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之素见他这样回答自己,乌黑的眸底闪过一丝水色,下一刻却极快的被他掩去,辛元安见他抿着唇不回答,不由低叹一声将他搂在怀中,低头咬住了他的唇吻了上去,直到瞧见怀中人的眼底带着水雾,面颊通红的一把将他推开之后,方才舒了口气含笑望着他道。
“好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你也不要再提。”
顾之素背对着他没有说话,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显然是被他的话触动了什么,乌黑的眸子里漩涡转动,黑沉的什么都看不见。
辛元安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以为他是为自己的反应生气,因此不愿回头与他对视,不由放缓了语气挨了过去,蓦地再度将人一把搂在怀中,低头亲了亲他发红的耳尖,语气亲呢的低声笑道。
“你我已见过这么多次,怎么从未听你唤过我长安?”
“我记得……你不是名为元安?”
顾之素听到他在自己背后说话,神色略微放缓了些,也不顾这昏暗的床榻之上,两人相拥那人会起什么心思,便将身体靠在了他怀中,目光淡淡的望着透出缝隙的窗棂,轻声重复着前世曾说过的话。
“怎么起了字,却和名重了?”
“这是母妃留给我的字。”辛元安见他只穿一件寝衣,便一直坐在被褥上,念及此时还是深冬,忙给他裹好被子生怕他着凉,再度将他拥入怀中方才说道,“她给四哥起字承平,给我起字长安,可不光我一人重了。”
说罢这话,他又有些漫不经心的垂下头,手指抚过那人颊侧的碎发,补充道:“正反宫内也不会在意,没人会注意这样的事,估计也无甚要紧。”
顾之素被他这样抱着,只觉自己冰冷的身体,一点点暖和了起来,眉目不禁更柔和了些:“不会注意到你,那你兄长呢?”
辛元安听他提到辛元平,念及那个在别人面前畏畏缩缩,却单对自己趾高气昂的亲生兄长,眼光骤暗冷笑了一声:“他现下都视我为灾星,见面都绕着圈走,我可不知道他怎样,自从母妃走了之后,我也懒得管其他人,反正他现下不还没死呢么?”
顾之素是第一次听说,辛元平对待辛元安,竟一直是这样冷冰冰的,目光顿时跟着冷了下来,抬手握住了他在颊边磨磨蹭蹭的手,回身盯着他弯了弯唇角,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反倒全是认真神色:“你也太惫懒了些,既然不愿意管事,为何又要接下月晦和日厄?”
辛元安被他抓住手指也不恼,低下头来亲了他手背一下,就看着那人的手指松了开来,目光却在他提起月晦日厄时,骤然凝起直直的望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月晦和日厄?”
“不是你告诉我的么?”顾之素听他问起这个,面上一点慌乱都无,打了个太极推回他身上,“方才你刚说了,就忘了?”
辛元安看他神色不变,实在不像是在说谎,竟也怀疑起自己来,皱着眉喃喃着反问:“我方才说了么?”
顾之素抬眼瞄了他一下,极其自然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一点心虚神色:“自然,不然我怎么知道的?”
“别拿着我的问题问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眼看着他愈发镇定的眸光,辛元安反而再度怀疑起他来,可除了自己会说起月晦和日厄,月沁和月鸦应该是没那么大胆子,敢直接跟顾之素将底透了,想了半天还是将此事放下,解释起方才他问的问题来。
“为何会接下月晦和日厄……大概还是因为这双惹祸的眼睛,母妃临死之前怕有人看我不顺眼,我不得大齐中皇宫贵族的喜爱,万一在皇子所里被别人顺手宰了,母妃是死都不会闭上眼的,所以就把当时只剩下几个人,勉强可以保护我的月晦和日厄交给了我。”
顾之素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方才稍稍挪开了眸光,压低声音喃喃着道:“你的母妃毕竟是顾着你的,不然你的情形该更是凶险……”
辛元安听出他语气之中仿佛略有释然之色,知道他虽知晓自己经过了那些危险,仍然会为以前的那些日子替他担心,只觉心中涌起温暖不禁含笑将他抱紧了,自他耳边问道:“你担心我?”
顾之素见他将自己抱来抱去的,这般占自己的便宜还装作无事,就知道他是彻底将自己视作所有物,显然已经对自己心中有了情愫,暗自冷哼了一声压住心中甜意,偏过头去冷冷反驳道:“不担心。”
“我说了我的字,那你呢?你字什么?”
辛元安得到他的回答,挑眉含笑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逼着他再说什么,只是蓦地开口问了一句。
顾之素闻言倒是一怔,片刻后稍稍垂下头来,目光不自觉有些恍惚。
他的字……
前世他不过是个庶子,还没等加冠就嫁入东宫,一个卑贱的媵妾而已,谁会想到给他一个字?
