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玉被图尔特巴紧抱的要窒息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近的跟她贴在一起。她缓缓抬起双手,环抱着这个高挑强壮的男人。学着他的样子,用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揉着他的后背。
这个动作彻底打开了他的狂野。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着如野兽一般的凶光,让她以为自己要被扼杀了。随即整个人掉进了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至此她闭上眼不再看身上的男人。
一夜的春光旖旎,图尔特巴醒来时,怀中温软的胴体消失了,一切恍如春梦。胸腹上有一封信笺,字体隽秀规整。
大汗得偿所愿了,您要信守昨晚的承诺。得到我了就要放过我。不然你只能带走子玉的尸体。还有,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会记住你的。
图尔特巴轻轻闻了闻纸上的笔迹,仿佛可以嗅到主人的体香。他不甘心,但是更伤心。
又一日,皇帝站在宫墙之上看着远行的西漠大汗。常琴和齐瑞云前去相送。
六王玉诚、老十一玉康、齐瑞麟和礼部的一干大臣随着皇帝、圣女一同前去圣庙拜祭、祈福。
司徒静敏骑马带着玉蓉从小路先行到达圣庙祖陵,按照皇帝的吩咐现行将人关进马厩旁的柴房里,他亲自在外面把守。
最后被图尔特巴留在□□的燕山玉依旧负责皇帝出行的安全,在暗中保护。她曾私下问司徒,程奉泉的去向,司徒并不知情。
柴房中的光线不好,黑暗中的玉蓉双膝盘坐微闭着双眼。他在等人,他在赌这一局。也许不成功便成仁吧。
圣庙祖陵周边很清幽,松柏滔滔,他在柴房中都能听得清楚祭天大典上的钟鼓声。很威严,他甚至可以联想到隆盛帝一脸恭敬的三拜九叩。礼部的祭酒用端正苍凉的声音念诵祭天檄文。随后可能皇上和圣女还会对天地敬酒……
远远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在钟鼓声中不是很清晰。只是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他知道是谁。“来了?等你很久了。”
燕山玉蹲下身,小声问,“我把圣庙和祖陵所有地方都翻遍了,别说是又聋又哑又瞎的残废了,一个女人都没见过。你确定你让我杀的人还活着吗?”
玉蓉疑惑的问,“怎么?你没找到?”
“昨晚我就让暗卫在里面搜了一遍,今早天一亮我就先过来了,并没有见到你说的人。”
玉蓉心里一沉,他确实不确定过去这么多年,闵弟会没有发现他的母妃还活着。
见他许久没有说话,燕山玉有些不耐烦了,“确实找不到你说的人,我没有必要骗你。事情没给你办成,你说不说随你吧。”
玉蓉小声说道,“谢谢了,本不想连累你的。你父亲的遗书很简单,他是想告诉你,他对你的出生一直都是欢喜的。你本名不是燕山玉,他给你取得名字,叫舒南笙。至于你以后是想当燕山君还是舒南笙。都是你的选择。只是永远别恨他。”
燕山玉心里酸涩,眼中渐渐温润。过了许久,她缓缓站起来,说了声谢谢,就走了出去。
玉蓉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明白一个道理。也许他并不能用这个秘密要挟皇帝多久了。
黑暗中除了一声叹息,随即陷入到长久的静寂中。
第35章 毒逼真相
等到皇帝祭拜完天地先祖,就着人将玉蓉带来问话。
快要入冬了,夜里的风大的很。皇陵正中有一个祭酒和星官观星的地方——星月楼。
以前先皇每年都要在星月楼与星官探究龙脉运势。隆盛帝并不笃信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信人不信天。
星月楼上,两人一站一跪。夜风忽而袭来,玉蓉的衣服略显单薄。
皇帝背对着他,喝着西漠送来的烈酒御寒。眼中盯着天上的星河,今晚是个下弦月。
他不说话,玉蓉也不说话,即便是嘴唇冻得青紫,他也抑制着自己瑟瑟发抖的牙齿。
就这么僵持着,就像是互相较量着,也似是有各自的心事。
“朕知道你不想说。”
“呵呵,到了现在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有些时候有的事就是,你想查的时候查不到,想瞒的时候又瞒不住。”
皇帝也感叹着,“这件事对朕很重要,是朕追了二十年的秘密。”
“当你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也许就会后悔了。况且,现在并非我一人知道了。所以我也没法要挟你了。”
“难道这里还有人知道?是那个又聋又哑又瞎的老人吗?”
