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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江湖 完结+番外 (九邶)



  花繁折回去时,顺手采了朵粉白的,插在竹椅上的天真耳边,天真身上的坏毛病在天若水死后日益恶化,比如挑食,昼夜颠倒,嗜睡。

睡时像个孩子,睁眼时眼底总算没了那层单薄的冷淡,粉白的花衬着正好,若是这人肯笑一笑,露出一只酒窝就更好了。

只可惜有点难。


  4.

  花繁挺好的,能够帮着看孩子,熬粥,或者炖排骨和鱼汤,还能附带烤鱼,总而言之花繁花宫主贤惠得过了些,我真不明白他堂堂一个宫主怎么还会修补衣服刺绣还有修房子当木工还有雕刻玉石这些事情的。

  险些忘了,他还是会做伞的人。

  而今他正在给天笑狐那个倒霉孩子补衣服,我看着他补,或许是我的目光太明显,花繁回头冲我笑了笑,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入江湖早,加上还有天残九法折磨着,心神要静,还被老头子丢给一个做伞的老匠人,伞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我走江湖时是隐藏着身份的,当宫主也没当几年。”

  他冲我笑笑,拿指甲划割断线,把那孩子的衣服搁到椅子上,线插在线团上,又掀开旁边的小砂锅的盖子,他在袅袅升腾的烟雾里促狭着腥红的眸子,搅了搅粥,冲我笑得纵容宠溺,声音都是缱绻多情的:“唔,来喝粥,少喝些酒。”

  “……半坛子。”他的眉眼被人间烟火软化,我一时为美色所惑,接受了这个人的强行介入。

  5.

  天笑狐那个孩子不怎么折腾人,可到底是个孩子,最开始时是由四个人倒腾着看着,天青体弱,昏睡前见了这孩子一面后就不怎么想见了,天真也没去逼迫自己妹妹,他舍不得,天青已经够难过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对自己妹妹没什么办法。

  花繁叹气,只觉得这孩子和天青小时候是很像的,眉眼简直是如出一辙,剩下的就不大像了,八月十五他让白江清和楚歌把那位呆在屋子里快两个月的祖宗请出来,天青小时候就让人拿她没什么办法,现在更是,让人劝都不敢劝。

  他抱着孩子和天真一道在湖边看鱼,天青看见他抱着孩子,却只是笑笑,喊了他一声花师兄,也没说什么。

  花繁抱着孩子向前一步,天青便转了身去葡萄藤那边摘葡萄,顺势摘了一大串,搁在水满的碗里,在小亭子下吃。

  “你真不想再看看这孩子吗?他和你很像。”花繁向前,天青抬手以手势制止他,淡淡道:“我的时日不多,何况多添眷恋,何况这孩子也不会记得。”

  “你该趁着自己时日无多,多看他几眼,天青,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该对这孩子负责。”花繁向前走一步,天真本想去抓人衣袖,最后还是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

  “有些东西,一旦拥有了,失去时自然是难过的,我迟早会死,死前还要再加上一份对这孩子的亏欠,何必呢。”天青这么说着,却还是把孩子接了过去。她像是反问着又念了一遍,何必呢?声音低低的,几不可闻。

  6.

  我看着天青在忙活,拖着一身瘦弱的骨为那孩子准备东西,从小孩子的玩具再到一封封书信再到刀剑之类,她把自己的尊前老擦了一遍又一遍,装在盒子里,又贴上纸条,把东西放在地板下的暗格里。

  只差衣物了,只是衣物不好做,只怕孩子穿不上,她便为那孩子做了狐裘,白狐毛还摆在桌子上等着她细细缝呢,我叹口气,在人终于收拾完的时候上前,揉揉人脑袋,道:“你既然舍不得,又何必如此呢,还不如好好照顾你自己,为了笑狐多活几个年头。”

  “不然的话,你现在哪里还看得到我?”

  “我本来是恨那孩子的,若是没有他,我就不用逼着自己好好活着了,那时候我就可以利落一死,可孩子不能,我只能逼着自己活下去。”

  “哥哥,我知道因为什么人死了是很蠢的,可我很累,爱一个人很累,恨一个人也很累,我真的累了。”

  我看着天青淡漠的笑,心想哀莫大于心死莫过于此了。

  7.

