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珂抽空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还行。”
“那……”
陆凡珂见她吞吞吐吐，抢声说：“你想学？”
顾思琪清了清嗓，“如果你愿意教的话……”
陆凡珂猛地想起了昨晚俩人的谈话，不由得瞥了一眼她的手臂，正色道：“教你没问题，但就怕我没时间。”
顾思琪也不急于一时，她见好就收，忙说：“那就等你有空了再说。”
陆凡珂勾了勾唇角，“怎么突然对高尔夫感兴趣了？”
顾思琪不大自然地将头别开了些，“就是想运动运动……就当是减肥。”
这个理由也还说得过去。
陆凡珂不再多言。
最近一段时间，市场部连续辞退了两名员工。
人事的变动多少会影响到整个部门的运作，陆凡珂忙里忙外，打算把市场部的风气重新整顿一遍。
亿鑫虽还没有上市公司的号召力大，但好在已经在手机配件领域站住了脚，新的人员很快补给上来。
为了让新员工能更快地适应坏境，陆凡珂手把手带新人。
新来的有个跟陆凡珂差不多年纪大的男的业务员叫陈蒙，他在陆凡珂的指导下，第五天就成功拉到了一笔一百万的订单。
为此，顾俊良特地在周一例会上表扬了他。
事后，陈蒙为了表达对陆凡珂的感激之情，专门买了一捧香水百合送给她。
陆凡珂为了避嫌，当面就婉拒了，“我只是告诉了你一些皮毛，能拉到单子证明是你个人能力强，你不用谢我。”
陈蒙不放弃地说：“要不晚上我请你吃个饭？”
陆凡珂倒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愣了愣，面无表情地撒着谎：“抱歉，我晚上要加班，没时间。”
两次都被拒绝了，陈蒙脸上有些挂不住。
要是在办公室里还好，偏偏陆凡珂把他挡在了门外，这人来人往的，看到了的确影响不好。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挫败地抱着一束花灰溜溜跑了。
陈蒙前脚刚走，陆凡珂就转了个身，看着躲在门后面探头探脑的人，直截了当地说：“偷听可是很不礼貌的。”
顾思琪被她逮了个正着，索性走过来。
她瞟了一眼陈蒙离开的方向，有意无意地说：“这男的行啊，刚来公司就敢公然泡上司。”
陆凡珂眼神凌厉，呵斥她道：“瞎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又是送花又是请吃饭的，他可真够大胆的。”
盘观者清，顾思琪一看就觉得那男的对陆凡珂不怀好意。
陆凡珂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她：“你今天很闲？”
“还行，不怎么忙。”
陆凡珂挑了挑眉，说：“刚好我今天下午有空，要不下午跟顾总一起去练高尔夫？”
“好啊！”
顾思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等到了高尔夫球场，换好衣服之后，看着这片一望无际的绿草地，她高涨的情绪渐渐低落下去。
偏偏谢辉和顾俊良兴致勃勃，在教练和球童的带领下往外走，正在热身。
顾思琪无意识地用脚拨了拨地上杂乱的草，脚步停滞不前。
陆凡珂起疑，扭头来看她，“怎么了？”
“不想动了。”顾思琪实话实话。
陆凡珂没想到她居然是三分钟热度，顿时哭笑不得。只好往回走，下巴点了点不远处正有模有样练着的谢辉和顾俊良，诱惑她道：“顾总学得挺好的，你不想去看看？”
顾思琪干脆退回去，一屁股坐下，摇头，“不想。”
陆凡珂却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板着脸说：“之前是谁求着我要教她？”
顾思琪微赧，甩掉她的手，支吾道：“我突然不想学了……”
“为什么？”陆凡珂很不能理解。
顾思琪坦言，“这里比我想象的大多了，又没什么人，这么凄凉，我不想跑来跑去的。”
陆凡珂耐心地劝她，“你是新手，首先要练习挥杆。就算真的碰了球，你也不见得能打多远，有车子代步，你还怕把你累着了？说白了你就是懒。”
被她说中了心事，顾思琪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了，眼神闪烁，嗫喏着，“现在要怎么做？”
陆凡珂二话不说将旁边的两根球杆拿了起来，一根递给她，言简意赅地说：“跟着我做。”
“哦……”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
顾思琪一点点挪开双腿之间的距离。
“两只手握住球杆上端。”
顾思琪依言照做。
“旋转身体，腰部用力，用力把杆挥出去。”
话音刚落，陆凡珂一个利落地转身，挥出一个漂亮的空杆。
这个动作看着不复杂，但对于新手的顾思琪来说并不那么容易。她刚把杆子甩到后面，还没等挥出去，陆凡珂就看下去了，放下杆子过来纠正她的姿势。
