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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主打工记 (一墨染千河)


  一颗糖很快就花开了,油纸包里的糖没多大功夫就让他吃掉了一半,看着手中几颗糖,忽然就舍不得吃了。
  他心下纳闷,他有万贯家财,金山银山搁在他眼里,他都不会多看几眼,为何今日对这几颗廉价的糖果如此珍惜。
  真是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他正思量,小满在门外问道∶“少主,属下有事禀报。”
  赵越之急忙做贼心虚的把油纸包藏到袖筒里,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
  “少主”小满一进门就感受到端坐的少主看上去很开心,她猜测着是什么事能让少主高兴∶“是正道集体自杀了,还是魔教那些反对少主的人全都疯魔了。”
  赵越之∶“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你不是有事禀报吗。”
  “是……是的”还魂的小满禀道∶“昨夜假扮东长老的人已经抓到了”
  “是何人?”
  “是北堂的一个小伙计,已经审问过了,他神志不清,什么都没问出来,现在被压在地牢里。”
  “那就放在地牢里养着吧。”赵越之扬眉,道∶“鬼蜮伎俩,盯着点下面,看谁跳窜的厉害。”
  小满∶“属下知道了。”
  临走时,小满还是没忍住,回头觑了眼赵越之∶“难得见少主真正的开怀,真是舍不得走啊”
  赵越之被她看的皱眉∶“你还有事吗”
  “没了”小满一推门,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赵越之无奈摇头∶“小丫头,什么时候能稳当些。”
  一连几日严格的训练,苏泽言渐渐适应,扎马步不在晃,两腿也不抖了,感觉腿部肌肉变的结实。
  扎完马步,还要练赵越之教他的心法,心法仍旧是他那本破书上的,但经过赵越之的讲解,完全换了个样子。
  练习心法最难的就是要静心,从前他自己练得时候都是按着他自己的理解,胡乱的练习,如今想来,没练走火入魔已经是万幸了。
  同一本书,赵越之总结出的心法佶屈聱牙,是把原本书上的几段心法拆散拼凑,重新组合而成的新的心法。
  如果不是赵越之一句一句教给他,他想这辈子能把心法读通顺了就不错了。
  平稳呼吸后,苏泽言盘腿坐在床上,尽量让自己躁动的心静下来,片刻后,心没静下来,肚子也造反了“咕噜噜”叫个不停。
  看了下外面天色∶“这个点了,也该吃晚饭了。”
  下人都是轮班用饭,整个府里只有苏泽言是个例外,除了刚来那两天,用饭的时间较晚,其它时候,他都是踩着饭点来的。
  恰巧今日碰到几个不常见的下人,那几个下人聚在一起,见苏泽言进来,围在一块窃窃私语。
  其实不止是这几个下人好奇,府里很多人都好奇,少主待这个书童实在是太好了,做的是轻巧的活,拿着很高的月例银子。
  尤其是少主还亲自教他武功,就是少主身边贴身伺候的小满,也没有过这待遇,一时众人纷纷猜测。
  有说这书童根本不是书童,其实是老教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少主知道后,把他领回来,亲自教导。
  还有说书童是某个大官员的子嗣,因为得罪权贵,被满门抄斩,只剩这一根独苗苗了,少主可怜他,把他捡了回来。
  若不是赵越之和苏泽言年纪相差不大,定会有人说苏泽言是赵越之的私生子。
  在众多流言中,有一个流言一枝独秀,独领风骚,有人说苏泽言根本就不是什么私生子,而是赵越之的禁脔,一时间众人哗然,但一咂么,少主对书童好的过份,只有这种不能言说的关系才能解释的通。
  “少主好男色,不可能”一个下人端着碗,一脸不信。
  另一人故作聪明,道∶“怎么不可能,你没发现,少主每次看小苏的眼神,哎呦,满眼都是宠溺”
  “你们在说什么呢?”苏泽言没眼色的一脑袋插到两人之间,自来熟道∶“你们不是这个点的吧,我很少见你么,你们…………哎,别走啊。”
  “怎么回事,跑什么啊”苏泽言不解∶“小满不喜欢我,他们一见我就跑,我很讨厌吗。”
  仅剩的几个下人一声不吭的扒着碗里饭,火急火燎吃完饭,三步并做两步窜了出去,剩下苏泽言和刚走进来的大厨。
  大厨拿着炒菜的勺子,指着苏泽言说道∶“你以后不用到这吃饭了。”
  “我果然是招人烦”苏泽言大惊,可怜巴巴的瞅着拿勺子的大厨,连饭都不许吃了,颤声问道∶“为什么?”