  天青那丫头临死前还要笑你们四个都是要断丝绝孙的,虽然这丫头说的是实话,花繁还是揉了揉青筋直跳的额角,侧脸时见白江清的嘴角抽了抽,却拿这个熟悉起来的病人没办法。

说好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这丫头身上没有半分体现。

  天笑狐抬了抬脑袋,那疲倦的女人强行撑着身体起来,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脑袋,捏了捏人的脸,指着这几个人跟自己儿子一一介绍:“这是你的爹爹和父亲,另外一边,那个黑衣服的是你大义父,青衣的那个……是你二义父。”天青还是认了那个折腾她大师兄多年,狡诈且城府深沉的名为白江清的人的身份。

  花繁清楚这丫头不大想认,说话间都透着一股子屈尊降贵的意味,天家的人都有着护短的毛病的,那些道理都懂,只是感情上着实过意不去。

  天青那丫头看了花繁最后一眼,脸上都写着:“你要是不好好对待我哥哥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花繁叹气,拉过天真,手指搭在人脖颈上揽着,回了一个眼神,只是天真还是不清楚这两人眼神间的意会,利落果断地甩花繁一巴掌,附送一记肘击。

  花繁回给天真一个无奈的笑,天青挥挥手把他们几个赶走了,只留下应如是一人。

  8.

  我半醒着,烦他大半夜的动手动脚,还没挣扎就被人拦住脑袋吻,那手指熟练地摸索窝脊背一路向下。我及时抽出他的手,理智岌岌可危,便见他张了张手指。是在要什么。

  怎么了。我问。

  今天是我生辰啊,礼物呢。他说得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跟我讨要,理所当然地把手指往下探了探,欺压上来,如愿以偿得到我一声惊喘。

  他把我折腾到半夜,非要逼我哭,不知是什么恶趣味。

  讲真的我还是打断这糟心玩意儿半条腿得了。

  花繁每次把我折腾哭逼我尖叫的时候,我都有种就着这缠绵缱绻情丝,把他给杀死的冲动。

  他还是仗着我够爱他才能这般为非作歹。

  算了,我惯出来的,得认。


  9.

  花繁觉得白笑狐俨然成了个问题,这孩子青出于蓝,比他母亲心眼更多,当然这也可能是和这孩子跟过白江清一段时间有关,怎么说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笑狐最近还新学了那人故作出的温文尔雅的笑,笑起来像是她那母亲。

  只是你别拿揶揄的眼这么看着你父亲好么,花繁想着手指照旧摩挲着人脖颈,也不反思自己在一个半大孩子面前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然后天笑狐那倒霉孩子便促狭着眼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

  天真一巴掌打掉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摆摆手冲那孩子道:“好了好了你去寻你义父吧,折腾出什么夭蛾子小心你二义父做些什么,反正他总不会打断你的腿的……”

  ……只是会折腾得你宁愿选择被打断腿。

  “难不成不是因为爹爹看我不顺眼才把我赶下山的么?”天笑狐眨眨眼笑,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谁让你扮女装把你父亲逼哭的你这倒霉孩子。花繁想想这倒霉孩子弄巧成拙的孝心,只笑笑,把人按到自己腿上揽着人的腰,笑着道:“你妨碍我们两个出去玩了,争宠的不孝子,你还是早些下山吧。”

  天笑狐看看自己父亲红透的耳朵尖儿,利索地滚下山。

10.

中秋时白江清和楚歌也来了,我看着粥,看看这两人灰白的发,才发觉时间流逝时如此之快,也许是这些年过得□□逸了。

“笑狐说他今天回来,那孩子弄断了我大哥的琴弦,我二哥拎着萧追了人一路,让那小子跑了。”白江清倒了茶,自己喝起来,我倒我的酒,楚歌被打发着同花繁一道去做饭了。

天笑狐回来前我还想着跟我师兄说说,免得笑狐被白问水提着领子逮回去,虽说白问水不会动手,顶多就是吓吓他,可我还是想护着他,总把他当孩子,哪怕他已经不小了。

只是他回来以后我恨不得冲上去打断他的腿,花繁一把把我按到他怀里……这老流氓叼着我耳朵咬起来,非要戳我腰,啧我的腰最不能动了……

我只能叹气,摊开手把自己的脸埋起来,被人扣死在怀里不得挣扎。真是的,花繁这么一闹我连脾气都发不了了。

“笑狐,你知道他是谁吗?”我抬头,看着这个孩子的眼,他的眉眼和她母亲那么像,我生日那天他还套了女装问我和她母亲像几分,这傻孩子偏偏戳人痛处,我忍了几个时辰打发人去睡觉,躺到床榻上后自己先落了泪,捞着花繁脑袋埋人脖颈上哭。

我有一个妹妹,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天青死后半个月我都没缓过来,直至笑狐哭着冲我要母亲,我找不到天青,冲入人房间,桌上还摆着要死的“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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