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叽叽喳喳在后面说什么呢?”韩忆音这时扭过头来对他们道。
“来了——”沈遥悄悄在玄七腰上摸了一把,跟了上去。
“……”玄七怔了下,嘴角忍不住扯了扯,也追了上去。
安排好韩忆音的事情,沈遥跟着玄七往回走。走到半路,山庄的一个小厮向他们跑了过来。
“沈公子,可算找到你了,”小厮气喘吁吁道,“您府上来人了,正在您住处等您,庄主让我来知会您一声。”
“府上?”沈遥皱起眉来。
“是啊,流云山庄来的,来的人叫……”小厮想了想,道,“叫石安,说是你家老仆。”
“石伯,他来干什么?”沈遥低声寻思。
“他说,您父亲病了,他来找您回去。”
玄七一听,忙对沈遥道,“沈公子,你快去看一下吧。”
却见沈遥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这让他有些不解。
沈遥回过神来,对他点了点头道,“我去看一下,你先回去复命。”
作者有话要说: 非更新,只是章节后移,呜哇哇哇~~~
☆、变故
沈遥回到住处,刚进院子,便见到一个身穿赭褐色布衣的男人正在把一床薄被搭到院中的晾晒架上,男人鬓角已经花白,个子不高,身材却很结实,他搭好被子又用手在被面上拍了拍。
沈遥吸了口气,神情有些感慨。在他张嘴唤道“石伯”的同时,院中那人已抬头望向他,眉眼难掩激动,快步迎了上来,“大少爷,可找到你了!”
“石伯,晒被这种事情,藏名山庄的下人自会做的,你看你……”沈遥边说边领着石安走进屋内。
“等他们还不如我顺手帮你晒了。”石安口气中不是过多的恭敬,反倒带着些宠溺,他常年跟在沈流云身边,除了是流云山庄的老仆,对沈遥来说,还有点儿像半个长辈似的存在。
“大少爷,你又瘦了,在外奔波太辛苦了。”石安心疼的道。
“有吗?我倒觉得挺开心的。”沈遥笑笑道,“能够不靠家里,我才真正感到自由。”
“……”石安一时语噎,眉头皱起,继而神色变得严肃而忧郁起来,他对沈遥道,“大少爷,老爷病重,快和我回山庄看看他吧!”
沈遥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问,“爹怎么了?”
“今年立夏以后,老爷一开始有些咳嗽发烧,后来一直低烧不退,身体也愈发虚弱,请了好多江南名医,却诊断不出具体病因,换了好多副药方,都疗效甚微。老爷现在每日只能卧床静养,他在病中,一直念叨你的名字……老仆这才一路找来,请你回去啊!”
“……”沈遥的眼中明显因为担心闪过一抹痛色,但很快又被一种冷静的理智取代,他问石安道,“你没有骗我吧?”
石安跺了下脚,“大少爷,这种事,老仆怎会骗你?”
“可是,去年中秋你们便是骗我说小妹病重,结果骗我回去相亲。”
“唉,”石安低头重重叹了口气,“这次真的不是骗你。这大半年你都没再回家,每次派人去武林盟找你,都说你去出任务了。你也知道老爷的性子,这些年来,你们父子俩谁也不肯服软,他其实一直很担心想念你,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石安见沈遥目光曳动,更是上前一步,苦口婆心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老爷当时那么做,也是为你好,男子如无香火延续,既是不孝,日后也定会后悔。你若真的喜欢……喜欢男风,娶妻之后再玩,老爷应当也会理解的。”
“……”沈遥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中出现了戒备,“‘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如果真是如此,那但凡十恶不赦的人,只要生个孩子,难道就变成好人了?如果说是‘为我好’,为什么要逼我选择让我痛苦的人生?”
“你……!”石安被噎得脸色一黑,“大少爷,这些话,可千万不能在老爷面前说啊!”
“嗯……”沈遥轻哼了一声,忽然问,“我还在出任务期间,武林盟怎会向你们泄露我的行踪?”
“老爷亲自写了封信给武林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武林盟才肯将你的去处悄悄告知老仆的。”石安继续耐心劝道,“其实,老爷此次生病,大夫说很可能是忧思郁结导致。大少爷你就回去看看老爷,说几句好听的话,也许老爷一高兴,病好了,也不会再逼你了呢。”
沈遥思忖了一会儿,道,“好吧,我和你回去,走之前,我得去和藏名山庄这边的人道个别。”
“老仆和你一起去吧。”石安忙道。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沈遥道。
沈遥往陆藏名的书房走去,思索着是直接和陆藏名再谈一次要玄七的事,还是让玄七等他回来再说。
此番回流云山庄,一来一回怕是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把玄七单独留在山庄,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可陆藏名如果死不松口怎么办呢?
