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揭然带着揭沐尧走后……
晏黎几乎是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艾舒怡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怎么了？”
晏黎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抓着她胳膊可怜兮兮地说：“舒怡，我头好晕啊……”
艾舒怡表情一僵，突然松手将她推开，没好气地说：“不就是一个手机号码，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满以为一切都要泡汤了，结果却是天上掉馅饼，砸得晏黎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当然不是因为饿的，她感觉此刻自己幸福地直往外冒泡。
她一点也不在意被人挤兑，扶着墙面站稳，捏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
艾舒怡白了她一眼：“刚刚要不是我推了你一把，你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这倒是实话，晏黎现在后腰还疼着呢，她咧嘴一笑：“谢谢你啊舒怡，你真是太好了！”
唯恐言语表达不够深刻，她一把抱住艾舒怡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艾舒怡假装嫌弃地推开她：“没事吧你！”
晏黎只管抱着手机傻笑。
艾舒怡用食指刮了刮她嘴角，将上面晶莹的口水蹭到了晏黎衣服上，不紧不慢地说：“既然揭然主动给了你手机号码，看来拍戏的事有谱了。你有没有问她是拍什么戏？你是跑龙套呢还是演女几？”
晏黎一下子被她问懵了：“我没问。”
“没问？”艾舒怡敲她脑袋，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有机会你怎么也不问清楚？！”
晏黎支支吾吾：“我……我当时激动过头……哪还管得了这些……”
“说的也是。”艾舒怡若有所思，“那你就只能继续被动等着揭然主动联系你了。”
“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晏黎抱着手机继续傻乐。
“好你个头啊！”艾舒怡几乎是指着她鼻子骂：“你要主动出击，不然她贵人多忘事到时候又把你给忘了怎么办？”
“主动？”
“对啊！”
“怎么主动……”晏黎性格偏内向，主动这种事怕干不来。
“加她微信？让她微博回关？时不时发个短信打个电话问候几句？”艾舒怡说起方法来是一套一套的。
晏黎却迟疑：“这些都不大好吧？太得寸进尺了……刚刚那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搞得我像是在求她一样，好没面子……”
话音刚落，晏黎额头上又挨了重重一下，她“嘶”了一声，委屈地说：“你干嘛又打我？”
“因为你笨啊！”艾舒怡教训她的时候俨然一副大姐大的派头，下手毫不留情，言语也够犀利：“燕子，你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晏黎愣了愣，不是很懂艾舒怡的脑回路，她微微思索，说：“我的理想……是当一名优秀的演员。”
“优秀的演员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艾舒怡呛她。
晏黎碰了一鼻子灰，微赧，“你什么意思？”
艾舒怡牵起她的手，趁她不备将她手机拿了过去，一板一眼，语重心长：“我进娱乐圈只是为了玩，想拍戏就拍戏，不想拍了就到处去玩。可你不一样，你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你想踏踏实实做演员，这没问题，可是你甘心一辈子默默无闻只能接那些烂剧本演个小角色吗？”
晏黎原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拿走的手机上，听完艾舒怡一番话，整个人怔住了。她在思考，在权衡，临了只剩一声叹息。
她当然不甘心。
“燕子，醒醒吧，你其实想红的，你也想出名，对吧？”
晏黎恍惚地点了点头。
“那要怎么做呢？”艾舒怡循循诱导。
“怎么做？”晏黎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一刻有些激动，艾舒怡完全说中了她的心事，她惴惴不安，又期待被人点拨。
艾舒怡空着的那只手重重压在她肩膀，沉声：“在这个圈子混，要审时度势，要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当然也要有贵人扶持。虽然我不知道揭然她会不会是你的贵人，但是燕子，揭然她给了你一个机会，你不拼命攥住怎么对得起自己？”
