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微微一愣,才笑道:“好。那素昀也唤我‘咏平’吧。”
他笑起来煞是好看,两只杏眼微微扬起,薄唇旁边还有若隐若现的酒窝,姑娘一眼便是一见钟情。
然而饶是这样,沈白也不为所动,只是点点头。
沈白回宫的事并没有几人知道,反正他也无需上朝,便只是每日与易青同去宫中再分道扬镳——一个去上书房,一个去皇极殿。
沈白初到上书房,却不想,一进门就见到了安锐捂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一滴血顺着他的脸颊划过;其他几个皇子刚回到座位上。可想而知,咱们可怜的四皇子是被欺负了。
安锐虽是四皇子,却是一才人所生,母凭子贵,就因着这个,那才人才成了美人,可怜她才生下安锐没多久,便被陷害进了冷宫。安锐也因此饱受其他兄弟姐妹的欺负。
想到这里,沈白也有些于心不忍。他外表虽然冷漠,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心,他也会去同情,去怜悯。
此时的安锐耳边嗡鸣,脑袋也晕乎乎的,几欲倒下。恍惚间,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头上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一个白发蓝衣的男子对他说:“没事了,殿下……”
“殿下,臣这就带你去找太医。”说着,沈白便抱着安锐跨出了门。里面的几个皇子微微松了口气,却又听见沈白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谁做的,或者有参与的,一会下课了自觉留下。”
听了这话,几个胆小的开始惴惴不安,还有几个则是目中无人,当今太子安元也在里面。在场唯二没有动手的,也只有二皇子安明和七皇子安逸了。
“张太医,四殿下怎么样了?”
说话的是一个又黑又矮的中年妇女,他就是负责照顾安锐的王妈妈,一直以来,都是王妈妈好生照料着安锐,再加上张太医的关心,安锐才能继续呆在他的寝宫中,因此,安锐对这二人也很是感激。
张太医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殿下从前就受了许多伤,如今这旧伤未愈又加新伤,唉……为何殿下就这么命苦呢?这下,老夫也不知殿下是怎么了啊。”
“什么?连您也不知道?哎呦,这可怎么办啊……”王妈妈一听张太医没法治,瞬间就慌了。
沈白见安锐面色有些发白,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便伸手一摸。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就吓死人,这体温冰凉冰凉的,怕不是低血糖了。
沈白如此想着,便让王妈妈熬了一碗糖水来,顺道端了个盆子。
沈白接过糖水,轻轻摇醒安锐,将他扶起来,喂了一口糖水。这水刚下肚,安锐就将它连带着其他东西一起吐了出来。王妈妈眼疾手快,迅速将盆子递到了安锐面前。
一会儿,等安锐吐完了,沈白才让安锐慢慢把糖水喝完。全程,安锐都乖乖地靠在沈白怀里,他自己也没有力气坐着。
果然,安锐的面色好多了,沈白又让王妈妈去熬了些白粥,又亲自喂给安锐吃。
张太医则是在一旁看得啧啧称赞:“没想到先生还精通药理啊,老夫实在是自愧不如啊。”
安顿好安锐,沈白起身,道:“张太医不必如此,素昀只是曾经发过这种病,比较了解罢。另外,请太医开些治伤寒的药方来,天气冷,四殿下怕是有些受寒。”
待张太医应了声,沈白便离开了。
而安锐,这是痴痴的望着那抹白色的背影……
第3章 上书房皇子遭惩戒,西南镜朔达起异心
沈白回到上书房,就看见不知何时下朝回来的安叶站在里头,面露愠色。不难猜到,是皇上得了自己儿子被其他兄弟欺负的消息。
“臣沈白,参见陛下。”
安叶一见沈白回来了,赶忙询问安锐的情况,得知对方安然无恙后,才摆驾去了安德宫(四皇子寝宫)
而后,沈白无视几个皇子愤愤的目光,自顾自的开始讲课。说实话,根本就没几个在听的,听着隔壁女院传来的朗朗书声,沈白忍不住想:这估计是我教的最失败的一堂课了……
于是,一堂课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去了,沈白看着底下几个昏昏欲睡的小子,随即开口道:“二殿下,七殿下,你二人回去就将这篇文章背下。其余几位殿下,罚抄文章十遍,明日检查背诵效果。下课。”说完便转身离去。
倒是太子安元,一直盯着沈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
“先生!沈先生!等等!”
