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南宫泓诺随口答道,继而问道:“亦兮公子有什么事么?”
“没有,亦兮身体不便请恕亦兮不能远送。”
“公子请回。”
南宫泓诺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王爷,您当真只有两个儿子么?”洛亦兮喃喃地说,面具上的脸孔依旧冰冷,面具下的神色早已黯淡。
打倒陆尚
外面阳光明媚,就快要过年了,陆王府人丁兴旺,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寒冬就要过去,这几日陆子筝随着天气的转暖也是格外的活跃。
自从洗澡的事情被发现后,他没办法,只能把每天的工作时间缩短了许多。但这样一来,他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就是累坏了冷羽寂和冷羽寞这俩兄弟,也不知道那钱庄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转念一想,管他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生性乐观的陆子筝总是笑的一脸阳光。
“开会啦!开会啦!”陆尚前脚出门,陆子筝便激动地大嚷道,还不忘拿着个洗衣棒和铜盆哐哐的敲,不消一会功夫,除了和陆尚一起出去了的陆玄祎外所有兄弟都被召集到了他的房里。
陆子筝兴奋地站在前面,义正言辞的说:“兄弟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兄弟们,长期处在陆尚的淫威下的兄弟们啊,难道你们愿意还继续被他管着继续挨他教训么?小七,喂,小七你愿意么?”
陆玄琉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时新奇,光顾着看子筝哥哥慷慨激昂的表情了,一时走了神,小脑袋里也臆造着自己拿着铜盆洗衣棒号召大家开会的英姿……他压根就没听到陆子筝说了些什么,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到了,一脸的茫然。但见陆子筝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急忙答道:“愿意!愿意!……”
“愿意什么啊?一看你就是被他吓傻了!”说罢,一把揪过小七,站在自己身边,激情更甚,“兄弟们啊,难道你们愿意变成第二亦或是第三、第四个小七吗?难道你们愿意继续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吗?难道你们愿意继续在陆尚那个大魔头的魔爪下过凄苦的日子吗……”陆子筝声情并茂的说着,一脸痛心无比的表情。
说时迟那时快,陆子筝转瞬收起了沉痛的表情,换上一脸的希望,“兄弟们,我们绝不能这样下去了!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说着一下子蹦到了大家中央,高嚷道:“打倒陆尚!打倒陆尚!……”看到其他人面色惨白,陆玄散拼命冲他眨着眼睛很是诧异,“喂,三哥你眼怎么了?”一股绝望的气息贯透陆玄散全身,他恨不得立刻找块豆腐撞死在当场。陆子筝很是严肃,“三哥的眼待开完会去太医那里拿个方子吧,眼疾可耽误不得!”陆子筝一脸的关切,说着,举起洗衣棒和铜盆,大呼:“兄弟们,我们唯有互相关爱,团结互助,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们要起义!我们要战斗!来,大家一起高呼,打倒陆尚!打倒陆尚……”
“爹……爹……”陆玄尔小声的提醒。
“什么爹啊?当爹就了不起啊!以后我生十个八个儿子我也是爹,小爷我也好好过过那当爹的瘾!”陆子筝一脸的不屑。
陆玄尔一头撞在了陆玄散的身上。
“哼!”一声怒哼从门口传来。
“哼什么啊,忙着呢……”陆子筝说着一回头,瞬间石化。
门口那个吹胡子瞪眼的眼不是自己的父亲还能是谁?
“鬼啊!”陆子筝大叫一声丢下洗衣棒和铜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了兄弟们的身后。
大家很默契的让开了身子,露出了罪魁祸首。
“陆子筝你给我出来!”陆尚冷冷的说完,转身而去。
陆子筝一脸愤恨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不讲义气!
最终以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态走出了房间。
五位兄弟急忙跑到书房门口,只听到一阵惨叫。
“爹,啊……我错了……”
“爹,饶了我吧……”
“我不站着了……”
“爹……爹……”
“啊……”
声音凄惨无比,过了不大一会儿,就见陆子筝一瘸一拐的挪了出来 。一脸的愤恨一脸的委屈,那双凤眼瞪得恨不能把他们都吃了。
“子筝,你没事吧?”陆玄尔幸灾乐祸的问道。
陆子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事!你试试,那把笤帚都被咱老爹打散了……哎呦……”
陆玄琉凑了上来,“那爹呢?爹怎么还不出来?”
