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宴席也已经到了尾声,大臣们纷纷起身,又向着白榆辞敬酒说着一些敬酒话,随后才行着礼告退。
宴席散去后,白榆辞向着自己的寝殿走了过去,身旁的徐公公看着白榆辞的架势,忙上前一步问道:“皇上,今晚可是要翻哪位妃嫔的牌子?”
徐公公话语刚落,就被陈公公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暗示着他不要多言。
只见白榆辞的脚步一顿,随后缓缓的说道:“今天谁的牌子都不翻了,你们也不用跟上来了。”
语罢,白榆辞边自顾自的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看着白榆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徐公公忙问道:“陈公公,皇上这是何意?”
听到徐公公的问话,陈公公高深莫测的说道:“你可还记得在今儿宴会上那个叫做浅安的琴师?”
陈公公的一句话让徐公公恍然大悟,他忙回道:“陈公公,您是说……”
“嘘……”徐公公话音未落,陈公公一嘘声打断了他。
徐公公不禁问道:“可是这历代皇帝不是都……”
陈公公拍了拍徐公公的手背,暗示他不要多话,而后他又说道:“这皇帝的事情又怎是我们奴才干预得了的哦,我们这些奴才能做的就是该眼瞎的时候眼瞎,该聋的时候聋,你可清楚?”
听罢。徐公公忙道、“多谢陈公公教诲。”
陈公公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条路还很长的哟……”
当白榆辞让那些宫人们离开后,他自己打开了寝殿的大门。
寝殿内,是一个黑衣男子抱着琴站在殿中。
浅安在听到门口的声音后,他转过身看到了进来的白榆辞后,缓缓的走上前。
而浅安那用来系发的红绳上所带的铃铛,正随着浅安的步伐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一声一声的正扰乱着白榆辞的心。
待走到白榆辞面前的时候,浅安向着白榆辞低着头行了一礼说道:“草民浅安参见皇上。”
“抬起头来。”白榆辞的声音在浅安的上方响起。
听到白榆辞声音的浅安有些犹豫的咬了咬唇,却没有动作。
随后,浅安只觉得一只手正搭上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挑了起来。
直视着白榆辞,浅安抱琴的手有些颤抖。
白榆辞看着在他面前的浅安似乎正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嘴角一勾,白榆辞将挑着浅安下巴的手松了下来,只听他问道:“你可知你方才拿古琴奏的是什么歌吗?”
浅安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说道:“浅安不知,只是浅安过来的时候,皇帝告诉浅安这首歌北陵那边鲜少听到。”
鲜少听到?
白榆辞不禁笑了一下,确实是鲜少听到啊,毕竟这个作为北陵禁歌的歌,又怎是谁都可以听的?
“你可知道这首歌的故事?”白榆辞又问道。
“不……不知道。”浅安抱着琴微微后退着。
看着浅安的模样,白榆辞将他怀中的琴拿了出来放在一旁,随后坐在了椅子上示意浅安过来。
浅安咬了咬唇,他缓缓的走了上前,只见白榆辞突然将手抓在了浅安的手腕上,一用力,浅安重心不稳,就随着白榆辞的力气跌在了白榆辞的怀中。
感受着白榆辞的心跳,浅安有些慌乱的想要起来,但他却听到白榆辞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乖,想不想听我讲关于这首《泗槿》的故事?”
浅安的动作一滞,他静静地待在白榆辞的怀中回道:“好。”
拥着浅安,白榆辞说道:“说起这首歌可能就要从北陵创国那时候说起了,当时北陵创国,百废俱兴,而当时先帝在经过泗水岸边考察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男子,在看到了先帝的容颜后,就在泗水岸边唱起了这首《泗槿》,而先帝听到这首歌后勃然大怒,立即命人处置了这唱歌的男子,而后下令北陵后代不准出现好男风的风气,一旦出现按律法就地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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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 泗槿
说到这,白榆辞一笑:“可能你还不清楚,这《泗槿》就是那男子在看到先帝的时候即兴而作,当这男子知道先帝身份后,在临死之际还给这歌取名叫《泗槿》,“泗”取自地名泗水,先帝姓“白”字“槿”,而这“槿”就是取作先帝的字,所以这首歌理所当然的就成为了北陵的禁歌,也成为了先帝自认为的一个人生污点,不准后人提起。”
浅安在白榆辞的怀中问道:“皇上,那先帝的容貌真的如《泗槿》里面描述的那般吗?”