沈白刚要搭上易青搀扶的手,就听见呼唤,一回头,只见是一青衫孩子向他跑来。
这孩子相貌温顺,待人彬彬有礼,很是惹人喜欢,他便是二殿下,安明,字轻黎。
沈白与易青一同行了礼,问道:“不知二殿下唤臣有什么事?”
安明抬起跑得通红的小脸,道:“先生,不知先生现在住在哪儿?改日,轻黎好上门拜访,也可前去请先生解惑。”
沈白道:“就住在将军府,不过,二殿下若是有问题的话,可在课前自修时发问,就不必劳烦您再跑一趟了。”
“嗯。恭送先生、将军。”
沈白与易青同坐一侧,面前搁了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放着一个小暖炉,使车内变得无比温暖,带着竹香的茶沁人心脾。
“咏平怎的不先回去?已经下朝快一个时辰了。”
被沈白这么一问,易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下朝后皇上便让他和几个将领、军师留了下来,在御书房同皇上讨论近年别国的动向,没多久,皇上就去看望四皇子了,他们也被遣散。当他路过上书房时,也不知怎的就让赶车的李茂停下,默默的等着那人出来。
“下朝后,皇上召我们几位讨论了一下关于西南的事,才出来没多久,顺便等一下你。”
沈白也不管他这漏洞百出的推辞,直接捉住要点,问:“西南怎么了?”
易青见话题转移,不由得松了口气,道:“是西南边境的朔达族,最近有许多朔达族人在皇城附近活动,探子说,有不少是达摩手下的人。”
“呵,怎么,达摩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肯消停么,天天盯着中土虎视眈眈。”沈白听见“老客户”,不由得冷笑一声,“他是嫌那西南不够他伸腿,这又一只脚跨进来了?”
易青摇摇头,道:“朝廷现在也没法下定论,皇上要我们加强警戒,不得马虎。”
“嗯,且先看看那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达摩,是大越西南边境的朔达族族长,沈白也不甚喜欢他。达摩这名字,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中二。你说他要是个少年就算了,关键人家是个中二的大叔啊。之前达摩来拜访茗越皇时他见过,满脸的胡渣,皮肤又黑,浓眉小眼的……害的他当天完全吃不下东西,整个宴会都闷闷不乐的,此后一旦达摩出现,他必定躲得远远的。
当沈白回想起达摩那张脸,还没来得及起一身鸡皮疙瘩,马车就猛地一颠。易青堪堪稳住身形,一把将快扑到桌上的沈白往回一揽,却是揽入了自己怀中。
易青虽比沈白要小了两岁,但身形却十分高挑,比沈白要高了半个头,导致沈白的后脑勺磕到了朝服边上的花纹。
还好这只是线缝的,如果是金雕的那就得疼死了……沈白不由得松了口气,从易青怀中起身,道:“多谢。”
易青有些呆愣的点点头。他的腰好细啊,身上也没几两肉,全是骨头,抱在怀里磕的慌,真是个男人吗?不行,得养出点肉,这样下去哪能……呸!我在想什么呢。
直到李茂探头进来问候,他才回过神来,问:“出什么事了?”
李茂道:“好像是前面有人闹事,围观的人把路都给堵了。也不知道是谁有这胆子,居然在皇城闹事。”
沈白和易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口道:“朔达人!”
“走,去看看。”沈白率先出去,让李茂扶着他下车,远远的朝人群中观望。
易青也下了车,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道:“看样子,是一个朔达和小二起了冲突,正拌嘴呢,官府应该快来人了。趁着没人注意,我们先走吧,抄小道回去。”
毕竟他们二人身份特殊,不好引起围观,沈白又扫一眼人群,才上了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怕不是被盯上了?应当不会,现下还没什么人知道我的动向,咏平……难道,被盯上的是他?
想到这里,沈白忍不住往已清那看了一眼,低声问:“咏平,方才,你可有察觉哪里不对?”
易青摇摇头,反问:“怎么了?”
沈白垂下眼帘,道:“没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
这时,皇城客来酒楼内。
一人靠在案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问跪在他面前的人:“确定是他?”
那人回答:“绝对没错,虽然已经过了六年,但他的脸属下绝不会认错。”仔细一看,这就是方才与小二发生争执的朔达人。
案边的男人邪魅一笑,让那朔达人退了出去,自言自语道:“呵,终于回来了。你这只不听话的金丝雀啊……”
“殿下,抱歉让您久等了。”门外走进来一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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