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想要抽出自己被拉住的手,却换来落羽停下脚步回望着他,双眼的眼角上翘成好看的弧度,“钰殿下可是后悔了?”那双眸子带着笑意,好似有些得意自己窥探出了他的心思。
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似乎这才发现,这娈宫中的空气都弥漫着醇香的酒味,“落羽大人多虑了,”他回以微微一笑,“只是大病初愈,跟不上你的步伐罢了。”
听罢,微凉的手缓缓将他松开,一直走在前方的人儿却忽然转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美眸带着清澈的光,但他却无法看透这双眸子主人的想法,“怎么?是受不了两任陛下的宠幸吗?”刻意压低的语调说出的话语,却犹如给他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他紧紧握住的手心隐隐透出汗来。
这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吗?他直视着那双透亮的眼睛,不悦,却又告诫自己,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来,他依然微笑,却少了一份温暖,“大人,我只知道,我是个弑君的罪臣而已。”从那天过后,他便被夺走了佩剑,也许这新国王怕他自杀,当然,也有可能是怕他再次弑君,总之,他的手中不适合拥有凶器。
听到他的回答,落羽缓缓后退了两步,从脸上的表情便能看出,并不是因为害怕,”呵呵呵,“落羽抬起宽大的衣袖掩面而笑,”钰殿下说笑了,走吧,陛下还等着呢。“说完,他轻巧的好似舞蹈一般转身,朝一个木质雕花的楼梯走去。
他跟随在落羽身后,一步步踏上铺着地毯的楼梯,随着楼梯成弧形逐渐向上,他这才发现,两边深紫色的纱幔下隐约遮着一排围成圈的红色圆柱,这些圆柱的作用大概是为了支撑殿内二层的结构,可以看出,这一娈宫却也花了工匠不少心思。
当他跟在落羽身后踏上第二层后,眼前是一个搭在圆柱上的圆形木桥,木桥的两边皆有半人高的围栏,站在木桥的内侧,可以直接看到楼下舞动的舞者,想必是为了方便这二层的使用者只需踱步到此便能将楼下的歌舞升平尽收眼底,这样的奢华,可不是他比丘的皇宫所能媲美的。
楼梯的两侧均站着十来岁的小童,见到他二人的到来,立刻深深的鞠躬行礼,他不觉得这样的礼节是因为他,似乎落羽在这娈宫中的地位颇高。
跟在落羽身后,他从楼梯口继续转身,进入眼帘的,是一个椭圆形的休息台,台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侧躺在一张雪白的毯子上,那应该是一张白色大熊的皮毛,听说颇为稀贵,毯子上的人依然身着紫色龙袍,慵懒的享受着面前桌案上的水果,身边伺候的人儿皆穿着轻薄的衣衫,年轻的身段隐约可见。
那些在别人眼中的玩物,在他看来不过都是些可怜的奴隶罢了,在离桌案数步之遥他便停下了脚步,只因为越是接近那个男人,越是无法平复下自己内心的恨意。
“你带他来干什么?”久违的声音浑厚有力的响起,却带着一丝轻蔑,问出的问题让他明白,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国王的召见。
“奴家见这几日陛下愁眉不展的,以为是思念着谁呢,”落羽轻盈的走到紫铘的身边,软软的侧身而坐,纤长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塞入了紫铘的口中,“莫非这次,奴家会错意了?”说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立刻皱起了眉,看起来略带委屈,“奴家这就送钰殿下出去。”
片刻,见紫铘没有任何回答,落羽准备再次站起身来,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几日不见,连礼节都忘了吗?火钰。”
他没有抬眼,但紫铘忽然叫出他的名,却只让他有些无措的呆在了原地。
第12章 第12章
紫铘看着眼前楞在原地的人儿,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笑,气色似乎好了不少,从楼梯口开始,他便注意到了跟在落羽身后的人,他将那个人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让他不悦的,只是那个人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他还记得病榻上那一句坚定的恨,不自觉的,双手用力的握紧,以至于被他抓住手腕的落羽吃痛的皱起了眉。
是该行礼吧,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的火钰连忙双手抱拳,深深的鞠躬行礼,如果不是被召见,他倒是希望赶紧离开这个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贡品是这么行礼的吗?”可是,还没等他直起身,高高在上的声音却说着让他难堪的话,贡品?还真是个提醒他不堪的称呼。
