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筝板着脸说:“既然要罚当然就要重罚!”
冷羽寞听得脸色苍白,紧张地微微握了下拳头,故作坚定的坦然回答:“冷羽寞甘愿受罚!”
陆子筝淡淡一笑,随手带上了火鬼面具,冲的窗外喊道,“福伯,把东西端进来!”
冷羽寞奇怪的仰视着陆子筝。
陆子筝低头看了一眼一脸的诧异冷羽寞,脸上绽放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本公子决定罚你一会把那苦苦的药全部喝光!”
聪明如子筝,自然是从陆玄琉那里得知了冷羽寞受伤的消息,估计冷羽寂那呆子也不会让自己的弟弟好过,所以,早在进屋之前就命福伯备下了汤药。
冷羽寞诧异的望着陆子筝,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红了眼眶…………
夜风习习,一个白色的身影匆匆闪过,一把长剑瞬间横在了陆尚面前。白衣翩飞,青丝自舞凌乱,修长的背影显得无比孤傲冷峻。
陆尚诧异的嘞住了骏马,持剑之人猛然转身,夺目的火鬼面具在月光下显得无比阴森。长剑快速翻转,闪着惨白慑人的光。
“若欢公子你想怎样?”陆尚没有一丝的慌乱,以一个不屑的眼光扫过面前周身散发着寒气的少年。
少年收起长剑,以一个略微沙哑的嗓音说道:“若欢请王爷将我逍遥山庄的右字令归还!”
“做梦!”陆尚冷冷的说。
“那得罪了!”陆子筝脚尖轻点恍然滑过陆尚身际,待陆尚回过神来时,令牌已然到了陆子筝的手中,“陆王爷,令牌在下拿走了……”
陆子筝灿烂地笑着,他暗自庆幸不已,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的,没想到竟会是如此容易。
“若欢公子将粮草归还回来也是为了这块令牌吧!”陆尚脸色一点都没变,他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取这块令牌,所以才每日带在身上,只是他没料到,来的人竟会是逍遥山庄的主人——若欢公子!
陆子筝愣住了,拿着令牌的手呆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刚才取得令牌时的兴奋。
“你怕本王毁了这块令牌,所以你就命人把粮草间接还给了子筝,本王说的没错吧?”陆尚一脸的肯定。
陆子筝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暗自奇怪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父亲的想象力如此丰富呢!
“不管怎样,总之本王警告你,收起你那些卑鄙的手段,本王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如果你伤害到了陆王府的人,本王不惜背水一战!”陆尚的表情就像是一只急着呵护小鸡的老母鸡,明明知道自己斗不过老鹰但还是那般无惧无畏。
陆子筝蓦然低头不禁红了眼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幸福还是痛苦了。
幸福的是,自己竟有一个如此爱护自己的好父亲。
痛苦的是,自己的父亲发誓不惜背水一战的敌人竟然是自己。
这让他,情何以堪?
“陆王爷您真的就这么看在下?”爹,您真的就如此看待孩儿么,您可知道,孩儿无论是陆子筝还是若欢都绝对不会伤害您的!
“江湖败类,你还想让本王如何看待?若欢公子,请你收起你的假仁假义,本王和你势不两立!如果有可能,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陆尚说的无比绝情,双眸中闪着坚定冰冷的光。
面具下陆子筝神色黯然,幽幽地说:“若欢真的没有伤害陆王爷的意思……”
“哼!花言巧语!”陆尚看都不看向他,一脸的不屑。
陆子筝淡淡一笑,“花言巧语也好,真心实意也罢,总之请王爷相信,若欢是不会伤害陆王爷的,更不会伤害陆王府的任何一个人!”
陆尚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的感觉,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陆子筝微微一笑脚尖轻点,飞身离去,宛若惊起的鸿鹄,在茫茫夜色中划出一道白色弧线。
父子为仇
前世究竟是谁欠了谁,今生注定了如此纠结不断。
“公子,老爷请您回府!”一个黑色的身影安安稳稳的站在了白修羽的面前,一脸的恭敬。
白修羽冷笑了一下,他怕是从龙冉曦那里听到了些什么就迫不及待的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吧。
请?只怕那命令是“如果他不从就直接绑了带回来”!