晏黎觉得艾舒怡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当天晚上她给揭然发了一条消息：“揭然老师，我是晏黎。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您的新戏什么时候拍？我好给我经纪人报备一声。”
结果……
消息发出去之后很久得不到回应。
这一点也不意外，晏黎讪讪地放下手机。
艾舒怡正窝在沙发上玩ipad，薯片已经吃完，她将空袋子塞进垃圾桶，在晏黎经过她身边时轻飘飘说了一句：“揭然可能在忙没看到你发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晏黎诧异。
“喏，自己看。”艾舒怡将平板挪到她眼皮底下：“梁嘉茵刚刚发的微博，说是请剧组的人吃饭，地点就是揭然和朋友新开的那家横店火锅店。”
晏黎原以为艾舒怡是在看《青春的旋律》，定睛一看才发现她是在刷微博。微博配图中，梁嘉茵和揭然还有缘聚火锅店的两个美女老板亲昵地抱在一起，中间是红油覆盖住滚烫的火锅。揭然连衣服都还没换，面容和煦，笑得矜持。
原来真在忙啊，难怪看不到她发的短信。晏黎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美滋滋转身洗澡去了。
艾舒怡手指点开那张照片，反复看了很久，自言自语：“奇了怪了，揭然难道不是回来拍电影的吗？怎么还有精力去开火锅店？”
……
揭然电话打过来时都快十二点了，晏黎正要睡觉，拿起手机一看，上面两个亮闪闪的“女神”二字惊得她尖叫出声。
幸好手机没落地，她改为双手捧着，内心澎湃无比，却是久久下不去手。
期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盼来了揭然的回应，却又开始怂了。
晏黎努力做着深呼吸，还没等她心情平复，房门“嘭”的一下被人撞开了。
艾舒怡风风火火冲了进来，问：“怎么了怎么了？是蟑螂还是老鼠？”她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
晏黎赶在她掀开床罩的时候阻止了她，指着手机：“嘘——揭然来电话了！”
“揭然？”艾舒怡一愣，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诧异：“都挂了你怎么不接啊！”
不是不想接，实在是因为艾舒怡闯进来时吓了她一跳。
晏黎张嘴：“我……”
“不敢？”艾舒怡赏了她一记白眼，一把夺过手机，可还没等她回拨过去，“女神”两个字又重新亮了起来。
对方居然又打过来了……晏黎紧张得喉咙干涩。
艾舒怡毫不犹豫按下接听，不由分说将手机塞进她手心。
晏黎囧得不行，点了免提，小心翼翼：“喂？”
“嗨喽，是燕子吗？”电话那边却是一个欢快的声音。
打错了？
晏黎与艾舒怡对视了一眼，反问：“你是……agelika？”
“对啊！”揭沐尧心情似乎很好。
晏黎疑惑：“怎么是你打给我？”
揭沐尧：“因为我无聊啊！我现在跟我姑姑冷战不想和她说话，我拿了她手机来玩，然后就看到你发来的消息了。”
“哦。”晏黎略有失望，又不能表现太明显，想了想，说：“你回去以后没再跟你姑姑吵架吧？”
揭沐尧：“吵！怎么能不吵，吵得可厉害了。”
晏黎震惊：“你吵得过她？”
揭沐尧：“用中文我肯定没她厉害，但是用德语的话她吵不赢我。”
说话语气还挺得意，晏黎不禁想起她甩门将揭然挡在门外的情形，吞了吞口水：“你胆子挺大。”
得到表扬之后揭沐尧很是自得，但这种情绪维持了不到三秒钟时间，她突然惶恐：“完了完了！我姑姑在叫我，要是被她发现我偷偷拿她手机她会生气的！”
这会儿才想起来害怕是不是已经晚了？晏黎哭笑不得，听到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却独独没了揭沐尧的声音。
动静这么大，对方该不会是藏手机吧？
晏黎竖耳聆听，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具体不知道在说什么。
等了许久得不到回应，晏黎犹豫着要不要挂断。随即又想，要是招呼不打就挂人家电话，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
就在她摇摆不定时，手机里传来一阵巨大的噪音。
晏黎皱了皱眉。
下一秒，揭沐尧的声音冲破电流再次响起，少了之前的灵气，稍显颓败：“哎，还是被她发现了，把我骂了一顿。不好意思啊燕子，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
晏黎干笑：“没事。”
她以为通话借此结束，然而并没有。
揭沐尧提了一口气，匆匆忙忙补充：“对了，我姑姑问你周末有没有时间？她想约你一起吃饭。”
揭然要请她吃饭？？？
晏黎嘴巴张大，愕然地看向对面的人，一时间头脑转不过弯。
“燕子燕子？你有在听吗？”
“在的在的！”艾舒怡突然凑过来，迫不及待地说：“燕子她……她傻了！但我相信她应该已经听到。麻烦你转告你姑姑，我们最近都很闲，我们随时都有时间！”
“哦，好的。那不打扰你们了，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