他不理会质疑,只是不卑不吭的直起身,眼神却依然没有看向前方坐起身的男人,“并没有人告诉我该换成什么样的方式向陛下行礼。”一直以来自己依然被人称作殿下,不知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在刻意提醒他这种尴尬的处境。
紫铘听罢却也只是轻轻一笑,越是这样对他视而不见,他就越是忍不住想要折腾一番,他一个用力将一边的落羽拽起,“你去,教教他该用怎样的礼仪对自己的所有者。”
“是,陛下。”回复完,落羽缓缓的走到了火钰的身边,眼神轻蔑的扫过站在一边的人,然后面向紫铘,只见他双膝跪地,双手恭敬的交叠在地上,然后整个身子匍匐在地,额头紧紧贴在了手背上,这样的姿势是何等的卑微,一边的火钰禁不住皱起了眉。
在着卑微的跪拜礼是那个男人想要他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吗?对他身体的□□还不够,现在还要如此的侮辱他的尊严吗?火钰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站在原地的身子禁不住颤抖着。
“怎么?教不会吗?”他的犹豫,只换来紫铘带着笑意的询问,这样的语气在他听来,就是一种嘲笑。
忍耐!他在心里提醒着自己,那个男人不过就是想看自己出丑,他深吸一口气,双膝跪地,匍匐下身子,低下的头正好藏住了自己逐渐泛红的眼眶。
身边的落羽站起身,走回到了紫铘的身边,“陛下,奴家教的如何?可否满意?”声音中满是笑意。
“教的好!”紫铘伸出手,一把将身边的人儿拉入自己的怀里,“不愧是这娈宫的一宫之主,什么人交到你手中,都□□的让我满意,不过……”
“不过什么?”落羽奇怪的询问着。
“不过,□□的再好,落羽也是无人能取代的。”紫铘的话刚落,便低头吻住了怀里的人儿,落羽娇嗔的闷哼出声。
那毫不掩饰的声音让依然匍匐在地的火钰听的清楚,既然已经有了专宠,何必又要拿他取乐?此时此刻,他是希望能早一点离开这个地方,他保证,以后一定离这里远远的。
“唔,”被松开了唇的落羽缓了口气,但似乎对于紫铘的深吻依然意犹未尽,“陛下,这算是对奴家的赏赐吗?”
紫铘盯着怀中一脸红晕的人挑起了眉,“怎么?不够?”
“奴家听说火钰殿下擅于舞剑,奴家也想见识见识。”落羽的话却只是让依然没有直起身的人眉头锁的更深了。
“好主意。”说完,一把佩剑被扔到了地上,“火钰,拿起剑,为我舞一段!”
他微微抬起头,一把还未从剑鞘中抽出的剑就静静的躺在他的面前。
舞剑?他缓缓的伸出手,一把抓住剑鞘,然后慢慢的直起身,他的眼神终于落在了那个美人在怀的男人,剑身慢慢从剑鞘中抽出,金属的摩擦声在他听来可以用悦耳来形容,如果那个男人死了,是不是意味着,他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也结束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为比丘报了亡国之仇?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毫无牵挂的死去?
剑鞘被用力的扔在一边,火钰站起身,那双眼眸如同盯上了猎物的鹰一般注视着眼前的紫铘,但那双回望着他的褐色眸子却带着笑意,如同挑衅一般。
火钰缓缓举起剑,忽然朝正前方的男人狂奔而去,紫铘怀里的人惊吓的花容失色,但他却巍然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剑锋迅速的朝他靠近,直到他的桌案前。
忽然出现的暗卫用手中的短剑用力的推开了朝紫铘冲去的剑锋,火钰顺着那个推开的力道漂亮的旋转,暗卫出于惯性直扑向前,而他则刚好转至暗卫身后,手中的剑再一次向依然坐在原地的人猛刺过去,他的眼神毫不躲避的直视着那个男人,仿佛现在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想要将剑身深深刺入这个男人身体的决定。
紫铘回望着那样的眼神,嘴角竟然扬起微笑,终于被那双眼眸直视着,尽管那双眼里写满了杀意。
又一个暗卫出现在火钰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拉扯的力道让刺向紫铘的速度很快便慢了下来,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暗卫立刻用手中的短剑将火钰手中的剑推离开紫铘的面前,被钳制住一只手的人不甘心的将剑身在手中换了个方向,转身朝身后的暗卫平刺过去,钳制住他的人立刻用短剑护住要害,两剑的撞击声刺耳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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