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的大殿?你怎么不受娄畅的阵法影响?你怎么出的大殿?!为什么没有人看得见你!”白苏九抑制不住地低吼出声。
秦央没有回答,眼睛始终停留在白苏九的手心。
白苏九放开了秦央,紧咬嘴唇,忽然一巴掌扇了过去。
秦央眼疾手快,直接攥住了白苏九的手腕,反应之迅速,让白苏九心中一颤。
“国师,疼。”秦央帮白苏九正了正包在他手上的帕子,然后轻轻放下了。
白苏九怔然地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被白栖梧给架住了。
“尊上...”白栖梧抱着白苏九的胳膊怯怯地说道:“咱先回去吧。”
白苏九却依旧茫然地看着秦央,半晌,眼睛中忽然满是颓败。
“秦央,我不想杀你,你知道吗?”白苏九苦笑着说道。
秦央低下头,沉声回答道:“明白。”
白苏九回过头,拄着白栖梧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秦央看着白苏九那萧瑟的背影,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尊上,不能喝了。”白栖梧带着祈求的语气劝慰道。
白苏九已经一连喝了十坛酒,苍白的面颊终于有了一抹红晕。
“白栖梧,本尊醉不了。”白苏九低声笑着,忽然一把将白栖梧拎到了自己面前。
白栖梧看着眼中满是血丝的白苏九,莫名有些恐惧,微微地抖动了一下。
“你老实跟本尊说...本尊以前是不是杀过人?”白苏九凝视着白栖梧清澈的瞳孔,压低声音问道。
白栖梧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本尊看到的幻境,一片通红!全是血!那娄畅为什么认识本尊?!夜鬼又为什么认识本尊!他们管本尊叫妖狐!本尊到底是何许人也!”白苏九咆哮一声,把酒坛扔了出去。酒坛子嘭地砸到地上,如同一声闷雷。
白栖梧吓得眼底含了一泡泪,哭唧唧地回答道:“尊上...你以前可有名了...”
“恶名?”白苏九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白栖梧连连摇头道:“不不不,尊上以前可厉害了!尊上救了好多人,尊上的法力特别强!所以尊上就出名了!”
“本尊还救人了?”白苏九疑惑地看着白栖梧,见他一脸诚恳,总觉得这孩子没有说假话。
“对!尊上救了特别多的人!我也是尊上救的!”白栖梧一挺脑袋,脑顶上嗖地窜出来一根小树苗:“当时我就这么小...”
白苏九看着白栖梧头顶着树苗,摇头晃脑、煞有其事地说着当初自己是怎么怎么被他施肥浇水...忍了半天,终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尊上!”白栖梧瞪大眼睛喊道:“我是认真的!”
“好好好...”白苏九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好容易压下笑意说道:“你这树妖,开神智开得够早了。”
白栖梧小心翼翼地把脑袋上的树苗按了回去,然后得意洋洋地回答道:“那是,我可是尊上的大弟子!”
“弟子?”白苏九挑眉,好奇地问道:“我还有徒弟?”
白栖梧一怔,旋即赶紧说道:“没啊!就我一个!”
“那你还大弟子...”白苏九哼笑一声,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君南衡和阮空真人打扫好了“案发现场”后,跑来跟白苏九告别。
白苏九想出去见一面,却被白栖梧给拦住了。
“不见不见,那个老头子要杀你哎!”白栖梧如拨浪鼓一般摇着头。
白苏九笑着回道:“本尊不记仇。”
“不行不行,不见不见。”白栖梧不由分说地把白苏九往屋里推,然后嘟着嘴说道:“我去问问他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就说你已经睡了。”
白苏九无奈地摆摆手,进屋小憩。
白栖梧把院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问道:“干嘛!”
阮空真人跟君南衡如出一辙地踮起脚往里瞅了瞅,结果被白栖梧伸出的树枝给按了下去。
“尊上乏了,已经歇下了,有事跟我说。”白栖梧故作严肃地说道。
阮空真人一怔,打量了白栖梧片刻后问道:“你是树妖?”
“我叫白栖梧,我有名字,真没礼貌...”白栖梧哼了一声,又往里缩了缩身子。
“你多大了?你跟白...国师什么关系?”阮空真人陪着笑脸继续问道。
白栖梧却啪地一声直接把门给关了,闷声闷气地嘀咕着:“一看就不像好人...”
阮空真人尴尬地直搓手,君南衡嫌弃地看了一眼阮空真人说道:“师父,你这语气跟要跟拐卖小孩似的...”