“嗯,我早就知道燕山玉不会瞒着你做事。陛下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皇帝转过身,将手中的牛皮小酒囊扔给玉容。“暖暖身子。”
玉蓉用僵直的双手一把抓住酒囊,用力太大,有些洒了出来。他举起酒囊就喝了起来。没喝一口就呛的不停咳嗽,胸口闷疼。
皇帝笑话道,“这才是男人喝的酒。不是你的火屠鲁。”
是啊,这才应该是男人喝的酒,玉蓉止住了咳嗽,月光下双颊潮红,他擦了擦嘴角,闭着眼细细品味着这清冽火辣的感觉,仿佛血液都燃了起来。
“那个人是闵弟的生母。林裕妃。”
皇帝也是相当震惊,“闵王的生母不是……不是被赐死在祖庙了吗。”
玉蓉笑着摇摇头,看着那弯下弦月,“世事难料啊,杀她的人起了恻隐之心,才给我留了今天最大的麻烦。如果燕山玉跟你说了我要杀这个人,想必你也里外都找过了吧。”
“朕的确派人查过了,没人知道有过这个人。”
玉蓉又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轻微的分析着“闵弟为人及其聪慧谨慎,虽然当年被废了双腿,但他怎么能想不到这其中关联。恐怕他早就将人找到并且藏到了一个我们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闵王早有可能知道这个朕一直心心念念的秘密了?”
玉蓉傻笑着,“罪臣不知道,那得等皇上抓到这个仙人才能问了。”
“朕不问他,就是想问问你。朕的蓉儿,从前嚣张跋扈,然后又顺从乖巧。最后你还是成功的骗了朕,你知道吗,你辜负了朕的信任、朕的心意。”
玉蓉感觉眼前的月色有些迷糊起来,他用手揉着微痛的额头,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全身感觉微微的麻痒,整个人仿佛飘在半空中。
“怎么样,朕特制的酒是不是感觉很好啊。也许当日燕山府君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玉蓉听着皇帝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有些飘渺。他慢慢的反应过来,酒里放了药,可是皇帝也喝了……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两侧太阳穴开始发紧。
皇帝就这么看着那人在地上痉挛着呻吟着,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狠狠的说道,“你知道吗,朕日日承受的要比你难受百倍千倍,朕恨先皇,恨静蓉那个贱人,恨那些不停想要救你的人,恨那些不告诉朕秘密的人,朕最最最恨你。恨你的模样,恨你的不屈服,恨你时时刻刻想要离开朕。现在豫北侯病了,燕山府君死了,皇后也被朕软禁起来了。你还能去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不断的承受朕和先皇带给你的痛苦。至死方休。每次朕都以为你会死了,没想到每次你都还能活下来。为什么又那么多的人要去救你呢,你分明是一个废物一个满身罪孽的人。”
说了这么多的话,皇帝的心忽然空了。他发现他恨不得玉蓉去死,可是最后却杀不了他。
“是啊,现在知道从前的秘密还有什么意义呢。朕已经是这天下的主人了,朕手里有万民的生杀大权,朕……”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玉蓉的话,你带着皇帝的面具不累吗。
摘了面具,他是谁?他是哥舒忆澜,一个一下生就没有父母的人,一个一下生就步步为营为了当上皇帝而活的人,一个一下生就要跟眼前这个人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至死不渝的人。
“朕没有自己,朕就是皇帝,朕就是权力,朕就是你们的天,你们的神。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朕,也没有人可以忤逆朕。除非他不怕死了,朕……”
在地上滚动的玉容,忽然哈哈哈的笑起来,“我就不怕死,我……更不怕你”他扼住了自己全身的不适,渐渐坐起身来。
“为什么不怕”皇帝的眼神有些狂乱。
“因为你是一个可怜可悲的人,我为什么要怕一个可怜可悲,靠着杀人立信立德的人。”他缓缓的转过头看着瞪大眼睛的皇帝,苍白的脸,笑的扭曲,“有时候,我觉得你还有些可爱。我也恨过你。恨你比我更适合当这个皇帝,恨你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恨……恨自己有时候对你动了恻隐之心怜爱之心,恨我自己在承受这些之后竟然不那么恨你了。”
皇帝忽然将那人从地上拽起来,紧紧的搂紧怀里,疯了一样亲吻他干涩的唇,还残留着酒味儿。那不安分的牙齿细细密密的咬噬着皇帝的唇。直到他疼的有些清醒。从癫狂里抽出了神思,他刚刚忘记了自己还是皇帝,而怀里的人只是一个罪臣。
他猛地将人推到在地,踉跄着后退几步,渐渐坐下。两人都喘着粗气,呛人的酒味儿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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