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都是恍惚的难捱的酥麻,内里炙热滚滚,很快就浇熄了前面的疼痛,化作身后一道道噗水的激烈。
宋晓酒再耐不住药效的猛烈,紧紧的抱住压制自己的人,模糊的喊着:“快点,快点……再快点!……嗯……啊!”
余音被搁浅在嘶哑了的喉间,宋晓酒高高的仰头,如天鹅仰颈,把脆弱的喉结暴露了在那人眼前,那人点漆黑眸深了半分,唇齿一张,狠狠的咬了下去。
宋晓酒吞咽了几下,喉结却总是被那人的牙齿寻到,在齿间轻轻含弄啃咬,恍若一条贱命就这么交到了那人手中,心中惊惧非常,却又酣畅淋漓。
(柒)
潇潇暮雨。
三月的春雨绵绵,巷子里蜿蜒出几个泥泞的脚印,不深不浅的在围墙下排了几对,模模糊糊的晕开了形状,贴着那墙角的迎风摇摆的绿草成了囫囵的一团画。
金扇子前几日当街遭了宋晓酒的痛打,虽然心里不痛快,也咬着牙暗暗啐那人祖宗几代,这会转过墙角就见着了面,却也不得不提起精神打招呼。
宋晓酒翘着二郎腿躺在墙头的黑瓦上,两臂枕在脑后,扎成一束的长发垂了些许下来,被这春风一吹,摇摇晃晃,倒有几分闲致。
金扇子却是觉察出宋晓酒的不对劲来,若是以往这个时辰,多半是不会在雾张府衙里见着这尊恶佛,他不是在那青楼温柔乡里呆着也该是呼朋唤友上酒楼消遣才对,怎么这个时辰竟躺在这闭目养神浪费光阴?
挠挠头,金扇子在墙下小声的唤了一声。
宋晓酒睁开眼转下头望了他一眼,便又转了回去闭上眼。
“……”金扇子左看右看,原地转了两圈,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前面一扇门走出了个人,却是平常跟在裴大人身边的小厮张童。
“扇子哥。”张童也见着金扇子,出声唤道。
金扇子跑了过去,也不瞎琢磨,逮着张童便问:“小童,你说我家宋爷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还揪着我襟子胖揍来着,今日怎么就对我爱理不理的?”
“……扇子哥,”张童翻翻白眼,“你是被人揍傻了吧?”说着摸摸金扇子的额头,嘟着嘴道,“这挨打也是能上瘾的?如今他不理你不是更好么,你就不用挨打了。”
张童此话虽有理,金扇子却总毛着慌,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像换了个似的,任谁也受不了,就好比一条狗每回见着你就要吠几声,你也惯了,某日见着了那狗却哑巴了一声不吭,你不慎得慌?
金扇子拉着张童的手肘到一边低声问:“那日不是大人带走了宋爷吗?后来怎的了?”
张童歪着头想了想,小声道:“晨时才回来的,公子抱着宋捕头往后院走来,我眯着眼打盹也没怎么看清,倒是天亮了在地上见着血迹了。”
“用刑了?”金扇子白了脸,心底却隐隐有些痛快。
张童摇摇头,压低了音量凑近他:“后来我无意中撞见,看那宋捕头满身是伤,模样可凄惨了,也不知公子用了什么手段,把人折磨成了那样……不过,这宋捕头也实在是该教训了,看他平日里耀武扬威讨厌的紧。”
金扇子连忙捂住张童的嘴,回头瞅了墙上那无动于衷的人一眼,轻道:“你小点声,又不是不知道宋爷心眼儿小,明面上不敢拿你怎么样,背地里不知道要给你什么苦吃!”
张童不屑的撇撇嘴,嘟嚷:“他要敢拿我怎么样,我家公子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哎呦。”金扇子一把勾住张童的脖子,笑道,“有大靠山的就是不一样。”
“坏了!”张童却是一拍脑门,叫起来,“公子交待的事我得赶紧办去,回头耽误了我也没好果子吃!”
