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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姊 完结+番外 (阿爸家的丸子)


  “那丫头,心机也真是够重的。”
  林简越说下去,就愈发地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到了。他站起来围着书案转圈圈,转久了,苏穆看着都有些眼晕。
  “即便阿廉真喜欢你长姐,也是不要紧的。”
  “为什么?”林简终于停下了乱转。
  “你长姐喜欢的是哪种,我确实不能确定,但也可以肯定,她只把阿廉当做表弟罢了。”
  “可现在我是我姐啊。”林简急得险些跺脚。
  ……饶是苏穆,也几乎被绕进去,他索性站起来把人虚虚搂住,“可是跟为夫拜天地的是你啊。”
  这人在自己面前就是有这种不要脸的本事,偏偏还是无从反驳的那一种。
  林简还未来得及躲闪,就被轻轻啃了一口。
  争辩这些没有多大的意义,于是二人几乎都是倒头就睡。
  第二日苏穆起来便在查看他和父亲两处的公文,而林简继续叠那些纸元宝,叠好了,再鼓起来,连着昨日的一起,铺了金灿灿的满地。
  百忙之余,还是忍不住朝着苏穆凑过去,“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尚未。
  一连几次,都是这两个字。
  虽是不甘,但林简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伸伸懒腰往起站,“我去城郊那里看看,要不然,连最后一面也赶不及。”
  许是坐得久了,身形也紧跟着一晃,苏穆赶忙站起把人扶好,“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出殡就在当日。
  一副薄棺。
  四个家丁。
  寥寥几个纸幡。
  后来一并埋进一处深坑里,便算是入土为安。
  就像是离弦的箭,再也没有收回来的可能。很快便传来“咚”得一声,林简听了,一双腿登时便软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去掩嘴,便一骨碌栽了下去。
  从前每逢祭祖,由于娘亲的关系,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哪次参与了,面对的不是光溜溜的牌位就是灰扑扑的坟堆。
  说起来,其实没有多大感觉的。
  可是此时此刻,林简这才明白什么叫死别。
  掀土还在继续,苏穆只来得及蹲下身来把人抱住,就听得嚎啕的哭声。
  不是如同襄灵在人前的做戏,也没有因为委屈而带了颤音,而是不管不顾,带着绝望与痛楚。
  一连的四日,林简他只是在知道消息的最初晕厥,随后醒来便一直跟着他分析案情、查看现场、参与问询。无关的事,没有做,无关的话,也没有半句。
  直到现在,终于是弦崩断的那一刻。
  苏穆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好用力把人更紧,以此告诉他,别怕,我还在。
  苏穆猜的并没有错,林简只是不管不顾地哭,从前与襄芜在一起的情景,如同蟠螭灯一般的乱转。
  身份暴露又如何?
  阿姐的行踪又如何?
  大不了信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罢了。
  左右是换不回来襄芜。
  哭累了的时候林简也忍不住这样想,但是到底脑袋里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慢慢抬起头来,拽了拽苏穆的袖子,“那些家丁呢?”
  从嗓音陡然变哑就能听出他之前哭得有多狠,林简自己也吓了一跳,苏穆只是轻拍他的背,“没事,都走了一会儿了。”
  林简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觉得脑袋没有那么晕了,他没敢反身去看坟堆,只是压着头,声音闷闷的。
  “其实襄芜出事,也该怪我。”
  苏穆眼下最怕的,就是林简这种悲痛过后的胡揽责任,他心下一跳,却也明白不能太明显,只好故作平常,“怎么说?”
  “我最先怀疑襄灵,自然是因为襄芜提醒过我多次,不管是她有孕的事,还是特意接近嘉嘉,其实都有迹可循。还有明明知道我身份敏感,还不注意,依她的性子,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而且襄灵她现在的情况,断然是没有害人的可能。只是我之前觉得她是阿姐的侍女,早失了防备。”
  “那晚襄芜过来找我,说知道了与阿雪有关的事,我意识到可能与阿姐有关,但也只是想着等第二天再说,等襄芜却不在了,我也才明白了其中的凶险。捕风捉影这样的事确实不好,但是不理会空穴来风,却是我的不对了。”
  “最近几日我写悼词的时候,总会去想襄芜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她又是在什么地方得知了阿雪的消息。如果那夜我问清楚了,也跟着她回去,又如何会有这样的事情。”
  ……
  后来林简从案子,一直说到了小时候。
  “我第一次见到襄芜的时候,大约是十三的那年,她被娘亲领过来,站在阶下看着我。记得当时跟着我在东院的,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哥哥。只是我一味地赖皮,几次三番地不做功课,倒连累他挨罚。偏偏他又是隐忍的人,即便这样,也不曾做什么。后来是母亲看不下去,遂换了襄芜来。说这丫头性子活泼大方,又刚烈些,正好克我。”
  林简一直窝在他怀中没有乱动,热气喷洒在脖颈处,有些微微的酥麻。苏穆低头看过一眼,故意带了点笑音。
  “所以呢,你后来就乖乖听她指挥,再也不敢放肆了?”
