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内室, 顿时被等待已久的某人抱了个满怀。
“咱们继续。”那人贼兮兮地在慕离风耳边小声说道。
慕离风脸上一红:“你怎么还惦记着。”
说完就发现自己傻了,这牲口不惦记这个还能惦记什么?而且男人总是这样的,重色重欲。
不等慕离风拒绝, 陆景恒连忙凑过来, 先占了便宜再说。
上一次就被太子打断了,这一次又被太子身边的小太监打断,再来一次他非得给太子套麻袋不可。上辈子的时候怎么没见太子这么烦人呢?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也没有明着反对啊。
陆景恒转念一想,大约是离风同太子说了什么。
上辈子他和慕离风算是水到渠成地在一起的, 天长日久,便生了感情。循序渐进地让表舅哥们接受,慕离风又心系与他替他说了不少好话,太子等人自然不舍得让慕离风为难,便轻轻放过了。
尤其是一开始陆景恒是和他们一样,凑在慕离风身边照顾对方的,看着像个普通的表哥。大舅哥们只把他“同类”,根本没想到他和慕离风会发展出别的感情,等发现了,也迟了。
这一世不一样,他还没来得及和大舅哥们混熟,就被发现了,想想都是前途无光。
陆景恒看了看美眸半闭姿态撩人的慕离风,顿时决定先把这些糟心事丢一边去,专心享受当下。
他轻拥着慕离风,趁对方意乱神迷之时把人打横抱起,然后压进了床榻中。
等慕离风回神时,陆景恒的咸猪手已经摸进衣服里了。
“......”
“嘭!”这是陆景恒被踹下床的声音。
虽然慕离风身体虚弱没什么力气,但一点巧劲还是有的。趁人不备,攻其软肋,一招制敌。
陆景恒蜷缩在床边龇牙咧嘴地抽气,还得分神压下到嘴的痛呼:“离风......”你这样以后的性福就没了啊!
后半句在嘴边滚了一圈又默默咽下了,没敢说出来。
慕离风拥着杯子缩在床榻深处,只露出一张清美无双的脸。清澈的眸子里仿佛有万千星光,显得无害且无辜,仿佛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做。
一看他这样,陆景恒顿时心就化了,什么责备都说不出口,只能把苦水吞回去。
“算了。”陆景恒爬回床上,合着被子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额角,“今日是我孟浪了。”
慕离风弯了弯眉眼,乖乖道歉:“我错了。”
他就是情急之下下意识一脚踹出去了,哪里还记得男子那处最是脆弱不能乱踹。往日照着书上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这次是第一回 用,忘了陆景恒不是敌人了。
陆景恒没说话,把脸埋在他肩头。这会儿还隐隐作痛能,不想让慕离风看见他扭曲的表情。
他不说话,慕离风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的。折腾了这会儿已经有些困了,等了半晌陆景恒还是没说话,慕离风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等陆景恒平复好后去看,发现人已经睡着了。又舍不得把他吵醒,只能悄悄拉过被子把自己也盖进去,抱着心上人美美地睡了一觉。
天未亮时,陆景恒就不得不起床了。若是等天亮了,想要混出东宫便难上加难。他不舍得亲了亲慕离风睡得红润的脸颊,那是健康的色泽,不像上辈子那般苍白虚弱。
陆景恒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直到不能再拖时才磨磨蹭蹭地离开了。
他走后,慕离风睁开眼,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天可真冷,身边少了个暖炉,睡着没有之前舒服了。
雁都地处江南地域的南部,与淮王封地南侧离得较近。虽然冬日里不常下雪,但湿冷的气候依然十分磨人。且慕离风体寒,格外怕冷一些。
在被子里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冷,慕离风喊了声“蔓草”。
蔓草心知陆将军怕是走了,便推门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她心中略有些忐忑,不会是要叫水沐浴吧?但是这进展是不是略快了些?
“我有些冷。”慕离风说完,就把下半张脸又缩回被子里去了。
外头的空气冷得往骨子里钻,他觉得自己不过是把脸露出来了一小会儿,脸上就已经冰凉一片了。今年的冬日仿佛格外冷一些,明明这会儿是才入冬。
蔓草担忧地看了一眼慕离风:“奴婢这就让人摆上炭盆子。”
今年冬天其实并不比往年冷,但是公子怎么越发畏冷了呢,莫非是身子骨又差了?
