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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羡之颔首,跑向了谢无陵身边,听着他的吩咐,离开了府上。
  不大的正院里,只余下了他三人。宣城仍在原处呜咽着,赵祚立在宣城身前,未出别的话,直到宦奴儿将酒抱来,放到了石凳围着的石案上。
  “来吧,难得吃酒,还不尽兴?”谢无陵头也不抬地拍坛拆封,话也不知是对赵祚说的还是对宣城说的。
  赵祚先迈了步子,挨着谢无陵落了座,故作没心没肺道:“莫管他。这梦生酿他不爱喝便算了。”
  “喝。”宣城闻声,突然起身踉跄着走了过来,“这酒得喝。”梦生酿,听江湖的传言,说这顾名思义,喝了便入梦,梦里尽所想。他一直想求来着。沈家曾有一坛,送给了赵祚。那时赵祚才得这酿时,他便去追着赵祚说,何时开坛定要叫上他。
  那时求一坛梦生还是想求一个天高水长,长乐伴生;今时所求,却只有一个遥见佳人芙蓉面。
  谢无陵看见赵祚的眉间狡黠意,却未戳破,给宣城添了一杯,附和道:“梦生是酒中仙品,你竟得了这般玉液?舍得?”
  “嗯。”赵祚颔首,对上谢无陵的眼,又挨了身过去,拿过谢无陵手中的酒坛,想替他添盏。挨近时赵祚眉间的愁云渐散了去,他好似闻到了谢无陵说的那一脉暗香,挑眉道,“舍不得也当舍得。你说的。”
  “我何时说过?”
  “你的风物说。”赵祚看了眼谢无陵,提点道。
  风物染了情味,才叫做风物,不舍得也当舍得。这话是谢无陵旧时在昭行和赵祚说起才得了一骨笛时,道来的。他还说,那屋里的骨笛,自己反正不会,与其将它束之高阁,不若给了有缘人,次日便托给赵祚,让他寻一有缘人。
  谢无陵想来,抿唇一笑,心里像食了蜜,他不知自己这算不算念念不忘,得了赵祚的回音。
  不过这甜蜜到底只能填在他的心底,不能被他宣之于口。而有些朦胧的情意却在这眉来眼去里,在某处生根发了芽。
  “无妨,扶风地哪能奢着有风来扶。”
  羡之推门入府时,便听的他那师父如此感慨来,他那时还不懂这话原来是他师父的自嘲,愣头愣脑地绕过了地上摆着的空坛,又跑到他师父身边,将那一方白玉印章从怀里取出来,捧到了他师父眼前。
  羡之一身气还没喘匀净,话也没说两句,就听他父亲没好气道:“没规矩。”
  羡之闻声,本想讨个谢无陵赞赏的笑容都僵了去,而后待谢无陵拿走了掌心那方印,他便站直了往后退了几步。
  “按我方才说的,明日醒来,去园子里寻就木,我会让他将东西留给你。春时昭行有场桃花会,从山郎是知道的。那之前,你得学会了那画上的技法,这印才能到你手上。”
  宣城本是伏在桌案上,撑起了身,抬了眸去看谢无陵手上的那方印,微醺的眼里却少了方才的混沌与迷茫。
  “你醉也好,醒也罢,这话我便先说了,倘若你还要长乐后生安稳的话,这印你必须得拿到。”谢无陵软话说了,凛冽的话也点了,左右又生不出旁的安慰话儿了,便招了羡之来,手抓着羡之的腕,咬了咬牙,借了羡之的力起身。复拍了拍冬衣,拢了拢披裘襟口,说着要回园子了,也回身看向了赵祚。
  赵祚却摆了摆手说不一道了,他晚些时候还要去摆一场宴,宴请户部侍卫郞,为了春时募兵的事。
  谢无陵扬了眉没多问,大概是猜着了,和户部打交道的事,多半是为了银钱或户籍查调的事,只颔首,叮嘱了句,“若是宴上酒不好喝,便叫我来帮你分杯盏,同为一部官员,他应当不会为难。若是好喝,也莫太贪杯了。”
  话完便将羡之拉在了身前,偷摸借着羡之的力,挪步离了姑臧主的府上。
  待谢无陵和羡之上了马车,赵祚才回身看着自己这个兄弟又伏回了案上,佯装深醉模样。
  赵祚本想打发宦奴儿将这人领进厢房,刚唤了宦奴儿,便听那伏案人说:“皇兄,是早把我算进了,长乐也在这其中?”
