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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入旧年 (震早见·小D)


  
  大公子的手掌很暖,小七的担忧被他这般握着握着,似乎便被这暖暖的手掌慢慢溶化了。
  
  小七垂下眼想,前几月他还时常给自己暖手,现在已月余没握过了……虽然春日渐暖,但春风仍还寒,以后,还是时常握着的好。
  
  想着想着,便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来。
  
  用过饭,两人并未回去船上。
  
  小七生在北地,没见过南方细腻的风土人情,现下心情好转,便对街上的各色玩物风情心生好奇。
  
  小七心情好转,大公子自然也跟着好转,只觉得这扬州实在是个好地方,也就不急着回去,随着小七在城内晃悠。
  
  小七东看看西瞧瞧,时时露出讶异羡慕的神情来。
  
  一会觉得各式物件精致讨喜颜色清雅,比起北地的大气浓郁又别有一番风味。
  
  一会又惊讶南方的男子怎么多生得这般温文儒雅。
  
  像那边扶着娘子的青年男子,神色温柔陪她在路边小摊上挑着些玩意,还不时的温言软语说些话儿。就连摆摊那小子也是一副得眉清目秀的皮相,哪像北地那些大老爷们。
  
  不过,自己身边这个还不赖,要真是这般的男子到得北地,还不叫人当作倌儿去了。
  
  大公子见他看着人家夫妻半响,也抬眼看去,正看到那男子在他娘子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她详怒拿手去打,只遮不住脸上娇笑。
  
  大公子憋了好一阵,说出句“你也可艾萨克娇”。
  
  小七一张脸登时通红,赶紧掉开眼,往旁处走了开去。大公子赶紧跟了上去,他的手还在小七手里拉着,再不跟过去可就要摔跤了。
  
  小七只顾低着头往前走,路也不看,不知怎么的走离了闹市,到得一条清净的小巷来了。
  
  那巷子深处开了树桃花,该是上了些年头了,深色的树干虬曲错结老态龙钟,却是深深浅浅的一树繁华。树后有两扇清漆木门正大开着。
  
  世人都拥着挤着去赏异花,却忘了这三月,本是最普通不过的桃花季节。
  
  小七不由得想进去看上一看。
  
  走得近了,才看清那门上头题着匾额,一个青衣书生抱了些宣纸自里面出来,经过两人跟前时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原来是家书画纸墨铺子。
  
  小七往门里望了望,一人正往墙上挂幅折枝梅,背对着门,看不见长相,只见得身形清瘦。
  
  一个声音抱怨:“他明明是买夹生,你又拿的徽宣。”
  
  那人挂好了画,微微转回些脸来:“他这一支妙笔,怎能画在夹生纸上?”
  
  “寒…寒江公子?”小七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眼圈慢慢的泛了红色。
  
  那人闻言,也怔了一怔,接着便朝他微微笑着,回道:“小七……”
  
  几年时光,点点滴滴隔在中间,让那门外繁花徒生了哀愁。
  
  36
  
  “有客人么?”
  
  刚才抱怨的那个声音在屋侧的门帘后响起,话音未落便见他撩开门帘出来。依旧是那嚣张的红衣凤眼,明艳照人。
  
  那人见来的人是小七,忽的生出一脸警惕之色,伸手将寒江拉到自己身边,恶狠狠道:“他现在是我的!”
  
  这般霸道脾性,不是房月还能是谁?
  
  寒江推了推他:“去叫春眉倒茶来。”
  
  房月不依,手拉着寒江不放,人赖在那儿不走。
  
  寒江责怪的看他一眼,示意小七身后的大公子,房月一双眼把大公子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意味深长的朝小七笑了笑,这才乖乖放了手去叫人沏茶。
  
  见此时没什么人来,寒江便把两人带进了内院坐了,与小七说了好些话,从出来被偷了银两到怎么进了药铺,当了小二,最后又怎么到了林家。
  
  余外两人插不上嘴。大公子本就寡言,平常也多是默默守在小七身旁,倒没觉得什么,只是房月在一旁气得鼓鼓的,千方百计的要插进来。
  
  小七着急想问寒江当日怎么会被房月赎出,怎会在这里开了家小店,又怎么会跟房月走到了一起,是不是受了胁迫等等。小七本以为他的寒江公子一出了醉红院,便该有大好前程,以他的学识文思,参加科举红袍加身、翻平冤案完全不是难事,完全没料到会在这小巷见到他平淡度日。
  
  碍于房月在场,小七只好把话说得十分隐晦,房月仍是听出他所指,猫儿似的竖起毛:“他的卖身契在我手里,自然得跟着我!”
  
