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位就如此生生将他架起悬空,另两人一边用手抚慰一边在他身上乱蹭,一人泄了换另一个上。直弄了好半天,按照每人都在他嘴里泄过一次算,这才了了。
调教小厮进来解了缚手的绳索就又出去。一间漆黑的屋子混满了恶心的气味,怀旻躺在角落,早失了力气,遍体都是腥湿的秽物。
桌上放着食盒,里面的食物早就凉了。
若不是仇恨驱使的求生欲异常坚定,怀旻恐会死在这一场折辱后。
也就是认准他不会自己寻死,这些人才敢做出这些事。
怀旻做梦都想离开这里,哪怕离开这个牢笼后,去到的是另一个牢笼。只要不是人尽可夫、赔上性命……是谁都好。
一个人,早晚会玩腻,千百万个人,暗无天日的人生则无穷无尽。
康岐安,康岐安,你不是喜欢这具身子吗?拿回去啊,到你厌烦为止,都是属于你的。
怀旻靠在他怀里,将毫无意义的尊严撇去。从今日起,做一百张面具,对方喜欢哪张,就戴哪张。
手指柔柔地从他的胸膛滑上喉头,捧住那一张脸,怯怯地亲,慢慢地吻。
解开衣绳,手指绕着衣襟扯开它,攀附上比自己健壮的身躯,每一个动作都是讨好的意味。
康岐安皱眉,拉开他,再问一遍:“你怎么了?”
“我……爱康爷,心甘情愿的。”眼睛里没有神采,无法聚焦。
康岐安在外地的日子里,每到了夜深处都会想:待回了宛南便要找他疏解个痛快。现在他并没有歇了这份心思,但是他意识到不对劲,因为怀旻说的并不是真话,下作的婊`子才会张口就撒这种谎。
“这段日子,你是否接过其他人?”康岐安脑子里闪过念头,不自主问了出口。
怀旻惊恐地看向他,又立马收了眼神。想否认,摇摇头,后又说了实话。
“是。”
做这档子生意这样,是天经地义的事,康岐安反复告诉自己。可心里难免不舒坦,就像摊子上的大白馒头被人用脏手摸了。自己摸脏了便罢,别人摸了便不痛快,真是够混账。
抱起坐在身上的怀旻,掂了掂,分量不轻,但不足自己走之前重。
怀旻顺手搭上他的脖子勾住,脑袋一偏,静静靠在其胸膛上。
康岐安宁愿他打自己两巴掌,心里总觉得负罪。他没意识到,这叫心疼,掺杂一丁点悔不当初的意思。
可还是那句话,有些事就是一去不复返的。
他将怀旻放上床,怀旻覆上他的手,道:“不劳您,我来……”
住了手,眼见他自己宽了衣,细白的皮就一寸寸现出来。末了还不算,又攀上康岐安的身子,一寸挨着一寸扯下他的外衫。合着里衣摸他的胸膛,接着又是小腹,摸到最难耐的地方,俯下`身,用嘴叼裤头,解开。
康岐安心中压着事,但被他碰过的地方又攒起一把把火,如今他凑到命根子前,全身的火一处挪一点,全移在身下。这把火便成通体最烫的一把。
解开裤头,那物隐隐能看见。怀旻再衔着边把它褪到那物之下,让它出来好生放放风。
把唇蹭上去,伸出一点点舌头,那上面带着唾沫一点点濡湿这根东西。津液连绵不绝地送到舌尖,又度到康岐安的东西上,温温热热好教人享受。
康岐安抚摸他的脖颈,手间触感美妙,一如往昔。勾下`身子下巴抵在他头上,亲他冰冷的发丝。被鼻息闷热的发丝,幽幽地散出怀旻的体味,柔和,甜腻。
怀旻停下,拿出软膏,扣了一些,涂在穴`口上。探准了口子,嘴上就没再歇,两处一起动作。
“可弄得进去?”康岐安见他反手做这事十分不便,撅着臀,手指只能探进两个指节。
怀旻含着东西抬眼望他,微微蹙眉,不知何意。
康岐安就不再问,将他抱起身来,压在床上好好地亲。舌尖纠缠完就换两粒茱萸,再是小腹、腿内,顺着亲到了花心,咬了一口附近的臀肉。
咬得倒不重,只是位置刁钻,怀旻哼了一声,微微颤了好半晌。
后面还没开拓好,康岐安探了探手指,又挖一些软膏,往更里面送。抬起头移到小腹处,看他蹙眉难耐的模样。叼住嘴边颤抖的玉茎,一边逗弄一边问他后面适应不适应。
怀旻一个劲只说适应了,却只含得进两根手指,显然在撒谎。
“想清楚了回话,这可伤的是你自己。”康岐安忍着火在替他开拓,见他如此不识好,有几分恼了。
怀旻将放在眼上的手臂搭下来,拉开自己半边腿,小`穴随之往里吸了吸那手指,媚肉绞紧。
“谢康爷关心。”扯出一个笑容,晚秋残菊也不过如此。
康岐安瞪他,忍不住言道:“别这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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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喜欢贱的,我立马换就是。”怀旻偏头瞧他,问:“您喜欢什么样的?”
