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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
顾晏为了防止他人起疑,还是照常去了军营,只跟着做些简单的训练,将士们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到了晚上,顾晏感觉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到府之后,又叫顾小安换药。
顾晏衣服脱下去的一刻,顾小安就受不了了,除了最外面的两件,里面薄的都染上了血,伤口处是一点也没见好,只能哆嗦着声音道:“将军,你能不能也爱护一点自己。”
“傻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没事的,你换好药就下去吧,晚饭给我端过来。”
“是。”
等顾小安换好药,顾晏趴在床上基本已经睡着了,由于伤口很疼,所以一直皱着眉头,连宇文辰逸到了都不知道。
看着床上的顾晏,宇文辰逸感觉自己心都揪起来了,今天的一切自己都看在眼里,现在的自己连掀开被子看一眼顾晏伤口的勇气都没有,他轻声走到顾晏床边蹲下,抚平了顾晏紧蹙的眉,在顾晏的额上烙下轻轻地一吻,然后就静静地看着顾晏,直到顾小安拿着晚饭过来,宇文辰逸才转身躲了起来。
顾小安虽然不想叫醒顾晏,但是顾晏吃了饭才能好得更快,只能把顾晏叫醒,“将军,吃饭了。”
顾晏睁开眼睛,看了顾小安一眼,“拿来吧。”然后坐了起来。
顾小安把床桌搬了上去,然后把饭菜摆上,“将军,用不用我服侍你吃饭?”
“不用,你先下去吧。”
“可是将军,你的手...”
“这不是还有一个呢吗,我不习惯人服侍我吃饭,你下去吧。”
对于将军的坚持,顾小安只能妥协,“那小安在外面等着,将军有事叫我。”
“嗯,下去吧。”顾小安走了以后顾晏对着宇文辰逸的藏身处说了一声“出来吧。”
宇文辰逸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宇文辰逸,顾晏只感觉这人无论何时都那么好看,但是现在看到他就感觉心一阵抽痛,“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的伤。”
顾晏温柔地笑着,“没事的,不用担心,吃饭了吗?过来一起吃点。”
看着这样的顾晏,宇文辰逸的心无法抑制的难受,他走到顾晏对面坐下,“我喂你吃饭吧。”
“那就麻烦你了。”然后竟然真的等着宇文辰逸喂,宇文辰逸是头一次喂人吃饭,虽然有点生疏,但是顾晏吃得很好,顾晏刚咽下一口,就对宇文辰逸说:“虽然只有一副碗筷,但要是不嫌弃的话,你也吃点吧。”
宇文辰逸听着,就着吃了一小口,“挺好吃的,你多吃点吧。”然后喂顾晏几口就自己吃一口,很快就吃完了。
“一会儿小安把这些东西拿下去之后,你就先走吧,晚了不安全,现在我的情况也不好送你,你自己小心,东宫的侍卫再加一些。”
“今日下午我已经跟父皇告了假,明天不上朝,所以我今天不走了好吗?”
宇文辰逸脸上一闪而过的乞求顾晏还是捕捉到了,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没有办法说出来,只能答道:“好。”
宇文辰逸马上露出了喜悦,“那先让小安把这些撤了吧。”说完又躲到了刚才的藏身处。
顾晏冲外面喊道:“小安。”
顾小安很快就冲了进来,看到顾晏面前已经空了的饭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我收拾一下就走,将军好好休息,今晚不是我值班,将军有事喊外面的值班小厮。”
“好,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晚上不用人伺候,你好好休息就行,但是明日一早你就过来吧。”
“是,将军。”顾小安很快收拾好了东西,然后离开了。
宇文辰逸走了出来,“你要休息吗?我扶你躺一会儿?”
“我没那么脆弱的,刚吃过饭,我下去走走,你可以把那个外挂给我拿来。”
宇文辰逸拿过一旁挂着的外挂,走到顾晏身边,给顾晏披上,“在屋里走走也好,不然晚上睡觉难受。”
“嗯,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强效的创伤药?”