  寒江微微一笑:“与其计较那些虚名浮利,还不如与相爱之人平平淡淡相守到老。”
  
  房月那毛便顺了下去。
  
  这时上茶的小厮来了,是个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见了小七居然毫不顾忌的直盯着看,叫他不由奇怪。
  
  那人说:“我是春眉呀,与你一道买进院里的。”想了一想,好似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是房月公子教我拿草药涂在脸上,才变成那副难看模样的。”
  
  房月问他:“怎么现在才来?”春眉嘿嘿一笑,一边倒茶一边回:“刚才没水了,这才烧好。”他便嗯了一声,竟没责怪什么。
  
  小七惊讶。
  
  以前他忍让房月,是觉得大家都是可怜人,并不是怕了他。倒是一直讨厌他脾气霸道待人刻薄,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不全是那般的。
  
  小七想起房月家人还在找他一事。
  
  房月却淡然得紧,说已知道了这事,家里人也见过,只是还没想搬回去。
  
  是夜,小七与大公子便留宿在寒江家里。
  
  虽未提起他们的关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安的一间厢房。小七也未拒绝,两人分居一月过半,终于又再次同床共枕。
  
  本来小七十分不舍,跟大公子说想在这里多呆几日,等船从苏州转来再一道回洛阳。
  
  大公子却道苏州那边尚需人手,该做的事不能不做。大公子绝不会在大事上放松,不过好歹知道安抚小七,说找到了人日后再来几次都不是难事,再陪他过来。
  
  小七难得听大公子说话这么周全,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寒江公子,睡觉的时候靠在他身上都觉得比月前的舒服。
  
  第二日一早,两人与寒江房月告辞。
  
  小七依依不舍,心里五味杂陈,鼻子发酸。
  
  寒江拿了幅画出来,说是去年春日想起他来做的,本以为再见不到了,没料想还真能送到手上。
  
  那画题作“晴春蝶戏图”。纸本,淡设色,寥寥几笔,勾勒的一个少年背影,望向墙外明媚春光里三两只嬉春粉蝶,瘦弱、倔强。这便是寒江记忆中的小七。
  
  小七见图,心知寒江公子也是念着他的,更是觉得鼻酸眼热,眼泪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掉了出来。若不是这几年的历练,怕早哭了出声。
  
  寒江心里亦有所动,抬手替他抹了泪水:“可别哭,小时候你最能哭了,昨日见了还以为长大变出息了。”
  
  房月见他那样也凑过来调笑,指着那画上只只蝴蝶说:“不是说春蝶肥软秋蝶劲瘦,你怎么像是被人天天欺压,还没吃饱饭的样儿?”说罢还刻意瞟了大公子一眼。
  
  大公子不自在的咳了声,小七更是被他说得羞红了脸,这一来哭意倒减了不少。好在房月也没有继续拿他调笑,而是转去跟寒江撒娇:“你给他都画了,我的梅花何时才得画好?”
  
  寒江但笑不语,房月也无可奈何。
  
  这边尚在惜别,外间似乎来了客人,笑笑闹闹的似乎有好些个,寒江怕春眉一人照应不来,便叫房月也出去了。
  
  不多久,说话声越来越大,倒像是起了争执。
  
  寒江无奈:“房月就是脾气烈了些,我出去看看。”又对大公子道:“失礼。”
  
  去了半响仍未回来,小七心下有点担心,怕是有那些宵小之徒闹事。又或者,房月寒江都曾是红倌,房月更是艳名远播的主儿,这里虽与京城相隔较远,但说要遇到以前熟识的恩客也不是不可能的。
  
  从门帘后只见看得半间铺子。
  
  一个着鹅黄锦衣的少年对着幅桃花,一脸势在必得,房月却偏不卖他。还有个声音正与房月商议,他却死不松口,说话也有些咄咄逼人。寒江在一边揉着太阳穴,也不知是不是真被他气得头痛。
  
  小七现下已对房月改观,想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定是有人撩拨了他怒气。便挑开门帘想出来帮他们和解。
  
  屋中一人着缎袍束金冠,和房月说话的应该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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