炭盆摆上后,屋子里总算暖和起来了,蔓草给角落的窗户开了条缝透气,这样不会有寒风直接吹过来冻着公子。又灌了几个汤婆子塞进被子里,慕离风手里抱一只、脚上踩一只,身侧再放一只,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蔓草见他又迷迷糊糊睡了,这才悄悄退了出去,心想等公子起床定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慕离风这一觉多睡了会儿,过了早膳的点才醒。太子来瞧过一回,不让人打扰慕离风睡觉,但却叫人请了太医过来候着,直到慕离风起床再过来看诊。
“殿下身子比往年好了许多。”太医诊完脉反而摸着胡子笑了,“不必如此担心。”
蔓草微微皱眉:“既如此,不知公子为何今年格外畏冷?”
慕离风这才知道原来今年冬天并没有比往年冷,而是他自己更怕冷了。
太医想了想,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道:“殿下往年身子骨弱,所以体内积攒了些寒凉之气。如今这些寒气正慢慢散出去,因而公子才会觉得格外冷些,等寒气散尽,便能大安了。”
“原来如此。”
屋内伺候的宫人们闻言都露出惊喜的表情,照这么说来,若是寒气散尽了,公子的身子骨应当能更好些。往后到了冬日里,也不会再那么难捱了,只是今年要先遭些罪。
太医没给开药,说是喝了药虽然能暖身子,但这是外力作用干扰,可能会让寒气排不净。所以要想暖和起来,不如自己多动动,身体自发生热了,反而能加快寒气离体。
而且寒气一旦离了体,便不用管它了。所以若还是觉得冷,可以多用些炭盆和暖手炉,或者加几件衣裳、换上厚实的被子。
蔓草顿时照做,让人换了床上的被子,又催促着慕离风进屋换更厚实的衣裳。
慕离风觉得冷便不爱动弹,抱着汤婆子慢吞吞地起身进屋。等换好衣裳,便又抱着汤婆子往软榻上一坐,窝着不动了。
即便太医让他多动动,可他还是不想动。一动就觉得骨头缝里有冷气在窜,特别难受。
蔓草看着着急,静女见状凑过来在她耳边说道:“姐姐你傻了?便是公子不动,不还有另一种法子让身子生热吗?”
“什么法子?”蔓草不自觉地想到了昨日公子和陆将军同榻而眠的事情,不由得耳根子发热。
静女却没想到那些羞人的事情,而是说道:“公子早晨胃口不好,早膳用的少了。须知吃些热食亦能暖身子,姐姐不如想法子弄些热乎乎的吃食来?那些小点公子不爱用,就上热酥酪,这总归能喝得下去。”
蔓草如同醍醐灌顶,眼睛一亮,握着静女暖呼呼的手说道:“还是妹妹想得妥帖,这就让他们去上热食。”
一碗热酥酪下肚,公子定然会好受许多。
于是,慕离风就这么开始了少动、多食、裹成球的养膘生活。
太子日日过来与慕离风见面不觉得如何,倒是前些天因为跟着二皇子逛烟花柳巷被母妃发现而禁足的七皇子,这一日终于解禁了。跑来看望慕离风时,发现慕离风胖了不少。
“东宫的厨子竟如此了得,能将我表哥养胖?”七皇子诧异地嚷嚷道。
慕离风喝热饮的手微微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从形销骨立变得匀称了许多的手,默默放下了杯子。一转头,又把汤婆子抱进怀里,整个人缩回被子中了。
看着坐在软榻上还要捂着被子的表哥,七皇子立时又心疼了:“这么冷?怎么不多点几个炭盆子?”
一边说一边悄悄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屋子里是有些热了。
慕离风抿唇忍笑看了看他:“还点什么?怕把你热晕过去。”
七皇子嘻嘻一笑,也不在意他的打趣,只是凑过来把那装了热饮的被子又捧了起来:“表哥可别听我浑说,还是得多吃吃多喝喝才好,你如今瞧着虽然没那么消瘦了,但还是瘦弱了些。来,把这喝了,莫浪费。”
说着就把被子捧到了慕离风唇边,非要他喝掉不可。
慕离风犹豫了一下:“我当真是还瘦了些?”一边说一边在被子里悄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握住之后发现拇指和食指依然可以轻易闭拢,确实太细了点。
于是便不再拒绝,就着七皇子的手慢慢把热饮喝了,又用了不少小点心。
身体暖和起来后,他胃口渐渐就开了,这些天光是一日三餐并不够他吃。上午、下午乃至夜里都会觉得饿,需要加餐,为此东宫的小厨房整日灶火不熄,两班厨子轮流当值,就怕什么时候王爷要吃东西他们不能及时做出来。
七皇子看了看慕离风被被子围着显得有点小的脸,心想表哥可不是瘦么,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还是肥嘟嘟的比较可爱些,就像小十二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