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听完,又睁开了双眼,整个内心都是羊驼在集体晃动。
原来她真的要去和那谁看电影啊?庆安还以为,起码郁友宁会再陪自己一天来着,毕竟今天和那么大一群人出去跑来跑去的,根本就都没什么单独相处的空间。
十年未见,她还以为郁友宁会因为这个推掉那人的电影来着,结果郁友宁好像并没有推掉的想法,还聊得那么欢……
庆安不禁开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已经被郁友宁流放了。
果然是回不到以前了吧。
但是……
淡定,淡定,不能再像高中时候那么中二。
想到这儿,庆安忍住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然后说:“那也早点睡呗。你要在这儿猝死了,我还得替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不行,这个语气,好像还是有点儿冲。好像改不过来了,好累。
“哈哈。”郁友宁听完,却笑了起来。
“大半夜笑得跟鬼似的,你难道想被道士抓?”庆安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拉起被子,直接盖到了鼻梁处。
然而,庆安的内心却又开始各种吐槽起自己来了——
我去……我怎么可以这个态度?
才重逢,而且我当初还那么混账,现在我对她这个态度,她会怎么想?!
不行,必须得表现得大度一点,成熟一点,记得要微笑。
“她叫我看《移动迷宫2》,听说还行,有点儿想看。”郁友宁又说。
“想看那就去看呗,多大点事儿。”庆安语气再次坏到炸裂。
说完后,她皱起眉头闭上双眼,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
大爷的,干嘛要说话这么冲呢?好想弄死自己,说好的大度一点,成熟一点呢,微笑呢?!
“你房间里是不是放了醋坛子啊?好酸的味道。你闻到没有?”郁友宁往庆安那边倾了倾身子,然后伸手拉着她盖到脸上的被子,说,“来来来,被子打开,闻一闻。”
“我怎么可能口味那么重,怎么可能放醋坛……”庆安话说到一半儿后,就突然明白过来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于是闭嘴。
“你看过《移动迷宫1》没?”郁友宁笑了,不再拉她的被子,就坐在那儿问。
庆安点点头。
“你觉得拍得怎样?”郁友宁又问。
“还行。”庆安回答得很简单。
“那明天我们去看,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后,庆安主动拉下了被子,然后回转过身,望着郁友宁,说:“那她呢?”
“你看。”郁友宁直接把和小K的聊天消息亮到了庆安面前。
只见郁友宁早在好几分钟前就对小K说清楚了:“明天不行,我要陪我家小祖宗。我和她很久没见面了,抱歉。”
看见“我家小祖宗”那几个字时,庆安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死人脸,但是内心却是灿烂得像个绽开的向日葵。
郁友宁居然在别人面前这么称呼自己……好像,有点儿意思。
“那我们就去看吧。”庆安说完,抓了抓头发。
“哈哈,你真是,你也不想想,我情商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在重逢之际搞那种幺蛾子……”郁友宁笑着,忍不住想拿手去揉庆安那头炸掉的卷毛,不过还是忍住了。
“你真的是……自恋到没救了……好了,别瞎扯了,睡吧。”庆安看了她一眼,而后倒头开始睡。
郁友宁笑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将手机搁到一边,关灯。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下一章开始,还是每天下午七点发布哦~
☆、24.晋江首发
两个人, 躺一张床上,盖一床被子,隐约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
就好像是回到了青春时光之中。
只不过有点不太一样的是,以前她们可以无比自如地在被子底下对彼此挠痒痒。
但现在躺下后, 彼此之间却是心照不宣地都往边上睡得多一些,以至于两人之间留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隙。
郁友宁关掉灯后,还睡不大着, 于是便将手机翻出来, 塞上耳机,打开播放器听起歌来。
庆安觉察到郁友宁的动作后,回过头问:“还不睡?”
