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南宫泓诺匆匆走到南宫允的房间,一眼便看到了毫无知觉的南宫允。
“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南宫泓诺脸色不善的询问。
头发雪白的太医微微捋了一下胡子,沉稳的说道:“依老臣所见,二王子中的正是天下稀有的‘离歌’。”
南宫泓诺略微平静了一下心情,“那有劳太医为小儿解毒!”
“王爷恕罪!这毒老朽解不了!”太医惭愧的说。
“为什么?”
“王爷有所不知,这‘离歌’是药王偶得一奇物后所制,天下也仅有两瓶,一瓶给了他的好友就是已经过世很久的‘永安王’,而另一瓶则一直在他手中。当年永安王离世时有幸亲眼目睹,这方才认得这毒的症状。但索幸二王子中毒的量非常少,否则……但普天之下要解此毒,估计还得去找药王……”
闻此言,南宫泓诺略微沉思了一下,问道:“二王子中毒之前去了哪里?”
“回王爷,二王子去了流觞阁,还……”
“还怎样?”
“和流觞阁阁主动起手来,被流觞阁阁主打了。”
闻此言,南宫泓诺的脸更加阴郁。他不能接受洛亦兮竟是如此放肆,连自己的兄长都敢动手打!长兄如父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居然忘记,果真是无法无天!
一刻钟后,南宫泓诺带着人气冲冲的冲到了流觞阁。
洛亦兮诧异的看着进来的守卫,不禁苦笑了一下,来的可真快。是啊,堂堂南宫王爷,最重礼仪的南宫王爷,从小便告知他应守为人子弟本分的南宫王爷,又怎么会容得下他以下犯上?
南宫泓诺进来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正位上。
洛亦兮撩袍跪下,“草民叩见王爷!”说着恭恭敬敬的俯下身子,所有的礼仪依旧做的没有丝毫的懈怠。
“哼!王爷?你心中可还有一丁点的骨肉亲情?”南宫泓诺冷冷的问。
洛亦兮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真好笑,他都不禁要笑出声了。骨肉亲情?王爷,您又可曾顾及过半点骨肉亲情?
南宫泓诺看着洛亦兮苍白的脸,单薄的身子,想起过去这孩子所受的种种责难,心中不满增添几分怜惜。再次开口,话语竟温柔了几分,
“亦兮,允儿从你这离去后就中了奇毒‘离歌’,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洛亦兮一愣,“离歌”那不正是那天在笑笑那看到的那瓶药么?南宫允离去时笑笑恰好跟了出去……也罢,既然你都已经认定是我了,我再辩解又有何意义呢?笑笑,你怎么会如此冲动呢?
“王爷既然认定了是亦兮所为,亦兮也无可辩解……”是的,无可辩解,长这么大他唯一学不会的就是解释,只因为无人听,亦无人信!
“啪!”话还未说完,就被夹着风的巴掌扇的偏过头去。
清晰的指痕在他略显白皙的脸上那般突兀。
洛亦兮笑了,原来一切还是这样,所有的事情终于还是回到了原点。而自己也终究是逃不开这份折磨。曾听说过:今世的父子正是上一世的冤家,估计自己上一世定是害惨了他,所以才会遭此报应……
“洛亦兮,你太让本王失望了!”南宫泓诺说的痛心疾首,他真的不敢相信洛亦兮——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对他的亲哥哥下如此毒手!
洛亦兮没有反驳,甚至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挂着一丝略带讥讽的浅笑,失望?他又何曾对自己有过希望?
南宫泓诺挥手命人绑了他,一身白衣在绳索的囚困下,不再飘逸,反而显得有些无奈,而那张苍白的脸,此时显得那般无力。
“亦兮!“匆匆跑进来的白修羽见到这一幕,不禁愣住了。
洛亦兮见到白修羽平静的微微一笑:“修羽,好好照看流觞阁……”
“亦兮,这是怎么回事?”白修羽一头雾水。
“对不起,我逃不过……”洛亦兮神色黯然低语出这七个字,毫无留恋的大步迈出了流觞阁。
难舍亲情
陆尚气冲冲的回到陆王府。陆子筝还未进门就被陆尚哄了出去。
无奈,陆子筝只得在陆王府门口跪了。面对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面对那些探求的目光,无奈的苦笑。
“谁再为那个混账求情就和他一同滚出去!还有本王再也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一个字!”陆尚冷冷的说完,拂袖而去。
几位王妃从陆子筝那里探求到事情的过程后,就开始了求情这项难办的工作。
陆尚铁青着脸朝书房走去。
“爹!”