  大厨∶“少主交待,你的饭送到房里,不必和众人挤在这里。”
  苏泽言∶“?”
  折返回来听墙角的下人∶“这哪是书童啊,这俨然就是半个主子。”


第十一章
  “少主”惊蛰欲言又止。
  赵越之抬头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惊蛰∶“少主,最近府里有些关于您的流言。”
  “关于我的流言,说来听听”赵越之放下笔,颇感兴趣的等着惊蛰讲下去。
  惊蛰斟酌了下,怎么样才能不激怒少主,少顷,讲道∶“下人们说您和苏泽言…………最离谱的说您把苏泽言收做禁脔。”觑了眼赵越之,见他脸色平和,没什么反应,心中奇怪∶“少主都不介意吗?难道传言是真的。”
  赵越之∶“就这些?”
  惊蛰∶“是的。”
  “府里的下人太闲了”赵越之唇角上挑,冷笑道∶“庄子上不是还缺干粗活的人吗,把他们都送过去吧。”在他的府中传流言,拿他当纸糊的吗,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只有让他们时时刻刻记住教训,他们才会老实。
  惊蛰∶“是,属下这就把他们送走。”
  当天晚上,几个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和传的最多的几人一同被一辆罩着黑布的马车拉走,任凭他们哭喊,也无济于事。
  剩下的下人扒着门,瑟瑟发抖,再也不敢乱说,兢兢业业的做着活计,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在说。
  作为书童,苏泽言睡在赵越之隔壁,下人房的哭喊声传到前院犹如蚊子嗡嗡声,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对他毫无影响,但对浅眠的赵越之则不同,哪一点细弱蚊蝇的声音在他脑海放大在放大,扰的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哭声短暂,很快随着马车的离开而消失,赵越之那一点可怜的睡意也跟着马车屁股后面跑丢了。
  他靠在床头,越不想想魔教的烦心事,那些事越出现在脑海中,嗡嗡杂杂的,一刻不肯消停。
  一个时辰后,赵越之睁开微红的眼睛,脑子沉沉的,感觉屋里憋闷的很,合衣出了房间。
  隔壁小书童的房间漆黑一片,静悄悄的,不用猜赵越之都能想到他熟睡的样子。
  抬脚走到书童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人呼吸平稳,睡得很熟。
  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小书童躺在床上,拧成麻花状的睡姿。
  赵越之暗自嘲笑自己,堂堂魔教少主,半夜三更偷看书童睡觉,传出去不知又会编排成什么样的流言。
  他悄无声息的坐在床边,盯着那张毫无戒备的脸,一点一点紧张的精神也跟着松懈下来,沉闷的脑子和心情也变的轻快了。
  第二日一早,苏泽言在一阵尿意中醒来,下意识的摸了摸枕边∶“昨晚谁来过吗?”
  武林盟内,五长老坐在摇椅上,惬意的剥着花生,对面大长老一脸阴沉的看着他,眼睛要是能杀人,五长老现在已经被戳成筛子了。
  大长老∶“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我不看好苏泽言当盟主。”
  “你看不看好,都改变不了他是盟主的事实,咱们武林盟不能出尔反尔,刚选了盟主就废弃。”五长老神态悠闲的说着话,剥花生的手也没停。
  “他的盟主怎么选出来的,你我在清楚不过,不过是你排除异己耍的手段,当初我安排……看好的人,都被你以各种理由,卑鄙无耻的手段给踢出大选”大长老怒急而笑∶“不过,我一直觉得奇怪,你要真是想找一个傀儡当盟主,何不用你的义子,小六是你亲手养大的,就算最后翻脸,还有个义父子情分,为什么要随便拉来一个苏泽言”
  “苏泽言只会些三脚猫功夫,还都是不入流的,文采也不过是认得几个字,像他这样的人,武林盟一抓一大把,他有什么资格当武林盟主”大长老不屑的说着,把苏泽言贬低的一文不值。
  假若苏泽言也在此处,他多少也会同意大长老的话,他这样的人当盟主,确实太过儿戏,但他也会记恨大长老,毕竟四人都喜欢夸赞,没人喜欢贬低。
  他从前也问过五长老,但被五长老含混过去了,但他心中一直疑问着。
  “你这是血口喷人”五长老一点也没有被人冤枉,被人发现阴谋的紧张感,从容的吃完花生,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当初盟主大选可是在众多武林同道见证下举行的,所有人都看见的,当时苏泽言赢得比赛,坐上盟主之位,可是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
  大长老气急,怒道∶“他怎么赢得,你还有脸说,盟主大选让你搅成一场闹剧,那几个参选的,都是你威逼利诱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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