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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慢 (吃汤圆啊)


  第二轼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一个带着兜帽的身影正站在洞口处,明灭不定的火光照亮了他手中笔直的漆黑长刀,并不反光的漆黑刀身在子夜时分嘶鸣着伸出了爪牙。


第七章
  第二轼目光森冷地看向来人:“你是什么人?”
  他从容不迫地从洞外走了进来,橙红色的火光给他那只骷髅般持刀的手蒙上了一层暖色,漆黑狭长的凤眼中流露出冰凉的杀意:“白骨枯。”
  “白骨枯?”第二轼看着眼前这个容貌过分昳丽的年轻人:“本座有所耳闻,只是不懂你为何要救祈声。”
  “救他?”蔚予纵冷哼一声:“我管他去死。不过既然你伤了魏青玉,我不介意给你点教训,顺带救一救他。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我更厌恶你。”
  “给本座教训?你大可以试试!”
  照晴岚“噌——”地一声出了鞘,出人意料地直奔祈声而去。眼见就要攀上他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噔——”地被忘百川格挡开来。
  蔚予纵横刀眼前,露出一个诡魅的笑容来:“看来你年纪大了,连人都有些认不清了。”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对撞,蔚予纵率先出手朝第二轼斜撩一刀,第二轼横剑挡住。第二轼心下猛然一沉,无数次对战形成的玄而又玄的直觉使他飞速侧身闪躲,余光捕捉到一抹寒光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那是什么。
  蔚予纵嬉笑道:“躲什么?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吗?”
  第二轼虽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在蔚予纵身后的祈声却是看清了,那是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他与魏青玉去探望蔚予纵的时候见过这把剑的真身,没有剑格和剑首,周身素净没有半点装饰。剑身格外狭窄单薄,尖锋,无剑脊,因为没有剑鞘,自然也不需要剑颚。这显然是把不好操纵之剑,稍有差池就会伤及己身。
  看起来这把剑多数时候都被蔚予纵贴身藏在手腕,像一条冰冷蛰伏的毒蛇伺机而动,一旦抓住机会就会乍然出鞘饮血而归。若是一击不成,便会迅速隐匿起来,让人寻不到踪迹,简直防不胜防。
  右手刀法蛮横霸道,左手软剑诡异迅疾,截然不同的两门功夫他都能运用得炉火纯青、随心所欲,此等天分的确世所罕见。
  就在祈声暗自品评蔚予纵的功夫时,两人已经过了百十来招,似乎一时半会都无法奈何对方。
  蔚予纵只想速战速决,尽快救了祈声返回四相门,若是被人发现他出现在此,谢莫白根本没法交代。至于第二轼,碰巧遇见大不如前的祈声乃是意外之喜,他拖延一时眼见煮熟的鸭子竟然要飞了,虽然生气,却还不至于不顾大局地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骨枯以命相搏。
  第二轼并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将将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看了一眼蔚予纵身后伤势沉重的祈声,决定再拖延一阵,以祈声身上的伤势恐怕拖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了。兵不血刃,自然是最好的。
  决定一下,第二轼反而游刃有余起来,不咸不淡地和他过着招。眨眼又过了几十招,蔚予纵却是不耐烦起来。第二轼想拖,他可不能任由对方主意得逞,不然回去魏青玉定然要叽叽喳喳哭哭啼啼个不停了。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重伤了魏青玉。
  思及此,蔚予纵杀意暴涨,攻击越发凌厉起来,第二轼一时不备竟露出破绽来。蔚予纵没有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时机,他两指一并,就在第二轼左肩戳出了两个血窟窿。
  第二轼抽身退开,瞥了一眼自己血流如注的左肩,冷笑一声:“白骨枯,本座记得了。”既然受了伤,再纠缠下去就得不偿失了,第二轼眨眼就消失在了洞外。
  蔚予纵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看见身后的祈声“咚——”地一下倒了下去,顿时一颗心提了起来。
  “喂喂,你可别这时候死了,不然我怎么和魏青玉交代啊?”
  祈声看了看头顶翠绿色的竹影纱,想到这里不是冠月峰,冠月峰的床帏都是他喜欢的鸦青色;也不是客栈,客栈用不起竹影纱。他想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应该是被蔚予纵救回了四相门。魏青玉倒真没在蔚予纵的武学天赋上信口开河,不然自己估计就是真死了。
  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自己,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祈声刚打算开口说话,就感觉喉咙一阵干涩肿痛,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个八九岁的小童推开门“哒哒哒”地跑进来,笑弯了一双眼睛:“诶呀,你醒啦?”他端了一杯茶水喂给他:“你伤得很重,先别乱动,我去叫人来。”
  “魏青玉呢?”祈声听见自己问。
  那个小童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比你早来了半个多时辰的那位公子?他就在隔壁房间。郁郎君说他伤得不算太重,调养一阵就好了。”
  “哦。”祈声又问:“我昏了几个时辰了?”