第096章 日明为曜
只是多年以后皇宫之中,他与长安无意重逢之时,在长安神色自然的问起,仿佛根本不知他已是皇帝嫔妃,他有些气不过的说出了曜容两字,却被长安当了真。
他后来才知晓,长安在新帝登位后就被发配到了南疆,与自己在宫中重逢正是他凭借南疆守军,一举击溃了当地部族被南疆部族拥立为王时,那时消息自南疆之中传出,新帝辛元平忌惮这位同母弟弟的领兵之能,想要找个机会将他圈禁在明都内。
而长安很久没有回过皇宫,自然不知他已然成了皇帝嫔妃,又对他有些好感这才那样问他在他不自觉开始回想往事时,辛元安却没有看出他此刻正在走神,反而自顾自的低声喃喃道:“对了,你才十三岁……还没有到得字的年纪。”
顾之素的回忆被他这话打断,闻言侧过身来含笑看他:“你也不过比我痴长几年罢了,装什么老气横秋的模样,莫不是让我管你叫叔叔不成?”
眼看着这句话落下时,那双墨蓝色的眼睛骤然一亮,顾之素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还不等反应就被人抱紧,热热的吐息就在他耳边吹过,仿佛带着几许暖昧之色:“若是你想叫……也无甚不可,不然叫一声听听?”
顾之素听他开始胡说,抬手就给了他一下,抬眼一看窗外天色泛白,知道天亮之前睡不下了,便嗤笑一声解开被子,抬手去拿木施上挂着的外衫,口中道:“我若是当真叫了叔叔,你可受得起么?”
谁知不等他拿起那件青竹外衫,就乍然觉得腰间一紧,眼前一花就落在那人怀中,那人随手将他手中外衫一扔,温热指尖自他的脸颊掠过,墨蓝色的眼底闪烁着点点光芒,带着笑意又分外温柔。
“之素,既然你没有字,我为你取一个,好不好?”
顾之素本来有些恼怒,可见到他这样的眼神,火气又不自觉熄了,想到前世的字是他胡编,现下若是让那人来取,终归不会和前世一样了,便不甚在意的道:“你先说,我可不一定会答应。”
辛元安听他真的答应,眼光一亮想了半晌,蓦地低下头来轻吻一记,悄声说道:“就取字……曜容,如何?”
顾之素猛然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整个人都是一怔,下意识喃喃道:“……曜容?”
“曜者,日也,明也。光辉灿烂,耀眼夺目。”辛元安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墨蓝色的眸子暗了几分,定定的盯着那人乌玉般眸子,压低了声音道,“你的名字这样淡,却这样的耀眼夺目,我情愿因你之名,让别人看不见最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顾之素见他眸底神色沉浮,仿佛有着些许不安涌动,便知道他仍然担忧,自己会厌恶他胡人血统,终究有一日绽放光芒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想到此处,他眼底泛起涟漪,禁不住抬手挽住他脖颈,含笑吻上了他的唇,压低了声音道:“我很喜欢这个字,长安……”
本来没有关紧的窗棂被寒风簌簌而过,骤然吹开将泛白的天穹显露而出,月亮一点点躲入云中,阳光如细密的金粉一般抛洒而下,映亮了屋内两个层层纱帐之下,肢体纠缠相拥而吻的身影。
眼看着天色已经大亮,自己在顾府内居然待了整整半夜,辛元安不由勾了勾唇对于两人亲密更是高兴,临走时转过身来凝视着自己的心上人,手指温柔的拂过他颊边微红柔软的肌肤,轻声说道:“我明晚再来见你。”
顾之素抬手拍了拍他的手,因为彻夜没有睡过显得有些疲惫,可精神还算不错的偏了偏头,闻言笑道:“你若是要来,我可日日都睡不好了。”
“也罢。”辛长安看着少年眼底的青黑,自月沁那里早知少年觉轻,一旦中途被吵醒再难入眠,且经常会做噩梦的事情,心中思忖找个安神的方子,面上的神色则更加温柔,在初晨的日光之中眯了眯眼,突然一字一顿的问道,“以后,你我还有更长的时日,对不对?”
顾之素知晓他话中隐含的意思,眸底蓦地划过一丝亮光,跟着露出了一个温柔的浅笑,点头应道:“……对。”
辛元安见他应了自己,禁不住再度凑上前去,低头吻在了他的眉心上,这才蓦地转身消失在窗前,顾之素则定定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极轻的呼出一口气刚准备关上窗,目光错开却无意间瞧见了一截衣角,正好在面前的廊柱后冒了出来,便知道那后面有人,顿时神色微变直起身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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