“什么事要这么慌里慌张的?”金扇子好奇问了一句。
张童从宽袖里摸出一张信笺,正经道:“昨日九王爷派人送了一只金猪来,公子写了帖子,让我给回送去。”
“金猪?送什么不好竟送金猪?”金扇子大奇。
张童摇头,伸手推开金扇子,“我可要去了,扇子哥,宋捕头好像……在看你。”
经张童提醒一句,金扇子一愣,赶紧回头,却见着宋晓酒在围墙上跌跌撞撞的走着,确实是望着他这个方向的,便弃了张童不顾,连忙跑了过去,伸手仰头做出虚扶的姿态,一边嚷着小心。
那宋晓酒却是不理会他的,兀自在围墙上窄窄的道上摇晃着走着,长长的发丝凌乱的散在肩后,松松垮垮的系着条墨绿的发带,衬着一身朱红的衙役装,临风飘荡。
金扇子正想开口,突地一滴水落在了脸上,伸手一抹,染了一手的红,金扇子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见着宋晓酒两腿一软,脸色苍白,已是从墙头上跌了下来,金扇子下意张手去接,一下被这么个重物压倒在地,疼的呲牙咧嘴,唉唉直叫。
金扇子连唤了几声“宋爷”都不见答复,压在身上的人也像死猪一般毫无动静,料想是晕过去了,便伸手猛力推开,爬起来骂骂咧咧几句,心底一股怨气,总觉得自己在这宋晓酒底下办事就从没过过一日的好日子,心下越发烦厌,抬脚踹了几下,那人被踢了这么几脚也没反应,倒是身体底下隐隐有些暗红的血迹流出来。
心底一个咯噔,金扇子蹲身去戳戳那人,见那人额间尽是冷汗,双眉紧皱,牙根咬紧,一脸的苦不堪言。
微征了片刻,金扇子无奈叹气,仍是把人硬托了起来扛在右肩上,朝前拖拉着走了两步,回头看见那湿漉漉的青石地上划着两道晕染的血迹。
半拖半抱的将人带到了衙役后院,金扇子看见了站在院廊下的裴唐风,那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指尖捏在伞柄末端,有几缕发丝被春风吹拂的缠在手指上,金扇子有些愣神,竟静静的对望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好一会儿,金扇子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搭在他右肩上的宋晓酒因着他下跪伏倒的动作滑下去,侧身倒在地上,春雨便在这时稀稀疏疏下了起来。
裴唐风眸光一冷,金扇子呆了呆,磕磕巴巴解释道:“宋爷他、他不知怎么从那高……墙上跌下来,小人就把他带回来,似受了什么内伤,小人还、还未察探。”说着两手撑地把头磕了下去,“望大人明鉴。”
(捌)
春雨斜斜的打在人的身上,冰冰凉凉的,地上那人却在这时醒了过来,左手掌侧撑着地抬起头,望着眼前景况先是一愣,而后面目渐渐变得青紫,金扇子偷偷觑了他一眼,却瞥到那人弯曲交卧的一双腿淋淋血流,尤其是那双股,竟已被染得通红。
金扇子大为惊奇,张大了嘴,一脸的傻愣。
宋晓酒也注意到了金扇子的目光,顿时涨红了脸,抬着手,竟是想给金扇子一巴掌,可头顶那冰冷的压迫人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
“大人。”他忍住了心中燃烧起来的屈辱和愤怒,硬是撑着爬起来跪坐在地,伏身下去叩首,姿态谦卑恭谨,绝挑不出差错来。
然而,他忘记了,眼前这人是裴唐风,不是别的谁,是曾要置他于死地的大理寺卿裴大人。这人端坐朝堂三年,面容秀美丰姿绰约,尽管树敌不少,却是皇孙贵族争夺的对象,多少人妄求美人青睐,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场。
“起来。”一把伞遮去了朦朦春雨,那人居高临下望着他,眉角凝着几道浅浅的阴影,声音毫无感情起伏。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宋晓酒缓缓的站了起来,双腿轻颤,目光低垂。
竟也懂得了强撑。
裴唐风抿直了唇角,说不出为何有些不悦。
这人从前不是这样的。
两下僵持着,金扇子斗胆轻咳了一声,道:“大人,如无事吩咐小人,小人暂且退下了。”
裴唐风点点头。
金扇子瞟了宋晓酒一眼,不慌不忙退了下去。
“明日皇上宴请众臣,本官亦在列,你便按那人的命令前去布局,切莫露了手脚,让人看出可疑。”
闻言一愣,宋晓酒未曾意料裴唐风竟与他说起公事来,他现今这般尴尬举止,裴唐风竟闭目耳塞全当不知?略略咬牙,宋晓酒掩住不忿。
“嗯?”一声重重的冷声。
宋晓酒连忙领命道是。
“事成之后,你且在宫墙外等着,无论时辰。”
咬咬唇,宋晓酒沙哑着嗓音道:“是。小人遵命。”
“如此便好,你下去吧。”一手甩袖负后,那人冷言厉色道。
宋晓酒点头相应,拖着步子转身要走。
领后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住,宋晓酒不及反应,向后跌去,那人拦腰相抱,宋晓酒惊慌中抬目看去,见那人微微蹙了眉目,冷冷一眼,一时周遭景物瞬幻,眨眼间已然进了里屋,那人将他安置在榻上,一手利索的扯下他那脏污的外裤来。
脸面瞬间褪尽血色,宋晓酒似回忆起那日岩洞的情景,浑身瑟瑟发起抖来,裴唐风瞧着似是窥透了他的想法,眉目染了些许不快,淡淡道:“你不是一向自诩顶天立地一条男儿?如今怎么竟像个妇人般忸怩?”
宋晓酒挣脱了那人的手,往后挪了几步,依墙而靠,垂着眸看不清神色,却听得有些颤意的声音响来:“大人,小人不喜欢被男人那般……”尾音咬在了牙缝里,只剩含糊的单音节。却是裴唐风粗暴的堵住他的唇口,舌尖在口中内壁四处扫荡,纠缠着那粉嫩的小舌共舞,似要掠夺他呼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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