“爹说让你们一个个的去找他!”陆子筝笑的一脸邪恶,哼,让小爷难受,小爷我也绝对不会忘了你们几个。
“啊!”大家惊呼一声,瞬间没了身影。
“别跑了,我是骗你们的。就咱爹,能听我解释么?上来就给了我一顿……”陆子筝一脸的好笑,这几个兄弟总是这么好骗。
“陆子筝,你还不快点滚祠堂去!”陆尚从屋内走出,怒斥一声,陆子筝怒了努嘴,没有说话,一脸无辜的向祠堂挪去。
父父子子
晚饭时,陆子筝拿出在祠堂趴了一下午才硬凑出来的那张皱巴巴的悔过书,小声的念道:“我错了……”
“大点声,没吃饭么?”陆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今早那慷慨激昂的劲哪去了?”
“本来就没吃饭么……”陆子筝小声反驳着,看到陆尚凶狠的眼神急忙低下了头,大声读到:“我错了!我不应该试图挑战父王的权威!我不应该乱敲铜盆,我不应该私自集会,我不应该……不应该……”陆子筝忽然停了下来。
“继续!”陆尚瞅都不瞅他,自顾的吃着面前的美味佳肴,其他人低着头拼命忍着笑,都快忍出内伤了。
陆子筝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可口的饭菜,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继续!没听到么?”陆尚放下筷子,剑眉一挑。
“爹,我看不清下边的字了……”陆子筝嗫嚅着。
“哦?拿过来看看!”陆尚诧异的伸出手。
陆子筝小心的递过那张皱巴巴的纸,又挨了陆尚的一个白眼。
陆尚仔细辨认了半天,勉强读到:“我不应该自不量力、自以为是、自得其乐、自私自利、自吹自擂、自命不凡、自取灭亡、自掘坟墓……混蛋!”
陆尚气的一拍桌子,大伙都停止了吃饭,鸦雀无声,无辜地望着陆子筝,那眼神的意思是陆子筝您就自求多福吧!
“爹,我没写混蛋……”陆子筝小声说道。
“我知道你没写混蛋,我是说你混蛋!”陆尚气的胡子都歪了。
陆子筝一脸委屈,“爹~~~怎么了么……”这声“爹”叫的陆尚头皮发麻,险些哆嗦起来,“你……哼,拿过去,接着读!”陆尚想了想吃饭时间还是先不要和小孩子计较了。民以食为天么!
陆子筝跟受气小媳妇似的接过那张纸,继续大声很大声的读到:“我不应该试图打倒陆尚!事实证明陆尚是打不倒的!”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笑喷了,最倒霉的就是陆玄琉了,他正在专心对付一碗汤,一笑,汤直接喷了一桌,陆子筝无奈的抿抿嘴,可惜了一桌的好菜…………
……………………………………………………
自从南宫泓诺那次去了流觞阁以后,接下来的几天,南宫泓诺每次下朝都会来流觞阁坐上片刻。
开始洛亦兮还会局促不安,但渐渐地两个人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习惯了这种一个人静静作画,另一个人静静品茶的日子。
如果可以,洛亦兮多么希望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他要的并不多,只要这样静静的就好。
可是,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不过是一幅画而矣。
那天,洛亦兮画好一幅画,停笔审视,猛然抬头,竟发现南宫泓诺在打盹,细微的呼吸声微微传来,那安睡的脸上的平静掩饰不住眉宇间那淡淡的不安。
洛亦兮轻轻走过去,脱下外衣,仔细的给南宫泓诺盖上。略有些不舍的凝视着自己的父亲,眼中的仰慕不言而喻。
不求此情延绵不了,但求能将此刻的温暖幸福刻骨铭心。
南宫泓诺一惊,还是醒来了。
“王爷,吵醒你了么?”洛亦兮关切的问道。
南宫泓诺拿起身上盖着的衣服,温和的笑着说:“不是,是本王做了个噩梦。”
洛亦兮接过衣服,“王爷昨晚没睡好么?”
“也不是,这是老毛病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就难免会有些夜不能寐。”南宫泓诺无所谓的说着。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洛亦兮心中暗暗自责,自己真是枉为人子。
南宫泓诺一走,洛亦兮就急匆匆的去找了慕容幽雪。
慕容幽雪为了方便医治洛亦兮的腿伤就一直留在了流觞阁。
此时,她正在配药,见洛亦兮急匆匆赶来,吃惊的问:“洛公子,发生什么事了么?”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亦兮想请问慕容姑娘有什么办法能让人晚上容易入睡么?”洛亦兮微笑的问。
慕容幽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洛公子晚上睡得不好么?”
“姑娘误会了,不是在下。”
“哦,那办法倒是有的,可以做个药枕。”慕容幽雪略加思索,肯定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