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大夫。”
小斯看了跟在柳大夫身后的那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一眼,依言退出了门外,招呼人烧热水。
柳大夫看着趴在床上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中的乐扬,摇摇头,从药箱里取出了纱布和凝血散,一点一点仔细的给他处理着伤口,身旁的药童给他打下手,时不时给他递些工具。
乐府里灯火通明,李驰和柳大夫几人忙前忙后忙活了一整晚,才将乐扬的伤势稳定下来,确定了乐扬没有再有发烧或是流血的迹象后,柳大夫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从床沿便站起,对着李驰道:
“乐副将常年在外打仗,身体日积月累的也有不少暗伤,这次的伤是一个引子,将他体内的浊气引发了出来,乐副将伤的很严重,我开张单子你们去药房取药,这个伤势,乐副将起码要在床上躺两三个月,每天饮食都要清淡些,好好在家养着吧。”
“是的,柳大夫。”
李驰认真的听着柳大夫的话,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乐扬,心底微微有些纠结,他家主子伤的这么重,要不要通知一下雅先生呢?他记得这两人的关系很好,而且他家主子还对雅先生有点儿那个念头呢……
柳大夫将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便带着药童离开了,独留下李驰照顾着乐扬,李驰兀自纠结着,见乐扬没有要苏醒的迹象,让亲信去取了药材回来熬上后纠结着纠结着便也趴在床沿睡了过去。
乐扬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小李子还没醒,看着守在身边的人不是雅周,乐扬心底划过一抹失落,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翻动着麻木的身子,这一动,乐扬便立刻感受到了后背处传来的阵阵刺痛。
乐扬皱着眉,看着一旁睡得安详的李驰,费力的伸出手,摇醒了他。
做完这一切,乐扬已是满头大汗,不仅后背疼,心底还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李驰被摇醒,睁眼便看见了忍痛动作的乐扬,眼底划过一抹惊喜,惊呼道:
“主子你醒了,是不是口渴?我去给你倒杯水,还有药,属下都已经让人熬好了。”
李驰起身,或许是坐的太久的缘故,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在桌边摸了摸茶壶的温度,确定里面还是温热的水之后才倒了一杯给乐扬。
乐扬接过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之后才轻声道:
“我昏迷了多久?”
“快要一天一夜了。”
“……雅周可有问起过我?”
“这个……属下一直守在副将身边,并不知道。”
“他还不知道么?那边算了吧,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他,少将军刚刚归来,他最近可能会很忙。”
乐扬听见李驰的回答,心底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若是平时,雅周若是一天不见他,肯定会派人来询问一番才是,可是他都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雅周却还是没有过问他的踪迹……或许是因为雅周太忙,并不知道他受了刑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没票票没收藏QAQ……柚崽们也上课去了,宝宝不高兴了!!!断更我要断更!!!
第116章 气疯了的乐扬
乐扬压下心中的不安,为雅周这异常的行为找着借口,见李驰已经把他的汤药抬了进来,眉头都不皱一下便将那碗药喝了个底朝天。
李驰看着乐扬这喝药跟喝水似的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扭曲,若他记忆没出错的话,这药里起码放了四分之一的苦胆吧?这都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乐副将不愧是乐副将。
乐扬一口喝完了药,感觉体内一阵暖意升起,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运起内力在体内运转着,配合着药效治疗着身上的伤。
“大夫可曾说过我什么时候能修养好?”
“大夫说副将起码要在床上躺两三个月,静养为好。”
“嗯,你去打听打听雅周的踪迹,看他一天在忙些什么,打听完了记得来与我说说。”
“是,副将,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该问不该问。”
“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能问的,说吧,我听着。”
乐扬听见李驰的话,侧首看了他一眼,想起他们一同办事的这些年,眼底带了几分暖意。
“属下想问,既然主子喜欢雅公子,为何不坦言相告?非得一人独守这相思苦果?”