浅安只听到一声轻笑在他头上响起,随后白榆辞说道:“确实是如《泗槿》里面描述的那般,男生女相,就一直是先帝的苦恼,可先帝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一个男子所追求而且还唱了出来,你仔细想想“回首探兮流目转”和“巧笑倩兮生姿娇”这两句,你觉得这像是描写男子的句子吗?”
浅安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白榆辞笑了笑说道:“所以啊,这也是先帝真正恼怒的原因,这也怪不得那男子了。”
知道这首歌前因后果的浅安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随后,浅安有些不解的抬起头问道:“可……可是,皇上,你这般留我不就是违背了先帝定下的规矩了吗?”
停了片刻,浅安咬了咬唇又说道:“北陵不是不好男风的吗。”
白榆辞在男子唇上轻吻了一口,他说道:“可是这首歌的后续我还没说完,浅安怎这般着急。”
浅安欲回话,却被白榆辞的话语打断:“先帝在处置完那男子后,始终心存愧疚,他总觉得是因为他一时的冲动让这男子无故离去,后来为了弥补他的过失,先帝下了一个不是命令的命令。”
“不是命令的命令?”浅安不解的问道。
白榆辞回道:“先帝下令,后代皇帝中,若出现为皇帝唱出首《泗槿》的人,北陵禁止男风的规矩解除。”
说到这,白榆辞摇了摇头说道:“可是这历代里又有谁敢唱出这禁歌《泗槿》?”
看了看浅安,白榆辞说道:“也就只有你罢了。”
听着白榆辞的话,浅安的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从来都没想到《泗槿》这首歌中,竟然还带着着皇室的秘辛。
浅安的唇角暗地里勾起一丝弧度:那他算不算是误打误撞,帮这北陵皇帝解决了他们北陵的大麻烦?
只见浅安突然从白榆辞的怀中坐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白榆辞。
因为保养的极好,所以年近四十的白榆辞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反而还带着一种成熟男子的稳重和温柔,使人一点点的陷进去。
浅安轻抚着白榆辞的面容,他唇角轻勾说道:“既然我帮了皇上您一个大忙,那么,皇上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呢?”
白榆辞将手覆在了浅安的手上,温柔的说道:“你说。”
浅安听罢,眉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他贴在白榆辞的耳边说道:“把你,还有你的国家都交给我,好不好?”
语罢,还没等白榆辞反应过来的时候,浅安的吻已经落在了白榆辞的唇上。
就在这一瞬间,浅安的黑眸正慢慢的变成红色,而白榆辞原本清亮的眼眸也正渐渐的空洞。
一吻结束,浅安从自己右手的手腕上拿出一根黑线,就像是之前缠着那个叫做“阿然”的男子一般。
他的那根黑线先是绕过了白榆辞的食指转了一圈,随后又避过中指。
只见浅安在白榆辞的无名指上缠了三圈后打了一个结,在打完这个结后,那线又回到了中指转了一圈。
动作结束后,浅安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戒指,在他穿过了那条黑线后,又套在了白榆辞的无名指处,最后那黑线自动的缠绕上了白榆辞小指。
此时的浅安用牙齿把自己的食指咬破后,将一滴血滴在了那黑色的戒指上。
在这一瞬间,那黑色的戒指散发出血的光芒,又暗淡了下来。
浅安在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后,他的脸已更加惨白,似乎他每走一步都耗尽了极大的力气一般。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浅安在白榆辞的耳边轻道:“该起床了,我最满意的作品。”
语罢,原本躺在床上的白榆辞已坐了起来,他看着浅安,神色与之前一般无二,眼神无比清亮,就像是个正常人一般。
只听白榆辞轻道:“主人。”
听到白榆辞的回答后,浅安唇角勾起了一丝勉强的笑容,随后他眼前一黑昏倒在了白榆辞的面前。
而白榆辞在看到浅安昏倒的那一瞬间,他上前接住了浅安,一个横抱将浅安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将浅安照顾好后,白榆辞也脱了鞋袜在床的外侧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当阳光照射在浅安的脸上的时候,入眼处,则是白榆辞的面容。
看着那面容,浅安微微的一愣神,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腰上正搭着白榆辞的手。
浅安眼神一暗,冷声道:“松开!”
白榆辞被浅安的声音惊醒,下意识的他把搭在浅安腰上的手松开,他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