就在沈遥满心苦恼的时候,有人从药堂的一条岔路走了出来,差点和他撞到一起。
“蓝衣?”
“沈公子?!”
两人皆是吓了一跳。
“抱歉,刚才冲撞姑娘了。”沈遥赶忙道歉。
“没事没事,公子言重。”蓝衣忙道,她手里拎着个木桶,里面装了一些杯碗器械,“看公子急匆匆的,是要去干嘛呀?”
“哦,我正准备去向陆庄主辞行。”沈遥算是照实答道。
“沈公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蓝衣有些惊讶。
“是啊,家里有些事情,叫我回去。”沈遥道,他看了看蓝衣拎着的桶,问,“蓝衣姑娘这是?”
“哦,我正准备把今日需要药熏的器皿拿去干活的院子。”蓝衣把木桶往上提了提,想在沈遥面前晃一晃,不料手一滑,木桶脱手往地上掉去。
沈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木桶柄,没有让桶砸到地上。
“嚯,这桶够重的。”
“是啊,我都有些拎不动了……”蓝衣甩了甩皓白的手腕,明眸中露出些许痛苦难色。
“我帮你把桶拎过去吧。”沈遥道。
“这……麻烦公子了。”蓝衣也不推辞,浅浅行了个礼,面上露出轻松的笑意。
沈遥帮蓝衣把木桶拎到了婢女们干活的院子,拿进药熏的厅堂里。
院子里没有什么人,想必婢女们都各司其职出去干活了。
“沈公子,麻烦再帮我个忙,帮我把桶里的东西都放进墙边这个药熏池里吧。”蓝衣请求道。
沈遥道了声“好”,伸手把桶里东西一一拿出往那个池子里放去。等他放好,直起身子回头一看,厅堂里只剩他一人了。
沈遥伸头喊了声“蓝衣姑娘”,无人回应。
他心想要么稍微等等,便在厅堂里随意环顾起来。
厅堂里的桌上散乱的摆着一些器皿工具,有柄上缠着红线的剪刀、脏兮兮的药碗、横倒的蜡烛、计时的沙漏、乱七八糟的线团……
沈遥漫不经心的看着,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他把视线锁定在桌上的两个物件上,真相像在一层薄纱后面,亟待他捅破挖出……
“沈公子,久等了。”就在这时,蓝衣从厅堂侧面的小门里出来,她面带微笑,一身蓝衣如冰似水,幽幽的向沈遥走来。
“蓝衣姑娘,关于施副堂主一案,沈某忽然又想到几个问题,能否请姑娘如实回答?”沈遥不动声色的问道,他在蓝衣的眼睛里没有看出任何笑意。
“哦?”蓝衣脸上的惊诧一闪而过,她勾起嘴角问道,“是什么问题?”
“沈某当日问你和红铃不在场证明时,你俩曾互相证明,你们当时正在一起做器械药熏,以沙漏计时,漏光一次是一刻钟,听到酉时刚到的钟声后,沙漏又整整漏了八次,也就是熏满了一个时辰,然后红铃留下来收拾东西,你则去厨房拿饭去给药人送饭。”
“没错。”蓝衣走到离沈遥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点了点头,“听闻施副堂主的尸体是在酉时刚结束时被发现的,所以我和红铃都没有作案时间。”
“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沈遥微挑起眉峰道。
“沈公子这是何意?”
沈遥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沙漏。
……
“哗啦”一声,陆藏名书房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守卫的影卫顿时警惕的看向屋内。
一个婢女惊慌的说了声“庄主恕罪”,立刻跪到地上开始收拾打掉的茶杯碎片。
陆藏名有些不悦的道,“收拾好帮我再换杯茶来。”
“是。”婢女手忙脚乱的把碎片捡进帕子里兜好,拿着退出了书房。
她在门口遇到了另一个端着果盘点心要进屋的婢女,那人见状问她,“怎么这般不小心?”
她道,“茶太烫了,端着的时候没拿稳。”
“快去换一杯端过来吧,小心点。”
“嗯。”
玄七和玄三见并无大事,便又各自收敛了气息继续隐匿。
玄七伏身在树杈上,心中忽然莫名的不安起来。
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是眼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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