  一句话问的没头没脑,宦奴儿反正是未听懂的,赵祚却听懂了只绕过桌案,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道:“重阙的人没人能独善其身。”顿了顿又道,“你想给长乐安稳,必先得给自己求个安稳。莫毁了平之的好心。他背后的昭行,如今也分给你们二人了。”
  “但他还有你,”宣城无心道,“而我……身边没人了。”
  赵祚拍宣城的手为之一顿,宣城的无心话,却在他心头砸出了凹陷。
  谢无陵的身边还有他,也是。赵祚不经意地勾了唇角。或许连赵祚自己都不知道,宣城这句话,让他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明媚了去。
  “万物有时,总归会等到春来时”
  他抬眼,正看着篱墙下的那株晚梅,殷红盛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玩 嘿嘿嘿
  愚舟是之前跟谢无陵来过扶风的小沙弥 现在要接替惠玄做昭行住持的那个
  前面说过 可能…太遥远了…就忘了


第74章 玲珑盒
  薄云渐散,月照山头。
  “我知道是什么了。”羡之的眼突然明亮起来,他将手中的湖笔随手扔了,便要起身离去。
  元裹立在他身侧,看向了他方才朱笔圈来的两字“除夕”。眉头皱了来,试探地问了句:“什么?”
  “姑姑记得除夕那日家宴吗?”羡之的脚步停了来,回身问道。
  “记得,世皇兄……那日带了幅海晏河清图献给父皇,那时父皇还说赏他来着。”
  “姑姑可记得那日与旁日有什么不同吗?”
  元裹蹙了蹙眉,那日的宣城在重阙中,曾站在离她很远的甬道头,唤了她一声“长乐”,他二人相对良久,谁也没迈出那一步。最后各自回头走了。
  她摇了摇头,又不禁颔首,攒着锦囊的手渐渐收紧了。
  羡之见她困惑模样,反是感觉自己心头得了什么映证,替元裹道:“没什么不同,又感觉什么都不一样了?”
  “嗯,说不上来,他那日的眼神好似比旧日更深沉些,也更收敛许多。”
  像将所有感情都敛在了那一眼里。
  “我不知道师父同皇叔说过什么,但是皇叔一直待在了师父的园子里,直到除夕前。皇叔才离开园子。而除夕那日晨时,因着宫宴,父皇怕夜里不会归府,便打发我早些去给师父拜年。那时师父见了我,送了我两物当新年礼物。”
  “两物?”
  “对,是玲珑盒,和一个红封。红封里包了些金叶子,说是给我的,还说以后总会有用得到的地方。玲珑盒……”羡之皱了眉头,回忆着记忆深处的那雕花盒子。
  他在这间屋里徘徊来去,身影映在窗棂上,让屋外一老树上的黑影看得清晰,屋内人却无所觉。
  “我得回居衡,玲珑锁一定在园子里。”羡之猛然看向了元裹,元裹出声道:“夜里山路不好走,明日天亮再下山?”
  “不,不能等天亮。师父留给我的应该是另一方昭行印,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我和父皇都以为,师父教观之绘画,是想让他承了昭行的‘网’,还担心过是师父仁慈……”
  “难道不是?”
  “不是,守在外面的暗卫都是皇叔自己的,他们襟口绣着菡萏花,昭行人不会如此作为。”
  长乐听了那句菡萏花,心下生了凹陷,仿佛那早被她藏在暗处的某种情感又开始崭露头角了。
  羡之继续道:“‘网’能给皇叔的,是皇叔想要的情报,但这情报也是昭行里发来的,一旦皇叔生了别的心思,‘网’反而更能绊住他。观之也如是,他若真承了‘网’,便会为‘网’所牵绊。那师父会留给我的,是什么?”
  长乐看着他,心下有了计较,应道:“你是说玲珑锁里有能牵动或制衡‘网’的东西?”
  “嗯。但我不太懂师父和您说的,如果我孤身来,或是带着人来,这个前提……”
  羡之顿了顿,“若我带来的人是观之,那他这番心思…不就白费了?”
  “他做事总是有道理的,或许你见了玲珑锁里的东西就能明白了?”元裹起身将桌案上羡之落笔的那张生宣烧了去。
  “那要我唤人给你备马吗?”
  羡之站在屋里,半晌未应元裹,元裹也不急着打扰他。
  元裹将灰烬收拾了来,听到羡之唤她:“姑姑,这灵荐观有旁的路走吗?不易让人看见的那种?”
  “你……”元裹听羡之如此问来,目光明显一滞,须臾又领着羡之往内厢走,“有一条,旧日听老观主说是通往重阙,但究竟能不能通,没人走过,也未可知。”
  “无妨。先试试。”羡之心下打鼓,却不敢表现来。他将手藏在袖下,狠狠掐了自己几下,在心头说服着自己这么坐一定有机会救回陆歧。何况灵荐观太偏离扶风中心,有些事要靠人传递,说不定到他这处时,消息已经晚了。
  “姑姑,有人肯在那时送信来,不是神机妙算,便必然是看着我们的,可能有人借鱼目来混了珠子,也可能是自己养的生了差错。你,多加小心。”羡之最后叮嘱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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