“听两首歌再睡。”郁友宁回答。
她确实是有那个习惯的。
以前高中的时候, 庆安偶尔到她家去留宿, 晚上她听完广播后,就会再听一会儿歌。
她很喜欢听歌,所以总是耳机不离身。不管到哪儿,她口袋里都会放着耳机。
庆安一开始本来不是很有兴趣听歌的,但是和郁友宁混久了,也就不知不觉间跟着她一起听了。
学校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公园是她们经常去的地方。
郁郁葱葱的植物, 娇艳动人的花朵,草坪上的石板路, 气氛宁谧。
而她俩则是一边散步,一边一人分着一个耳机听着音乐,聊理想,聊日常, 聊喜怒哀乐。
但现在,郁友宁只是一个人听着,没有像以前那样分一个给她了。
庆安躺了会儿后,想半天,翻过身去,什么话都没说,就摸索着从郁友宁耳朵上摘下一边耳机,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头。
里头传来了舒缓的音乐,听着感觉心情也变得平静下来。
因为关灯了的关系,她看不见庆安的脸,只是能感觉到,庆安距离自己很近,她呼吸的温度,都能扑散到自己皮肤上。
“郁子……”
她听到庆安在低低地叫着自己,于是将音量调低。
但是,庆安却又不出声了。
过了会儿,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听到庆安咳了一声,说:“是Saiiling啊。”
“对,老歌了。”郁友宁回答。
“嗯……学校元旦晚会的时候,你去唱过。”庆安说着,她唱着唱着,出现了一种浓浓的鼻音。
那次的元旦节,庆安因为在之前一次诗歌朗诵大赛里拿了奖,然后被选作了那次晚会的主持之一。
但是庆安感觉并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诗歌朗诵大赛只需要上去一会儿就可以了,但做主持,却要频繁地上去。
然后,郁友宁就说,不要怕,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也去报个节目,和你一块儿上一下场。
元旦那天晚上,她报幕结束,走到后台旁边,听着郁友宁在台上唱:“我在飞翔,我在飞翔,像那鸟儿,展翅翱翔,我在飞翔,穿过云朵,向你靠近,获得自由。”
郁友宁唱歌的时候,大家都认真听着。
可惜最后评选的时候,郁友宁拿到的名次竟然不太高,庆安还为此不高兴来着。
郁友宁伸手打开台灯,又抽出纸巾,而后侧过身,望着庆安。
“你看你,什么时候变成小哭包的?”郁友宁拉开庆安遮挡住眼睛的手,而后将纸巾折叠了下,细心地去给她擦眼泪。
“上个月变成的。”庆安竟然无比老实地回答了出来。
随后,她又补充道:“不过,之前是因为难过。现在是因为开心。”
“傻。”郁友宁笑了。
“重逢之前,我一直在想,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在哪儿,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了……”
“我怎么可能那么早结婚。应该说,我不怎么想结婚。”郁友宁笑着玩弄耳机线。
“不想么?”庆安问。
“就觉得,一个人也还蛮不错的。还自由,想做什么都行。谈恋爱和结婚的话,就总会被管着了。”郁友宁说。
“说到这个。那……以后万一有生理需求的话,怎么办?听说女人三十之前还没什么,三十岁之后就如狼似虎,那到时候,419?”庆安眼珠转动了下,突然问。
郁友宁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聊这些是不是怪怪的?”
“都是成年人,无所谓的吧。”庆安蹙了下眉头。
“419……和谁,和你?”郁友宁说着,侧过身,伸出手去扣住了庆安的后脑。
庆安也没说话,只是用一副我看你能做啥的神情看着她。
“好了,不听歌了。睡觉。”随后,郁友宁又松开了她,将耳机收起来,和着手机一块儿放到了一边去。
翌日。
两个人醒来后,都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郁友宁掀开被子,说:“我下去拿一下备用的衣服。”
“有备用的?”庆安问。
“嗯,自从有一次我在池塘边儿上给人拍照时不小心滚池子里了后,平时就都会塞一套在车子后备箱里,以防不时之需。”郁友宁说着,就微微坐起来了一点。
“把我钥匙带上吧,万一等会儿我在蹲卫生间,你也可以自己开门。”庆安指了指自己的包。
于是,郁友宁又回过头来,带上钥匙后才离开了。
庆安目送她离开后,又躺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爬起来,叠好被子准备换衣裳。
脱掉睡衣,将内衣穿到身上后,庆安刚刚扣好暗扣,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外面今天好冷,你多穿点儿。”郁友宁拎着袋子走进来放到门旁边的储物柜上,看见庆安后,顿住脚步,又挠挠头发,说:“我先去洗漱。”
“哎你说,现在的话,是你胸大还是我胸大呢。”庆安站在柜子前,一边调节着肩带的松紧,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