白修羽淡然的点点头,一脸的儒雅,脚步稳健的出了流觞阁。回首再看一眼这给了自己真正自由,真正自我的地方,无限留恋,“亦兮,不知修羽与你是否还能再见……”转身上了马车,车帘落下,那张儒雅的脸消失在帘后。
近来收到慕容幽雪悄悄传来的消息,说亦兮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据说就是亦兮的那个恩师,四个人一起去了药王谷,倒也顺利。
既然如此,自己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当年天寒地冻,自己的娘亲带着自己来到慕容家的门前,是慕容家主也就是幽雪的父亲好心收留,还将自己母亲认作义妹,自己和母亲才能得以保全。
慕容家这份恩情只怕是自己此生难报了吧……
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白修羽缓缓下了马车,久久注视着门匾上那“相府”两个鎏金大字,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紧,钝钝的痛感也是越发的清晰。
“公子,进去吧!”下人催促道。
白修羽提步进了相府。
大厅内端坐着当朝宰相——自己的父亲,不用看就知道那定然是一脸的怒火。
旁边坐着堂堂的宰相夫人长公主长雅,此时正是一脸的得意。是想看自己的好戏吧。
白修羽整整衣衫,不卑不亢的跪了下来。
“那件事是你走漏的风声吧?”古若霁一脸的恼火,他就不明白了,他一直拿面前这小子当菩萨供着,为什么这小子每次在关键的时刻永远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当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哪件事?”白修羽一脸的讥笑。
古若霁脸色更加阴沉,屋子里瞬间寂静万分,父子两个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老爷,您看他,一脸的吃里爬外……”长雅公主添油加醋的说着。
果然古若霁的脸色更加阴沉,抓起桌上的茶杯一下子扔了过去。
白修羽没有躲,那个茶杯擦着额头而过,竟划出了一道血痕。白皙的面庞,鲜红的血液,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畜生!”古若霁怒斥着,脸色铁青。
长雅公主拖着肥肥的身子,笑的一脸横肉,“老爷,当初本公主就说过这小子来历不明,不知道是哪家的野种,您还非要把他接进府来认做义子。你看……”
古若霁脸色尴尬,更加难看。
白修羽嘴角噙笑,野种?呵呵,果真的是滑稽的很呢。
“逆子!你还有脸笑?”白修羽那副讥讽的模样一点不露的被古若霁尽收眼里,火气更大。
白修羽敛了笑意,只是眼神里依旧满是不屑。
古若霁厉声道:“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踏出相府半步!”
“凭什么?”白修羽抬起头毫无畏惧的看着古若霁。
“就凭我是你爹!”古若霁怒声道,目光如炬。
“是么?”白修羽浅笑,淡淡的说,“你真的是我爹么?”
古若霁一下子愣住了,继而上前一脚将白修羽踢翻在地,“畜生,你竟如此大逆不道!”
白修羽硬撑着身子跪了起来,依旧是笑。
“老爷,把他赶出去算了,反正也是一条喂不熟的狗!”长雅公主一脸的刻薄。
“闭嘴!”白修羽冷冷道,目光中透着一股阴寒,令贵为金枝玉叶的长雅公主不由得一冷。
“畜生!”古若霁一巴掌挥过来,直直打在他的脸上,白修羽一下子被扇倒在地,“她是你母亲!”
“她不是我母亲!”白修羽努力支撑起身体,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声音不大却无比的坚定。
古若霁愣愣的望着白修羽,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样,一脸的诧异。
白修羽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一字一顿的说:“我的母亲叫—白—牡—丹!”
“老爷,您听听,白牡丹?一听就是个风骚的□的名字……”长雅公主终于抓住了机会,急忙说道。
古若霁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但仅仅是一瞬,一瞬过后就是那令人窒息的平静。
白修羽的眼神瞬间黯然,无言的低下头。
长雅公主自以为戳到了白修羽的痛处,一脸的得意。
白修羽缓缓抬起头,确是一脸的坚定:“没错她是□,但她的内心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干净!”
“老爷您听听,听听这小畜生在说些什么……”长雅公主一脸的委屈,千金之躯的她怎能和一个下贱的□相提并论。
“来人把鞭子拿来!”古若霁一脸的冰冷,“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父为子纲!”
片刻,一条绞着金丝的蟒鞭就被递到了古若霁手中。
白修羽惨白着脸冷笑了一下,父为子纲?是要打给那个女人看吧!显示一下你做父亲做丈夫的威严?
这一丝冷笑彻底激怒了古若霁,鞭子夹着风声一下子落在了但白修羽那单薄的背上。
只听啪的一声,一道血痕应声而现。
白修羽不禁用手撑了一下地,冷汗冒了出来,这蟒鞭的威力还真的是非同凡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