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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之花 (泥慕玉)


  不过她的骚扰还是有些成效的。起码,郁泉秋没有睡着的意思,只是由她抱着,面对火堆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兰善文估摸着自己把整本毛/主席语录背得差不多的时候,外头忽然隐约传来了唤她们的声音。
  细细听着,似乎有两男两女。耿双年和她的两个室友,就不知道那一个男声是谁了。
  她和怀里姑娘的衣裳都还在烤着呢,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让他们见了,吴颂竹她们两个女人也就罢了,要是被男人也看见了,就太不像话了。
  想着,兰善文在她耳边轻轻道,“泉秋,好像有人来找咱们了,咱们先把衣裳穿上,好不好?”
  怀里的人不想理她,并转过了身,淘气一样把头整个儿埋在了她怀里,充当鸵鸟。
  好吧好吧,病人最大,人家发烧了是变得沉稳,郁小同志发烧,就变得比小孩子还要黏人了。
  她现在这样儿,简直比牧牧还要小了,傻傻乎乎的,格外惹人怜爱。
  兰善文看着她无奈地笑,猫腰替她将一边的衣裳勾来,在她后脑勺晃了晃,“泉秋,穿衣裳了。”
  也不知道是真烧得傻了,还是纯粹不想理她,郁泉秋死死埋在她怀里就是不动弹。
  耳边的呼唤声听着越来越近。兰善文有些着急,也顾不得她愿不愿意了,抱着她想把她身上的大衣脱下来。
  “你想耍流氓吗?”
  正忙活呢,就听见郁泉秋的问话。
  她尴尬地抬头,郁泉秋烧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瞅着她。
  搭在她肩上的手瞬时不知该往哪里放好。
  兰善文干咳一声,赶紧摇手替自己辩解说,“你之前不是不想穿衣裳么……我听见好像有人过来找我们了,里头有男人呢,咱们这样穿……”
  她话没说完,郁泉秋就慢慢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褪下来了。
  郁小同志被称为美人,是绝对有道理的。身材匀称,该大的地方目测一只手握不过来,该翘的地方以一个弧度弯下来,让人看了眼馋得想摸摸。
  锁骨也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落扩在白皙的脖颈下。在跳跃的火光下,在外头铺了好几层厚的白雪的映衬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美。
  她怯生生地把衣裳脱了,又怯生生地盯着医师看。模样儿活像是犯了错手足无措怕被责罚的小孩子。
  “真乖。”兰善文也像是哄孩子那样,笑着表扬了她一句,而后温柔地对她招手,“过来,我替你把衣裳穿上,外面好冷的。”
  看郁小同志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有些不情愿。兰善文声音放得更柔,怕惊到她一样,“不冷么,泉秋,过来啊。”
  “好!”郁小同志不知是把她当成她妈了,还是把她当成糖了,欢喜地笑应着,蹦哒蹦哒地跑过来,却躲过她要给她穿衣服的手,一头钻到她怀里,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头埋到她脖颈里,哼哧哼哧道,“冷……”
  你这样,能不冷么……兰善文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幼稚的行为,却也没多说什么,拿过来她干得差不多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慢慢替她穿上。
  郁小同志乖顺异常,让她抬手就抬手,让她抬头就抬头。不大一会儿,她就将她原来身上的衣裳穿得差不多了。
  天性谨慎心细的医师在替她穿上衣裳后,端详了一番。
  怕她冷,把自己的大衣紧紧裹在她身上,又怕她出去踩到雪时再把鞋子弄湿了,就把她妈特意赶在她过来这边工作前,给她买的牛皮长靴和涂了桐油的外披都套在她身上。
  看她包得严严实实的了,医师才弯起来自己温柔的眉眼,把自己身上打了补洞的薄衬衫系好,拉着她坐在火堆前头,等着他们找过来。
  郁小同志也就乖乖地由她拉着,靠在她身上,对着火堆发呆。
  她烧这一堆火,不仅是为了取暖,还是为了防野兽和让她们快些被找到。
  看到从洞里飘出去的青烟,双年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
  她打得主意不错。
  带着郁小同志在洞里坐了好一会儿,那喊声越来越近,直至一阵雪“簌簌”地落下后,洞口就露出来四张年轻的脸来。
  忠厚的耿双年一脸的焦急,看见她后,瘦削脸上的焦色才解了几分,换上一副欣喜若狂的神色。
  小跑着就要上来抱住她,“善文,可找到你了!”
  却因为靠在她肩上的郁泉秋,不得不把自己的手收回去,看着她,急道,“善文,你怎么掉到这洞里了,要不是看着从这里冒出来的青烟,让我去哪里寻你?”
  后头走上来的吴颂竹看看她,又看看她半环着的郁泉秋,不自觉皱眉道,“善文,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儿,突然之间从山路上跑了就是为了……”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边的李婉莳拉到身后去了。
  人精记者笑呵呵地打马虎眼,“哎呀哎呀,人找到就好么,耿医师你也别急,看兰医师这不是好好的么。”
  “对不住,让你们操心了。”兰善文歉意地看着眼前忠厚的男人,淡淡笑道,“我以后出去,一定事先说一声。”
  “是哇,人找到就好,耿老弟,你这么急,你这媳妇又跑不掉。”笑呵呵地,跟在他们身后的男人也开腔道。
  他穿着一身深绿色的毛呢军用大衣,是刚解/放那会儿美国洋行里头卖得最时新的那种。
  戴着一顶军帽,帽檐底下遮着古铜色的脸,两道剑眉斜飞在刚正的脸上,和唇边一抹浓密的胡须衬着。
  和瘦削文弱的耿双年又不同,他一看就是个在军队里摸爬滚打惯了的。
  兰善文礼貌地打量了他一眼,询问道,“这位是?”
  “哎,善文你跑得太快,都没来得及给你介绍介绍。”擅长在各种人间插科打诨的记者笑嘻嘻地一手攀在那男人肩上,一边对她道,“这位名叫李建魁,是铁道那边派过来军干的,别看人长得凶恶,心思可细着呢。”
  “得得得,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有着坚毅线条的男人笑说道。
  也没把她挂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只看看她,又看看背对着他们靠在她身上的郁泉秋,道,“咦,这位同志是怎么了吗?”
  “她发高烧了。”视线投向靠在自己肩上的郁泉秋,兰善文忧郁道,“怕是烧得不轻。”
  “那咱们快点回去吧。”李婉莳闻言,连忙道。
  “嗯。”兰善文答应一声,艰难地半抱着郁泉秋起了身。
  见她那吃力的样子,李建魁连忙上前,伸出手对她道,“我来抱吧,待会儿要爬出洞,兰同志你一个人恐怕不行。”
  郁小同志烧得已经晕乎了,脸红扑扑的埋在她怀里。
  怕她真烧坏了,兰善文点点头,把怀里的女人扶到有着强壮体魄的男人面前,轻道,“谢谢同志了。”
  “没什么的。”男人笑了笑,伸手接过了郁泉秋。
  在看见她的脸时,愣了一瞬,眼里冒出惊艳的光来,随即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情绪隐去,打横抱起了她。
  “好吧,人齐了。咱们快点走吧。”吴颂竹道,“这地方真是冷死了。”
  

