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面色从容,道:“王爷说笑,只是出来时间已久。”
“既是如此,侯爷便走吧。”赵凌风挥了挥衣袖,待秦晏二人刚走不远,便又说道:“五日后便是本王的大婚之日,本王在王府等着侯爷来喝杯喜酒,对了,那位闻小公子也要来哦。”
秦晏步子一顿,而后转身回道:“臣一定来。”
闻玉扬起头看了眼秦晏,欲言又止。
“怎么?”秦晏对上闻玉的眼神,不禁问道。
闻玉思量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将军,你还是很喜欢那位俞小姐么?”
秦晏微愣,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淡淡道:“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从五年前开始,他便再无心思去喜欢。
另一边,赵凌风骑上马,朝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往山头的方向行去。
穿过重重遮掩,一处简单的院落映入眼帘,门前站着两个侍卫,看见赵凌风后,皆抱拳道:“参见王爷。”
赵凌风摆摆手,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许久,几次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步至前厅,刚想再往前行一步,却被一个清冷的声音制止住了:“王爷还是别进来的好,以免丢了性命。”
若是换做平时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话,那人肯定已经命丧黄泉了,可惜这个人他可不舍得。于是,赵凌风只好乖乖地收回了脚,站在门口,望着跪在佛像前的男子,感慨道:“近日实在是忙,这么久才来看你一回,莫怪。”
“呵,草民倒是希望王爷永远也别来。”那人语气依旧冷漠如冰。
赵凌风眉峰紧蹙,“你这是什么话?”
那人没有再说话,专心地敲着木鱼,清脆的木鱼声在环绕在耳畔,久久不散。
赵凌风不甘心被忽视,只好再次开口道:“近日我瞧见一个与你模样相似的人,只不过还是个孩子。”
木鱼声停了一下,只听见那人嘲讽地声音:“你后院与我相似的人不是多了去了么?怎么,又想把那个孩子也纳进去?”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赵凌风怒道。
“不。”那人淡淡回了一句。
赵凌风面色稍霁,就听见那人继续说道:“你连人都算不上。”
“宋谙!”赵凌风似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
宋谙勾了勾唇,“王爷喊错了,宋谙早就死了,被王爷杀了,王爷不记得了么?”
赵凌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想心平气和说说话,可语气还是带着僵硬:“好了,不说这个,五日后,本王大婚,你可来?”赵凌风心里还带着些期许,希望看见宋谙不一样的情绪。
“那真要恭喜王爷了,草民曾以为王爷今生恐怕是要断后了。”宋谙笑了笑,继而又道:“邀我去参加婚礼?王爷是觉得喜服的颜色不够红,想让我去添些色?”
赵凌风愤怒地挥着衣袖,“你还是这样不知好歹!”
“王爷谬赞了。”宋谙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
赵凌风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宋谙这才缓缓转过身,俊美的面庞布满阴郁,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将手中的木鱼重重掷于地面,起身离开大厅,往屋外走去。
赵凌风一路驰骋,借着山风舒缓心中的烦躁。宋谙站在山头,将这番景象收入眼底,双眼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当赵凌风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闻玉一回到侯府便又一头闷进书房里,秦晏拉开一旁空闲的椅子,挨着闻玉,坐了下来。
秦晏打量着闻玉,问道:“怎么?心情不好?”
