,疯狂的攫取着她所匮乏的东西。
渐渐地,这些简单的招式看的多了,让鹿难烛难免有了些许千篇一律之感,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了。
转眼,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就在此时,从高台上飞下一少年。
与苏慕白一样,借力三次跳上了擂台,使用的身法却与苏慕白全然不同,更加的飘逸,洒脱。
鹿难烛看到这一手轻功,眼前一亮。
男子落到擂台上,抖了抖衣襟下摆,手中握着长剑朝对手拱了拱手。
擂台周围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鹿难烛也察觉到了异样。
公孙晴的声音适时在鹿难烛的耳边响起:“这位是华夏山庄的三少爷,夏秦泽;看着吧,重头戏来了。”
鹿难烛点了点头,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放松了对公孙晴的警惕。
随着苏慕白宣布比试开始,夏秦泽飞身上前,却并没有拔剑,只是单纯以腿上的功夫,就令对手节节败退,疲于招架。
擂台下的看客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果然是大家族的公子啊,功夫底蕴与我们这些人有天壤之别,那邵青松在江北一代也是颇有名望的侠客,看样子恐怕走不过十招了。”
“可不是嘛,人家都没有拔剑呢!”
“这夏三少去年刚弱冠吧?刚才那轻功可不在苏慕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