  “几个时辰?”小童摇摇头:“才不是呢,你这都昏了两天了,眼瞅着这第三天都要过去了。”那小童似乎想起了什么,匆匆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道:“我先去找郁郎君。”
  祈声欲言又止,颓丧地重新躺回了枕头上,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一时间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伤重无力,还是根本是给饿的。算上坠崖昏迷的那段时间,自己快有四天没吃东西了。堂堂冠月峰峰主居然是给饿死的,说出去未免太掉价了。
  正当祈声叹气时,门口又传来了动静。他扭头就看见魏青玉正站在门槛外,他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袍子,看起来比往常灵动许多,苍白的气色也让那富有生机的颜色点亮了。夕阳从他右脸处洒落下来,把他长而卷翘的睫毛染成了金黄色,他一半沐浴在昏黄的斜阳里,一半掩藏在晦暗的影子间,整个人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
  祈声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委屈,又有点高兴:“魏哥哥。”他觉得魏青玉似乎脸颊有点红,但他不知道那是夕阳照得,还是因为他叫他魏哥哥。
  魏青玉站在门口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半天才终于跨过那道根本没多高的门槛走了进来。
  “你醒了,感觉如何?”
  “我没事。”祈声近乎贪婪地看着魏青玉那双温润的眼睛:“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好些了吗?”
  面对祈声突如其来的关心,魏青玉似乎有点手足无措:“我、我远没有你伤的严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话说回来,你也放宽心。郁先生说你五脏六腑虽然受创严重,但没有伤及根本,总能养回来。走火入魔之象已经彻底不见了,待你伤愈,修为便能恢复如初,也算因祸得福。”
  “哦。”祈声胡乱应了一声,还是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搞得魏青玉背后凉飕飕的。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祈声眨了眨眼,心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魏青玉有点好看呢?尤其是眼睛。全然忘了他以前对于魏青玉除了眼睛能看,其余地方平平无奇的论断。
  他答话驴唇不对马嘴:“我饿了。”
  “什么?”
  祈声决定装可怜到底:“我饿了,我都快四天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没等伤好我就要饿死了。”
  魏青玉伤势不重,不到半月已经痊愈,每天拉着狂刀池上亭印证武学,或是找蔚予纵拉拉家常,日子过得算是有滋有味。祈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拘在房间里,每天挨着病郎君郁南疏出神入化的一手金针,拖拖拉拉大半个月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身上显得都要长草了。
  总算逮到郁南疏出门看诊的一天,祈声点晕了看着他的小童,把人塞在被子里,伪装成一副他在休息的样子,蹑手蹑脚去隔壁房间找魏青玉。在他一番软磨硬泡之下,魏青玉总算被他说服,陪他出去转转。
  魏青玉本打算知会谢莫白一声,祈声却死活不同意,硬是拉着魏青玉跟他一起做贼似的从后墙翻了出去。看着祈声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魏青玉只能在心里默默扶额。
  祈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胳膊肘:“魏哥哥,你带钱没有?”
  魏青玉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腰间,空的。这才想起来昨日换衣服的时候连着钱袋一起放下了。
  祈声似是痛心疾首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还好我带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赭石色金丝绣腊梅的钱袋来,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祈声的东西。
  魏青玉盯着那个钱袋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很眼熟,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似的,他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拿了谢门主的钱袋吧?”
  那赭石色的钱袋在他手里打了个转,掉进他的袖口里不见了。祈声毫不犹豫地否定:“当然不是。”这是郁南疏的钱袋。当然,后半句他是没有说出来的。
  不待魏青玉再说什么,祈声强拉住他:“走啦走啦,我们去堇华街转转,扬州可是大晋唯一一个不设市的地方,街上可比那个什么青鱼镇的夜市热闹多了,你真不想去看看?”
  魏青玉明显动摇了,祈声趁热打铁。等魏青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拉到堇华街上了。
  自有殷以来,江都郡江都县就是南北水运交汇之地,繁华程度远非青鱼镇一个偏远小镇可以比拟的,青鱼镇的夜市集会固然热闹,可和这里一比就是小打小闹了。明明不是什么特别日子,堇华街上依旧车水马龙、行人如云,一眼望去满目珠光宝气,直教人目眩神迷。魏青玉立刻被这副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摄住了魂,晕乎乎乐陶陶地跟着祈声到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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