陆尚瞬间头大,居然碰到了在家休息的陆玄琉。
陆玄琉从猫耳朵那一得到陆子筝的消息,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刚好在走廊截住了想要回房的陆尚。
陆玄琉撩袍跪倒,真诚的说:“爹,求您饶了五哥!”
“让开!”陆尚铁青着脸。
“爹,您就看在五哥救过您的份上原谅五哥吧!”
闻此言,陆尚的脸色更加阴沉,想到陆子筝长久以来的欺骗,想到自己被那个小子耍的团团转,心中怒火更胜,呵斥道:“滚!”
“爹……”陆玄琉更加急切。
陆尚不禁火起,“都跟那个混账学会了是么?目无尊长,肆意妄为!连规矩都忘了是么?”
“爹,五哥不是你说的那样……”
“啪!”一个耳光清脆的挥在了陆玄琉的脸上,陆玄琉又惊又委屈地瞅着自己的父亲。
“没事干就给本王滚祠堂跪着去!”说完绕过他径自离去。
夜半,陆子筝一个人安静的跪在陆王府的门口,腿上阵阵刺痛传来,陆子筝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强迫自己跪的更加直挺。
静静的跪在王府外面,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跪下来求他原谅的场景。
他是那么的生气,可还是舍不得让自己跪。
这次,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他原谅自己呢?
“爹,求您,再怜惜子筝一次……”陆子筝呢喃着。
忽然一个纸团砸在了他的身上,陆子筝诧异的拾起,打开来看,上面只有五个字,“相信我快走!”
字迹很是娟秀,陆子筝觉得很是眼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知道这纸条又有什么阴谋,陆子筝无奈的摇摇头,将纸条缓缓撕碎慢慢松手,粉碎的纸如雪花随着风四下飞散……
天刚朦朦亮,陆子筝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眼前一亮。
开口喊道“二娘……”声音竟有了几分哽咽。
“子筝,这次你真是做的太过分了,唉……”偷偷跑出来的二王妃无奈的摇头。
见二王妃这个样子,陆子筝一下子慌了,“二娘,求求您,再心疼筝儿一次,求您了!筝儿给您磕头!”急匆匆的以头触地,三五下之后头上已经略微渗出血来。
“筝儿你别这样,别这样!”二王妃急忙蹲下身子抱住了陆子筝,“筝儿,不是二娘不帮你,而是二娘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劝也劝了,求也求了,为了这事小七还挨了你父王一巴掌,但这次你父王真的是铁了心要赶你走了!听二娘的话,你先离开吧,回老家去,等过些时日,你父王气消了,你再来认个错这件事也就算过了!”
“二娘,爹会原谅我的,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我想见爹,求求您,让我见一面就好,求求您……”陆子筝红了眼眶。
“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二王妃无奈的摇头,“好吧,我再去试试,要是不成,你就快走知道吗?”
“谢谢二娘!”陆子筝规规矩矩的朝着二王妃磕了个头。
要是不成,他也不会走的,因为陆家是他最后的温暖。
过了一会陆尚竟走了出来,陆子筝感激的望向几位王妃,二王妃无奈的摇摇头。
“爹!”见陆尚走近,陆子筝强忍着腿上的不适规规矩矩的磕头。
“若欢公子,这又是何必!陆某不敢当!”陆尚看都不看向他就冷冷的嘲讽。
“爹……”
“住口!”陆尚冷冷的呵斥,他只是出来赶他离开,什么都不想听。
“爹,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陆子筝,你到底想怎样?你骗也骗过了,玩也应该玩够了,该走了吧!”陆尚愤怒的开口。
“爹,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再也不会说谎了!”陆子筝惊慌的哀求。
“陆子筝,你再不走别怪陆某不客气了!”陆尚冷冷的威胁,他当真是对陆子筝寒了心。
“爹,求您……”陆子筝哀求的望向陆尚,一张小脸很是苍白,看得人心疼万分。
但此时在陆尚的眼中这一切不过是另一种欺骗而矣,“来人,将本王的马鞭拿来!”陆尚冷冷的说,陆子筝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陆子筝,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走不走?”
“我不走!”陆子筝无比的坚定跪的直直的没有丝毫的畏惧。
鞭子破风而来,一下子打在陆子筝的背上,陆子筝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身子,虽然有心理准备鞭子落下时还是不禁紧咬了嘴唇。
“陆子筝你走不走?”
“爹,您要不打死我要不原谅我!”
“混账,你威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