“没有,你用的已经是效果最好的了。”
“可我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都有啊,这里果然跟电视里不一样。”顾晏还是头一次在宇文辰逸面前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但是现在的宇文辰逸却高兴不起来。
“小晏,对不起,你要是难受,就骂我吧,打我也行。”
顾晏依旧温柔的笑着,抬起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宇文辰逸精致的眉眼,“我又不是姑娘家,没事的,这次就当是我还给将军的,只要你以后能看到我。”
宇文辰逸头一次主动抱住顾晏,“欠子清的人是我不是你,是我害死了他,这次也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你。”
顾晏忍着心痛,这样的宇文辰逸,自己又怎么去怪他,其实自己根本从来没有怪过他,“不要什么都怪自己,你记住,你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的人,而在这个过程中,牺牲的一定不止我们,还会有更多的人,但我们一定是心甘情愿的,不管是为了什么,所以以后不要再责怪自己,你要做的,就是记住我们曾经帮过你,这就够了。”
“我知道,但你不一样。”
“我也知道我是不一样的,但心甘情愿这一点,却是一样的,好了,我累了,去床上坐着吧。”
顾晏回到床上,宇文辰逸把外挂放好后,也坐到了床上。
顾晏看着宇文辰逸,“你今晚在里面睡吧。”
“好。”说完没有一丝犹豫地去把外衣脱了,然后和顾晏一起躺在了床上,两个人并排躺着,一时无言,后来还是宇文辰逸打破了安静,“我以后都叫你小晏,怎么样?”
“好,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很喜欢,早就该这么叫的。”说完侧过头,亲了一下顾晏的脸。
“可惜了。”
“可惜什么?”
“我现在行动不便,不然绝对不止亲这一小下。”如果能留下你所有的美好,或许我离开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遗憾,或许只有我死了,你的子清才能回来,成败就看这次的漠北之行了。
“等你好了一起补回来,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我们早点睡吧,明天我可还是要上朝的。”
“好。”宇文辰逸说完,环住顾晏的腰,闭上了眼睛。
顾晏被抱住之后身体一僵,但很快也就放松了,这样的福利,自己也不能拥有多久了,由于身体的原因,顾晏很快就睡着了。
宇文辰逸听着顾晏均匀的呼吸声,也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顾晏很早就醒了,突然感觉身上有什么,这才想起宇文辰逸在自己身边,“醒醒吧,一会儿小安该进来了。”
宇文辰逸睁开朦胧的睡眼,也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伤口疼了?”
“不疼,你等我,我下了早朝就回来,面具带来了吗?”
“嗯。”
“那就好。”
宇文辰逸动作很快地起床穿衣,顾小安很快就到了。
“将军,醒了吗?”
“嗯,进来吧。”顾小安拿着洗漱用品就进去了,伺候顾晏洗漱完,就开始给顾晏换药,休息了一晚上,顾晏的伤口已经好了一点。
“将军的伤已经好了一些了,今日能不去军营吗?”
“今天不去军营了,下朝就回来,你换好药就把早饭拿进来,多拿一些,现在先再给我拿盆新水来。”
“是。”顾小安很快就把水拿了进来,然后去拿早饭了。
“你来洗漱一下吧。”
宇文辰逸走出去洗漱,顾晏就在床上静静地看着。
洗漱好的宇文辰逸也看向顾晏,“怎么,没洗干净?”
“干净了,就是好看,想多看几眼。”
宇文辰逸用晃人的笑容看着顾晏,“那就多看几眼。”
顾小安果然拿了很多早饭进来,然后依旧出去等顾晏吃完,屋里的两个人又像昨天一样,只是宇文辰逸比昨天吃得多了些,饭后,宇文辰逸对顾晏说:“今日我给你穿衣服吧。”
“好。”
宇文辰逸第一次给人穿衣服,虽然不是熟练,但是却也不慢,至少比顾晏自己弄强多了,穿好了衣服,又亲自给顾晏梳了头发,这才结束。
顾小安进去收拾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将军,怎么没叫我,这还伤着呢。”
“我看看左手好使不,结果挺好使的,我去上朝了,你收拾完就走吧。”
“是,将军小心些。”顾小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还是没想起来哪里不对,不过将军左手穿的衣服还穿得挺好。
顾晏就像自己没受伤一样离开了,顾小安收拾好之后也离开了,宇文辰逸则是哪里都没去,只留在房里等着顾晏下朝。
宇文辰逸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候,这样想为一个人做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连照顾他都做不到,就算这样,那人的言语之中却也从不曾有过一丝责怪,那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不动心,或许真的是时候放下子清了,斯人已逝,现在要做的,是珍惜眼前人,珍惜这个已经在自己心里扎根的人,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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