“你来!”阮空真人胡子都飞了起来,气哼哼地说:“要不是为了救你这个不省心的,为师犯得着得罪人吗!”
君南衡看向旁边的院墙,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扒着院墙气运丹田地喊道:“白苏九!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白苏九在屋里刚要睡觉,被君南衡这么一嗓子惊得毛都炸了...
“你个傻小子!为师跟你说了要三缄其口,你还嚷嚷起来了!”阮空真人恨铁不成钢地把君南衡自墙上扯了下来,揪着他的衣领子一路飞奔而去...
白苏九揉了揉酸疼的脑壳,倒在榻上,侧着身,看向自己的手。秦央给他包的那方帕子很是精细,既挡住了伤口,还不碍事。
“是我多心了吗?”白苏九怅然若失地摇晃着尾巴,心里莫名得不安。
娄畅死了,那些红色的符纸用来干什么的,不得而知。他好像在收集灵魂,而天空那个阵是噬魂阵,这个白苏九倒是晓得,不过....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邪门的东西呢?”白苏九微眯着双眼自言自语道:“白栖梧那孩子...不像是会说谎的。”
然而就算白栖梧说的话都是真的,那秦央呢?白苏九不信秦央,可又偏偏拿他没办法。秦央的所作所为到底为了什么?他有多大的本事?一切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导致白苏九只要一想起秦央的那张脸,就心里发慌。
“真是...太讨厌了...”白苏九默默地攥紧了手,直到攥得鲜血又流了出来为止...
要说,人就是不禁念叨。白苏九这头正满脑子都是秦央的身影。忽然,窗户被打开了;紧接着,秦央如同一只泥鳅一般自窗口呲溜钻了进来。
“我c...”白苏九吓了一大跳,生生把脏话给咽了下去,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秦央。
秦央默默地抬起头,看向白苏九的时候,一脸的可怜兮兮。白苏九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作甚啊!”
“国师...我...中...中咒了...”秦央颤巍巍地挽起袖子,举起漆黑无比的右手说道。
白苏九张大了嘴看向他的手,嘴角抽搐着,从牙缝里挤出了话:“这估计是娄畅给自己下的咒...你杀他的时候应该就被染上了...不是,你才注意到吗?!”
“我以为是衣服掉色...”秦央颓然地低下头...
第26章 【二六】 被舍弃
秦央的右手伤得很重,娄畅那厮在临死前都不忘了坑人一把。白苏九忙活了半天,终于从自己遥远的记忆里回忆起那么一星半点的解决方案来。
“行了别哭了!”白苏九无奈地拍了拍树干,小声安慰道。
然而还是树形态的白栖梧却哭得更厉害了,树枝颤颤巍巍地直摇晃,悲怆之情简直闻着伤心见者落泪。他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树叶子被摘走了一大把捣成了药汁。一时间委屈到恨不得钻进土里,好好哭个百年再冒出来。
灵树的树叶,加白苏九的狐血,便是解咒的药方。白苏九暗道自己放了半茶杯的血都没叫唤,这白栖梧少了几片树叶怎么哭成这幅德行。
然而当白栖梧化成人形的时候,白苏九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秦央...给人家道歉吧...”白苏九捂着脸强忍着笑说道,嘴角憋得几乎抽搐。
秦央看着明显有些斑秃的白栖梧,一脸诚恳地说道:“这位小兄弟...你的恩情本王记住了...”
“谁跟你是兄弟啊!”白栖梧指着自己脑袋上秃了的那一小块,哭天抢地地喊道:“尊上!你也真是的!揪树叶能不能别只揪一个地方的!”
白苏九揉了揉白栖梧的脑袋,深吸一口气兜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严肃且认真地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就是秃了吗!再说了,到了秋天和冬天,你不直接就光头了...哈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白苏九实在忍不住了,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才不是啊!秋冬的时候我不会掉树叶啊!”白栖梧气得直跳脚,暗道自己好歹也是修成人形的树妖,怎么会放任头发随风飘零...
秦央的解咒得需要好几个疗程。要命的是,解咒期间需要呆在法阵里,而法阵...
“我教给你,你滚回去自己画成不成?!”白苏九翻着白眼说道。
秦央想都没想就拼命摇头,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只是一介凡人,就算会画了也没法力。”
“装,接着装。”白苏九嗤之以鼻地瞪着秦央,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无奈秦央这货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凭白苏九说破了嘴皮子,愣是一口咬定自己绝对不会法术。
“那你说怎么办!”白苏九终于失去了耐心,咆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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