乐扬听见李驰的话,嘴角的笑意变得有几分苦涩,看着犹自懵懂的李驰,轻叹一声,开口道: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不告诉他,而是不敢,他那人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是高傲冷漠,但他高傲归高傲,却又重情重义,若不是如此,当初他高中状元郎又为何会被流放,当年我跟着少将军,在边疆街市上看见他在街边卖字画为生,像少将军求了请之后带着他到了军营,他一直以来感念少将军的知遇之恩,一直在少将军麾下尽职尽责的做着本分事,我这张脸是因为他而毁容,若我这个样子说喜欢他,他或许会因为我的救命之恩接纳我,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要他这种带着亏欠的感情,我只想要他平等的喜欢,而不是这种带着歉疚的感情来接纳。”
乐扬与李驰说着雅周的事,眉目间不自觉多了几抹温柔,语气也放缓了几分,想起他们自分开过后的那次见面,那样狼狈却又故作镇定的雅周,那时的雅周,可真是生涩的可爱呢……
“不懂,喜欢一个人,首先就要告诉他啊,不告诉他他怎么知道你喜欢他,他知道了你的心意后才会给你回应,而不是像你们这样若即若离的玩儿着暧昧,我看的出来,雅先生对你也有几分不一样呢,若我有了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告诉她,她若不应我就死缠烂打到底。”
李驰看着乐扬,眼底带着疑惑懵懂,喜欢不就应该要说出来么,这种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态度也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乐扬听见李驰的话,轻轻的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
“可有吃食?我饿了。”
“有有有,一早便让厨房熬好的小米粥,对现在虚弱的主子来说淡是淡了点,但是很补身体的,主子等会儿,我这就去拿。”
李驰听见乐扬叫饿,放下了心中的思绪,连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乐扬趴在床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嘴,脑子里又想起了雅周,若是这个时候雅周能陪在他身边,该多好……可他就是个胆小鬼,连表白都不敢都胆小鬼!
乐扬在床上整整躺了大半个月,每天内力配合着汤药治疗他身上的伤,伤口愈合得也很快,在一个月之后已经可以正常下床活动,只是不能活动得太久,一但站立得太久他的腿上便会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疼,毕竟他被带回家时腿上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能在这短短一个月内下床活动已经实属不易。
在他养病期间他的家里人都来看望过他,尤其是他娘,看见他躺在床上那副虚弱的样子,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拼命掉,把乐扬哭的直皱眉头,来看望他的人不少,但是一个月过去了,乐扬却依然没等来雅周看望他,若不是李驰每天都告诉他雅周的行踪走向,知道雅周每天都在奔波忙碌,他怕是不顾及身上的伤也要去找雅周了。
这日傍晚,乐扬喝了汤药,趴在床上运功疗伤,李驰急匆匆的从宫中回来,面色不怎么好看,见乐扬正在疗伤,站在一旁也不打搅他,只是看向乐扬的眼里带着几分怜悯和无奈。
乐扬察觉到身旁有人,收了内力,转头看着神色怪异的李驰,不禁开口询问道:
“怎么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宫里上晚班么?”
李驰看了乐扬一眼,垂首思衬片刻后,支支吾吾道:
“那、那个,副将,属下汇报一件事,您可千万要稳住别生气啊……”
乐扬闻言心下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皱眉,疾言厉色道:
“到底怎么了?说!”
“属、属下听今晚在雅先生书房当差的两个小太监说,雅先生答应了朝中几位大人的邀请,说、说……说今晚去楚倌楼寻欢作乐!”
李驰想起自己从那两个小太监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心下一横,直接跟乐扬说了出来,楚倌楼,夜承京都内最出名的男妓楼,里面的男妓是整个夜承京都中最齐全的,无论是威猛的、清秀的、妖娆的、妩媚的、清高的、可爱的、冷酷的……都应有尽有!
乐扬耐着性子听李驰说完,面上满是狰狞的神情,脸上那道伤疤在斜阳的余晖下更显得可怖,握着床栏的大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啪’的一声,李驰闻音抬头,见乐扬居然将床栏的木头都给粉碎了,忍着后退的冲动,默默垂着头装鹌鹑。
“他们什么时候去的!”
李驰听着乐扬这咬牙切齿暗含着盛怒的话,不禁将头埋的更低了,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大概是申时末,现在已经酉时末了,他们已经去了两个时辰……”
乐扬闻言,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忍着后背运动时的剧烈疼痛,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李驰见状也顾不上装鹌鹑了,伸手拦着乐扬,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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