  ☆、第 20 章

  郁泉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那地道洞里出来的,也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只是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看见自己炕头一直守着一个女人。
  她下意识觉得那肯定是她妈。等睁开眼醒了,果然看见她妈端着个小花碗站在炕沿前。
  老人家眼眶熬得通红,灰白的发丝又多了几分白。看起来好像又老了几岁。
  “妈——”她哽着声喊,心里憋得难受。觉得自己可真是个不肖女。
  “四儿啊,你可醒了,你这孩子,你可把妈吓坏了!”
  她妈说着就哭了,急急忙忙把小花碗往她面前递,“四儿,这是妈熬的鸡汤,你快喝了。”
  郁泉秋皱眉,虚弱道,“妈,我又不是什么贵人,你怎么搞这些东西。咱们家喂的都是抱窝的母鸡,杀了它,明年的小鸡怎么弄?”
  “哎,妈心里有数呢,这不是咱们家的东西……四儿你快把这汤喝了啊。”
  意识到说漏了嘴,她妈赶紧改口闭口不说了。
  郁泉秋却没那么好唬,脸色一变,问道,“不是咱们家的东西?那这是谁家的?”
  她妈起先还推脱说是她说错了,但架不住她的再三追问,好容易松口说,“这是隔壁兰医师送过来的。”
  果然是她。
  郁泉秋听了,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颓丧地躺倒在床上,对着屋顶发呆。
  “善文那孩子真是个好的。你病的这两天,每天过来守着你扎针,看我忙不过来的时候还帮我打理打理农活,接送牧牧上学。……她要是个男人,把你交给她我就放心了。”
  提到兰善文,她妈话也多起来,碎碎念着兰医师怎么怎么好,外头人怎么怎么夸她。
  听在郁泉秋耳朵里,却只记住了一件:她病时,医师一直守在她床前。
  原来那女人的影子不是她妈,是兰善文。
  想想,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就像上头批下来的红/头/文/件再怎么多她的工资都不会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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