“你的脚不要乱动，下盘要稳住。”陆凡珂拍了拍她的胯骨。
顾思琪迷迷糊糊地想：怎么跟练武似的？
趁她愣怔的时候，陆凡珂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帮她挪了一下握杆的距离，说：“不用捏这么紧。”
顾思琪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有些熏染，心不在焉地说：“你还敢用我送给你的香水，就不怕她们再乱嚼舌根了？”
陆凡珂刚刚太过投入，险些被她的问题问住，一阵茫然过后，她说：“我今天没有擦香水。”
“没有吗？”
因为想到运动可能会出汗，顾思琪也没有喷香水。
那这股香味是怎么回事？
为了求证心中的想法，顾思琪鼻子凑过去，在她身上一通乱嗅。
陆凡珂觉得她莫名其妙，忙用手挡住她的脸，皱眉道：“能不能好好练习别打岔？”
被她一训，顾思琪只好收回心神继续练习。
陆凡珂就站在她身侧，手掌包住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说：“下半身不要动，用你的腰部力量。现在假设地上有个球，看准它，用力将杆挥出去。”
两个人合作总算顺利完成了一个挥杆动作。
因为贴得太紧，顾思琪甚至能感觉到运动中手肘碰到了陆凡珂胸前的绵软，她整个身体略显僵硬，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对方胸口的位置。
陆凡珂并未觉察出她的异样，放开了她，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只是最基本的练习，放轻松。”
没有了她的包围，顾思琪神情自然放松，她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杆子。
陆凡珂双手抱胸站在旁边看她，“好了，就按照我刚刚教你的练习，要多练几次。”
顾思琪对此一窍不通，她说什么，自己就乖乖照做。
她对着空气挥了十几次，中途陆凡珂时不时过来指点。
几分钟下来，顾思琪手酸了，眼巴巴地看着她，“我能不能先休息一会儿？”
“当然可以。”
顾思琪得到了允许，立马回去找水喝。
她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这高尔夫还挺无聊的。”
陆凡珂轻飘飘地说：“是你主动要学的。”
顾思琪被她噎了一下，生怕她嘲笑自己，想了想，说：“有机会我可以教你跳舞，比这个有趣多了。”
陆凡珂很是诧异，声音不自觉拔高，“你要教我跳舞？”
“对啊。”顾思琪自然而然地说：“你平时这么多的交际应酬，不会跳舞怎么行？”
陆凡珂不置可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如果你要教我，你应该是要跳男步吧？”
“没错啊。”顾思琪眼睛眨也不眨。
陆凡珂望了望她的头顶，当视线定格在她脸上时，表情变得耐人寻味的。
“你什么意思？”顾思琪觉得她眼神有些诡异。
陆凡珂似笑非笑地说：“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跳男步，需不需要穿很高的高跟鞋？”
顾思琪：“……”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跟长辈出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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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看那边。”陆凡珂给她递了一个眼神。
顾思琪顺着她的指示望了过去, 恰好就看到另一波人马浩浩荡荡地走进球场。她定睛一看时, 诧异道：“那不就是宋鼎吗？”
“嗯。”陆凡珂表情严肃, “宋鼎最喜欢打高尔夫, 几乎一星期来打一次。他这个人自持过高，根本不屑于跟我们合作。但要是顾总能和他成为球友的话, 俩人有了共同话题，之后谈合作的事情胜算也大一些。”
关于这一点, 那晚酒会时顾思琪已经听她提到过, 了然地点了点头。
陆凡珂目光流转, 看着另一边仍在刻苦练习的顾俊良和谢辉，沉吟了一下, 又说：“顾总打球的技术跟宋鼎比起来还差一大截, 所以目前咱们还是只能观望。”
说话间，宋鼎带着那一拨人目不斜视地从她们眼前走了过去。
虽然这次还是没能接近宋鼎，但顾俊良练得很过瘾, 说要请大家吃大餐。
吃饭的地点是在市区最豪华的酒店。
包间里，顾俊良喝了一口酒, 心情畅快地说：“思琪, 你练得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