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说完自己先被自己吓到,怕谢无秋下一刻再突然来到他面前,掀开军帐就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刚跑两步撞上了回来的晏衡。
“欸,张统领?你怎么啦?”
晏衡回过身,见张永连话都不敢和他说一句,就已经跑没了影。
他惊奇地望了片刻,转身掀开帐帘走了进去。一进帐,又愣了一下,只见谢无秋面对他的方向站着,眼底还有一丝阴狠和气恼。
晏衡奇道:“怎么了?你和张永……?喝多打架啦?”
谢无秋本就在气头,此时见自家这个被人觊觎了尚不自知的“小妻子”一脸无辜好奇地望着他,发丝湿漉漉的沾着水雾,身上也透出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勾魂摄魄的站在那里。他想到晏衡方才就是这种模样在外面不知什么地方晃,心底一股邪火就腾腾窜了上来。
他冲上去一把攥住了晏衡的手腕,用一种怀疑妻子偷腥的古怪语气质问晏衡:“你上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秋(突然黑化.jpg):不要和陌生人嗦话
晏衡:怎么了,你家暴一个试试?
第47章 鼓角动江城(2)
晏衡被他问的一愣,他手上还握着擦头发的汗巾,裹着半湿的发尾,莫名其妙地答:“沐浴啊。”
“在外面??”
“不然呢?这里多不方便?”晏衡甩开他的手,继续拿布子擦拭头发,一边往里走去:“你要闲的没事,就出去跑两圈。”
谢无秋说不上来自己哪里不高兴,追在晏衡后面说道:“我关心你嘛,你小心点啊。”
晏衡好笑地瞥他一眼:“干嘛,我又不是手无寸铁的小姑娘。”
头发干得差不多,他坐到案前,随手将巾帕扔给谢无秋:“帮我洗了去。”
谢无秋接过白巾,放到鼻尖嗅了一下,是晏衡身上令他熟悉的兰芷清香,他坏笑着走到晏衡身后,手往他怀里探,一边伏身调戏道:“要不要帮你把里面的也洗了啊?”
晏衡拿书拍开他不老实的手,然后抖了抖书页:“滚。”
谢无秋笑嘻嘻的坐到了他身边,信手把玩他垂下的发丝。
晏衡对他也是没了脾气,由他动手动脚的,像拍蚊子似的驱赶一二,并顺口问了句:“刚才张永过来干嘛啊?”
说到这里谢无秋又不高兴了,把张永方才在帐中说的恼人的话,添油加醋和晏衡复述了一遍,末了还责怪晏衡:“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你看看,你看看,我要真是为求仕途而来,你夫君的大好前程就要被你毁了。”
“那你把我送了不就结了。”晏衡懒懒道。
“我又不是那封叙清!”
晏衡忽略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话题,自顾自沉思了一会儿,喃喃:“真是麻烦,看来,还是得去见一见老夫人。”
“见那老婆婆干嘛?”
晏衡用书卷起来敲他头:“累死累活帮人打了一仗,到了还被人使绊子,不是白忙活了吗。”
“不行,”谢无秋瞪眼,“万一那老太婆看你贤良端庄的,真把你嫁给她儿子了呢?”
晏衡眼睛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老夫人没那么蠢。”
.
隔天,趁着张隽在内屋陪老夫人闲聊,晏衡就借着谢无秋的名义求见。老夫人听说是“谢衡”,想起了那天河上遇到水匪的事来,她想那个人如果真有诚意和实力,不须她引荐也能被选进广陵军,没想到不出月余就听自己儿子说,从陈郡那边来了一个军师,智谋不凡。
老夫人着人请那谢军师进来,不久后,来的人却是晏衡。
老夫人一瞧,奇道:“你夫君呢?怎么是你来了。”
晏衡二话不说,戚戚然拜倒,情动十足地模样恳求道:“老夫人,奴……家实在不愿成为夫君的累赘,不想看夫君千里奔建业,却为我放弃大好前途,昨儿个是夫君不懂事才回绝了张大人,今日我……奴家来,听候老夫人安排便是。”
老夫人和张隽都是满脸讶然,互相对视了一眼,老夫人道:“你起来,你说的话我怎的听不懂,你仔细说说,什么叫碍着你夫君的前途,又叫我安排什么?”