  “哪能啊,一开始还试图依仗作为公子的威风,后来发现她完全不怕,于是只好打打闹闹,一路就是这样过来的。”
  林简说完这些,意外地发现原本沉甸甸的胸口有些放松的痕迹。
  他抬头往上看,发现天空灰扑扑的一片。
  今年的冬天,还真是应景得很。
  后来风渐渐大了起来,这片又是荒野,卷起来的黄土连成了一道土色的墙。
  “我们回吧,等来年清明再过来。”苏穆半抱着人往起站,却也揽好林简的脖子好避开这股风。
  “嗯。”林简含糊着应了一声,“这天确实不大适合,否则的话,还应该多坐坐。”
  后来两人自然都没有往嘴巴里灌黄土的勇气,等这股风过了,便赶紧往外跑,一路回了城区的主街,才好了一些。
  他们一身素衣,头发散乱着,浑身挂着黄土,虽是冬日,也着实太狼狈了些。
  路上的行人虽然匆匆,却也不免望过来。
  苏穆却对这些视若无睹,只是牵了林简的手,“其实不管有没有那股风,我也该提醒你回来了。记得往日里,遇上这些事,姑母那边都是让你能避则避的。”
  “苏大人为官几载,居然还信这些?”林简撇撇嘴,不留余地。
  “这些东西不好说,但只要与你有关,我都是信的。”
  林简登时便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后来回了东院沐浴,苏穆端了一瓢水过来往木桶里添。
  “水还热着。”木桶旁边和黑乎乎的床上完全是两个地方,尤其是旁边还摆着灯盏,林简往后缩了缩,颇有些不自然。
  “是柚子叶煮的水,多泡一会儿。”
  苏穆把木瓢在旁边放了,磕在一起,有轻微的响动。
  这样折腾了一天自然是极累,林简勉强把头发擦到半干便爬了床,苏穆洗漱完也紧随其后。
  等的这一段时间林简已经困得迷迷糊糊,因为记挂着事,这才没有睡着。眼下感觉到身下一沉,便自觉往苏穆身边靠。
  “我之前忘了说,既然阿雪的事可能有了眉目,那襄灵作为姐姐的侍女,或许也知道些什么。我觉得明日还是一并问了为好。”
  


第91章 襄芜案
  折了一个侍女, 对于苏府来说自然并不算什么。
  也只有东院里的两个人着素衣、用素菜, 一直到了头七这日。
  这天, 林简醒得格外早, 早到连自己都有几分诧异。
  一直到用过晨饭,才不过辰正而已。
  苏穆在书案旁忙碌, 末了郑重提醒道, “这里和父亲那里可以动的公文都翻过了,确实没有带着划痕的, 所以襄芜看到的东西,多半不在这些上面。”
  “没事,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找,总归襄芜之前是没有出过府的。”
  这言下之意, 便是证物也一定在府中了。苏穆听罢了点头,又道,“今日是襄芜的头七,我们待会儿去小厨房给她准备些吃的东西吧。”
  于是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都耗在厨房。
  两位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下厨房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个巴掌,劈柴烧火已是难事,更何况操起勺子炒菜。
  有时候油根本没烧开,而有时候过得彻底。只要是稍稍复杂些的, 回锅四五次也是有的。等到几样菜炒完放好, 好端端的厨房,都似打了仗一般。
  两人出来时已是大中午了,中饭是主院用的, 末了就照着西院的方向拐。
  林简不经意间回头,正好看见苏夫人匆匆往过走,可是近了,又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苏穆似是没察觉,依旧往前走,林简暗暗拉了人一把,朝着苏夫人笑笑,“母亲追出来,是有事要吩咐吗?”
  这位长辈许是对襄灵的事存着愧意,又赶上襄芜出事,于是一连这么几天过去了,他们这样正对着说话,似乎还是第一次。林简认真地看过去,苏夫人脸上的不自然便更明显了些。
  “今日是襄芜的头七,母亲害怕你们不经事,所以提醒你们事先做顿饭放好,等入了夜,就不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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