康岐安被他眼神吊着,想自己喜欢的模样。或是灵动可人的小家碧玉,或是温婉如水的大家闺秀,圆圆的杏眼也美,妩媚的丹凤也美。
但绝不是男人。
身下的火热时时刻刻都在烧灼,喧嚣着要与他抵死缠绵。究竟是本心欺骗了身体,还是身体欺骗了本心?
“康爷?康老板?康总商?”
“我没走神。”康岐安回应他。
少时,扩好了,与他解决一次。两人身体默契,一办正事就莫名和睦,所以解决得也算愉快。怀旻还是收起了呼之欲出的贱相,也许是情`欲浓时忘了。
康岐安回味到这里,心境已变。初是想他,后越想越厌,越厌越想,账本只翻了三页,现已忘了第一页写的甚。
下人传话,说盐院老爷请他去议事,想又是旧账的事。康岐安打开暗屉,又合了回去,更衣出门。
再说施齐修这边,已将一滩水搅浑,备好网等着捕鱼。
除了盯紧风声,这些日子就是审查宛北那几位与丝绸案紧密相关的。上书弹劾的朱批连着几位陪审的钦差一起来了宛北。
再往后些日子,臬司衙门有得热闹,织造局亦有得热闹。
李行致一要避嫌,二他并不大爱搭理这些事。官场争斗历来如此,不是你拉我下马就是我推你落水,其间也并非哪一派干净得彻底,哪一派又脏得彻底。说到底这大仁大义黑白曲直并不是那样容易能清楚划分,李行致想不透彻便退避三舍,饮酒作乐花前月下,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
近日常爱约怀旻,叫他一同结交些朋友。怀旻自不会拒绝,这些人都是宛北的巨贾,都是将来能把银子翻番的筹码。
“我这位嵇兄弟,最善书法,当朝无几人能比得上。赵老板,恭贺你城东的铺子将要开张了。不若趁此机会讨几个吉字?”李行致刚与诸位歇了酒盏,嘴得闲,便捧起怀旻来。
这赵老板酒过三巡,兴致正酣,立马接他话捧场:“我今天来得巧了!不知嵇兄弟可有美意,题一二字?”
“这……这是李兄过誉了,我若有他吹嘘的才学,早考功名去了。此时卖弄,岂不是要现原形,当众出丑?李兄不厚道,当罚三杯!”怀旻心想他老要将自己摆在个伯乐的位置上,可我并不愿做千里马,便酒桌上灌他几杯教教记性。
众人一旦找到劝酒的噱头,一哄而上,三杯后又是三杯,直到方才那赵老板说了一句话,大家才又记起事情的原委来。
他说:“嵇兄弟也不免贬低了自己,就算是他拿你吹了牛,可如今宛北也都在传你那沐香记的题字人,想来便是你罢!莫要推辞,请替我随便写写就是!”
怀旻客客气气同他一笑,不再推拒,言道:“既是讨彩头的字,我题就是,让诸位见笑了。”
李行致从酒盏里被救出来,不知趣,晕乎乎地还直说嵇兄不仁义,只应他人的不应自己的。李行致原比怀旻略大些,是出于敬重才称他为兄,怀旻一直来按辈分也唤他为兄,两人一直兄来兄去没个高下。
此时怀旻见他被酒晕了头,搭好台阶下却被他来拆了,没好气地便占他便宜,“李贤弟酒后之言算不得数,来日忘了只说我不要脸,捧自己上天。”
众人哄笑道是个理,罢了又找理由灌酒。
不多时,下人抬来一方案台,并上文房四宝,磨墨平宣。怀旻想了想,题了“昌顺”二字,是个开张的好彩头,直白明了,没哪些虚头巴脑的噱头。
时人首推行楷,便仿王右军的字来写,自己也熟稔。那赵老板来看过直说好,立马叫人拿去裱了开业送去店内挂上。
夜深,众人皆散去。怀旻与李行致告别时,他醉醉醒醒已好几遭,人不清醒,告辞也说不清,就一个劲地拉着怀旻的手念叨:“妙手,好字……妙手,好字……”
怀旻被他摸得直恶心,扯了他的手给下人搀着。
“改日再会,天凉,不必远送。”其实是怕他再缠上来。
走出没两步,李行致叫住他,神色似有几分清醒,撇了下人到怀旻跟前。
“我爱极了嵇兄的字,若是因此使嵇兄困扰了……我以后会收敛些。”三分将醒,七分醉意。
怀旻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不忍看他眼睛。别过头去,措辞半天,只说:“你不必……”
话挂在一半,再说不下去。说“不必这样爱我的字”?还是说“不必收敛些”?
李行致便不等他说完,回头知会下人:“去我屋子里取件衣服来给嵇老板,再用家里的车送嵇老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