晏衡于是盈盈起身,攒眉将昨儿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他舌灿莲花,惹得老夫人大发雷霆,当即就要拄着铁杖去揍逆子,被身边丫鬟劝住,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坐回椅子上。
张隽静静坐在那儿,面上神色深不可测,也没有表态,等老夫人叫他,他才好像刚反应过来似的,过去亲自扶晏衡坐下,道:“谢军师人呢?来人,请谢军师过来。”
晏衡眼睛暗暗一转,心道这个张隽还真不好应付。
半晌,谢无秋也来了,一见场面,把情况猜得差不离,当即配合与晏衡把戏继续演下去。
张隽当着二人的面训斥了那个弟弟,又对谢无秋道:“我承诺过你,若你成功退敌,便提你来我帐下,如今郭钦虽退,翟景还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广陵疆土,谢军师才华无双,此次便跟着我一同去讨翟贼吧!”
这次河对岸的敌人是翟景,可不像郭钦那么好对付了。谢无秋一点也不想蹚这趟浑水,悄悄看了晏衡一眼,见晏衡微微点头,又只好接下了这个差事。
张隽又看了晏衡好几眼,笑着对谢无秋道:“谢军师真是有个好贤内助啊。”
两人从老太太厢房出来,谢无秋便拽拽晏衡袖子,问他:“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是一场硬仗啊。”
翟景拥兵数万,作战经验丰富,如今气势汹汹地率军来“收复”南边,张隽虽坐地为王,却孤立无援,怎么看,帮他打这一仗,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接近一个人的办法成千上万,获取张隽的信任,不是非得用这种方法。晏衡所说的,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到最后谢无秋也没问出口,只是在心底里反复思考:晏衡,你到底为什么?
不止谢无秋有此一问。
***
大军出发的前一晚,流觞来拜见晏衡。
“都布置妥当了?”晏衡问他。
流觞点头。
而后,他又忍不住问:“少主,你究竟是什么打算呢?”
彼时晏衡坐在案前执笔勾画着什么,闻言下笔一顿,没有回答。流觞追问:“少主,我真的不懂,你用楼里弟兄的性命帮那姓张的来打翟景?”这些日子以来,或者说从南下那天起,流觞就一直心有不满,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如今非歌不在,铜雀更是死气沉沉,对晏衡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他一个人没人商量,只能干着急。晏衡又是这个态度,他一时话便说得重了:
“少主,十二楼,不是你施展个人野心的工具!”
晏衡掀起眼皮,定定看了他一眼,道:“流觞,我是楼主,十二楼我说了算。”
流觞心中憋闷:“是,你是楼主,你是楼主!”
他憋着那一口气跑掉了。然后谢无秋才从军帐外进来,他这次不是有意偷听,实在是赶巧。
不过晏衡也没有避讳他,见他进来,反倒显露出了疲惫的那一面,叹了口气搁下笔,按揉着眼周的穴位。
“流觞那小子,没看出来,还是个和平爱好者?”
晏衡叹息:“流觞家三代人都是效忠十二楼的,早在十二楼还是避世不出的对雨十二山庄时,他的先祖就是庄中骨干了。”
“哦,所以他资历其实蛮深的嘛?”
“流觞对十二楼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晏衡有些伤感,“我知道他想回到对雨十二山庄的时候,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晏衡说这句话时,抬头看着谢无秋。似乎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但谢无秋仍然想知道,那弓究竟因何而开,箭又向何而去。
***
广陵军在牛渚扎营。
翟景的七万大军,就隔着一条河,在几十里外与他们对峙。
张隽麾下谋士不少,他这个人善用贤才,广开言路,不过每次军中开会,谋士们大都是要大吵特吵,意见永远难以统一。
谢无秋就十分讨厌这样的场面,但没办法,军中传言,他现在是张隽麾下最受宠的谋士。众人一起商讨伐翟的战略,绝对是少不了他的,告病也没用。
他集议时都会带着晏衡,其他谋士不满,借着玩笑说,谢军师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形影不离,但每每话锋还不待转,张隽便会出言打断,说:“无妨,贤阁若有何见解,不妨也说来听听。”
众人觉着张隽未免太宠信那个谢军师了。兵家胜负,常常有运气成分在,那个军师,也不过是比旁人多了几分好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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