闻玉目光从书中移开,匆匆瞥了眼秦晏,而后又继续低头看书,“没有。”
秦晏勾了勾唇,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书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书拿反了。”
闻玉仔细一看,还真是拿反了,面上一阵窘迫,默默把书翻转过来。
说谎被揭穿了,闻玉也很无奈,只好把书合上,深吸一口气,对上秦晏关切的双眸,说道:“将军,我在想怎么才能进香山书院。”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秦晏颇为惊讶。
“因为那是宣国最好的书院。”闻玉回道。
香山书院,对于宣国学子来说,那是一个梦寐以求的地方。在宣国,无论男女老少,有的不知道当今圣上是谁,却知道香山书院。那是整个宣国最顶尖的书院,但凡从那出来的学子,那个不是封侯拜相的。因此,在百姓心中,香山书院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
“书院一般正月十六才招生,如今已是三月多,你只能等到明年。”秦晏说道。
“香山书院一年只收十个学生,单从京城来说,想进书院的人不可胜数,你要努力。”秦晏补充道。
闻玉坚定地拍了拍胸脯,道:“将军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秦晏眼前一阵恍惚,静静地看着闻玉,似乎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当年,那个少年也曾意气风发的对自己父亲讲:“父亲只管放心,孩儿定是能考进书院的。”
“将军?”闻玉伸手在秦晏面前晃了一下,连唤了几声。
秦晏这才回过神,轻咳一声,“你慢慢看,我便不打扰了。”说完,便起身离去。
第9章 逃婚
时间一天天过去,越来越接近赵凌风成亲的日子,自从那次宫宴后,闻玉心里对着这些宴会有着一定的抵触。
趁着暮色渐浓,闻玉悄悄来到花园,仔细地打量了四周,确定没人后,这才慢慢地走向水塘。
白日他便看了这个水塘许久,水不深,恰好到腰间。
虽是三月中旬,天气转暖,可大晚上的泡在凉水里,还是让人受不住。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阵阵凉意,闻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要紧牙关,再怎么也要撑过一炷香的时间。
突然,手上好像摸到什么滑滑的东西,闻玉心里一惊,以为是蛇,赶紧往岸边走去。
浸了水的衣服此刻显得特别沉重,由于心里的害怕,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栽进水里,顿时紧张不已,鼻子里灌进了水,难受不已,眼睛也睁不开。于是,只好两只手不停的拍打着水面,以吸引他人的注意。
“来人呐,救命啊,有人落水啦!”刚路过的小厮听见这边有动静,便立马跑过来瞧,边跑边喊道。
不一会儿,一大堆人提着灯笼跑过来,借着烛光这才看清人。
“不好,是玉公子!”一人惊慌道。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救人呐!”另一人道。说完,跳入水中,朝闻玉方向游去。
闻玉只觉得肚子鼓鼓的,喉咙疼得很,眼皮越来越重,后来,整个人便没了意识。
秦晏在前院听见动静,立马赶来,就看见闻玉一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双眼禁闭,没有一丝生气。
“还不赶紧请御医去!”秦晏厉声呵斥,然后跪在闻玉身侧,双手按压着闻玉的胸膛。
许久,才见闻玉有了反应,吐出了腹中的水,然后便又晕了过去。
秦晏见状,赶忙抱起闻玉往自己院里跑去。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秦晏看着派出去的人久久没来,烦躁不已。
屋里静悄悄一片,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流风悄悄给了踏云一个眼神,一脸古怪,还从来没见过主子说话声这么大过。
踏云倒是没什么反应,主子本来就是武将,声音大正常。
“太医来了。”外面传来话语。
“参见侯爷。”太医拱手道。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来瞧瞧他怎么样了。”秦晏不耐地摆摆手,拉着太医走往榻边。
太医伸手把了把闻玉的脉,然后掀起闻玉的眼皮,查看眼珠,而后说道:“侯爷无需担忧,小公子只是由于惊吓,昏了过去。”
“真的没事?”秦晏担忧地问道。
太医摇摇头,“小公子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待臣开几服药,再好好歇息几日即可。”
秦晏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劳烦太医了。”
“臣职责所在。”太医笑笑。
“来人,送太医。”秦晏吩咐道。
秉退众人后,秦晏坐在榻边,看着闻玉白皙的脸,想起方才的举措,不禁陷入沉思,有多久没出现过这种惊慌失措了?
整整一个晚上秦晏没有合过眼,待鸡鸣时分,许安走进来,这才得以起身回偏房休息一下。
等闻玉再次睁开眼时,漆黑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侧过头看着四周熟悉的布置,这是秦晏的卧房,只是屋内空无一人。
闻玉起身,穿好鞋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月出于东山之上,外面走廊两侧点起蜡烛。
这时,秦晏推门走了进去,突然其来的声音使得闻玉吓了一跳,当看见是秦晏,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随即问:“今日不是阳武王婚宴么,将军怎这么早回来?”
秦晏缓缓朝闻玉这边走来,边走边道:“无趣,便回来了。”说完,把闻玉打开的窗关上,“当心受凉,你身体还没好。”
“难不成阳武王又刁难将军了?”闻玉脸色微变。
秦晏摇摇头,“他即便是想,也顾不上。”
事实上,今日的婚宴并不如秦晏所言那般无趣,可以说是非常精彩了。因为婚礼的新娘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嫡妹。当掀开盖头那一刻,全场一阵哗然,赵乾的脸色也变了。当场责问定北侯,定北侯哭闹了半天,解释就为一句话,俞将离在去郊外寺庙为父母祈福时,被山贼掳走,至今音讯全无,眼瞧着婚期将至,怕阳武王失了颜面,只好想出妹代姐嫁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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